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郁舒臉上還帶着口罩,但兩人出衆的身姿還是引得旁人頻頻回頭。
封盡臣寵溺的摸了摸郁舒的頭,“等很久了吧?”
“還好。”郁舒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封盡臣被她愉悅的情緒感染,眸底愈發溫柔似水,“走吧,找個餐廳吃飯去。”
“不回去做嗎?”
“今天就不自己做了。”封盡臣将她攬在懷裏往停車場走,“你在外逛了一天了,肯定累了。”
其實郁舒想說自己體力挺好的,沒有他想的那麽弱不禁風。
以前練舞的時候,她都是早五晚九的練,體力在班裏是持久的。
可在男人面前,似乎得裝得柔弱一些,懂得示軟,才能激發出男人的保護欲……
雖然管不管用郁舒還不清楚,反正她是從以前出演的一部電視劇劇本裏學到的這個方法。
“好啊,我的确有點累了,那我們今天就在外面吃吧。”
說罷她還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腰,裝作很疲憊的樣子。
“晚上回去我給你按按。”封盡臣果然心疼了。
“好!”郁舒演得挺過瘾的。
上車後封盡臣主動給她系上安全帶後,才啓動車子離開。
郁舒的視線不輕易的掃向窗外,瞧見了還坐在地上被人圍觀的羅夢玲。
她頓了頓,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封盡臣對這些向來不關注,徑直的往前開着車。
車子路過了羅夢玲,郁舒往外看了看,視線卻還是停留在後視鏡裏。
她猶豫了幾秒後,到底還是出聲叫住了封盡臣,“停一下。”
“怎麽了?”封盡臣雖然在詢問,但還是依言把車停在了路邊。
“有人……摔倒了,可能受傷了。”郁舒眼神閃爍的道。
封盡臣往後看了看,的确看到一個坐在地上的女孩。
“我們把她送到醫院去吧,萬一她受傷了……”
郁舒的聲音越說越小,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提出要求有些貿然吧。
況且封盡臣本來就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她覺得他應該會拒絕的。
誰知封盡臣直接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郁舒也急忙解開安全帶跟着下車,兩人一起往回走,重新走到了羅夢玲所在的位置。
“你們誰幫我打個電話叫一下救護車,我肚子好痛……”羅夢玲正摁着肚子,疼得滿頭大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可人群中似乎并沒人願意伸出這個援手,他們都隻是冷眼旁觀着。
羅夢玲疼得不行了,偏偏出門的時候走得急,忘記帶手機了,這會兒也沒辦法給自己叫救護車。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整個人都快匍匐在地上,隻覺得眼前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
在一陣陣頭皮發麻中,她依稀聽到有人在關心的問她,“你還好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羅夢玲胡亂的點頭,壓根沒看清楚來人是誰。
随後她被人攙扶起來,她疼得直抽氣,想說什麽話。
可随着又一陣的劇痛襲來,她再也扛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
張朵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見到郁舒的第一句話就是責備,“爲什麽玲玲會受傷?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麽?我告訴你玲玲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郁舒。”
郁舒本來沒覺得怎麽,畢竟她早知道張朵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一旁的封盡臣在聽到這番話之後,直接蹙起了眉頭。
他起身,将郁舒護在了身後,森冷的眼神警告的掃向了張朵。
張朵本來還要一通指責的,卻被男人的氣勢給震懾住,隻得把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護士這會兒出來喊人了,“病人家屬在嗎?誰是病人家屬。”
郁舒這才出聲提醒,“是羅夢玲。”
張朵反應過來後急忙迎了上去,“我在我在,我是她媽媽,護士小姐,我女兒怎麽樣了?她傷得嚴不嚴重啊?”
“你女兒懷孕了,大概是因爲情緒太激動出現了流産的迹象。”護士翻閱着醫生的診斷記錄和張朵說道。
“懷孕?”張朵有些發蒙。
護士看了她一眼,大約從她的反應做出了一些判斷後說道,“具體情況你可以去問醫生,麻煩去交一下費用。”
“好的,謝謝護士。”張朵接過繳費單,轉身要去繳費時,看到還站在那兒的郁舒和封盡臣,臉色又冷了一下。
護士小姐剛才的話,郁舒也聽到了,她心裏怪複雜的。
猶豫了一下後,她側頭對封盡臣說道,“你去車裏等我吧。”
“不行。”封盡臣不假思索的拒絕。
他可沒忘記張朵剛剛那嚣張的氣焰,怕她會欺負郁舒。
郁舒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麽,便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去嘛,去車裏等我。”
封盡臣看向她,一向心智堅定的男人,明顯有些扛不住她的撒嬌。
“五分鍾,五分鍾就好!”郁舒張開手指比了個數字,并強調道,“要是我五分鍾沒出現在你面前,你可以馬上回來!”
