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把封盡臣擔心得不行,明明自己的工作都忙不過來了,卻還是執意要留在醫院照顧她。
至于公司的事,緊要的文件,就得勞煩初十醫院公司來回跑了。
當封總的助理福利好待遇高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廢人而已。
好在初十已經被鍛煉出來了,他總跟周思怡吐槽說自己一定是被封總給職場PUA了,不然怎麽越幹越來勁呢。
爲了讓封盡臣安心處理公事,郁舒總是乖乖的,特别配合醫生,就怕因爲自己讓他分心。
因爲懷孕的事,自己工作那邊得做很大的調整。
好在她有三部戲的存貨,即使暫别娛樂圈去生個孩子,對她現在的地位也沒太大的影響。
封盡臣處理完初十送來的最後一份文件,一擡頭便瞧見郁舒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看劇。
爲了不影響他工作,她是帶着耳機在看,看得很認真的樣子。
哪怕封盡臣都走近了,她也沒能察覺,甚至被劇情打動,看得眼眶紅紅的。
封盡臣掃了一眼屏幕,似乎是一部古偶劇,劇裏男女主似乎正面臨着一場生離死别。
他對這些實在無感,甚至不大理解看劇的人爲什麽明知道這些劇情都是編劇編造的,還能被感動到哭……
但郁舒眼角的淚卻是真情實感的,他無奈的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郁舒這才淚眼婆娑的看向他,“你忙完了?”
“嗯。”封盡臣點了點頭,又伸手将她還戴在耳朵上的耳機取下,“想出去走走嗎?”
“好啊。”郁舒本就打算等他忙完帶自己出去溜達的。
封盡臣給她取了外套來,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郁舒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困住,小小的抗議了一下,“穿得是不是有點多啊?”
“外面冷,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不能受凍。”
一句重點保護對象就讓郁舒再也找不到反駁的詞兒來,她乖乖的被封盡臣護着出了病房。
外面的溫度的确比室内要低很多,封盡臣和她十指緊扣着在綠化園裏散步。
時間不算太晚,也正是大家飯後消食的時間,綠化園裏有不少的人,怪熱鬧的。
不遠處靠街邊的位置,還有一些小攤販再售賣東西。
吃的,玩的,應有盡有。
一家棉花糖攤位前圍着不少的小朋友,老闆正熟練的操控着竹簽在制作小動物形态的棉花糖,惹得小朋友們驚呼連連。
郁舒和封盡臣路過這裏的時候,她腳步下意識的停頓了幾下。
“想要?”封盡臣見狀問她。
郁舒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那是小孩子喜歡的東西。”
說着就拉着封盡臣要走,可男人卻拉着她的手往棉花糖攤位走去。
攤位前插着七八種樣品,老闆一邊忙活一邊招呼新來的顧客,“挑一個自己喜歡的款式我親自制作就好,這邊掃碼付錢。”
“挑吧。”
“哎呀,不要。”郁舒有點不好意思了,關鍵其他幾個小孩兒都看向她,大概是覺得她這麽大了還喜歡棉花糖這種小朋友才喜歡的東西有點奇怪吧。
封盡臣左右看了看,最後選了個小兔子造型的棉花糖說,“就這個吧。”
“好的,十八塊,這邊掃碼付錢哦。”老闆很熱情。
郁舒根本阻止不了男人,他不僅付了錢,還執意拉着她在那等到老闆把小兔子造型的棉花糖制作好。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真的拿着那棉花糖的時候,郁舒還是很開心的。
“太可愛了,我都舍不得吃。”
兩人跟棉花糖老闆道别後離開,郁舒一邊走一邊欣賞着手裏的棉花糖。
“快吃吧,這東西不吃會化的。”
郁舒便小心的吃了小小的一口,是那種淡淡的甜,在舌尖逐漸暈染開來,且使人心情愉悅。
“你也嘗嘗!”郁舒把棉花糖喂到了封盡臣的嘴邊。
“我不吃。”封盡臣對甜食沒太大的興趣,況且他一個大男人吃棉花糖,那才真會叫小朋友們看笑話呢。
可郁舒卻質疑要他吃,他不張嘴,她就揪了一塊硬塞了封盡臣的嘴裏。
男人無奈的看向她,郁舒揚着一臉得逞的笑容說,“有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這叫同甘共苦。”
封盡臣從來不知道同甘共苦這個詞還能這麽用,不過見她很開心,他也就由着她了。
郁舒吃得很慢,好像很舍不得吃的樣子。
一開始封盡臣以爲她是覺得兔子太可愛舍不得吃,到後來才聽她說起了童年時候的遭遇。
“我以前不知道棉花糖會融化,也從來沒吃過,有一次随着文工團去外地的一個遊樂園演出,看到遊樂園裏有人在賣這樣的棉花糖,當時覺得特别新奇,在那個攤位前停留了好久,可我沒有錢買不起,沒想到離開的時候,團長給我們每個人都買了一個棉花糖作爲獎勵,我們當時都很開心,其他小夥伴都是馬上打開吃了起來,但我卻沒吃,我想留着拿回家給奶奶也嘗嘗,所以我很小心的用外套把棉花糖保護起來,護了一路,誰知道到家的時候才發現,棉花糖早已融化,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怎麽也想不通那麽大的一塊糖,怎麽就沒了呢?”
