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見。”榮斯爵回應道。
挂了電話,江羨就跟連舟說了一下,讓他安排信得過的人去接封盡臣和榮斯爵等人。
兩批人幾乎同時抵達連舟安排去接他們的碼頭。
封盡臣全程小心的護着郁舒,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滕嬌嬌則護着司眠,跟在封盡臣夫妻倆旁邊。
等船隻靠岸後,上面下來幾個很見狀的男人,爲首的那個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
他主動跟衆人介紹自己,“我叫昆塔,是羨姐安排來接各位的,請跟我們上船吧。”
封盡臣便扶着郁舒上船,司眠和滕嬌嬌跟随其後。
雖然隻是前來接他們的其中一艘船,但規模也很大,而且船上的設施都非常的精緻。
滕嬌嬌一邊扶着司眠,一邊好奇的四處打量着。
要不是那個叫昆塔的解釋說隻是來接他們的船,她都要以爲這就是傳說中的海中之夢大遊輪了。
江羨應該特别吩咐過昆塔,說這些都是她的貴客,所以昆塔對幾人都非常的恭敬。
不僅熱情的介紹了船上的格局,還親自送他們到了提前安排好的套房裏,“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管叫我,我願意随時爲各位貴賓提供服務。”
“謝謝謝謝。”滕嬌嬌跟司眠不停的說着謝謝,主要是她們從沒被人這麽熱情的招呼過,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雖說司眠跟滕嬌嬌是作爲郁舒朋友随行的,但江羨還是給與了兩人同等規格的待遇。
就連房間都是這艘穿上最好的套房了。
滕嬌嬌一進房間,就興奮得四處打量,“我的天呐!這也太奢侈了吧!真的是給我們住的嗎?我怎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司眠也驚訝于這房間的奢華程度,頭一次明白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
滕嬌嬌花了二十多分鍾才參觀完整個套房,随後坐在柔軟得像雲朵一般的沙發上感歎說,“不虛此行啊不虛此行。”
“這船怎麽還沒開呢?”司眠則好奇這一點。
上船到現在已經半小時了,卻還沒有要啓航的意思。
套房有個圓形的露天大陽台,正好對着上船的位置,司眠就好奇的張望了一下,瞧見昆塔正帶着一個身穿鐵灰色長風衣,臉上帶着墨鏡的高大男人上船。
他的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人,有男有女的,陣仗非常之大,就連行李箱都有十多個。
相比起别人來,她跟滕嬌嬌的行李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不過她們是臨時決定來的,也沒想過要停留很久,就隻當是來短暫的放松罷了,跟人家是沒法比的。
在那男人上船沒多久,船隻就離開碼頭開始啓航了。
滕嬌嬌興奮的在陽台上不停的拍着照片,各種角度各種姿勢。
又叫了司眠去給她拍照,說自己難得有這麽個機會坐這麽高級的遊輪,必須要拍滿手機内存才行,以後回去也能成爲一樁談資。
滕嬌嬌畢竟是混迹于各種夜場的人,不僅人要激靈,還得有點口才和見識才行。
這要是讓人知道她都登上了海夢遊輪,估計會被人羨慕死吧。
拍到最後司眠都拍累了,滕嬌嬌還孜孜不倦着。
後來還是船上的工作人員來敲門問兩人是在房間用餐,還是去船上的餐廳用餐,才給郁舒解了圍。
“當然是去餐廳吃!”滕嬌嬌想也沒想的說道。
從上船到現在,她們一直待在房間裏,還沒機會去參加船上的其他的地方呢。
大概是滕嬌嬌的興緻影響到了司眠吧,她也有了些興趣,兩人便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往船上的餐廳。
到了那邊發現郁舒和封盡臣也在,兩人招呼着司眠和滕嬌嬌過去一起用餐。
二人入座後,滕嬌嬌就感歎着這艘船的高級程度,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使得用餐的氣氛非常的愉悅。
本來還覺得沒什麽胃口的郁舒,大概是見到了朋友吧,和她們聊着天的同時,不知不覺就吃了不少。
封盡臣這才放下擔憂的心,跟三人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打個電話。”
其實他是爲了給三人留空間的,畢竟女人在一起聊天,若是有男人在的話,多少會有點顧及。
待封盡臣以走,三人的話題果然展得更開了。
滕嬌嬌說,“郁舒,你老公簡直太好了!這種好男人到底從哪裏找來的啊?我也去找一個!”
郁舒被她誇得都不好意思了,“我能說是我在民政局門口撿到的嗎?”
“你騙誰呢!你還不如說是國家分配的呢!”滕嬌嬌果然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都是事實,盡管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郁舒怪不好意思的解釋。
她言簡意赅的把自己跟封盡臣的故事給兩人說了一下,兩人果然聽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童話故事啊,也太浪漫了吧!”滕嬌嬌感歎道,“今天也是爲别人唯美愛情落淚的一天啊!”
