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她太擔心這邊的情況,還是一路小跑着回來的,所以這會兒正氣喘籲籲着,連臉頰都泛着紅。
許蕩急忙接過她手裏的檸檬茶,并給她拉開了位置問道,“怎麽跑得這麽急切?你可以慢慢走的啊,都出汗了。”
他拿過紙巾給她擦汗。
绾纾看得眉開眼笑的,再次感歎道,“年輕真好啊,你說是是不是啊阿靓。”
司如靓看了她一眼,沒作答,但已經算是回答了。
這頓飯吃得還是很愉快的,許蕩和許彎彎親自送走了兩人後,許彎彎才有機會開口問她,“我師父怎麽都沒爲難你?”
“她爲什麽要爲難我?”許蕩笑着問她。
“因爲你拐走了她最好的徒弟啊。”許彎彎自诩的道。
許蕩笑,“可能是她看我順眼吧。”
這個說法,許彎彎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會相信。
可師父對許蕩的态度,的确還不錯,至少沒有爲難,甚至可以說是很‘和藹’了。
當然,司如靓的和藹和其他人的和藹是不一樣的。
但許彎彎懂啊,畢竟從小就是在師父的威嚴下長大的,這一點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所以她才更加好奇,“爲什麽啊?爲什麽我覺得師父還挺喜歡你的?”
“大概是我人見人愛,車見車載吧。”許蕩挺自以爲是的道。
氣得許彎彎狠狠的掐了他一下,“看把你得意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哎輕點輕點,疼。”許蕩求饒。
許彎彎還真以爲掐疼了,趕緊收手,再見許蕩一臉嬉皮笑臉,才知上了當。
但想再折騰這男人,就沒那麽好的機會了。
這會兒回京是接近九點的時間了,許彎彎正想說我們回家吧,結果許蕩說,“一會我把你先送回家,我還有點事要去忙,你先回去洗漱睡覺好嗎?”
“又忙?”許彎彎不由自主的蹙起眉頭。
“對啊,有點工作沒忙完。”大概是怕許彎彎不相信,許蕩還做了解釋,“你也知道過去一年的時間裏,我沒能好好工作,欠了一堆的工作,我想把欠下的工作補上,所以忙碌了一些。”
許彎彎信以爲真,甚至還對自己先前的那種不理解行爲表示鄙夷。
他都那麽累了,自己還不理解他,埋怨他,真是不懂事。
“就算再累,也要注意身體啊,工作是忙不完的。”許彎彎勸着他,生怕他累着自己。
許蕩吻了吻她額頭,“我知道,等忙完這一陣,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二十四小時黏着你了,你去哪兒我跟去哪兒,到時候你可别嫌我煩啊。”
許彎彎想了想那個畫面,最後解釋道,“那還是算了。”
“不行,必須得粘着你!像牛皮膏藥那樣,甩都甩不掉!”
許彎彎,“”
許蕩把她送到了家門口之後,才乘車離開。
大概是解決了一件大事吧,許彎彎總算睡了個好覺。
隻是早上跟寶寶視頻的時候,她才想起,孩子的事還沒跟許蕩說了。
拖來拖去的,越是到最後,就越是不知要怎麽開口了。
這可讓許彎彎犯難了,整日愁眉苦臉的。
宋也約她出門去試禮服,許彎彎正好想問問宋也自己該怎麽辦呢。
兩人在一家高級禮服定制店碰的面,店員的服務非常的周到。
宋也先到的,等許彎彎來的時候,她已經在試禮服了。
什麽敬酒服,什麽晚禮服,要選的太多了。
關鍵是這些禮服都很好看,弄得宋也都有選擇性困難症了。
要不是宋也忙着婚禮的事,實在抽不出時間自己設計禮服,不然也不會到這裏來挑選禮服了。
許彎彎本來是幫忙提建議的,沒想宋也突然讓她也去試。
“我試禮服做什麽,我隻是當伴娘,又不需要打扮得多漂亮。”許彎彎下意識就拒絕。
但宋也很堅持,“你就去試試嘛,反正來都來了,試試又不要錢。”
“不要了吧”
“要的要的,快去試試。”宋也直接把她推到了更衣室,還吩咐店員,“多拿些好看的禮服給她試試。”
店員很是熱情的爲許彎彎服務。
沒一會兒她穿着禮服出來了,宋也看得眼前一亮,“真好看啊!彎彎,沒想到你這麽有料呢。”
她的視線故意停留在她的胸前,弄得許彎彎怪不好意思的,拉了拉禮服說,“是挺好看的。”
“這件很适合當晚禮服。”宋也打量着說道。
“好了,我去換下來,我是來陪你選禮服的,不是自己來試禮服的。”許彎彎說着就要往更衣室走。
宋也根本不給她掙紮的機會,直接塞給她第二套,“這個也好看,你試試。”
許彎彎,“”
于是乎,她接連換了好多禮服。
宋也看得可開心了,還不停的拍照。
等她進更衣室了,她就把照片發到群裏問,“這件好看啊,這件也好看。”
群裏就三個人。
一個宋也,一個賀歲言,還有一個便是許蕩了。
今天宋也叫許彎彎來陪她試禮服,其實隻是一個借口,爲的就是把許彎彎騙過來試禮服。
這是他們三個人策劃的。
