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成了萬寒煙的枕邊人,可她的态度卻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很多時候都被她當成是空氣一樣忽視。
就像上一次她什麽也沒說就丢下他一個人跑到了這邊。
這次也一樣,什麽也沒交代就直接回了原京。
他在她那兒,到底算什麽?
……
這次的确是萬寒煙疏忽了,主要是榮夫人着急想知道個結果,所以她沒顧上通知孟沂深。
到了原京也沒想起來,畢竟她着急約見那位叫柏悅的女人。
榮夫人來原京時,滿心歡喜。
可當她得知那位叫柏悅的女子已經離開原京後,整個人失落不已。
萬寒煙也沒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就連江羨也是剛得知柏悅和赫瑪連夜離開原京的消息,聽說是孩子生病了,柏悅擔心孩子,赫瑪便取消了後續的一系列工作,帶柏悅回了f洲。
江羨本想問萬寒煙爲什麽那麽着急見柏悅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萬寒煙就挂了電話。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去安慰榮夫人。
到是榮夫人理解的道,“寒煙,你别自責,我們本就來得匆忙,也怪我太着急,都沒問清楚就趕過來了,撲了空也是正常的。”
“對不起幹媽,是我沒考慮周全。”萬寒煙還是很愧疚,因爲她很清楚榮夫人是有多期待這件事。
“傻孩子說什麽呢?你朋友怎麽說的?”
“我問過了,她說柏悅回f洲了,要不我們直接去f洲吧?”萬寒煙又道。
她太想幫榮夫人确認那個叫柏悅的人到底是不是小艾了。
“f洲我之前去過,那邊的局勢不穩,要去的話,得提前打點才行,這事兒我來安排就好,你還懷着孕呢,不能再陪我四處奔波了,要出了什麽閃失,我可沒辦法跟孟醫生交代。”榮夫人這會兒冷靜下來,到是理智了不少,“而且咱們已經知道她叫什麽住哪裏了,找起來就容易許多,不着急這一時的。”
萬寒煙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說,“糟了!我忘記跟孟沂深說我回原京了!”
榮夫人悻悻的看着她。
萬寒煙讪讪一笑,“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那你趕緊給他打電話說啊!還愣着敢什麽?”榮夫人催促她。
“好。”萬寒煙這才給孟沂深打了個電話過去。
他到是接了,但聲音清清冷冷的,“到了嗎?”
“到了!”萬寒煙比平時熱情不少,“你開完會了?”
“嗯,剛到酒店。”孟沂深口吻還是淡淡的。
“那吃飯了嗎?”
“吃了。”
以往兩人之間都是孟沂深不斷找話題,這會兒他不想找了,萬寒煙也就詞窮了。
電話靜默了幾秒,萬寒煙才道,“那就行,沒事的話我挂了啊。”
這一次孟沂深沒回應,就那麽沉默着。
即使隔着手機,萬寒煙都感覺到了一股威壓。
她緊張的咬了咬手指,“還在嗎?”
“嗯。”
這冷冷淡淡的回應讓萬寒煙忍不住蹙起眉頭,脾氣也漸漸上來了,“行,那我挂了。”
說完她就要挂斷電話,卻在前一秒聽見了男人一聲長長的歎息。
随後,他有些幽怨的叫道,“萬寒煙。”
平時他對她的稱呼有很多種,什麽寶貝,寒煙,煙兒,或是調侃的叫一句萬醫生。
但唯獨沒有用這種語氣叫過她的全名,叫得萬寒煙心裏一麻。
“怎麽了?”她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來。
孟沂深憋屈了一會兒,才恨聲恨氣的道,“你下次去哪兒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
啊?
果然是爲了這事兒。
萬寒煙到底是心虛,正思忖着自己找個台階下,就聽得孟沂深喃喃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你?”
萬寒煙聽得心裏又是一麻。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到底是氣不過,孟沂深還是罵了一句,但又不敢罵得太難聽,怕把她惹生氣了。
“我錯了。”萬寒煙急忙開口道歉,态度十分誠懇,“我不應該不跟你說一聲就走,害你擔心了。”
本來嘛,他是挺生氣的,但看到她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那點氣就消得差不多了。
又聽得她這樣道歉,他哪裏還有怨氣,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你吃飯了嗎?回去是住酒店還是回家?回家的話我給你叫點吃的吧,點禹香園的,你上次不就說想吃禹香園的菜了嗎?”
“我要吃香酥糕!”
“這個點肯定沒有了,明天再吃好不好?”
“我現在就想吃香酥糕。”
“……行,我想辦法,你趕緊回去。”
萬寒煙心情大好,好像之前的郁悶都一掃而空,“那我先回家。”
頓了頓又道,“啊不對,你怎麽知道我還沒回家?”
