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孕婦手冊,猜測那應該是羊水,也難免有些慌了。
努力的深呼吸,再安排嚴千瑾,讓她幫自己叫車。
好在她早有準備,而且已經預約好了醫生,沒一會兒她就被送到了醫院,并直接進了産房。
嚴千瑾對這事兒沒有經驗,隻能慌忙的給正在拜訪朋友的師父打了電話去,“師父,你快來一下醫院吧,小師妹要生了,已經進産房了,我不會弄我不懂,還得是你來才行啊。”
司如靓匆忙跟好友道别,趕到了醫院。
等她到的時候,許彎彎已經從産房出來了,速度之快,讓嚴千瑾懷疑人生了。
這前前後後也就兩小時的時間,他就升輩分了?
也太快了吧!
醫生也說這是他見過最快生産的孕婦了。
雖說早産了半月,但孩子很健康,跟足月生産的一樣,是個健康的男孩。
果然是男孩,許彎彎在得知性别後,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都沒有了拆盲盒的喜悅了。
畢竟她懷孕的時候,這家夥就特别鬧騰,可沒少折騰她。
司如靓見到許彎彎平安生産,這才松了口氣,關切的問她,“彎彎,還好嗎?”
“師父,我沒事,好得很呢,就痛了一下下。”許彎彎語氣說得很輕松的樣子。
“你也就是運氣好。”司如靓并不認同她的這個說法,“生孩子對女人來說,都是去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事,可不能掉以輕心,還好沒事,怎麽突然就開始痛了?預産期也沒到的。”
說着說着就看向了眼前就,有些疑惑的問,“你爲什麽會過去?”
嚴千瑾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連連擺手說,“師父,跟我沒關系啊,我可什麽都沒做,我就是去看望看望小師妹的,誰知道她肚子就開始痛了,還好我去了,不然家裏都沒個人的。”
等司如靓收回了視線,嚴千瑾才暗暗的松了口氣。
師父剛剛的眼神好吓人,嗚嗚嗚。
司如靓抱着孩子看了看,嚴肅的臉上總軟有了一些溫柔的神色,“長得很漂亮。”
“像我嗎像我嗎?”許彎彎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孩子呢,也跟着好奇起來。
司如靓直接把孩子抱到她面前讓她看。
這一看,許彎彎就一陣失望,“嗨呀,基因輸了啊,一點都不像我,白讓我遭罪九個月了。”
至于孩子像誰,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
到是嚴千瑾不要臉的來了一句,“讓你懷孕的時候多看看我的照片啊,不就長得像我了嗎?”
許彎彎,“你去死死!”
嚴千瑾嘿嘿一笑,“不好笑嗎?我覺得挺好笑的啊。”
司如靓又掃了他一眼。
他乖乖的閉了嘴。
司如靓把睡着的孩子放到嬰兒床上後,才跟許彎彎交代,“你現在是坐月子的階段,一定得老實一點,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要注意什麽,都給我注意好了,知道嗎?”
“知道了。”
雖然許彎彎挺皮的,但在司如靓面前,還是很乖巧的。
沒辦法,師父太兇了,她害怕。
别說她了,就嚴千瑾那麽大一個男人也害怕呢。
不過也多虧了有司如靓這個嚴師,才有了兩人現在的成就,所以他們對師父還是很敬重的。
等司如靓跟醫生詳細了解許彎彎和孩子的情況後,許彎彎才有了一點空隙,急忙跟嚴千瑾說道,“師兄,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幫忙一下。”
沒辦法,她現在沒辦法親自去處理,畢竟得坐月子,隻能拜托嚴千瑾了。
“師妹你言重了,有什麽事兒你盡管吩咐就是,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的。”嚴千瑾還很大方的道。
“你去幫我跟絕世集團的人說,這幅畫我直接買,不要上拍賣會。”
嚴千瑾,“那個,師妹,你還是跟我客氣一下吧,畢竟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師兄!”許彎彎氣得瞪他。
嚴千瑾囧了一下說,“師妹,你這可太難爲我了,我跟絕世拍賣會的人也不熟啊。”
說到這裏,嚴千瑾似乎想到了什麽,驚訝的問,“所以《暗裏着迷》那副畫真是你的?”
“嗯。”許彎彎點頭承認。
“怎麽沒聽你說起過?是一副什麽樣的畫啊?”嚴千瑾好奇的問。
許彎彎心虛的移開視線,“啊呀你别問了,你就幫我想辦法去把這幅畫從内部買下來吧,多少錢都行,傾家蕩産我都買!”
“不至于吧?”嚴千瑾多少有些詫異了。
也更讓他好奇,這到底是怎麽一幅畫,讓許彎彎甯可傾家蕩産,也要買下來。
“拜托拜托。”許彎彎可憐巴巴的求着。
嚴千瑾那裏扛得住她這樣求他,趕緊說道,“好好好,我試試。”
見許彎彎更可憐的看他。
他語氣又笃定了一點,“我想辦法!”
許彎彎那這才稍稍安心,并感激的道,“謝謝師兄了!”
