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她強拉着滕嬌嬌走的,好在從頭到尾,那個男人什麽也沒說,甚至都沒看她們一樣,似乎并沒認出她來。
司眠自我安慰的想,或許那一晚對那個男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認不出她也是理所當然的,還告誡自己不要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省得自露馬腳。
“眠眠你剛剛爲什麽一直拉着我走啊?”滕嬌嬌有些困惑的問。
“我就是覺得人家并不是很想打理你。”司眠胡亂找了個借口。
滕嬌嬌撓撓頭,“我這自來熟的毛病是得改一改。”
“好了不糾結這事兒了,走,去吹海風去,我跟你說我早上還看見粉色海豚了,可惜沒能拍下來,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機會看見。”司眠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滕嬌嬌性格本就直來直往的,轉眼就把剛才的事情抛之腦後了,把注意力放在了司眠所說的粉色海豚上了。
兩人在船頭的甲闆上張望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沒能再看見粉色海豚的事。
“沒關系的,這趟旅行不是還有好幾天嗎?總有機會碰見的。”司眠安慰有些失落的滕嬌嬌。
滕嬌嬌則看着浩瀚無際的大海說道,“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追上海中之夢啊?”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昆塔來加班上巡邏,聽見兩人的對話,便回應了一下,“大概晚上九點前能追上海夢吧,怎麽?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太期待的登上海夢了,這艘船還是很好的。”滕嬌嬌趕緊解釋。
昆塔笑道,“跟海夢比起來,這艘船就像個小朋友,我也覺得挺無聊的。”
一有人說話吧,滕嬌嬌就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就那麽跟昆塔聊了起來,聊得還挺熱絡的。
司眠向來話少内斂,就在一旁安靜的聽着,視線始終落在遠處的海面上,也不知在想什麽。
雲水亭,榮斯爵回到房間後就一直站在陽台上沒動過。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在看風景,可宋柯總覺得不是這麽回事。
他并不覺得榮斯爵是個喜歡欣賞美景的人。
但比起其它,他就這麽安靜待着也是件好事。
還在心裏默默祈禱着,希望這一趟旅行裏榮少都能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不搞事情。
晚八點,他們的船追上了海夢遊輪。
滕嬌嬌在見識到海夢的規模後,再次感歎自己之前的見識有多短淺。
隻能說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海夢之大,她腦子都裝不下。
就連性格更沉穩内斂的司眠都驚愕不已,“這就是海中之夢嗎?”
“那上面不是寫了嗎?”滕嬌嬌回應道。
“難怪被稱爲海中之夢,果然像夢境一樣讓人覺得不太真實。”司眠喟歎道。
昆塔親自帶着人來幫她們搬運行李。
等兩人到甲闆上時,同船的其他旅客也都到了,包括郁舒和封盡臣夫妻倆,以及榮斯爵和他那一堆的随行人員。
在昆塔的安排下,他們依次登上了海夢大遊輪。
再回頭看先前乘坐的船時,才明白昆塔之前對那艘船的形容有多貼切。
跟海夢相比,那艘船就像是個小朋友一樣渺小。
郁舒一心惦記着封盡臣說過的事,他說海夢的老闆是他的家人,并且她也是認識的。
這男人口風太緊,她愣是沒套出半點有用的信息來。
直至上了海夢遊輪,見到了前來迎接他們的人,才錯愕的看向封盡臣,“喬先生……是你的家人?”
封盡臣以爲江羨也會來接的,沒想到隻有喬忘栖一人來了。
郁舒是江羨傳媒旗下藝人,自然也是認識喬忘栖的。
因封盡臣先前說過她也認識,而人群裏她就隻認識喬忘栖,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
封盡臣沉吟了幾秒後才點頭,“嗯。”
郁舒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她對喬忘栖的了解其實并不多,隻知道他原本是原京喬家的人。
後來在喬家家産争奪中,又被爆出他并非喬家血脈。
當時網上還有不少人群嘲喬忘栖被逐出豪門,說江羨看岔眼了,選來選去選了個豪門棄子。
誰知道人喬忘栖的征途從來就不是喬家那一畝三分地,他脫離喬家後,自立門戶成立了無雙。
相比起喬家那擺在明面上的産業鏈和資産,無雙的深藏不露才是最神秘莫測的。
郁舒那爲數不多的腦細胞已經快被燒死了,她怎麽也沒辦法把喬忘栖和封盡臣聯系到一塊兒去。
而且兩人見面後,也隻是點頭之交,并沒有表現出半點家人般的親近狀态。
要不是兩人的面部輪廓多少有一點相似,她可能會懷疑封盡臣在騙自己。
“我該怎麽稱呼呢?”郁舒絞盡腦汁後隻問出這麽一個問題。
