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會所沒一段距離,宋柯就頭暈得不行了,整個人都靠在了滕嬌嬌的身上。
畢竟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這麽靠着,滕嬌嬌還真有些吃力。
她努力的支撐着兩人的身子,一邊抱怨道,“不會喝就不要硬撐着喝酒啊,我白替你擋了那麽多酒了。”
宋柯這會兒腦子有些暈乎乎的,聽到她的抱怨,下意識的道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又沒做錯什麽,道歉什麽?”滕嬌嬌被他的語氣給逗笑了。
“我都不知道怎麽進的酒吧。”宋柯到現在都還犯迷糊呢。
“還不是因爲你帶着這個。”滕嬌嬌從他手上取下一個手環。
那是代表着A區貴客的手環。
在這混迹了那麽多天,她都已經摸清楚路數了。
那幾個美女顯然是在發現他手上的手環後,才對他發起‘進攻’的。
登船的人也未必都是沖着一夜暴富來的,也有不少像剛剛那些美女一樣,是來這裏釣凱子的。
畢竟一夜暴富的機會隻有萬分之一,但釣到凱子的幾率卻很高。
比起B區那些土豪,A區的神秘之處更讓她們瘋狂向往。
宋柯慢半拍的盯着那手環,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這能代表什麽?”
“這能代表你是個凱子。”滕嬌嬌說話向來直接,也不知避諱。
宋柯明白過來後失笑道,“那她們大概是看走眼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剛剛幫我忙。”
“不客氣,親愛的,你之前也救過我,我這算是報恩了。”滕嬌嬌故意用了剛剛在酒吧裏演戲的聲音跟他說話。
宋柯本就漲紅的臉,更紅了,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滕嬌嬌看着他漲紅的臉有些忍俊不禁,“你是不是滴酒不沾啊?”
“算是,我喝酒就頭暈臉紅。”
“看出來了。”
“嗯?看出什麽?”
滕嬌嬌被他那憨厚的樣子給逗笑,“看出你挺笨的!喝了酒跟沒喝酒簡直判若兩人。”
“有嗎?”
“有。”
宋柯撓撓頭,像是在認真思索她的這種評價,“我覺得你很厲害,喝那麽多酒還能這麽清醒。”
他要說起這個,滕嬌嬌就忍不住開始自豪了,“那是,我可是九街酒後,這點酒簡直是小意思,長這麽大沒遇到過對手!”
宋柯看她的眼神登時有些欽佩了。
“不要太崇拜我!”滕嬌嬌還故意說道。
宋柯都被她逗笑了,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
滕嬌嬌好不容易把他送回了A區,正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就聽得宋柯說道,“要不我們再去喝幾杯?”
滕嬌嬌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再喝幾杯。”宋柯重複了一遍。
他要是提出别的邀約,滕嬌嬌可能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可他提的是喝酒,那她就沒辦法抗拒了,“好啊!喝!”
宋柯雖然酒量不好,但他腦子還算清醒的,更何況走了這一路,酒也醒了不少。
他征求了滕嬌嬌的意見,滕嬌嬌想着司眠已經睡下了,怕打擾到她,就沒選自己的房間。
宋柯就提議去他的房間,正好他房間外有個露天陽台,直面大海,風景不錯,适合夜酌。
滕嬌嬌對宋柯到是沒防備,男人有沒有壞心思,她看得很清楚,便同意了這個提議。
很快服務員就把酒和下酒菜都送了上來,畢竟是A區,随便送來的酒都比會所那邊要高端。
這可讓酒蟲滕嬌嬌無法抗拒,一邊利落的給宋柯講解着這個酒,一邊美滋滋的品嘗着。
宋柯對酒是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酒這種東西也是分檔次的。
在他看來這酒和街邊便利店裏賣的沒什麽兩樣,喝到嘴裏都辣喉嚨。
見滕嬌嬌喝了一口後高興的眯起了眼,忍不住好奇嘗了嘗,後果是又被嗆到了。
“沒事慢點來,我最開始喝酒也跟你這樣,嗆得不行。”滕嬌嬌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安慰宋柯。
“我還以爲你出生就會喝酒呢。”宋柯調侃了一句。
滕嬌嬌笑出了聲說,“其實也差不多,我四歲就開始學喝酒。”
宋柯愣住,“四歲?還是個孩子吧,爲什麽會喝酒?”
滕嬌嬌眼神閃了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對了,你今天不用跟着大魔頭嗎?”
