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随行帶來的電腦,用自制的芯片鏈接上了網絡後,開始入侵海夢的防禦網。
在得知喬忘栖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黑客Q時,榮斯爵就來了興趣。
所有人都以爲他隻是被榮家養在金窩窩裏的小祖宗,從小體弱多病,一直被精細的養在家裏,都沒見過外面的大風大浪。
卻不知他是世界排名第二的黑客J。
當然這個排名,也隻是暗網的網民們票選出來的。
榮斯爵對此是不屑一顧的,他覺得自己位居第二的原因是因爲他從來不參與暗網的一些行動。
他從來都是随心所欲,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麽。
比起其它他曾入侵過的防禦網,海夢的防禦網的确很周密。
他廢了點心思才入侵成功,而這次的入侵也沒有别的目的,就是想來打個卡,留下J到此一遊的字迹。
哪知還沒輸入呢,就立即被趕出了海夢防禦網。
榮斯爵原本波瀾不驚的臉色浮現了幾分詫異,他像是來了興緻一樣,從原本閑散靠着沙發的狀态,直接坐直起來,抱着電腦開始忙碌起來。
他不斷的對海夢防禦網進行攻擊,而防禦網也不停的做着防禦。
幾番交戰之後,竟然難分勝負。
榮斯爵眼底閃過陣陣精芒,雙手更是在鍵盤上飛舞起來。
又是幾番交戰,防禦網那邊似乎有被攻破的迹象。
他唇角淡淡的扯了扯,正覺得不過如此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掉入了對方的圈套。
說到底還是對面的人太狡猾了,故意漏出漏洞讓他有機可乘,卻趁機迂回到他的後方,去查他的蹤迹。
還好榮斯爵反應快,立即從海夢的防禦網退了出來,并迅速斷掉了所有網絡,關上了電腦,這才讓對方的反追蹤計策失算。
經此一戰,榮斯爵卻愈發的好奇了,覺得這個Q,的确有點東西。
盡管他知道喬忘栖就是Q,但卻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他想再玩玩。
江羨從浴室出來,見喬忘栖正抱着電腦在忙着什麽,便湊過去瞧了瞧。
頁面上不斷閃爍着代碼,喬忘栖的表情也有些嚴冷,江羨便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剛剛有人在攻擊海夢的防禦網。”喬忘栖如實的道。
江羨聽後并不在意,“有你在,這些小黑客不值一提。”
“今晚這個,可不是個小黑客。”喬忘栖解釋道。
江羨揚了揚眉,“能讓你都覺得不一般的,那應該挺厲害的。”
“雖然沒能查到對方的身份,但從他的技術和反應來看,應該算是個佼佼者了。”喬忘栖給江羨分析着。
江羨難得感了點興趣,“那會是誰呢?爲什麽會來攻擊海夢的防禦網?目的是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船上的人。”
江羨坐直了身子看向喬忘栖,“你是說這個人在遊輪上?”
“嗯。”喬忘栖點點頭,“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在我即将追蹤到他的時候,他迅速隐匿了,海夢的整個網絡系統是我寫的,這人卻并非通過海夢的内網發起的攻擊,而且他的技術非常成熟,如果不是我剛等你洗澡閑來無事去防禦網轉了轉,估計他已經在海夢的防禦網裏胡作非爲了。”
“有點意思啊。”江羨是真淡定,好像這人攻擊的不是她的地盤一樣,甚至還興緻勃勃的問喬忘栖,“能收服不?這麽厲害的人才,不收爲己用是真的可惜了。”
喬忘栖,“……”
“你這什麽表情,我這一招可是跟你爹學的。”
江羨這話說得還真不假,随老這人就像是有人才收集癖好一樣,在全世界網羅着各種各樣各行各業的人才,并把他們收爲己用。
在這些人才的加持下,随老的商業帝國越來越強大。
他爲了制衡,經常搞一些内部競争。
當年江羨和喬忘栖就被随老算計了一手。
他們一個掌握着X财團,另一個則掌握着無雙,在雙方互相不知對方的底細下,一直處于競争狀态。
哪怕兩人已經成爲夫妻,卻還對此事毫不知情。
直至地下聯盟的那一次競争,喬忘栖在發現是江羨後主動退出了競選,才把随老的詭計揭穿。
江羨直接沖到随老的老巢了,得虧是這老狐狸跑得快,否則他老巢都得被江羨給端了。
然而這老狐狸賊心不死,後來還差點弄一出兄弟相争的戲碼。
好在江羨識破了這老狐狸的狼子野心,給封盡臣傳了信,封盡臣才弄清楚自己跟喬忘栖的關系。
雖然兄弟相争的戲碼并沒能上演,絕世和無雙也是兩個體系的商業帝國,不可能存在競争的局面。
但江羨已經不相信随老了,甚至覺得這一次的防禦網攻擊也有可能是随老的計策。
畢竟她前腳才聯系了老狐狸呢。
“你說會不會是老狐狸的人?”江羨窩在喬忘栖懷裏問道。
喬忘栖搖頭,“應該不是,這人進攻防禦網之後,也沒做什麽事,好像就是來轉轉,這種風格我有些熟悉,有點像是J的風格。”
江羨以前也曾混迹于暗網,自然也聽過J的事迹。
當初籠絡連舟的時候,也曾想過把J收于麾下。
可惜這J是個浪子,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迹好讓人找到他,也沒有偏向于任何的勢力,就時不時的去暗網轉轉,非常中立的一個人,這一點并不像随老的行事作風。
喬忘栖也是根據這一點來做出判斷的。
“如果真是J,那就有點意思了。”
