司眠把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保安大爺告知二人說有一些東西被其他人拿走了。
因爲東西太多,司眠也不知道具體丢了些什麽,但好在重要的還在。
對她來說,姐姐留給她的東西就是最重要的。
大概是剛從海夢回來,突然一下回到這種殘忍的現實裏,她 一時間有些晃神。
滕嬌嬌被房東挂了電話,再打過去發現号碼被拉黑後,氣得罵了幾句,這才回頭來找司眠,“眠眠,先别收了,時間太晚了你得休息了,先去附近找個酒店将就一晚吧。”
“可是這些東西……”司眠放不下那些東西。
“都被丢這好幾天了也不差這一晚,聽姐的,咱們先找個睡覺的地方。”滕嬌嬌拉起了司眠有些發冷的手,又才跟保安大爺說道,“大爺,還得麻煩你幫我們再看一晚,我明天再來般。”
“行的行的,兩個女孩子也是不容易,這麽晚了找個正規的酒店住吧,可别遇上危險才行。”保安大爺到是熱心腸。
滕嬌嬌謝過大爺後,才拉着司眠要去找酒店。
司眠到底是放心不下,把姐姐留給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了。
她們就在附近找了個便捷酒店住了一晚,一大早滕嬌嬌接到保安大爺的電話說房東來了,她都顧不上洗漱就沖回去去跟房東理論。
那房東也不是個善茬,插着腰跟滕嬌嬌理論着,“我的房子我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還輪不到你這種‘平民’來說三道四!”
“看着像是個文化人怎麽這麽不懂法律呢?知不知道什麽叫買賣不破租賃啊?我們是簽了合同的!你這算違約!你得賠錢!”滕嬌嬌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就跟房東理論起來。
吵架這種事,一般都是誰聲音大誰占理。
她縱橫夜場這麽多年,在吵架這件事上還沒輸過!
“賠什麽錢?你說的是押金吧!就你們那點押金,都不夠我修補房子破損的,你說你一小姑娘看上去挺精神的,怎麽那麽邋遢呢,看給我房子造得,破損多嚴重啊。”房東還拿出了她拍下的所謂的房屋破損的證據。
“你也真好意思拿出來給我們看呢,當初我租房子的時候,電器就是壞的,現在房子裏的好幾個電器都是我更換的,你怎麽不說呢?就你說的這點破損,不就是補點漆的事嗎?至于扣我們那麽多押金?再說了,我們當初交的是一年的房租!現在才半年好吧!合同上黑紙白字都寫着呢!誰違約十倍賠償!”
“你吼什麽啊?仗着年輕肺活量好比誰聲音大呢?”房東·明顯不占理兒,開始處于下風了。
滕嬌嬌也沒讓這,叫嚷着讓圍觀的人都來評評理,“我們有合同在呢,你少扯别的,而且房子租給了我們,你作爲房東是不能随意進入别人房間的,我可以告你侵犯隐私的好吧!另外你未經允許就把我的私人物品全都丢出來了,中間遺失了多少你都得賠償,你損壞了我的私人财産好吧!”
一些吃瓜群衆在弄清楚來龍去脈後,都開始議論起來,都在說是房東的問題。
房東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議論,頓時有些氣虛,“我賠你就是了,反正這房子我已經賣掉了,就等着過戶呢,你們就别想回來住了。”
滕嬌嬌是真氣這種不講理的人,她挽起袖子想跟對方再好好理論理論的,卻意外的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宋柯。
看那架勢,他應該站了有一會兒了,估計圍觀了全程,見識到她吵架的厲害了。
宋柯在确定她看見自己後,才擡腿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男人很自然的站在了滕嬌嬌那邊,讓房東誤以爲是滕嬌嬌的對象,是來給她撐腰之類的,立馬表态道,“你叫人來也不頂用,總之這房子我不會在租了!”
滕嬌嬌氣不打一處來,正想開口,剛挽起的袖子就被人拉了拉。
她回頭,見是宋柯,揚了揚眉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宋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後才保持着風度跟叫嚷着不饒人的人房東開口,“你這房子,應該賣了個還不錯的價錢吧。”
房東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眼神閃爍的道,“這是我的事,跟你們有什麽關系?别扯其他的。”
“我到是不關心這事兒,隻是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得知這一片快拆遷了,買方估計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才願意花高于市價的錢來購買你的房子吧。”宋柯說得雲淡風輕的。
那房東聽後卻瞪大眼說,“你诓我的吧?”
“啊對了,這是我的名片。”宋柯到是不着急解釋,反而從西服口袋裏取了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房東。
那房東拿過名片一看,上面赫然的印着燙金的字母R标記。
這個标記代表着什麽,房東和在場的人心裏都清楚得很!
