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寒煙給她開了不少的孕婦需要補充的營養,并告訴她需要注意的事項。
今溪聽得很認真,不懂的地方還要再三的請教。
萬寒煙自己也當了媽媽,加上又是醫生,能給不少的建議。
看着今溪母性光輝泛濫的樣子,不免讓萬寒煙有些想念小狐狸了。
以前出差,都會抽空回去看小狐狸的。
這次卻許久沒回去了,加上有孟沂深在,她也不是那麽方便跟瑪莎聯系。
“在想什麽呢?”孟沂深不知何時出現,打亂了萬寒煙的思緒。
她急忙回神,收起手機問道,“怎麽樣了?”
“都很穩定,可以安心了。”
“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兩人想相視一笑。
孟沂深又道,“喬家準備了答謝宴,就今天晚上,一會下班咱們直接過去。”
“好。”這事兒華瑤瑤之前已經跟萬寒煙提起過。
不僅請了他們,還請了工作室裏所有的工作人員,也算是喬家的一份心意了。
今溪要留下來陪喬淮,便沒去這次的宴會。
下班的點,孟沂深已經提前來接萬寒煙了。
宴會的地點就選在了四季酒店,規格很高,讓工作室裏的人直呼見了世面。
到底是喬家,一出手便是大手筆。
爲了這一場手術,所有人都高壓工作了好幾個月,第一個砍跨過去後,大家也能放松放松。
連孟沂深都準許萬寒煙喝一點酒了。
作爲主刀醫生之一,孟沂深自然是被答謝的重要對象。
幾乎是輪番被人敬酒,還沒到宴會結束呢,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萬寒煙難得沒有阻止的意思,暗暗的在心裏打着如意算盤。
等孟沂深喝多了,她今晚能好好的跟瑪莎打個電話,好好的看看小狐狸了。
宴會結束,孟沂深已經醉倒,由萬寒煙帶着回家。
孟沂深的酒品還是很好的,喝醉後不吵不鬧的,安分得很,給萬寒煙省了不少的事。
到家後躺床上就睡着了,萬寒煙怕他這樣睡得不舒服,去衛生間弄了熱毛巾過來,想給他簡單的清洗一下。
隻是還沒擦完臉呢,他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别動,我給你洗一洗。”萬寒煙輕聲的叮囑道。
孟沂深還閉着眼,但抓着她的手卻沒有松開。
她試着掙紮了一下,奈何這男人力道太大,沒能掙脫。
萬寒煙無奈的叫他,“孟沂深,你先松開手。”
“不松……”孟沂深聲音有些嘶啞,大抵是喝醉酒的緣故吧,跟平時不太一樣。
“你不松手我怎麽給你洗臉啊。”
“不要離開。”孟沂深又絮絮叨叨的開了口。
“我沒有要離開。”
“我想和你結婚。”
可能是他說得太含糊,萬寒煙沒聽清,就湊近了幾分問,“你說什麽?”
“我想和你結婚。”孟沂深重複着這句話。
萬寒煙心裏猛地怔了怔,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皲裂開來,無法阻擋。
以前她或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但就在那一秒裏,在那驚天動地的那一秒裏,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
孟沂深已經在浴室裏耗着很久了,久到萬寒煙來敲門了。
“你好了沒?”萬寒煙語氣有些不耐的問道,“你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也太久了吧!”
“我肚子……不舒服,再一會兒再一會兒。”孟沂深找着借口。
“要不要吃點腸胃藥啊?”萬寒煙關切的問道。
孟沂深趕緊解釋,“不用,我年輕力壯,一會兒就好了。”
“那行吧,你弄快點,要遲到了。”萬寒煙隻得提醒道。
孟沂深嘴上應着,可臉上全是懊惱之色。
他恨不得給自己邦邦兩拳。
就不該喝多的!一喝多就容易失态!一失态就總說一些越界的話!
昨晚的事他印象不多,但卻清楚的記得自己一直抓着萬寒煙的手說想跟她結婚。
一想起這事兒,孟沂深就像敲自己一下,敲暈了最好,這樣就不用去面對了。
他不是個縮頭烏龜,但在這件事情上他想做個縮頭烏龜。
又耗了十多分鍾,萬寒煙都有些發火了,孟沂深才磨磨蹭蹭的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那個……今天你自己去工作室吧,我有點其他事要去辦,就不送你了。”孟沂深先發制人的道。
他現在想的就是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不去面對就不用承擔其後果。
萬寒煙聽得直蹙眉,“昨天我們不是約了今天給喬淮做檢查的嗎?”
“隻是檢查,你能搞定的,我相信你。”孟沂深邊說邊往門口走。
萬寒煙眉頭擰得更緊了,在他快要握住門把時,倏的開口叫了他的全名,“孟沂深!”
