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挺幽怨的,郁舒都不敢去看他那眼神。
畢竟是小地方,能拍得上号的餐廳也隻有那麽幾家,但好在這些餐廳都懂得保護藝人的隐私,畢竟來這邊消費的,大多都是劇組的人。
助理幫郁舒訂的是包間,美其名曰方便二人約會。
郁舒看到賬單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老貴了,得刷信用卡的那種!
餐廳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菜色也可以,之前郁舒跟着劇組來吃過兩次。
封盡臣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菜上,對于吃飯這件事,他隻想速戰速決。
他的重點在吃完飯之後!
男人嘴上雖然沒說,但表現得很明顯了。
“有機會得請你朋友吃頓飯,就當是感謝他送的酒和菜了。”郁舒還沒往這事兒呢。
“會有機會的。”封盡臣回道。
郁舒沒聽懂他的含義,服務員進來了,封盡臣直接問結賬的事。
郁舒拿着筷子看着碗裏還沒吃完的菜,急得在桌下踢了男人一腳。
服務員見狀問道,“二位還有什麽需要嗎?”
“沒有,結賬。”封盡臣言簡意赅的堅持己見。
服務員隻好把賬單打出來,郁舒急忙拿出手機準備付錢,卻被封盡臣先一步付了錢。
待服務員走之後,她才說道,“說好了我請,應該我付錢才對。”
“我們之間還分你我?”封盡臣顯然不滿意她的這個說法。
郁舒到是想起來兩人已經領證的事實,又改口道,“你這樣會讓别人以爲我不管錢的!你去看看哪對夫妻在外吃飯是男人付錢的?如果是,那說明他老婆并沒掌握财政大權!”
她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封盡臣隻思忖了一秒說,“行。”
不等郁舒追問他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封盡臣就把自己的錢包直接給了她,并說道,“我的卡都在裏面,其他私人财産得等你哪天有空了再去過戶。”
郁舒,“……”
她就随口說說,這男人還當真了?
還有,他是對浪漫過敏嗎?
哪有人在這種情況下移交财政大權的!
至少,至少應該更明确他們 之間的關系了再說吧!
郁舒遲疑了一秒,又想起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已經不用再明确了。
這世上還有什麽關系能比夫妻關系來得更明确呢?
出了餐廳郁舒剛要提議去江邊走走,消消食,封盡臣直接把車開回了酒店,形容不出來的迫不及待。
“我剛吃得有點多,想去江邊散步消消食!”郁舒抓着安全帶不撒手,好像那安全帶能保護一切一樣。
封盡臣看着她,眼底情緒熾烈,“我有更好的消食建議。”
她不聽不聽!
不容郁舒拒絕,封盡臣直接解開安全帶将她從車裏撈了出來。
當他的手扣緊她纖腰的那一刻,郁舒便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晚上被折騰得厲害的時候,郁舒憤憤不平的抗議,“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還做做樣子,睡覺的時候還把門反鎖防着我呢!這會兒怎麽不防着呢?”
封盡臣見她還有心思去計較這個,看來是自己不夠努力。
郁舒很快就爲她的嘴快行爲買了單。
第二天上班都差點遲到,化妝師給她上妝的時候,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友情提示道,“郁老師,你昨晚沒休息好啊?這黑眼圈有點嚴重呢,我得給你上遮瑕了。”
“是,是啊,背台詞背得太晚……”郁舒語氣無比的心虛。
她助理在一旁翻白眼,騙三歲小孩呢!
郁舒都不知道下午是怎麽撐過來的,好不容易等到收工,人都累趴了。
化妝師給她卸妝的時候,她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努力睜開眼,便瞧見了封盡臣的臉。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嘴裏還念叨着,“怎麽做夢都是你啊,讓我歇會兒吧,讓我歇會兒吧。”
這是她下意識的呢喃,卻讓封盡臣眼底一片柔軟。
昨晚她被他折騰得不行,到後來就一直念叨着,讓我歇會兒吧讓我歇會兒吧……
他将她抱了起來,一路去到停車場。
助理緊跟在後面,暗暗的祈禱千萬不要有人拍到這一幕。
三人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酒店,助理很識趣,随便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郁舒睡了挺久,要不是肚子餓了,她可能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的時候瞧見封盡臣就在身側,還以爲是自己做夢了。
還是肚子咕咕叫她才如夢初醒的問他,“我怎麽回來的?!”
她記憶裏就沒有回家的片段,可她這會兒卻真真實實的回到了酒店。
封盡臣倒也不避諱,直言道,“我抱回來的。”
“哦。”郁舒撓撓頭,停頓了一秒,又猛然叫道,“你抱回來的?!”