“什麽大魔頭?”宋柯明顯愣住。
“就是榮先生啊。”滕嬌嬌還搞怪的學了一下榮斯爵平日裏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
宋柯被逗笑了,“你的形容還真貼切。”
“别告訴他本人就行。”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也想吐槽他的。”
沒有人比宋柯更想吐槽榮斯爵這大魔王。
滕嬌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那就吐槽啊,你放心,咱們倆的交情,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他這個人啊,極其難搞,而且陰晴不定……”
宋柯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說個不停。
比起桌子上的下酒菜,滕嬌嬌覺得宋柯吐槽榮斯爵的更下酒。
看得出來宋柯是憋了太久了,一說起榮斯爵就滔滔不絕的,桌上的酒很快就見底兒了。
宋柯也喝了一些,比剛剛在酒吧裏的狀态要好了一點。
像他這種體質,滕嬌嬌也是見過的。
有的人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上臉,臉紅耳赤的像喝了一壺一樣,但他們不會馬上就醉倒,斷斷續續也是能喝一點的,就是酒量不怎麽樣而已。
早六點,宋柯的鬧鈴準時響起。
他也很本能的起身,頭部的眩暈讓他有一片刻的晃神。
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腰間的一隻玉臂讓他徹底的震住。
身體就像是被封印了一下,無法動彈,扭着僵硬的脖頸看向這隻玉臂的主人。
當他看清楚那張臉時,整個人都傻眼。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要不是五分鍾後鬧鍾再次響起,他可能都還沒反應過來。
“好吵……眠眠,關掉鬧鍾。”滕嬌嬌在夢裏呓語着。
宋柯卻像是被什麽東西電到了一樣,迅速跳下了床。
結果一個不穩,撞到了一旁的落地燈,連人帶燈的滾落在地,弄出了更大的聲響。
滕嬌嬌徹底被吵醒,掙紮着起身,看到摔在地上并一臉驚愕的宋柯,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你……”宋柯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問什麽。
滕嬌嬌指了指自己,“我怎麽了?”
“我……”
“你又怎麽了?”
宋柯生硬的别過臉,“昨晚……”
滕嬌嬌揚揚眉,“昨晚怎麽了?”
他腦子都斷片了,當然不知道昨晚怎麽了。
潛意識的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直接問女孩子,便狼狽起身說,“我,我去洗漱。”
說完就往洗手間沖了過去,像是在狼狽逃離一樣。
滕嬌嬌重新跌回床上,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說隻想睡覺。
宋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紅到耳根子去了,心跳還非常的快。
他用冷水潑了潑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子裏卻怎麽也揮散不去剛剛醒來時的畫面。
等他做好心裏準備從洗手間出來時,床上的人又睡過去了。
宋柯克制着沒有過去,遙遙的看着床上的人,腦子裏一片亂麻。
要不是有人來敲門,他可能還會陷入這片亂麻之中。
“榮少醒了,正發脾氣呢。”敲門的人是宋柯安排守着榮斯爵的人。
事關榮斯爵,宋柯不敢怠慢,急忙過去了解情況。
宋柯進去榮斯爵的房間,昨晚被砸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妥當了,但抵不住他今天新砸的。
地毯上一大片水迹,旁邊還有一些杯子的碎片,以及一些淩亂散着的藥物,都是榮斯爵每天要吃的藥。
宋柯給旁邊的人使了眼色,他們立即收拾起來,熟練的讓人心疼。
宋柯又去取了新的藥過來,瓶瓶罐罐一大堆,但他卻很精準的取出服用量,重新接了水遞到了榮斯爵面前,“榮少,先把藥吃了吧。”
榮斯爵整張臉陰沉得有些可怕,棱角分明的下颚緊繃着。
“夫人昨晚打電話來問起榮少此次旅行的事,我已經和她禀報過了,她說很欣慰。”
話音剛落,就換來榮斯爵一個冷厲的眼神。
宋柯識相的閉了嘴。
他也是沒辦法,隻能拿出夫人來壓一壓榮少。
好在這招是管用的,榮斯爵抓過宋柯遞過來的藥,直接往嘴裏倒去。
宋柯又急忙把水遞了過去,可他卻直接無視。
“一會兒昆塔就會安排返程的船,榮少吃完早餐,我們就收拾得差不多,可以乘坐返程的船返回了。”宋柯把工作安排跟榮斯爵彙報了一下。
榮斯爵沒回應,但對宋柯來說,這就是最好的回應了。
他立即讓人去通知周師傅那邊把早餐送來,又親自去收拾榮斯爵的那些東西。
等到收拾妥當,他才回到房間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進去,才想起床上還睡着一個人。
滕嬌嬌還在睡,睡得還很沉。
宋柯站在床邊一臉的糾結,但時間不等人,他也隻能叫醒她。
滕嬌嬌迷迷糊糊醒來,見是宋柯,重新閉上眼又準備睡。
“滕小姐。”宋柯隻得叫她,“你得起床去收拾東西了,一會兒接我們回程的船就到了。”
“我好困啊。”滕嬌嬌哼哼唧唧的開口。
那聲音跟她平時的不太一樣,宋柯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他心上拂過。
很輕,很柔,幾乎感覺不到,但又無法忽視。
“滕小姐,你得回去收拾東西了。”他再次提醒着,聲音比剛才要緊繃了一些,聽上去也更嚴厲了一些。
滕嬌嬌這才不情不願的起床,“困死了,我都沒睡好。”
宋柯張張嘴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
到是滕嬌嬌套着鞋抱怨說,“你昨晚太鬧騰了,我都沒睡好。”
宋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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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說說,怎麽鬧騰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