封盡臣看了看喬忘栖,喉結動了動卻沒開口。
喬忘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先去房間吧,等羨羨睡醒了來。”
“羨姐也來了?”郁舒驚訝的問道。
“嗯。”
也就是在提及江羨的時候,喬忘栖的臉上才會浮現溫柔的神色。
“我都好久沒見羨姐了,一會兒可得跟她好好聊聊。”郁舒又把剛剛糾結的問題抛之腦後了。
喬忘栖安排人把他們分别送到了準備好的客房。
因司眠和滕嬌嬌是封盡臣帶來的朋友,江羨也給與她們住在A區的權利。
榮斯爵是榮夫人的兒子,榮夫人又是江羨的幹媽,自然也是住在海夢的A區。
A區的奢華程度,是司眠和滕嬌嬌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就連住的房間,也比先前要大幾倍。
房間的陽台甚至還有露天的恒溫泳池,那種與海天一色的渾然景色,美得叫人移不開眼。
滕嬌嬌更是後悔之前拍了太多照片,以至于手機的内存支撐不住。
她一邊心疼的删掉一些照片,一邊瘋狂拍照。
就連司眠都暫時忘記了那些煩惱事,開開心心的拍照欣賞美景。
江羨困得不行,主要是太累了,至于累的原因,就得去問在床上不當人的狗男人了。
喬忘栖看了好幾次,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才叫醒了她,告訴她客人都到了,再睡下去就不禮貌了。
江羨胡亂的收拾了一下就去見郁舒她們了,郁舒正在抓娃娃。
海夢上面有各式各樣的遊戲廳和遊戲設備,郁舒走到娃娃機前就怎麽也走不動了,已經玩好一會兒了。
封盡臣對這小朋友喜歡的遊戲實在不來電,奈何自己太太喜歡,他也隻能舍命陪老婆了。
郁舒在抓娃娃這方面實在是菜得摳腳,偏偏又愛玩,抓了半天,才抓了零星兩個娃娃。
而遊樂場裏其他的人,都是人手一打的娃娃擰着。
封盡臣實在看不過去了說,“要不,我來吧。”
“這個很難抓的!”郁舒跟他強調遊戲的難度,“跟你玩的那些電競遊戲完全不一樣,是有技巧在的。”
封盡臣默了默說,“我試試吧。”
“你不信你就試試吧。”郁舒認爲他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她讓開讓封盡臣上,隻見男人操控着遊戲搖杆,瞄準了一個娃娃後就快狠準的按下抓捕鍵。
他瞄準的那個娃娃抓起來了,郁舒驚訝的叫了一下,随後又說道,“那個爪子會松開的!娃娃一會兒就掉回去了!”
她話音剛落,娃娃就精準的掉在了出口裏。
封盡臣彎腰從下面取出了娃娃遞到了郁舒面前。
郁舒尴尬的笑了笑說,“巧合!肯定是你運氣好!不信你再抓試試,真的不好抓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封盡臣幾乎是十拿九穩,沒一會兒郁舒手裏就有一堆的娃娃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技巧?”郁舒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其實沒什麽技巧,就單純的運氣好。”
郁舒頓了頓,點頭,“我也覺得你就是運氣好。”
封盡臣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還抓嗎?”
“不抓了吧,再多就沒地方放了。”郁舒顯然對抓娃娃已經失去了興趣。
他們正要離開抓娃娃的區域,就碰見了特地來找二人的江羨。
“呀!羨姐!”郁舒看到江羨後,興奮的跑過去想跟她抱抱。
奈何她手裏還有一堆的娃娃,沒辦法抱抱,也就隻能貼貼了。
“呀,你氣色真好,看來封盡臣把你養得很好。”江羨上下打量了一下郁舒後感歎道。
說起封盡臣,郁舒臉上皆是嬌羞之色,“他對我的确很好。”
“男人當然得對自己老婆好,否則拿來做什麽?”江羨故意調侃了一句。
“羨姐,我聽封盡臣說,這海夢遊輪是你的?”郁舒叽叽喳喳的跟江羨聊了起來。
她有太多太多問題想問了,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算是吧。”江羨回答道,“是遠璃會的産業之一,我又是遠璃會的會長,所以也算是我的海夢了。”
知道實情的人都清楚江羨這話說得有些謙虛了。
也隻有郁舒這種小白花不知道遠璃會到底是個什麽性質的幫會。
反正在郁舒看來,羨姐牛逼就完事兒了。
雖然已經錯過了晚餐時間,但江羨還是帶着幾人去了露天餐廳吃夜宵喝酒順便欣賞美景什麽的。
而郁舒的其他兩位朋友也在江羨的安排下被請到了露天餐廳來,自然也包括榮斯爵了。
A區的露天餐廳并不對外開放,隻接待遠璃會的人以及朋友。
這裏的景色也是别出心裁的。
滕嬌嬌一直念叨着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好似除了這個詞兒就找不出其他形容詞了。
司眠在榮斯爵出現前都還算鎮定自若,但榮斯爵出現後,她就明顯的有些緊張了。
榮斯爵則和平時一樣,穿着深色系的風衣,全程都酷着一張臉,話也是少之又少。
江羨作爲主人家親自宴請了各位,也一一的打了招呼,并希望他們能在海夢玩得愉快。
服務員給幾人倒酒的時候也是有講究的。
有喬忘栖在,江羨連碰酒的機會都沒有。
堂堂一遠璃會會長,愣是被一男人拿捏得死死的,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