“家裏監控都快被我點死機了!你說我知不知道!”孟沂深沒好氣的道。
萬寒煙被他逗樂了,“好的好的,那我馬上回去。”
哄好了孟沂深,萬寒煙才挂了電話,帶着榮夫人回了她跟孟沂深的住處。
榮夫人和榮先生說了這邊的情況,榮先生的意思和她想的一樣。
如果要去f洲,得提前打點,不适合貿然前去。
……
柏悅和戚丞钰一回到f洲,就直接去了醫院。
然而到了醫院卻被告知孩子已經被奶奶接走了。
因戚夫人不喜歡柏悅,所以兩人鮮少回戚家,跟戚夫人的來往也比較少。
孩子從出生到現在,戚夫人總共沒見過幾次。
這一次也不知怎麽的,突然開始關心起孩子來。
柏悅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但又怕戚丞钰有壓力,便沒表現出來。
“要不你先回家,我去戚家接笙笙。”戚丞钰安排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柏悅卻說道,“笙笙從小就沒離開過我,她比較粘我,這會兒去了陌生的地方肯定害怕,見到我會踏實一點。”
戚丞钰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柏悅卻坦然的笑了笑,“那到底是你家,自然也是我的家,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其實戚丞钰一直都很清楚,母親不喜歡來曆不明且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柏悅。
她一心都想着讓他娶一個财閥千金,好鞏固他在戚家的地位。
盡管他強調過很多次,他不需要靠聯姻這種方式輔佐自己。
可戚夫人總一意孤行,讓他很是爲難。
柏悅到是經常勸解他,說戚夫人是他生母必然是爲他着想,沒有什麽壞心思,讓他不要有那麽大的成見。
這才稍稍緩和了母子之間的關系。
可戚夫人卻不知柏悅的良苦用心,反而把戚丞钰不跟自己親近這件事怪在了柏悅身上,總認爲是柏悅跟戚丞钰說了什麽,才讓他一年到頭鮮少回戚家,也不跟她母子連心。
其實戚丞钰想得很簡單,他就想跟柏悅長相厮守,守着他們的小家過安穩的日子。
戚家在f洲地位很高,與孟德家族幾乎齊名。
爲什麽說幾乎,是因爲孟德家族背靠無雙,所以才略壓戚家一頭。
不過前些年孟德家族内鬥,險些得罪了無雙的金主,差點就分崩離析。
還能穩住家族的地位,隻能說是孟德家族現任掌門人會審時度勢。
孩子因爲生病一直哭鬧怎麽也哄不好,傭人擔心出事,隻得去叫戚夫人。
戚夫人被吵醒,心情奇差,見到孩子又哭哭啼啼的,怒火一下上頭,直接沖孩子吼道,“哭什麽哭?吵死了!看到你這張臉我就厭惡,你跟你媽一樣讨人嫌,還哭呢?吵死了!給我抱出去,抱遠一點,别讓我聽到她的哭聲。”
“夫人,這孩子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才吵鬧的,要不叫醫生來看看吧?”老傭人戰戰兢兢的開口。
“看什麽看?接回來的時候醫生都跟我說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有什麽好看的?她就是鬧脾氣,跟我作對呢,帶走帶走!”戚夫人煩躁的揮了揮手。
傭人不敢反駁,隻好帶孩子下樓。
聽到哭聲漸遠,戚夫人心裏才舒坦了一點,回房間打算繼續睡午覺。
下午她還約了人喝茶美容,可不能因爲這孩子影響到她的心情。
柏悅跟戚丞钰剛到戚家,隔着大門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柏悅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等大門打開第一個沖了進去。
院子裏,傭人正哄着孩子呢,可怎麽都哄不好,還是柏悅過來叫了一聲,“笙笙,媽媽來了,是媽媽呀。”
正哭鬧不已的孩子聽到媽媽的聲音,立即擡起腦袋看了過去,在确認是自己媽媽時,小嘴一扁,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哭得愈發的傷心了。
柏悅趕緊接過孩子,輕輕的拍撫,“不哭不哭,媽媽來了,不哭啊。”
戚遲笙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柏悅親力親爲的在帶,她也一直很黏柏悅。
哭鬧的時候,也隻有柏悅能哄好。
盡管她這會兒還傷心的趴在柏悅的肩頭抽噎,但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嚎哭了。
傭人被戚丞钰的眼神吓得低下了頭,不敢吱聲。
“我媽呢?”戚丞钰冷冷開口,眼神有些陰沉。
“夫人在午睡。”傭人忐忑着如實回答。
“孩子我接回去了,回頭你們跟她說一聲就行。”戚丞钰并沒打算去見戚夫人,隻言簡意赅的交代了一句,就攙着柏悅和孩子轉身離開了戚家。
從頭到尾,連正門都沒踏入過。
兩個傭人面面相觑,愣是不敢多說一句。
隻是在戚丞钰出了大門後,其中一個小跑着回去叫戚夫人。
戚夫人剛有點睡意,又被人吵醒,人已經瀕臨爆發的狀态,直接罵道,“不知道我要午睡嗎?怎麽還來吵我?”
“夫人,丞钰少爺回來了。”
戚夫人一聽,眼睛都亮了,“在哪裏?在樓下嗎?我馬上下去,你先去招呼着,我換個衣服就下去。”
傭人卻遲遲沒動,面露難色的道,“他走了。”
戚夫人找衣服的動作一頓,回頭瞪向傭人,“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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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相認,總算要交代完了我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