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沂深抓着她的手,态度前所未有的笃定。
他在想,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那就早死早超生好了。
反正……
反正她的證件又被他藏起來了,就算她想跑也未必能跑掉。
而且!!!
這陣子,他還默默的做了一件大事!
當然現在他還不敢跟萬寒煙坦白這件大事,等東窗事發的時候,他再交代好了。
想到這裏,孟沂深的目光更加堅定了,他緊鎖着她的目光,強迫她跟自己對視,這才無比鄭重的開口,“其實昨晚的事,我記得很清楚。”
萬寒煙大抵是沒料到他會直接承認吧,多少有點錯愕。
但随即而來的,是更深的憤怒。
他明明記得,卻矢口否認。
所以她若是不拿出昨晚錄下來的證據,那他是不是要一口否認到底呢?
呸!渣男!
她氣得擡腿就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了過去,踢得男人猝不及防。
這一下,孟沂深差點把命都交代在她手裏了。
盡管孟沂深人已經痛得彎下了腰跪在地上,但還是沒有松開抓着她的手,甚至比之前更用力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他滿臉冷汗的擡頭看她,“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雖然萬寒煙心裏有些愧疚,但想到他騙自己的事,臉色又更冷冽更無情了幾分。
“你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再下手嗎?”孟沂深掙紮着起身,聲音都虛弱了幾分。
都說惹什麽都别惹學醫的女人,這話還真不假。
因爲學醫的女人知道什麽部位是最要害最脆弱的。
“反正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說不說都不重要。”萬寒煙冷着臉态度依舊很決絕。
孟沂深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有些委屈起來,“我知道我對你來說不重要,可你在我這裏很重要啊。”
萬寒煙,“???”
他能不能不要用這麽惡心巴拉的語氣跟她說話?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孟沂深知道她不信,便強調道。
萬寒煙覺得他有點可笑,“我發現我不懂你,我甚至分不清你什麽時候說的是真話什麽時候說的又是假話。”
“想娶你是真。”
萬寒煙愣了愣。
“我跟你坦白了吧,我一直都想娶你,但我不敢跟你提這件事,因爲我知道你愛自由大于我,所以我隻能尊重你的選擇。”孟沂深有些失落起來。
萬寒煙想開口解釋什麽,孟沂深沒給她解釋的機會,而是自顧自的說着,“其實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所以不敢去奢求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更别提結婚了,我怕你有壓力,就跟所有人說不想結婚的人是我,因爲我怕你知道我想跟你結婚後,又像之前那樣逃離我……”
她看向他,滿臉的錯愕,卻又在瞧見男人眼底微微泛起的濕意時,一整個震撼住。
孟沂深抓緊了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裏緊緊的抱了抱。
看樣子是想起了那段不美好的記憶。
萬寒煙下意識的給與他回應,像是在安撫一般。
孟沂深這才好受了一點,并繼續說道,“你知道上次我們在南山碰見喬忘栖和江羨的時候,我有多羨慕他們嗎?我也想非常有底氣的告訴所有人,你萬寒煙是我孟沂深的妻子,是孟太太,但我不能啊,因爲我答應過你,不逼你跟我結婚,我到現在也還是這個想法,隻要你允許我陪在你身邊就好,其他的,順其自然。”
在孟沂深瞧不見的地方,萬寒煙眼眶泛紅起來。
隻是她比較能忍,所以沒讓男人感覺到自己的情緒。
“可能我喝了酒會說一些情難自已的話,你别往心裏去,我不是在逼迫你,我隻是有些藏不住我的心意……”
孟沂深的話還沒說完,萬寒煙就扭過頭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吻得很用力,吻得很深。
……
一整天,孟沂深都是不安的。
他總時時刻刻的留意着萬寒煙那邊的情況,好在一切都很正常。
她甚至還給他發消息說晚上想去禹香園吃飯……
孟沂深忐忑了一整天,總算在她發的一長串菜單中逐漸平複下來。
所以這一劫,是渡過去了吧?!
相比起孟沂深的緊張,萬寒煙那邊就顯得特别的平靜無波了。
“對了,明天休息,想去哪兒?”孟沂深給她剝蝦的時候問道,“我知道一處不錯的山莊,就在原京郊外,環境很優美,是之前喬忘栖投資的,我跟許蕩都有入股,前陣子許蕩去過了,說很不錯,你想不想去看看?”
