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許蕩狠狠的一怔。
他愣愣的看向賀歲言,努力的在笑話他剛剛說的這句話。
是一個他很難接受的事實,所以他想要去否認,”可是……愛也能僞裝的嗎?“
“或許能。”
這是賀歲言想了好幾個月得到的答案。
許蕩備受打擊,一時間心裏難受至極,所以很自嘲的道,“那我有點可笑了,人家在演戲,我卻認真了,我真可笑。”
聽到這裏,賀歲言才意識到,許蕩在說自己。
出于對朋友的關心,賀歲言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你和你女朋友……”
許蕩擺擺手,“分了,不對,應該說連分手都沒來得及說,她就走了。”
這是許蕩最近一直耿耿于懷的事。
因爲在許彎彎消失之前,他們還恩愛得很。
她還一遍遍的在他耳邊說很愛他,很愛他。
可第二天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像是從沒在他世界出現過一樣。
在此之前,許蕩還一直以爲許彎彎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不像他的那些嫂子們一樣難搞。
結果到頭來他才知道,他認爲的小白兔根本不是小白兔。
賀歲言對許彎彎是有一點印象的,是一個很害羞膽小的小姑娘。
還真沒辦法把他所見到的許彎彎,和許蕩口中的騙子聯系到一起。
不過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他一個外人就更沒有說話的份了。
所以賀歲言又給許蕩到了酒,“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許蕩覺得能找到一個伴喝酒也挺好的,很是爽快的道,“好,不醉不歸!”
沒一會兒賀歲言就倒在沙發上迷迷瞪瞪了。
而許蕩卻喝得很盡興,甚至還唱起歌來,唱的都是那種失戀的歌。
就是這家夥五音不全……
他到是唱盡興了,旁邊的人卻被折磨得不行。
雖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滿,可一看着是原京許家的公子,大家也就敢怒不敢言了。
盛景淮剛和客戶喝完酒出來,就聽到這走音走到姥姥家的歌聲,忍不住過來看看情況。
這一看,樂了,居然是許蕩和賀歲言。
“二位挺有雅興啊。”盛景淮樂呵呵的上前打招呼。
許蕩定睛一看,見是盛景淮,立馬招呼着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來,一起喝酒!”
“不不不,我喝得都差不多了。”盛景淮趕緊拒絕。
“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許蕩喝醉了酒,哪裏是講道理的主,直接耍橫起來。
盛情難卻,盛景淮隻好舍命陪君子了,陪着喝了三杯。
結果三杯下肚,許蕩又開始唱悲傷的情歌了。
盛景淮被折磨得想捂住耳朵,“别開腔别開腔,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他半拉半就的把許蕩按回了卡座裏,一副知心哥哥的語氣問許蕩,“蕩蕩,來跟哥哥說說,發生了什麽?”
“實不相瞞,哥,我失戀了。”許蕩說着說着就委屈起來了,直接趴盛景淮簡半尚大哭起來,“我被甩了!”
盛景淮,“……”
原來是吃了愛情的苦啊,那他能理解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許蕩第一次失戀吧。
也是可憐哦,好好的一個被許家養在象牙塔裏的大兔子,活了二十多歲才開始談戀愛。
經受不住失戀的打擊,他也能理解。
盛景淮順手安慰了一陣。
許蕩委屈巴巴的,“他也失戀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是指着賀歲言說的這話。
盛景淮詫異的挑了挑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賀歲言幾個月前才官宣了戀情的。
怎麽就失戀了?
到底是人家的傷心事,盛景淮沒多問,隻是看兩人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想着拉他們一把,就說道,“我跟你們說,你們隻是單純這樣喝酒,是擺脫不了失戀的痛苦的,得來點有意思的。”
“什麽有意思的?”許蕩立馬變身好奇寶寶追問道。
盛景淮神秘兮兮的道,“當然是能讓你們走出失戀,走向快樂的事情啊。”
許蕩像是看到希望一樣,“那你趕緊帶我去,我要快點走出來!”
畢竟失戀太痛苦了,他一點也不喜歡。
“他呢?”盛景淮指了指沒什麽反應的賀歲言。
許蕩立即過去叫賀歲言,“他也去!他也去!”
賀歲言迷迷瞪瞪的點了個頭,“嗯,我也去。”
于是乎,盛景淮就帶着兩人去找快樂了。
很快,許蕩就明白盛景淮口中的找快樂是什麽了……
這家夥找了一群女人來!!!