“嗯。”
相比起郁舒的驚慌,封盡臣就顯得淡然得多。
她第一反應就是,“有沒有被拍到?”
這隻是她作爲女藝人最本能的反應,畢竟戀情曝光對她這種上升期的藝人來說,是一件影響很大的事。
可封盡臣卻蹙起了眉頭,盡管他有所克制,但還是顯露了些許不悅的情緒,“不是說餓了嗎?”
“啊,是。”郁舒一着急都忘了。
“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郁舒看看時間,其實還早,大概是剛剛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頭挺足的,就說道,“我們出去吃吧。”
“不怕被拍到?”封盡臣故意說了一句。
郁舒也沒聽出男人的弦外之音,還興緻勃勃的說道,“我有防拍神器啊!”
她從抽屜裏拿出了全套的喬裝神器,墨鏡帽子大圍巾,這三樣搭配起來,别說是狗仔了,就是她助理都未必能認出她來。
以前郁舒就常常這樣喬裝去外面的大排檔吃夜宵,偶爾也會被認出來,但大多數人還是挺有禮貌的沒有打擾她。
畢竟在橫店這個地方,遇見明星的幾率太高了,大家也都習慣了。
“對了,你也喬裝一下。”郁舒又給他選了個墨鏡和帽子,她可沒忘記封盡臣長得有多招人。
封盡臣還算配合,跟郁舒戴了同款墨鏡和帽子。
照鏡子的時候,郁舒還戲谑了一句,“怪像情侶裝的。”
封盡臣掃了一眼鏡子裏的兩人,然後點頭,“嗯。”
确保萬無一失後,兩人出了酒店去附近覓食。
由于常年紮在劇組拍戲,橫店都快成爲郁舒的第二故鄉了,她對這裏的美食了如指掌,熟門熟路的帶着他去自己以前經常光顧的大排檔吃夜宵撸串喝啤酒。
别看封盡臣這男人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但人還是很接地氣的。
“我以前還以爲你很不好相處呢,畢竟你總是冷着一張臉整日不苟言笑的。”
郁舒喝了點酒就沒那麽多顧慮了,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我有嗎?”封盡臣自己并沒覺得。
“有!你都不知道,我一開始還以爲你是個面癱呢!”郁舒叽叽喳喳的說着,“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就在民政局外,我被人放了鴿子,當時挺洩氣的,正好你路過,我就攔住你,問你要不要跟我結個婚。”
那天的事情封盡臣當然記得,但他心裏想說的是,那天并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見面。
“其實我當時就是随口一問,可我沒想到你直接就點頭了!”
到現在,郁舒還覺得這件事有多麽不可思議。
她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一樣。
所以她很好奇的問封盡臣,“所以你當時爲什麽會答應呢?我以爲我會被你當成神經病呢!”
男人表情有些難明,聲音低低沉沉的道,“哪有那麽多爲什麽。”
因爲是你,所以他毫不猶豫。
但這種煽情的話,封盡臣實在說不出口。
他性格一貫如此,從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盡管郁舒沒有肖想過半點,但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微微失落的。
不過她能理解,畢竟誰會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就突然提出領證結婚的女人有什麽奇怪的情緒呢。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把她當神經病已經很紳士了。
“總的來說,我們還是很有緣的。”郁舒做了總結,她舉起酒杯,“來,爲我們的緣分幹杯!”
封盡臣跟她輕輕的碰了個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炙熱。
兩人酒足飯飽,就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大概是因爲喝了點酒,郁舒覺得熱,不願意再戴上圍巾了。
天黑了,墨鏡也礙事了。
反正路上也沒幾個人,她索性放飛自我。
路過一處街頭藝人賣藝的廣場,那人正唱着一首英文歌,在舒緩的音樂聲中,郁舒忍不住踮起腳尖,随着音樂的節奏而舞動。
她本就是跳舞出生,即使是随意一舞,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封盡臣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跳舞,但每看一次,都會爲之驚豔。
等到音樂聲落幕,郁舒也習慣性的鞠躬謝幕,她還喘着氣,但那雙眼睛去漆亮,像是夜空裏閃爍的星星一般,正泛着奪目的光彩。
封盡臣走過去,看見她因爲跳舞而泛紅的小臉,眼底溫柔肆意,“累嗎?”
“不累。”她說的是實話。
比起以前爲了學舞每日每夜的練舞,這根本不算什麽。
至于氣息微喘,大概是因爲太久沒跳了吧。
但她依舊熱愛這種跳舞的感覺,像是刻進了她的DNA裏一般,永遠會爲舞蹈而熱血。
封盡臣仿佛在她的眼底看見了一整片的璀璨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