另一邊,榮斯爵開始相信喬忘栖就是Q的身份了。
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内抵禦住他的攻擊并且還有時間制造漏洞來反追蹤他,就已經說明他的過人之處了。
這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挑戰一樣,榮斯爵尋思着明天再去‘逛逛’。
大概是剛經曆完一場‘大戰’吧,榮斯爵有些興奮得睡不着覺,就去到陽台吹了吹風。
海夢還在浩瀚的大海裏航行着,沒有固定的目的地,也沒有明确的方向。
不遠處屬于B區和C區的歡樂還在繼續着,可那種熱鬧跟他毫無關系。
他總能這樣獨處着,用旁觀者的角度看着别人在狂歡。
階梯式的格局讓處于頂層位置的陽台能看到整個海夢的格局,那種一覽衆山小的感覺的确讓人心曠神怡。
隻是看了好一會兒卻發現自己依舊沒有睡意,封盡臣便拿了自己的風衣穿上出了門。
宋柯就在門口守着的,看到他出來,立馬跟了上來,“榮少,這麽晚了您去哪裏?”
“随便轉轉。”榮斯爵淡淡的道,“别跟着我。”
“可是……”
“别跟着我!”這一次的語氣更強硬了。
宋柯隻好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榮斯爵走遠。
榮斯爵對船上的其他區域并不感興趣,他也不是沖着海夢的名氣來的,自然也就沒想着去其他區轉轉,而是随意找了個露台坐了下來。
跟房間的觀景陽台不同,這個露台的朝向是船尾。
相信很多人上船後都喜歡去船頭感受船隻乘風破浪的感覺,但榮斯爵卻覺得船尾那不斷倒退的風景,更有意境一些。
當然他也不是單純的來這裏欣賞風景,畢竟他從來沒有這樣的雅興。
就純屬睡不着裏這裏坐一坐,靜一靜。
A區本就安靜,沒什麽人,因爲住的都是貴客中的貴客,所以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也不知靜坐了多久,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才将他從不斷倒退的風景中回過神來。
“不是這裏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司眠從來不知道自己有路癡屬性。
她和滕嬌嬌從B區回來後,她便回了房間。
滕嬌嬌又溜去B區玩了,留下司眠在房間覺得怪無聊的,翻來覆去睡不着加上晚上吃得有點多,便想着出來轉轉消消食的。
當然她不會去B區,就在A區轉轉,因爲這裏很安全。
可誰知轉着轉着,好像迷路了,走來走去沒找到自己的房間,也沒碰到服務員問路。
不知不覺間就轉到了榮斯爵所處的露台,但她并沒看到榮斯爵,隻以爲這裏沒人。
“完了,我好像迷路了。”司眠認清了這個事實,懊惱的嘀咕道,“早知道把手機帶上了。”
她出來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加上手機在充電,就沒帶,所以這會兒也沒辦法打電話求助。
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那邊坐着的榮斯爵突然站了起來。
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把司眠吓了一大跳,她驚慌失措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一開始她沒認出來,但那件衣服她見榮斯爵穿過,便立即認出了他的身份,慌忙的轉身就走。
隻是才走了兩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聲音夾雜着海風,有些冷冽,幾乎沒有溫度,“不是那邊。”
司眠頓住腳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榮斯爵并沒多說,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見司眠沒跟上,又回頭看她,“還愣着做什麽?”
司眠讪讪的轉身,尴尬的道,“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然在跟鬼說話?”榮斯爵反問。
司眠被怼得啞口無言,摸了摸鼻子說,“我就是迷路了,主要這裏太大了,又都長得差不多,所以迷路了。”
“看出來了。”男人的語氣說不出的冷漠,跟他的表情一樣。
“走這邊。”他不等司眠開口,又丢下一句話後便往前走。
司眠這才悻悻然的跟了過去,但與他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敢靠太近。
男人對此到是沒什麽意見,走了一路轉了好幾個彎後,司眠才瞧見了熟悉的門牌。
水雲間。
“對!就是這裏!”司眠一時興奮,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
說完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于激動了,又尴尬的看了榮斯爵一眼。
榮斯爵依舊沒什麽表情,轉身打開了另一個房門進去了。
那應該是他的房間,和她的房間就隔了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