房東心裏登時打起了算盤,意識到自己這房子賣虧了,即使對方出的是高于現有市場價格,可比起拆遷所賠的,這些錢壓根就不算什麽。
她一下就後悔起來,腦子一轉,再看向滕嬌嬌時,态度就變得有些讨好了,”滕小姐不好意思,這事兒的确是我處理得不太妥當,這樣吧,就按照你說的,買賣不破租賃,你先搬回來住,你所丢失的那些東西,我都原價賠償怎麽樣?”
滕嬌嬌抱着雙臂,一副我很難講話的樣子。
房東再度把姿态放低說道,“還有你之前更換的那些電器,我都按照原價付給你,你看行不?”
就那變臉的速度,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你現在是在求我回去住嗎?”滕嬌嬌揚着下巴問道。
“你本來不就住裏面嘛。”房東陪着笑說道。
滕嬌嬌都被氣笑了,“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想住了,你把該退的錢都退給我,謝謝!”
“滕小姐,滕小姐,咱們好好商量商量把。”這會兒換房東開始挽留人了。
滕嬌嬌當然知道這房東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
她是指望着借着還有租客租住房子的事兒,好去跟買家談呢,最好是能解除那個買賣合同,反正還沒過戶。
怎麽可能所有的便宜都讓她占,也想得太美了。
“沒商量。”滕嬌嬌甩開了她的手,心裏那口惡氣也出了。
房東見讨好不管用,就開始威脅了,“如果你不租用的話,那違約方就是你,租金和押金我都不會退給你的!”
滕嬌嬌那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轉身就要跟她繼續吵架。
宋柯卻先一步開口,“沒關系的,我們集團有國内最好的法務團隊,可以爲滕小姐提供免費的法律服務。”
房東臉色登時一變。
誰沒事兒敢跟R集團的人打官司啊?
就他們那法務團隊,江湖人送‘明洲必勝客’,從創立到現在就沒輸過,誰敢去硬鋼呢。
見房東那面如土色的樣子,滕嬌嬌這才覺得解了氣,“回頭我整理好東西點點數看丢失了什麽會羅列一個清單給你的,你得照價陪我,押金租金也一分不少的退給我,謝謝。”
說完這才拉着宋柯離開了雜亂的現場。
确定房東不會看見之後,滕嬌嬌才松開他,憋了太久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她捂着肚子笑彎了腰說,“你剛看到了嗎?房東的臉色簡直不要太好看!笑死我了!”
宋柯其實是個不太愛笑的人,主要是一直跟在榮斯爵身邊,這祖宗又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導緻他們也變得不苟言笑起來。
現見到滕嬌嬌那笑彎了腰的樣子,他有些被感染到,嘴角不着痕迹的扯了扯,“有那麽開心嗎?”
“當然!我可是出了一口惡氣呢!”滕嬌嬌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不過這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啊,我可能還得費一番口舌跟她吵架撕逼。”
撕逼這個詞兒,宋柯隻在網上聽過,還真沒在現實中見識過。
但她似乎說得很随意,卻讓他下意識的去理解着。
可能滕嬌嬌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粗俗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來了?”
這裏不是市中心也不是什麽高端場所,隻是一個又老又破又舊的小區而已,實在不像是宋柯會來的地方。
她可沒忘記昨晚下船的時候,那一水兒來接榮斯爵和宋柯的豪車,不然她也不會跟司眠感歎說跟榮斯爵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宋柯的答案卻讓她出乎預料,“我來找你的。”
滕嬌嬌指了指自己,“找我?”
“嗯。”宋柯眼神笃定的點了點頭,“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吧,這裏似乎不太合适說話。”
正好滕嬌嬌肚子也餓了,便提議道,“那我們找個飯館吧,我順便吃個早餐,你吃了嗎?”
“吃過了。”宋柯答道,頓了頓又補充道,“沒關系,就選早餐店好了,我都可以。”
滕嬌嬌也沒跟他客氣,真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個早餐店。
店開在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巷子裏,環境不是很好,即使這樣也有不少人在排着隊。
滕嬌嬌給他介紹說這裏的粉特别好吃,别看店面很小不起眼,但味道很好,住附近的人都知道這家粉店,隔三差五的都會來吃。
這些天她一直在海夢上吃着各式各樣的高級食物海鮮大餐,吃多了發現也就那樣,早就饞這家的米粉了,就直接領着宋柯過來了。
宋柯看着眼前排着長隊的人,想到自己來找滕嬌嬌的目的,忽然覺得這裏也不是什麽适合說事兒的地。
他隻好把話都咽了回去,強撐着陪着滕嬌嬌買了早餐,就在店外的凳子上吃了起來。
雖然宋柯說吃過了,但滕嬌嬌還是給他買了一份。
宋柯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放在高凳子上的米粉,怎麽也下不去口。
到是滕嬌嬌吃得很開心的樣子,見他遲遲沒動筷子,扭頭問他,“怎麽了?是不合你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