試到後來,許彎彎都累了,擺着手再也不要試了。
當然,宋也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兩人便去附近的餐廳用餐,吃了點東西,許彎彎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和宋也說起孩子的事。
宋也說,“我覺得倒不必着急告訴許蕩。”
“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啊。”許彎彎見她改了口風有點懵逼。
“哎呀,我是覺得,反正你現在也開了不口,要不等我婚禮之後,你再跟他說好了。”
許彎彎沒覺得這裏面有什麽不同。
但她現在也确實沒有勇氣去跟許蕩說這件事。
況且許蕩現在又在忙工作的事,如果再讓他知道這件事,必然會影響到他的個人情緒,耽誤到工作就更不好了。
許彎彎便接受了宋也的這個建議,打算再緩一緩。
剛和宋也道别,許彎彎就接到了司如靓打來的電話,讓她去酒店一趟。
她急忙吩咐司機改了路線,直接去了司如靓入住的酒店。
她不知道的是,半小時前,許蕩和許文笙才剛從酒店離開。
司如靓在見過許文笙和許蕩的誠意之後,終于放下心裏的最後一點芥蒂,給許彎彎打了電話讓她過來,說是有事要交代她。
許彎彎本來還有些忐忑的,沒想到司如靓一改先前的冷然态度,對她挺溫和的,“我明天要會潞州了,有點東西要交代給你。”
許彎彎聽出了這裏面的意思,師父是打算自己回去,沒有要帶她一起走的意思。
看來許蕩還真的獲得了師父的認可呢。
司如靓把一個盒子遞給了許彎彎,“這個,是送給你的。”
“怎麽突然送我東西?”許彎彎看着那盒子,有些不解。
“就當是提前給你準備的嫁妝吧。”司如靓說得模棱兩可的。
許彎彎也沒過多的聯想,隻道,“我跟許蕩還早呢。”
“早什麽早?孩子都有了,這事兒還是盡快辦比較合适。”司如靓提醒道。
這下許彎彎不說話了。
司如靓讓她把盒子打開來看看。
裏面放着一整套的‘碎星’,讓許彎彎愣了一下,“師父,這”
“這是在知道許蕩身份之前買的,說來還挺巧的,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就是你男朋友,不過不影響,這禮服師父始終是要送給你的。”司如靓娓娓的解釋着,“反而現在還多了一份意義。”
“謝謝師父。”許彎彎很動容。
她知道這套收拾價格不菲,而讓她動容的,是師父對她的态度。
一開始她以爲師父是不會同意的,畢竟她那會兒的态度那麽的冷漠。
沒想到在這冷漠的背後,師父已經在開始爲她準備禮物了。
許彎彎一直都知道,師父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她的感情隻是不外化而已。
想到這,許彎彎更是直接撲進了司如靓的懷裏,“師父,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讓你的擔心了。”
司如靓撫摸着許彎彎的頭,“你啊,是有點任性,這還好遇到的是許蕩這樣有責任心的男人,你要是遇到渣男,可怎麽辦呢?”
“我運氣一向很好的,你看,就算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誰,但我遇到了師父啊,有師父在,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孤兒沒人疼愛,相反的,我覺得我很幸運。”許彎彎趴在司如靓的膝蓋上,說着自己的心裏話。
司如靓低着眸看着她,眼裏的光都變得柔和了很多。
女人,内心都會有母性光輝存在的,司如靓也不例外。
許彎彎是她看着長大的,雖然她們一直以師徒相稱,可在司如靓的心裏,早就把她和嚴千瑾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兩個孩子也很争氣,都繼承了她的衣缽,拿到了很好的成績。
也算是彌補了她一生不能生育孩子的遺憾吧。
“以後就好好的跟許蕩過日子。”司如靓摸着她的頭發輕聲說道。
許彎彎點點頭,“以後我還要把師父接過來跟我們一起住,我和許蕩來照顧你。”
司如靓隻是笑,手指撫摸到了她脖子上帶着的項鏈,習慣性的幫她整理了一下,沒想到勾住了袖口的鈎花。
“哎呀,你别動,我來取。”司如靓急忙說道,怕拉扯疼許彎彎。
許彎彎就乖乖的趴着,任由師父幫她整理。
像極了小時候師父給她梳頭時的樣子。
司如靓看了一下,決定先解開項鏈,再從鈎花中抽出來。
取出項鏈後,她本來是想給許彎彎戴上的,視線卻不輕易的落在了墜子上。
這一看,心裏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