他還挺得意的說道,“來來來,環肥燕瘦,随便挑,你們放心,這些都是信得過的人,不會在外面亂說的,看上誰就留下誰,我當初就是這麽做的。”
“那你找到快樂了嗎?”許蕩好奇的問。
盛景淮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說,“至少比一個人的時候要好。”
“你這樣嫂子知道嗎?”許蕩白了他一眼。
雖然他隻是随口一提,盛景淮都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趕緊說道,“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能跟我老婆說啊,千萬不能說,說了我就死定了!還有,我是帶你們來擺脫失戀痛苦的,我們才是一邊的,知道嗎?蕩蕩。”
“放心吧我又會告密。”許蕩覺得他不相信自己,他可是很講義氣的好吧。
盛景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了好了,雖然可能是個不太好的辦法,但萬一有用呢,對吧,總比你們獨自喝悶酒要好。”
說完還招呼着那群姑娘,“來來來,都給我使出渾身解數,哄我兩位朋友開心啊,誰能哄開心,我給她獎勵十萬塊!”
女孩子們一聽有獎勵,一窩蜂的撲了過去,開始逗許蕩和賀歲言。
許蕩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迅速躲到了卡座的角落裏,“别,别啊,姐姐們,放過我!”
賀歲言那邊到是沒躲,但那些人靠過去之後,他也沒什麽反應。
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他已經心如死灰了。
事實證明,盛景淮的這十萬塊是很難拿到的。
她們誰也沒能哄兩位爺開心。
不過看在她們那麽賣力的份上,盛景淮還是給沒人都發了兩萬塊。
那群姑娘們立即開心起來,這可比她們平時賺的要多。
“你們放開一點嘛,别那麽拘謹,放開了玩,今天我請客的。”盛景淮覺得自己爲了哄這兩人開心,也是鞠躬盡瘁了。
在來這裏之前,他還特地給洛星發了個消息說自己在外面陪客戶應酬,今晚要回家得晚一點的。
洛星在外地拍戲呢,所以盛景淮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
可他大概是沒想到,其實洛星已經回原京了。
因爲拍攝進度超前,劇組特地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回家陪孩子的。
而洛星又爲了給盛景淮一個驚喜,沒和他說自己已回原京的事。
收到他信息的時候,她也沒懷疑的。
哄了孩子睡下後,再看時間已經很晚了,盛景淮卻還沒回來。
洛星便給司機打了電話,接到電話的時候,司機吓了一哆嗦。
可能是做了虧心事吧,他說話都支支吾吾的。
洛星一下就覺得情況不對了,立即詢問了兩句。
這司機是經不住吓的,洛星沒說幾句話就套出了他的話,這才得知盛景淮去了她嚴令禁止的地方。
洛星頓時感覺到一股怒火直沖天靈蓋,立即問清楚地址之後,直接取了車鑰匙開車過去。
平時怎麽也要三十分鍾的車程,她隻用了二十分鍾就殺到了。
司機心虛得不行,見到洛星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乖乖得給他帶路。
沒辦法,眼前這女人,老闆都怕呢,他一個當司機的,就更别提了,隻能出賣老闆了。
此時的包間裏,盛景淮正在給兩位失戀的男士講大道理,一隻腳就踩在茶幾上,豪言壯志的說道,“兄弟們我跟你們說,女人啊,就是不能慣着,你越慣着,她越得意,你得拿出點派頭來,别讓女人給拿捏了,懂我的意思嗎?”
許蕩敷衍的點頭,“嗯嗯嗯嗯嗯。”
賀歲言,“……”
沉默是金。
盛景淮繼續發表自己的演講,“有句話怎麽講的來着,别爲了一棵歪脖子樹,舍棄一大片森林,兄弟們聽我的,女人嘛,滿大街都是,不要爲了一個離開你們的女人而難過,懂嗎?”
許蕩繼續,“嗯嗯嗯嗯。”
賀歲言,“……”
沉默還是金。
也不知是憋了太久還是怎麽的,盛景淮來了興緻,直接舉起酒杯說道,“來來來,喝了這杯酒,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大好的未來在等着你們呢!”
許蕩,“幹杯。”
賀歲言無聲的舉起酒杯,也算是回應了。
這些話,洛星在門口一字不差的聽見了。
她微微的揚了揚眉,這是被壓迫太久了,趁她不再,開始放飛自我了?
不能慣着女人?
咋地,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還想拿捏她?
她到是要看看他要怎麽拿捏她。
還有什麽,爲了一棵歪脖子樹,舍棄了一大片森林?
所以對他而言,她洛星就是那顆歪脖子樹?
而這包間裏的莺莺燕燕,是他的那片森林?
很好!
洛星覺得自己應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正好試一試最近剛跟武術指導學的那些武術招式。
她輕輕打開了門,也不着急出聲,就慢悠悠的走進去。
盛景淮正在興頭上呢,而且背對着大門,根本不知道有人進來,還在那兒豪情壯志的表演着,“兄弟們,你們聽我這個過來人的話,女人嘛,滿大街都是,何必爲了她們傷心難過呢?真的不值得!隻要女人換得快,沒有悲傷隻有愛,下一個更乖,下一個更漂亮,下一個更聽話!”
“是嗎?你給我說說看,下一個有多乖,下一個有多漂亮,下一個有多聽話?”洛星的聲音輕飄飄的在盛景淮的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