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舒正坐立難安着呢,男人回來了,手裏多了一些東西。
是冰塊。
他把冰塊整齊的裝進袋子裏,略微調整好之後,就看向了郁舒。
郁舒不明所以,用一雙很無辜的眼睛看着他。
封盡臣看着她左邊紅腫着的臉,眉頭緊蹙起來,臉色愈發的冷然了。
他擡手,動作有些直接,但又堪稱溫柔的把裝着冰塊的袋子往她紅腫着的臉上敷。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郁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弄疼你了?”封盡臣心口處緊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冰袋拿開一些,以爲自己弄疼她了。
郁舒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就是冰冰涼涼怪舒服的。”
可能是因爲緊張吧,她都忘了臉上的傷了,到是封盡臣似乎一直惦記着,才會剛進屋就去給她弄了冰袋。
或許,可能,他徑直的把她從酒會現場帶走,就是爲了給她處理臉上的傷。
郁舒想到這個可能,心裏騰升出一股感激之情。
其實這男人也沒那麽不堪嘛,至少懂得照顧人。
封盡臣又重新把冰袋貼在了她的臉上,郁舒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隻被主人撸了的小貓咪。
男人眸色暗了暗,喉結不自在的滾動了幾下。
氣氛原本有些暧昧的,卻被帶着醫生匆匆趕來的初十給打破了!
“封總!您受傷了?!”初十大概是因爲趕路趕得急,說話的時候都喘着氣呢。
他身後還跟着同樣氣喘籲籲的醫生。
封盡臣看都沒看初十一樣,隻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是我。”
初十,“……”
因郁舒背對着初十,他又太擔心封總,都沒注意到封總面前還坐着個人。
直至瞧見封總正在幫一個女人用冰袋敷臉,他才反應過來,“是……太太?”
這個疑問句,換來了封盡臣一個凜冽的眼神。
初十緊張地吞了口口水,這才熱情的上前去關心郁舒,“太太,您哪兒受傷了?哎呀,這臉是怎麽了?”
郁舒怪尴尬的,“沒,沒事。”
“這誰啊!下這種狠手!太過分了吧!報警了嗎?”初十義憤填膺的爲郁舒打抱不平,“男的還是女的?打這麽狠肯定是男的!我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了!真是沒教養!”
郁舒有時候挺好奇的,封盡臣爲什麽會把初十留在身邊當助理。
畢竟……他話是真的有點多。
而封盡臣吧,又話少得可憐。
這兩人有太大的反差了,也不知道平日裏是怎麽個相處模式。
“張醫生你趕緊給太太看看吧,她是個藝人,臉特别的重要!”初十拉來了剛緩過來的張醫生。
其實郁舒的臉隻是紅腫,消腫就沒事了,根本犯不上請醫生。
是封盡臣讓初十帶醫生過來的,他也沒說清楚是怎麽回事,隻說受傷了。
初十還以爲是封盡臣受傷了,吓了一跳,這才火急火燎的去找了張醫生。
看着郁舒那有些紅腫的臉,張醫生心裏挺無語的。
但人家畢竟是出錢的主,他還是象征性的做了檢查開了點消腫的藥膏和消炎藥。
一聽要吃藥,郁舒就不淡定了,急切的表示,“就是一點點腫而已,睡一覺就好了,真的不用吃藥什麽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呢。”
見封盡臣眉頭還緊蹙着,她又趕緊解釋道,“真的!我以前練舞經常受傷,傷得比這嚴重多了,我都是硬扛過來的,真的不需要吃藥什麽的。”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男人眉頭擰得更緊了。
于是張醫生又加了一些藥。
郁舒,“……”
初十送走了張醫生,這才回來問郁舒是怎麽回事。
封盡臣話少,難得初十願意跟她聊天,讓她不至于那麽緊張,便把今天晚上的事兒說了一下。
“我也沒想到他會出手打人,當時那麽多人在呢,我要早知道他是個這麽沒禮貌的人,我肯定防着他了!也不至于挨得這麽結實。”郁舒說到這裏的時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一拍腦門說道,“哎呀,我忘了跟粵粵姐說了,她肯定着急死了!”
當時場面有些混亂,那曹亮打了她一巴掌還不依不撓的,嘴裏罵得可難聽了。
封盡臣就是在這片混亂之中出現的,把她護在懷裏後,一個冷然的眼神掃向了曹亮。
曹亮氣焰正嚣張呢,被男人這眼神一掃,頓時就被滅了微風,還沒開口質問他是誰呢,跟着男人來的保安就一左一右的把他控制住了。
她記得封盡臣當時隻開口說了一句話,“還好嗎?”