“怎麽?帶我去視察你的産業嗎?”萬寒煙半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孟沂深立馬正襟危坐起來,“不是,我就是覺得那邊環境很好,想帶你去轉轉。”
“你緊張什麽?”萬寒煙被他那表情逗笑,“我又沒觊觎你的财産。”
孟沂深小聲嘀咕一句,“你要是觊觎就好了。”
“你說什麽?”萬寒煙沒聽見,多問了一句。
孟沂深急忙搖頭,“沒什麽。”
見他還在剝蝦,萬寒煙摸了摸有些撐的肚子,正想說吃不下的時候,一個人突然沖了過來,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深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孫夢的事?你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跟董建啊?”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夢穎的閨蜜金素。
看金素這樣子,大概也是來這邊吃飯的。
她怒氣沖沖的質問着,像是把所有過錯都怪在了孟沂深的身上,語氣不善的道,“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以我和你媽媽的關系,怎麽也算是你的長輩吧?你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金素阿姨,你别激動,有話好好說。”孟沂深的态度到是很随和,并沒有因爲金素的質問而生氣。
涵養這種東西,有的人是骨子裏就自帶的,而有的人,說沒有就是沒有。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我們家董建比你結婚早,所以故意坑害他是吧!”金素語氣尖酸起來。
萬寒煙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的。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站在道德最高處去指責别人的人。
她那暴脾氣哪裏能忍,當即就忍不住冷冷反駁金素,“嫉妒董建?阿姨你在開什麽玩笑呢?嫉妒董建什麽?嫉妒他遊手好閑?嫉妒他不學無術?還是嫉妒他一把年紀了還啃老?”
她素來毒舌,早看不慣金素這種人了,既然于夢穎不在,她也沒必要給她留面子。
這一席話,氣得金素吹鼻子瞪眼的。
“怎麽?阿姨是一下子想不到董建的好處了嗎?要不我幫你說幾個?比如說董建‘不挑食’,什麽樣的女人都行。”萬寒煙抱起雙臂,語氣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阿姨大可不必這麽生氣,畢竟什麽鍋配什麽蓋,董建跟孫夢一個半斤一個八兩的,你别說,還挺配的。”
“你……”金素被她氣得臉色漲紅,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所以我跟深深就在這裏祝他倆……天長地久好了。”萬寒煙故意停頓了一下。
可這個停頓,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是什麽個意思。
在金素鐵青的表情中,萬寒煙親昵的挽住孟沂深的手,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禹香園。
到車上,孟沂深才失笑出聲。
萬寒煙單手拖着臉側頭看他,“有什麽好笑的?”
“知道你嘴巴厲害,沒想到這麽厲害。”孟沂深語氣頗有些愉悅,“我媽可是受了她幾十年的氣了,難得你幫她找補回來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樂開花。”
“她會知道的,以金素阿姨的脾氣,指不定已經在告狀了。”
孟沂深非常确信的點頭,“我想也是,我聽我媽說你給金素阿姨介紹了婦産科醫生,我知道的時候都要笑瘋了,所以你是怎麽知道孫夢有問題的?”
“那次你提了一句,我就猜到了。”萬寒煙回答道,“畢竟你之前就在婦科上班,稍微聯想一下就猜得到。”
“真聰明!”孟沂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并眷戀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他最喜歡揉她的頭發,愛極了那種柔軟的觸感。
“當時你沒揭穿孫夢,我就看得出來你不太喜歡金素,所以我也就沒客氣,直接推了一把。”
雖然都是一些生活裏的繁瑣小事,可她說出來的時候,孟沂深就覺得格外的有趣。
甚至有一種聽一輩子都不會膩的感覺。
晚上孟沂深照常給她吹頭發的時候,又問起了去郊外遊玩的事。
萬寒煙這次到是答應得很快,并說她還約了許彎彎。
她跟許彎彎是有一些交情在的,所以孟沂深并沒多想。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整裝出發,直接去了原京郊外的怡水山莊。
不得不說這地方的确挺美,依山傍水,環境幽雅,很适合工作狗們前來休假放松。
山莊裏不僅有無邊泳池,還有小型高爾夫球場,甚至還有兒童遊樂區。
許彎彎過來是帶着孩子過來的,看她那手忙腳亂的樣子,估計沒經常照顧孩子。
這事兒萬寒煙也聽說過,說是孩子的爺爺特别寵溺孩子,天天一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
孩子的飲食起居,全都是孩子爺爺一手在張羅。
所以許彎彎跟許蕩這對夫妻,完全沒操心過孩子的事兒。
“給我抱抱吧。”萬寒煙笑眯眯的沖許幂招手。
奇怪的是,許幂很喜歡萬寒煙,平日裏驕縱的他,到了萬寒煙手裏就無比的乖巧。
看得親媽許彎彎都忍不住露出羨慕的神色來,“萬醫生你也太厲害了,居然能搞定這混小子。”
“可能因爲我是醫生吧,你們吓唬小孩的時候不都說,再不聽話把你送醫生那裏去嗎?”萬寒煙逗趣的道。
許彎彎被她這話逗笑了,見萬寒煙哄孩子很有一套,忍不住說道,“萬醫生,我覺得你很有當媽媽的潛質,要不趁早生一個吧,你這麽漂亮,要是生個女兒肯定也很漂亮,沒準咱們還能定個娃娃親什麽的。”
“這事兒光你說了可不作數,不得征求一下孩子他爸的意見啊?”萬寒煙模棱兩可的道。
“啊,對了,我得問問許蕩什麽時候到,怎麽還沒消息呢。”許彎彎趕緊拿起手機給許蕩打電話,得知他已經到了山莊門口了,正在停車,這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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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閉關死磕新書,然而……
我也是醉了,怎麽寫都不滿意人都要瘋了
不辯解,我努力維持更新再磕新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