“行吧。”封盡臣最終還是認了輸。
他雖然認輸,但走的時候,用警告性很強的眼神看了張朵一眼。
确定她有接收到自己的态度後,才邁步離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男人的氣場給震住,郁舒再跟張朵說話的時候,她明顯沒那麽嚣張了。
“這個孩子不能留着。”郁舒留下來就是爲了給張朵說這件事的。
她太清楚張朵這個人了,隻看重利益。
郁舒此言一出,張朵果然翻了臉,“郁舒,我沒看出來,原來你這麽狠心!”
“宋遲那邊是什麽情況你很清楚,何必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呢?”郁舒好言相勸。
可張朵卻不置可否,“你懂什麽?那宋遲跟他老婆結婚多年,到現在都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的,現在夢玲懷上了,這可是她的大好機會,當然得抓住!”
果然如郁舒所想的那樣,張朵是想讓羅夢玲借着肚子裏的孩子逼宮宋遲的。
“如果你真是爲了你女兒好,就讓她打掉這個孩子。”郁舒也不想跟她多廢話。
“你别不是見夢玲有機會嫁入豪門,就眼紅想阻止吧?”張朵陰陽怪氣的問她。
郁舒實在無語,反正她言盡于此,至于張朵母女倆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她們的事了。
“好了,我該說的也說了,至于你們做什麽樣的選擇是你們的事,你好好照顧她吧,我走了。”郁舒并沒多做停留,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誰知轉身才剛走了兩步就被張朵給叫住了,“郁舒,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大明星了,還嫁了個有錢的老公,是不是得給我這個當媽的一些養老錢啊?”
郁舒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她回頭看向張朵。
張朵卻借機獅子大開口,“雖然我沒養你幾天,但好歹也是十月懷胎冒着生命危險把你生下來的,你得還我一點奶,水錢是吧,我要的也不多,你随便給個五千萬吧。”
郁舒被她這話給氣笑了,“五千萬?那你挺金貴的。”
“隻是五千萬而已,你們當明星的不是都很掙錢嗎?再說了,這五千萬對于你那有錢老公來說,隻是九牛一毛而已,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老公是誰,我可是查過了,他和絕世集團有關系,很有錢的。”
“我懶得理你。”郁舒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浪費時間在這聽她廢話。
她轉身大步離開。
張朵在她身後不甘的叫道,“你不想給是吧?我告訴你,這錢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等我照顧好了夢玲,我就去找你要!”
封盡臣并沒去車裏等郁舒,而是在婦産科外等她。
郁舒一出來就碰見了他,臉上微冷的神色頓時散去,對着他笑了笑說,“不是讓你去車裏等我嗎?怎麽在這裏等着。”
“在哪等都是一樣,在這裏你能第一時間看到我。”封盡臣自發拉起她的手。
察覺到她的手有些冰冷,就趕緊捂着她的手放到唇邊給她哈氣,“怎麽這麽冷?”
他執意的把郁舒的手捂熱之後,才拉着她的手踹進自己的衣兜裏。
兩人并肩離開醫院,到外面的時候,封盡臣讓她在路邊等着,他則一路小跑着去開車。
在等車的功夫,郁舒仰頭往夜空上看了看,察覺到了一些細小的雪花。
她驚奇的伸手去接,盡管那些雪花很小,還沒落到手心就已經融化了,但郁舒還是很高興。
等封盡臣開車過來的時候,她便欣喜的跟他分享這件新奇的事,“封盡臣!下雪啦!”
封盡臣到是沒注意到這些,一心隻想着趕緊接她上車,怕她凍着。
但看到她這幅欣喜的表情,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上車,我帶你去看雪。”
“去哪裏看?”
“上車就知道了。”
郁舒便上了車,封盡臣驅車離開了醫院,直奔目的地。
等到了山上的溫泉山莊,她才知道封盡臣打算帶她來這裏看雪。
山上的雪是比城裏要大,大快大塊的從天上降下,說不出的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封盡臣怕她受凍,不讓她去外面看,隻能趴在房間的落地窗上看。
房間裏很暖和,郁舒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在這種環境下欣賞雪景,還真是說不出的别有雅趣。
封盡臣給她弄來了一些吃的,郁舒其實不餓,但還是吃了一點。
“這是今年的初雪呢,之前就一直預報說要下雪要下雪,結果過了這麽久才落了下來,朋友圈全都在曬這一場初雪。”郁舒叽叽喳喳的跟他聊着天。
她的熱氣就噴灑在玻璃窗上,漸漸形成了一團白霧。
郁舒心血來潮的用手指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
封盡臣。
剛想叫封盡臣看,卻見男人也伸手在後面寫了一個名字。
郁舒。
兩個名字出現在一起,挺和諧的。
郁舒拿着手機想拍照,比劃了一下似乎覺得少了點什麽,又用手指在兩人名字中間畫了個心。
畫完她自己耳根子都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幼稚啊。”
他會不會也覺得她很幼稚呢?
郁舒都不敢去看封盡臣,男人卻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摁在玻璃窗上,自己的手從手背的方向穿過她的指縫,低緩又性感的聲音在她耳畔想起,“拍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