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司機就來接她去酒會舉辦的地方,秦粵已經在那邊等着了,見到她還迎了過來,“腿好點了嗎?”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郁舒有些懊惱的道,“就是還不能穿好看的短款禮服,隻能穿這種長的禮服,還挺遺憾的。”
秦粵安慰她,“沒事的,現在的科技那麽先進,到時候再做個祛疤手術就好了。”
而且萬寒煙在給郁舒做手術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女孩子愛美這個因素了,給她做的是側邊微創手術,影響其實不是很大。
隻是因爲才剛術後不久,加上郁舒皮膚太白,襯得縫合的傷口比較明顯而已。
因爲她腿受傷的事,秦粵一直都覺得很愧疚。
畢竟當時那人想害的是她,郁舒是被誤傷的。
也是抱着這份愧疚,秦粵就格外的照顧郁舒,有什麽好的資源都緊着郁舒。
郁舒呢也争氣,加上她肯拼又敬業,圈内合作過的人都挺喜歡她的,資源上都不缺。
這段時間因爲養傷,秦粵幫她取消了不少的工作,就想讓她好好養傷。,養好狀态後續好進組拍新的劇。
但這個酒會她還是得來,畢竟郁舒是這個珠寶品牌的代言人。
現場來了不少的明星,甚至還有不少大牌前輩。
郁舒雖然不算新人了,也小有名氣,但秦粵還是跟主辦方溝通過,把她放在靠前的順序走紅毯。
一來是考慮到郁舒的傷,怕她久等腿會扛不住。
二來,也是想給與那些前輩們足夠的尊重!
這一點秦粵考慮得還是比較周全的,還能赢得人心,比那些才剛有點名氣就擠破頭想要走壓軸的年輕藝人要好不少。
秦粵休完假回歸工作,工作量減了不少,能抽出更多的瞬間陪孩子陪老公。
而且她現在已然是江羨傳媒的合夥人了,也不用像從前那麽想證明自己了,所以也能更用心的帶郁舒和今溪。
今溪則因爲懷孕的事,暫停了工作,所以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郁舒身上。
這次公開場合的露面,是郁舒傷後的首次露面,媒體和品牌方都十分關心她。
等她走完紅毯,就去了酒會内場的位置上坐着,等候酒會的開始。
因爲是品牌方舉辦的酒會,會邀請不少他們品牌的高級會員來參加,所以現場也來了不少的素人,分别被安置在各個席位上。
郁舒這一桌也有不少的人,每次有人來的時候,她都會禮貌的點個頭打個招呼。
“你就是郁舒?”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開了口,打量她的眼神有些直接。
郁舒禮貌的點點頭,“是的。”
她看了看男人面前擺放着的名牌,然後客氣的稱呼道,“曹先生你好。”
曹亮輕笑出聲,“你比電視上好看。”
“謝謝曹先生誇獎。”
曹亮舉起酒杯對她說道,“喝一杯,交個朋友。”
這畢竟是酒會,喝酒是在正常不過的,郁舒拿起酒杯跟他碰了杯,淺淺的飲了一口。
曹亮那眼神就很直勾勾的落在郁舒身上,從她的臉往下,像是在打量着什麽商品一樣。
在看見她身上穿着的長裙時,眼神裏浮現了些許惋惜之色,“聽說你前段時間受傷了,好點了嗎?”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郁舒客客氣氣的道。
“那就好,這麽漂亮的腿,可得好好護着。”
這話雖然是誇獎,可聽着卻讓人心裏有點不舒服。
郁舒到是沒表現出來,隻是點了點頭,沒再接話。
正常人都知道她沒有要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也希望這個叫曹亮的人能有點眼力見。
很顯然,她高估了這個男人。
“我看過你跳舞,非常的美!不愧是專業舞蹈學院畢業的人,而且你很适合穿那種把腿全部露出來的舞蹈服跳舞,整個身形都特别的優美!”曹亮雖然是在誇獎郁舒,可他的用詞卻十分的匮乏,說來說去都在圍繞着她的腿,“我覺得你這雙腿應該買個什麽保險,就像國外那個什麽舞王,他不就給他的雙腿買了巨額保險嗎?”
