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是不是她?”一個女人的聲音随即響起,一隻有些肥碩的手正指着郁舒。
郁舒順着那手看去,看到一個年近四十的微胖女人正拉着一個小女孩。
是那天她給過蛋糕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臉上都是惶恐不安,擺着手連連說,“不,不是,不是。”
“你認仔細了!”女人兇了一句。
小女孩害怕得狠狠的縮了縮脖子,最後哽咽着點了頭,“是她。”
郁舒瞧着不對勁,剛要開口,那女人卻沖着郁舒一通輸出,“可算讓我逮到你了!走走走跟我走,跟我去公安局!”
“這位女士你冷靜一點。”郁舒都還沒弄清楚情況呢。
那女人完全不給郁舒開口的機會,直接上手去拉她,“你給我們家女女下毒你還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你今天必須跟我去公安局!”
和郁舒随行的那幾個人見狀急忙過來想保護郁舒,可那女人死抓着郁舒的手腕不放手,還罵罵咧咧的喊話,“你們别仗着人多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交代我跟你沒完!”
“放手!”那些人并沒被她的嚣張震住,直接上前來抓住了女人,脅迫着她放手。
女人見狀幹脆耍橫往地上一趟,可那抓着郁舒的手始終沒有松開,“來人啊!大家來評評理啊!看這個女人是怎麽欺負我們娘倆的!快來人啊,幫我報個警吧!”
她哭喊得特别厲害,右邊就是步行街入口,又是正熱鬧的時候,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有人拍照有人還是出于好心報了警。
雖然郁舒帶着口罩,但還是難免會被認出來,她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就讓身邊的人先松開那正在撒潑的女人。
到是哪個小女孩這會兒被吓得哇哇大哭,郁舒看着怪心疼的。
“這位女士,你冷靜一點咱們有話好好說。”郁舒試着跟對方溝通。
可那女人撒起潑來根本不收斂,又哭又鬧的。
沒一會兒又來了幾個人,見狀全都圍了上來。
看那架勢似乎是女人的親戚或者朋友,他們抓着護着郁舒的人就開始攀扯起來。
不到兩分鍾,現場便是一片混亂。
郁舒也在這混亂之中被踹倒,她害怕傷到肚子裏的寶寶,就努力弓着背護着小腹。
很快警笛聲響了起來,郁舒整個人就蜷縮在車門下方。
手腕處被女人捏着的地方,仿佛要被掰斷一樣,疼得她難受。
那女人怕她跑掉一直死死的攥着,指甲都快嵌入到她肉裏了。
警察來之後,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兩方的人分開,幾番訓斥之後,讓所有人都跟他們到所裏交代事情的起因經過。
郁舒想着自己還得趕去拍賣會現場,就想跟警察同志溝通一番。
這會兒又來了幾個人,都穿着正裝。
他們過來後,爲首的那個和警方的人交涉了一番,又提到了郁舒。
警方在了解之後,才放了行,但之前跟着郁舒那幾個人卻被扣下了,畢竟他們剛剛跟小女孩家人那一方的人起了正面沖突,是需要帶回去審訊的。
“郁小姐,是封總安排我們來接你的,沒事了,你跟我們走吧,這邊的事會有人來處理的。”和警方交涉的那個人又走到了郁舒面前,語氣沉穩的開口。
“你們是封盡臣安排來的?”郁舒有點詫異。
事發突然,她都還沒來得及跟封盡臣說呢,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可那人卻回答得言之鑿鑿,“是的,是司機聯系的封總。”
原來是這樣,郁舒一下子就安心下來。
有封盡臣在,她就能安心。
即使他現在趕不過來,但也馬上安排人過來幫忙處理了。
“郁小姐你先上車吧。”那人把郁舒帶到了他們開來的車前說道。
郁舒回頭看了看,那小女孩還在嚎啕大哭,她的那些所謂的親戚卻沒人管她,全在七言八舌的跟警方的人訴苦。
“郁小姐,快上車吧。”封盡臣安排來的人才催促了。
她隻好收回視線,彎腰上了車。
幾人也迅速上車,很快便開車離開了現場。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郁舒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落在之前乘坐的那輛車上了,都沒辦法跟封盡臣聯系,便想着找車裏的人借用手機給封盡臣打電話。
“馬上就到了,我們之前已經跟封總聯系過了,他這會兒很忙,可能沒辦法接聽郁小姐的電話。”那人解釋道。
郁舒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對,便沒再過問。
加上剛剛的一番混亂,她的腿好像被提到了,因爲是患處,這會兒有些隐隐作痛,便低着頭去揉被提到的地方。
車子又行駛了大概二十分鍾,郁舒看了看窗外的景象,總覺得有點點不對勁。
封盡臣之前有提到過,舉辦拍賣會的會場選在了C市最繁華的酒店。
既然是最繁華,那必然是在市中心地段。
而且他平時從酒店到那邊,也隻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剛剛他們從酒店出發已經開了十分鍾,這會兒怎麽說也超過半小時的車程了,并且車窗外的景象明顯越來越偏,燈光和高樓大廈也越來越少。
“怎麽還沒到?”郁舒盡量保持着自己的平靜,開口問道。
“前面就到了。”坐在他旁邊的人随口說了一句。
“不是說拍賣會在市中心的大酒店舉辦嗎?這裏怎麽看也不像是市中心的樣子。”郁舒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哦,我們走的近路。”
“走近路卻比平時開車還要跑慢?”