“你們總會遇上屬于你們自己的緣分的,不要太着急。”郁舒安慰兩人。
說起這個,郁舒其實一直沒敢問司眠的事。
她知道司眠懷孕了,可相識這麽久,卻從沒聽她說起孩子的父親,更沒見過。
郁舒多少能猜到一點,以爲司眠和孩子的父親因爲緣分盡了所以分道揚镳。
這算是人家的傷心事,所以郁舒也從沒問過,聊起類似話題的時候,也都會盡量照顧到司眠的情緒。
司眠也能感覺出來,她沖郁舒淡淡的笑了笑說,“愛情對我來說就像是奢侈品一樣,有沒有都行。”
至少她從來沒憧憬過。
“我們也隻是羨慕你們的愛情,别人的可一點都不羨慕。”滕嬌嬌也表态道,“我和眠眠都說好了,我們倆過一輩子,我們把孩子撫養長大!”
“隻要過得開心就行。”郁舒很喜歡她們這種積極向上的精神。
船上的廚師親自來詢問貴賓們對菜肴是否滿意,有沒有什麽建議和意見之類的,服務态度非常之好。
三人都沒意見,還誇贊廚師的廚藝很好,她們吃得很開心。
廚師被誇得也很開心,“那就祝三位美女用餐愉快吧。”
他紳士的鞠了鞠躬,正要離開的時候,助理火急火燎的跑來,也顧不上還有其他貴客在,就着急的說道,“師傅,雲水亭那位客人對您的廚藝不太滿意,把所有的菜都退回來了。”
“全退了?”周師傅聽後也一臉的錯愕。
“全退了。”助理如實說道。
聽得周師傅眉頭緊鎖,“走,我過去了解了解情況,看看是哪裏做得不好讓貴客不滿意了。”
一行人又匆匆的離開了,滕嬌嬌嘀咕道,“這麽好吃的菜都不滿意,那嘴得多叼啊。”
“我剛好像看了一眼,住雲水亭的好像是個年輕男子。”郁舒也加入了話題。
司眠跟着點頭,“嗯,是個年輕男子,長得還挺高的,穿了個鐵灰色的長風衣,這麽暗的天也戴着墨鏡呢,好像很酷的樣子。”
“聽說帶了不少的随行人員,傭人醫生護士什麽的,估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吧。”郁舒也評價道。
原來那些人是來照顧這位少爺的,果然是位難搞的主。
滕嬌嬌做了總結說,“既然不好惹,咱們就躲着點,惹不起還躲不起麽?像這種有錢人,脾氣最臭了,可招惹不得的。”
三人一緻點頭,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另一邊,周師傅到了雲水亭後,見到了那位難伺候的主。
他恭恭敬敬的問道,“請問先生是對本次的菜肴有什麽不滿嗎?盡管提,我們可以改正的。”
“都不滿意。”榮斯爵說得很直接。
周師傅大概也沒想到這位客人會如此直接吧,錯愕了一下才認真問道,“具體是哪些地方不滿意呢?”
“我不喜歡清淡口味。”
周師傅想到上面的交代又說道,“我記得貴客要求上提到過您隻能吃清淡的食物,所以特地爲你準備了這些清淡的食物。”
榮斯爵垂下眸,漫不經心的開口,“那要求是你親自跟我了解過的嗎?”
周師傅趕緊說道,“并不是。”
“那不就對了,要求是要求,我是我,以後全都按照我的要求來。”榮斯爵語氣嚴冷的道。
周師傅愣是被這人逼得冒了一頭的冷汗。
因爲這位客人身體的特殊性,要求上特别強調要以清淡爲主,避免引起其他的後果。
可這位主又一副很不好說話的樣子,着實讓周師傅覺得爲難。
“要不,我請教請教上面。”周師傅權衡了一下後小心的說道。
榮斯爵冷笑出聲,“你們的服務難道不是以客人的需求爲主?而是以你們領導爲主?”
“不是這樣的。”周師傅着急想解釋。
昆塔這個時候過來了,估計是聽說了這事兒,特地過來給周師傅解圍,“榮先生,羨姐特别關照過,說您的飲食必須得清淡,我們廚師也是爲了您 的身體着想,才準備的這些菜,您若真的有意見,不妨跟羨姐那邊說一聲,隻好羨姐打了招呼,我們必然會以你的需求爲主的。”
“你是在拿她壓我?”榮斯爵挑了挑眉,故意這般問道。
“不,我們隻是本着對榮先生身體負責而言。”昆塔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榮斯爵盯着他看了将近一分鍾。
那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迎面而來。
好在昆塔是個心理素質過硬的人,因爲見多識廣又辦事可靠,才會被江羨欽點前來接海夢的貴客。
榮斯爵難搞這事兒,榮夫人有跟江羨說過。
江羨說了,她會搞定,讓榮夫人安心去陪榮思艾。
昆塔雖然有了心裏準備,但真見到榮斯爵,才知道這人比傳言的更難搞。
最終,榮斯爵收回了視線,淡然的說了一句,“那就撤了吧,沒胃口吃。”
“先把這些撤走,等榮先生有胃口想吃了,再爲他準備吧。”昆塔立即吩咐周師傅和服務員。
幾人迅速把菜肴撤走了,昆塔又恭敬的跟榮斯爵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榮先生休息了,有什麽需要再叫我。”
他微微颔首後退出了房間,并關上了門。
榮斯爵閉着眼斜靠着沙發,表情諱莫如深,叫人看不出他心裏所想。
宋柯就站在一旁,全程像個雕像一樣,沒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