“跟我還那麽客氣。”
“記住啊,一定要在拍賣會舉辦之前,盡所能的買下這幅畫。”許彎彎再三交代。
嚴千瑾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當天就試着聯絡絕世集團的人。
然而他認識的,并不是有實權的人,很難幫他解決他的述求。
後來嚴千瑾找到了江羨,讓她幫忙問問情況。
事實證明找江羨比找絕世集團的人有用,她很快就給了回饋。
當然,江羨也隻是轉述了一下封盡臣的話。
那意思是,《暗裏着迷》這幅畫并不是絕世集團的,而是客戶委托幫忙拍賣的,所以他們沒有任何的決定權,也沒辦法撤下和内部銷售。
至于是誰委托的,封盡臣就三緘其口了,怎麽也不肯說。
當嚴千瑾把這個消息告知許彎彎的時候,她已經坐了一星期的月子了,整個人煩悶得不行。
主要是心裏還挂念着這件事,就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日憂心忡忡的樣子,弄得司如靓擔心的以爲她得了産後抑郁症,說要給她找心理醫生。
許彎彎再三保證她并沒有什麽産後抑郁症,隻是焦慮那副畫的事。
偏偏還不能跟師父說了,說了肯定死定了!
還是死的透透的那種!
她猜想師父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把她逐出師門都是有可能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嚴千瑾的消息,卻是一個什麽用處都沒有的消息,許彎彎就更着急上火了。
“那該死的男人到底在搞什麽鬼!”許彎彎憤憤的在心裏抓狂!
這絕對是報複!
是對她的報複!
報複她的不辭而别!
可他又有什麽資格這樣報複她呢?
他都要訂婚了,就要娶跟她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了,有什麽資格這樣對她啊?
一想到這個,許彎彎就更氣了。
嬰兒床裏的小家夥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突然就鬧騰起來。
許彎彎抱着哄了好一會兒都不管用,弄得許彎彎也跟着欲哭無淚的,情緒有些崩潰。
……
許蕩就這麽坐在書桌前,又茫然了一天。
坐下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
已經一個月了,一個月了!
他提筆卻不知要從何畫起,腦子裏除了那件事,就什麽想法都沒有。
靈感就像是枯竭了一樣,畫不出任何的設計來。
這對一個從小就被稱爲天才設計師的許蕩來說,可是頭一遭。
眼看着新一季度就要到了,他卻一個作品都沒有交付。
要知道過去,他都是超季完成的。
公司那邊不敢過問這件事,畢竟大家都知道,許公子這一年情緒都不對勁,誰也不敢招惹。
董事會上,聽完工作彙報,許文笙眉頭緊蹙的開口,“你的意思是,許老師到現在都還沒有交付一個設計?”
“是,是的。”部門經理弱弱的回答。
“怎麽回事?”許文笙眉頭皺得更緊了。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誰也不敢開口。
“說!”許文笙把視線落在了部門經理身上,命令的開口。
部門經理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如實的道,“董事長,是這樣的,進來許老師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前段時間一直閉門謝客,面都見不上的那種,我們部門的人都跑了一遍了,愣是沒見到許老師本人,電話也不接的那種……”
到後面,他已經不敢說了。
許文笙聽後眉頭緊鎖,“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把其他設計師的作品安排上。”
“可我們每一季的新品都是主推許老師的作品……他才是招牌啊。”部門經理很爲難的道。
“這就是你們工作的失誤,你還不懂?爲什麽隻有他這麽一個招牌?公司花了那麽多錢請了那麽多有名的設計師,爲什麽沒有一個拿出像樣的成績來?”許文笙一陣訓斥。
沒人敢吱聲,隻能默默的挨罵。
等會議結束,許文笙讓秘書推掉了後面的應酬,直接去了許蕩的住所。
盧偉得知許老爺子要來,早早的在門口候着了。
車子一到,就匆忙上前去打開了車門。
“那小子呢?”許文笙神色冷凝的問。
“蕩哥兒一早就近了書房,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呢,應該是在埋頭工作。”
許文笙冷哼一聲,“埋頭工作?那怎麽沒見他交付一個設計?”
盧偉沉默了。
“越來越不像話了,看我怎麽收拾他!”許文笙說得很氣勢。
盧偉默默的在心裏表示鄙夷。
十分鍾後,許文笙在書房門口,一臉笑容,好聲好氣的道,“兒子,我不是來催你工作的,我是來關心你的,咱們父子倆也好久沒見面了,快開門讓爸爸看看,你瘦了沒有?”
“滾!”
隔着門都能感受到許蕩的浮躁。
許文笙依舊笑臉相迎,“就算是滾,也讓爸爸看看再滾呗,我可是帶了你最愛吃的點心呢。”
許蕩被煩得不行,一臉憤然的打開了門,死瞪着他爹問,“我不吃!沒胃口!”
“好好好咱不吃不吃,哎呀我看看,瘦了,瘦了一大圈了,這可不行啊,兒子,你得好好吃飯啊。”
對于這種場面,盧偉已經見怪不怪了。
整個許家的人,不,應該說整個原京誰不知道FX集團的董事長許文笙是個兒子奴啊。
對許蕩那叫一個寶貝啊,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可勁的寵着。
哪怕許蕩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說去給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