“沒事。”其實郁舒當時渾身都在顫抖。
到底是小女孩,被人這樣當衆羞辱,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原本她可以裝得若無其事,可偏偏被他這麽一問,她眼眶就紅了。
封盡臣見狀,什麽也沒說,直接護着她往外走。
外面有不少媒體在,郁舒怕被拍到,就下意識的往他懷裏躲了躲。
封盡臣便用手臂護着她的臉,一路攬着她出了酒會上了車,完全沒做任何停留的直接回了雲水岸。
她是真的真的沒想起秦粵還在現場的事……
“我手機好像也忘帶回來了。”郁舒看了看封盡臣,“那個……”
封盡臣直接拿出手機解鎖遞給她。
“謝謝!”郁舒接過電話後表示了感謝,好在她記得秦粵的電話号碼,直接給她撥了過去。
秦粵那邊果然很擔心她,得知她安全後,長松了一口氣,又問及她現在在哪裏,要不要過來接她。
郁舒一下子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她跟封盡臣的關系,一直沒與秦粵說過,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麽去說,就一路拖延了下來。
如果這會兒讓秦粵過來,肯定要問起的,所以她才有所猶豫。
封盡臣見她不作答,就直接拿過她手裏的手機對電話那頭的秦粵說道,“不用,她今晚住我這裏。”
秦粵驟然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吓了一跳。
但更讓她震驚的是,這男人說出口的話。
什麽叫她今晚住他那裏!
他們是什麽關系!
秦粵剛想追問,封盡臣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封盡臣。”
她當然知道他是封盡臣,剛剛就已經從活動方那邊了解到了。
“是郁舒的合法丈夫。”封盡臣再開口,丢出一記重磅炸彈。
等郁舒着急去捂封盡臣嘴巴時。已經爲時晚矣。
電話那頭,秦粵徹底傻眼了。
她剛剛……聽見了啥?!
合法丈夫?!
她突然血壓有點高,甚至有點想掐自己的人中!
……
看着電話被挂斷的的頁面,郁舒懊惱不已。
封盡臣把她還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扯了下來,語氣有些冷的開口說,“怎麽?我們的關系那麽見不得人?”
那語氣,好像是在質問她,郁舒趕緊搖頭,“我就是不想讓人誤會。”
“所以更應該說清楚不是嗎?”
郁舒,“……”
他好像沒明白她的意思,郁舒想解釋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主要初十還在呢,她也不方便說太多,隻好悻悻然的道,“沒事,我回頭在跟她解釋也行。”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房子裏的氣溫都驟降了好幾度。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郁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留宿不合适,就主動開口。
封盡臣臉神色愈發冷厲,沒說話,但唇瓣緊抿着。
郁舒就知道他沒什麽好臉色,索性不看,自顧自的道,“今晚的事還是很謝謝你出手相助,不然我明天肯定上頭條了!”
“初十。”封盡臣開口,語氣冷厲,“送她回去。”
初十,“……好。”
郁舒,“……”
行吧,反正目的達到了,她起身跟封盡臣點了個頭後,就跟着初十走了。
直至出了大門,郁舒才松了口氣,主要是封盡臣剛剛的表情太吓人了,她愣是沒敢多看。
“太太,你别怕,封總人其實挺好的……”初十尴尬的替封盡臣解圍。
就是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有點不信。
氣氛沉默了兩秒,初十生硬的強調道,“真的,他人挺好的。”
郁舒回答得也挺生硬的,“感覺出來了。”
随後,氣氛陷入更沉長的沉默中。
郁舒本來還擔心昨晚的事會被人拍到發到網上,那樣會引起一些負面影響。
她畢竟是去爲自己所代言的珠寶品牌站台,在人家活動現場發生這樣的事,肯定會給品牌方帶來一些影響。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網上靜悄悄的,什麽也沒有,一星半點都沒有。
一開始她以爲是公司那邊出手的,可她問了秦粵才知道公司原本是準備出手的,但并沒來得及實施公關方案。
而且就眼前這種情形來看,壓根不需要公關。
郁舒都有點自我懷疑了,難道是自己的人氣下降了,都引不起媒體的關注了?
可熱搜上明明有她啊,隻不過是關于她身着的禮服和佩戴的珠寶之類的話題。
沒多會兒秦粵親自登門了,郁舒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是爲了什麽而來的。
秦粵還帶了水果和吃的來,一進門就捏着她下巴仔細的看她臉上的傷。
臉上的紅腫已經消散一大半了,但還是看得出來,看得秦粵十分自責,“昨晚我就不應該離開你身邊的。”
“這誰能料到呢。”郁舒就知道她會内疚,趕緊拉着她坐下說,“我也沒想到會碰見這種潑皮無賴啊,畢竟是那種高端酒會呢,哪知道會有這麽沒素質的人。”
“你放心,這口氣我會替你出的。”秦粵憤憤的道。
她事後都了解過了,也知道是何人所爲。
郁舒想起了曹亮當時的話,趕緊說道,“那個人背景好像挺強的,反正我也沒什麽事,要不就算了吧。”
她怕秦粵因爲自己開罪人,這畢竟是在原京,萬一惹到不能惹的人就不好了。
“跟我講背景?”秦粵冷哼一聲,“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啊……”郁舒總算反應過來,“忘了忘了,忘了你老公是喬氏總裁了。”
這下郁舒有底氣了,就算那人背景再強,那也強不過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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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十一:出場費結一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