再說起這些往事,郁舒還是難掩心裏的失落。
她那個時候才多大,十歲,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會因爲團長獎勵一顆棉花糖開心好久,也會因爲棉花糖融化而難過好久。
後來長大了,自己有能力了,她也沒再嘗過棉花糖的味道。
封盡臣一直都知道她的成長經曆,但聽她說起這些時,也會忍不住爲了她而心疼。
他把她摟緊懷裏,緊緊的摟着。
即使什麽也沒說,郁舒也能知道他在表達着什麽。
兩人走了一大圈,郁舒手裏的零食都換了好幾輪,甚至還多了一個花朵形狀的氫氣球,就綁在她的手腕上。
氣球上還纏繞着細細的發亮的LED燈,按一下還會有不同的亮燈模式。
這種對小朋友來說可能會有點幼稚的東西,對郁舒來說卻剛剛好。
她一想到封盡臣去給她買這個氣球時,被衆人圍觀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其實她當時隻是說說,沒想到這男人真的會去給她買來。
郁舒挺開心的,還時不時的擡頭去看那飛在半空中的氣球。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郁舒也有些乏了,就和他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頭上的氣球會随着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着,時而歡快時而纏綿。
病房裏,護士正在給他們更換新的床單被套,因不知道郁舒他們回來了,兩人正在聊着天。
“你聽說了嗎?十九樓的八卦,都傳遍了呢。”
“聽說了一點,就是那個不太好伺候的患者吧,她之前可不講理了,還把我一個同事妹妹給罵哭了。”
“對,就是那個難纏的患者!她也真是個極品,估計是被她媽慣出的公主病吧,總把自己當公主一樣,對我們護士呼來喝去的,一點不開心就投訴,可難伺候了!”
“好在我這次上晚班,完美的避開了她這顆雷!不然也夠我好受的!啊對了,你說她什麽八卦來着?”
可能是覺得這個八卦有點不能見人吧,提起的這個護士聲音都壓低了一些。
“她啊,原來是個小三,那肚子裏懷的孩子,也是個私生子,不過我聽說孩子的父親是個挺有錢的主,她媽媽就借着這個孩子的存在去威脅那男的,讓他跟原配離婚娶自己的女兒呢。”
“然後呢?”
“然後你猜怎麽着?那個男的壓根就不出現,到是男人的原配來了。”
另一個護士一聽驚訝不已,“那不得大鬧一場啊?這原配得多生氣啊!自己丈夫背着自己在外偷吃也就算了,還不擦幹淨,還得勞煩自己老婆來處理這事兒,真是個極品!”
“沒有大鬧!”
“怎麽可能?”
按照正常邏輯,妻子發現丈夫不忠并跟小三有了孩子,都會情緒失控大鬧一場的。
“我們當時都以爲會鬧很大,主任都去請了保安來協調,沒想到這原配是個奇人,她還非常關心那小三,對她噓寒問暖的,還找來了主治醫生了解了小三的情況,後來還說咱們這裏的條件太差,不适合養胎,把小三給接走了。”
“不是吧!”
“很毀三觀吧,但事實就是這樣,聽說陣仗很大,安排來接小三的車都是那種豪車,還有保镖随同,小三的媽媽當時都樂開花了,歡天喜地的給自己女兒辦理了出院手續呢。”
“真是奇葩,有錢人的世界我果然不太懂,不過這個女的走了,十九樓的同事們都能松一口氣了。”
“可不是,聽說她們今晚還去團建了呢,畢竟這段時間沒少被這個女的折磨。”
郁舒站在門口,把這一場八卦聽了個七七八八。
其實她稍稍聯想一下就知道她們議論的是誰。
果然還是和她所預想的那樣,張朵會利用羅夢玲懷孕的事當做籌碼拿去跟宋遲談判。
宋遲這種渣男肯定不會出面,那麽出面的人就隻有宋太太了。
郁舒和宋太太有過兩面之緣,雖然這宋太太外表看上去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她總覺得她沒那麽簡單。
當然也或許是她多想了,畢竟宋太太跟宋遲結婚多年卻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指不定想利用羅夢玲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可能。
至于最後的結果如何,那也是張朵母女倆自己做的選擇。
郁舒對此不會有太多關心,畢竟她跟她們的緣分本來就很淺很淺,淺淡到隻剩下生物學上的那一層不能抹去的關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