她接連提出質疑,那人也就懶得敷衍了,就連臉上的恭維表情也随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厲。
“你們不是封盡臣派來的人?”郁舒立即警覺起來。
眼看身份被拆穿,幾人索性不裝了,直接攤牌道,“是的,我們并不是封盡臣派來的人。”
“那你們是誰?”
“這個郁小姐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省得吃苦頭。”
郁舒心裏緊了緊,多少有些畏懼。
她到不是怕他們傷害自己,而是怕傷到肚子裏的寶寶。
爲了寶寶的安全,她隻能束手就擒。
沒多會兒,她又被迫上了另外一輛車,這一次車窗直接被覆住,看不見外面的任何情況,更不知道他們會把自己帶到哪裏去。
車子又開了一段時間,才停了下來,車裏的人紛紛下車,郁舒卻遲遲沒動。
她戒備的盯着車門處,腦子裏努力的想着能逃脫的辦法。
沒兩分鍾,有人微微彎腰看向了車裏,“郁小姐,下車吧。”
說話的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帶着一副金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那眼神裏卻有着讓人不太舒服的東西。
郁舒并不認識這人,所以沒有回應,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怎麽?郁小姐不願意下車?”男人到也不生氣,還噙着一抹笑意。
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讓郁舒感覺更不舒服了。
“郁小姐,我覺得你還是配合一點比較好,省得弄亂了郁小姐今日特别準備的妝造,那就可惜了,畢竟這麽美。”男人一直維持着那抹笑意,說話也是平心靜氣的,可就是讓人後背發涼。
郁舒知道他是在威脅自己,她也隻敢這麽小小的僵持一下,并不敢真的跟對方硬鋼。
她隻好配合的下了車,此舉還得到了男人的贊許,“看得出來郁小姐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邊請。”
郁舒看了看他邀請的方向,是一出看上去很富麗堂皇的地方。
剛才換乘的車子,似乎又把她帶回了市區。
郁舒一邊走一邊打量着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逃脫的機會。
可對方既然能把事情做得這麽周密,必然也是個有腦子的人,早已做好了防範。
“郁小姐不必拖延時間,還是快點進去吧。”孫威既是提醒,也是警示。
郁舒隻能被迫進了一扇大門,又繞了幾個通道後,來到了一扇門前。
孫威親自給她打開了門,并說道,“郁小姐就在這裏等着吧,你配合一點,也就少遲一點苦,我也舍不得對這麽美的人兒動手,要是弄傷了臉什麽的,那多不好,畢竟你可是今天的壓軸拍品呢。”
“什麽意思?”郁舒眯了眯眸問那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男人。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進去吧。”孫威并沒多做解釋,隻是偏頭示意她。
郁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跟着的七八個彪形大漢。
最終她什麽也沒說,還是進了男人指定的房間。
房門在她進來之後就被冠上了,裏面還有兩個人,應該是安排在這裏守着她的人。
門外,孫威也留了人嗎,并叮囑道,“把人給我看好了,要是弄丢了,你們誰也别想好過!”
“是,孫總。”
孫威抖了抖西裝,這才大步離開。
距離拍賣會隻有十分鍾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忙。
此時封盡臣那邊已經在四處找人了。
郁舒沒在預計的時間内到達,他就意識到不對了,立即安排人手去查找。
可找了半小時都沒找到郁舒的蹤影,封盡臣便坐不住了,直接把拍賣會的相關事宜全都丢給了C市的負責人和初十去操辦。
“封總,這場拍賣會至關重要,而且很多人都是因爲您來的,如果您缺席,我們也沒辦法跟那些會員交代。”初十很爲難的道。
這一次的拍賣會本就跟立洋撞上,之前立洋在拉攏客戶的時候,費了不少的心思。
封盡臣選擇和立洋同一日舉辦拍賣會,就是在證明不管任何時候不管對方用了多少心思多少手段,也無法撼動絕世在這個行業裏的絕對地位。
而且絕世親自放消息出去,是由封盡臣親自來主持大局。
以前的不少老客戶都是沖着他來的,可他這會兒卻要走,怎麽也說不過去。
可眼下,封盡臣壓根顧不上這些,他滿腦子都是郁舒的安危。
“等拍賣會結束後,我會親自跟他們緻歉的。”封盡臣到底還是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