這一聲稱呼,是帶着怒意在裏面的。
孟沂深後背一陣發麻,整個人挺直的站在那,不敢動彈。
有一種恐懼,叫當你女朋友叫你全名的時候。
“那……那我先送你去工作室再出門辦事好了。”孟沂深退而求其次的道。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把縮頭烏龜當到底了。
萬寒煙瞪着他,恨聲恨氣的問,“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了?”
“不可能!我這人記憶力一向很好的!我怎麽可能會忘記事情呢?”孟沂深矢口否認。
“那我提醒你一下,昨晚回家後,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說了什麽?”萬寒煙是打定主意要跟他算賬的樣子。
“我……不記得了。”孟沂深早就想好了這個借口,“你知道的,我酒醒後總是容易忘事。”
萬寒煙仿佛早料到他會這麽說,慢悠悠的抱起雙臂說,“真的不記得了?”
“真的不記得了。”
隻要他否認到底,就沒人能制裁他。
“行,那我給你看個東西,把頭伸出來。”萬寒煙從一旁的茶幾上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平日裏都不怎麽看的電視機。
“寶貝都這個點了,還看電視啊?”孟沂深完全沒意識到危機,還能跟她扯淡呢,“你要想看,晚上回來我陪你看,我知道幾部不錯的片子,正好咱們可以一起探讨探讨。”
萬寒煙不理會這男人的油嘴滑舌,把電視機音量開大了一些。
随後就到了孟沂深此生最社死的時刻!
“我想和你結婚。”
孟沂深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那視頻似乎是特地剪輯過的,一直在循環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我想和你結婚。”
“我想跟你結婚。”
“我好想和你結婚。”
“我特别想和你結婚。”
萬寒煙好整以暇的看向孟沂深,“解釋解釋?”
孟沂深動了動唇,是想解釋的,奈何腦子裏一片空白,實在想不到任何的說辭。
誰能想到到,她會錄下來,還這樣循環播放給他聽呢?
在一片空白之後,更是被很強烈的,害怕的感覺包圍。
所以她這樣質問他,是想結束兩人現在的關系了嗎?
可他那害怕的表情看在萬寒煙眼裏,又是另外的含義。
在她看來,這男人是不想負責。
他隻想談戀愛,不想結婚,不想有一輩子的打算。
是,他是說過願意陪着她一輩子的。
可承諾這種東西,愛的時候是作數的,那不愛的時候呢?
如果承諾讓人可信的話,夫妻之間還需要結婚這種合法關系嗎?
萬寒煙眼底浮現失望的神色。
本來昨晚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确确實實的打動到她了,讓她有了孤注一擲的沖動,才會錄下了那段語音,想讓他今天給她一個回答的。
但凡他承認昨晚的事,但凡他在清醒的時候再開口說一句‘我想娶你’或者‘我想和你結婚’,她立馬點頭。
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關掉了電視,很想擠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想和過去一樣潇灑。
但她發現做不到了。
鼻子酸酸的,喉嚨也有些滾熱,連眼前的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
盡管她努力的在克制,可委屈來得太快,完全不給她自我消化的時間。
她甚至有些後悔這麽沖動去問他……
說到底,還是對他充滿了期待。
孟沂深看見她臉上逐漸失望的表情,心裏一凜,急忙伸手想要去抓她。
萬寒煙憤怒的喝了一聲,“别碰我!”
如果是以前,孟沂深肯定不幹碰了,怕真的惹惱她。
可這一刻他實在想不了那麽多了,因爲太害怕失去她,所以想方設法也要留住她。
哪怕她厭惡自己,罵自己打自己都行,他隻想留下她。
孟沂深不管不顧的将她抱在了懷裏。
萬寒煙劇烈的掙紮起來。
可不管她怎麽掙紮,孟沂深都始終緊緊的抱着她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到最後她氣得咬他的手臂,想讓他因爲吃痛放開。
明明她已經很用力,狠了心的在咬他的胳膊,他卻始終沒有動搖過。
俊臉因爲吃痛而有些扭曲,卻愣是沒哼出聲。
等萬寒煙發洩夠了,才松開了他的手臂,一雙眼睛紅紅的等他。
“你先别生氣,給我點時間,我可以解釋的。”孟沂深這才開口,用很誠摯的眼神看着她,甚至帶着幾分祈求的意思。
“我不想聽了。”
畢竟她心裏已經失望了。
“聽,必須聽!”孟沂深像是耍無賴一樣,大有她不停他就一直纏着她的勢頭。
這讓萬寒煙很無力,她睨着他,臉上全是冷笑,“好啊,你說吧,我聽着。”
“昨晚我的确是喝多了,我不該騙你說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這一點我跟你道歉。”孟沂深極力的解釋着。
“如果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那你沒必要再說了。”萬寒煙冷然的打斷了他的話。
可孟沂深還是堅持的道,“但這些話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就像我喝多了跟你求婚一樣,也是有意義的。”
有意義嗎?
萬寒煙覺得他在說笑。
——
孟沂深:我就像那個冤大頭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