“曹先生過獎了,我也到不了舞王那個級别。”
“你不用這麽謙虛,反正我覺得你很厲害!對了,一會兒不就有跳舞的環節嗎?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邀請郁小姐你共舞一曲?”曹亮到底是按捺不住心思,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像他這種富二代,來參加這樣的酒會,本就是帶着獵豔的心态來的。
而且他們圈子裏的那些個公子哥兒們,就喜歡泡娛樂圈的女明星。
在他們看來,女明星們不比金小姐上流名媛,她們沒那麽傲氣,也容易見錢眼開,給點好處就能服服帖帖的,能滿足男人們奇奇怪怪的成就感。
再則,女明星大多長得美豔動人,帶出去也更有面子,關鍵還不用負責,玩膩了給點錢就打發了,可比千金小姐們好伺候。
咖位越大的女藝人,面子就越大。
曹亮就是抱着這個目的來的,郁舒顯然很符合他的标準,所以他說話和目的都很直接,就差沒把那龌龊的心思寫在那張大臉上了。
“曹先生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腿受傷了,沒辦法跳舞,抱歉。”郁舒覺得自己已經很客氣了。
可曹亮就是那麽不識時務,“沒事兒的,我可以摟着你,不會讓你累着腿的,剛剛走紅毯的時候,我見你走得挺穩的,應該已經沒事了。”
郁舒連最後一點禮貌都不想保持了,她勉強擠出個笑容說到,“不好意思,我真的沒辦法跳舞。”
“怎麽?你是瞧不起我?”曹亮接連被拒絕,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說話也沒先前那樣裝腔作勢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郁舒抿着唇,想着要不要給秦粵打電話求助。
“我家可是做外貿的,你知道曹氏外貿嗎?就是我家的!雖沒辦法跟那幾大家族相比,但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邀請你跳舞,那是給你面子,你要是把我哄開心了,一會兒我可以多買點珠寶賞你,讓你在品牌方也有面子有業績。”曹亮連最後一點僞裝都撕碎了。
“曹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的沒辦法陪你跳舞,很抱歉。”郁舒已經盡可能的在保持着風度了。
曹亮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杯酒就潑了過來。
郁舒渾身一僵。
這天氣雖不至于像冬天那樣冷,但這麽一杯酒潑在身上還是怪冷的。
關鍵她還穿着禮服呢,這禮服是借的,到時候還得還回去。
白色緞面的料子,被紅酒這麽一潑,就徹底廢了,也就意味着她得佩服禮服品牌一大筆錢。
郁舒對錢本就看得比較重,一想到那筆錢,心就在滴血,也就沒辦法繼續維持禮貌了。
她也擡手,把剛剛淺飲了一口的酒杯,直接淋在了曹亮的頭上,淋了個底朝天。
曹亮這人要面子,也嚣張跋扈,從沒被人這樣掃過面子,氣得當場就擡手打了郁舒一耳光。
他出手太快,郁舒沒來得及躲避,挨了個結實,俏臉登時紅腫一片。
秦粵正跟品牌方人聊工作事宜呢,有工作人員跑來急匆匆的說了郁舒那邊的事,她急匆匆就往内場跑,等到的時候,卻隻瞧見曹亮被兩個保安強行帶走了。
這人被帶走的時候,嘴裏還叫嚣着,說的話毫無教養。
可秦粵并沒看見郁舒,隻得問了她旁邊坐着的人。
對方告訴她說秦粵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大概是因爲走得很急,郁舒的手機都沒來得及帶走,還留在現場的位置上,她也沒辦法打電話給她,隻能求助品牌方,想知道到底是誰把郁舒給帶走了。
品牌方挺愧疚這事兒的,自然是全力協助。
秦粵很快就得到了明确的答複,說郁舒是被絕世集團的封總帶走的。
秦粵當時就懵了。
郁舒從沒跟她說過她認識什麽絕世集團的封總啊?
可她現在也聯系不上秦粵,自然無法知道原因,隻能指望郁舒能及時聯系她。
郁舒怎麽也沒想到,會被封盡臣瞧見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面。
她坐在車裏,怪不自在的。
關鍵她身上的禮服還很糟糕,被紅酒打濕的部位很難以啓齒,她隻能盡可能的用手去捂着,也因爲這動作,像是因爲怕冷而縮脖子一樣。
下一秒,一件還帶着體溫的男式西裝就披在了郁舒的肩上。
她楞了一下,尴尬的看向封盡臣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讪讪的說道,“謝,謝謝。”
封盡臣的神色有些嚴冷,讓人看着怪害怕的,所以郁舒也沒敢問他要帶自己去哪裏……
直至車子停在了一處熟悉的房子前,她才意識到封盡臣又把她帶回他家了!
車子剛停穩,封盡臣就打開車門下去了,站在外面等着郁舒下車。
郁舒心裏那個糾結啊……
她這會兒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封盡臣到是沒催她,但那種死一般的沉寂,讓她備受煎熬。
最終她撐不過男人的威壓,還是下了車,嘴裏還小聲的嘀咕,“那個,我可以回自己家的。”
封盡臣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扶着她就往裏面走。
郁舒感覺自己像被趕着上架的鴨子,一整個被命運扼住了後腦勺的感覺,根本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