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根本就沒出現過這條新聞一樣,安靜得很。
小于都很驚訝,在回原京的飛機上,她還跟甯可說這事兒呢。
“可可姐,梅梅姐這次找的公關好厲害啊,新聞一點都查不到了。”
甯可帶着墨鏡靠在椅子裏閉眼休息,假裝沒聽到小于的話。
因爲她心裏很清楚,這絕對不是梅梅姐的手筆。
也能猜到這事兒必然跟程硯安有關。
回原京後,甯可又一頭紮到劇組裏拍戲去了,好像外面的世界都跟她無關一樣。
程硯安仿佛也消失了一樣,再沒出現過。
到是陳玉柏幾乎每天都來,自從上次的生日事件之後,甯可對陳玉柏多了一些戒心。
陳玉柏自己也理虧,再見甯可,都有些局促。
但他還是在找機會示好,結果甯可愣是一點機會都沒給,直接拒絕了陳玉柏。
兩人都有些如釋重負,大家說開了,再相處起來也就沒那麽尴尬了。
又拍了一天的體力戲,甯可累得夠嗆,正準備卸妝回家的,卻見小于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滿臉緊張的叫道,“可可姐,不好了不好了。”
“嗯?”甯可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麽又咋咋呼呼的。
“是程隊,程隊受傷了。”小于差點沒喘過氣來。
她一聽到這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跑來找甯可。
甯可的心裏狠狠的咯噔了一下,“程硯安?”
“嗯。”
“你聽誰說的?”
“我聽13隊的那些人說的。”
見甯可有些疑惑的樣子,小于急忙解釋道,“是真的,我特别打聽過的,原來程隊長前陣子去江海,就是去出任務了,好像是個挺危險的任務,然後程隊就受傷了,聽說傷得還挺嚴重的,已經轉院回來了,就在市一院,13隊的人都在說一會兒去探望呢。”
甯可抓着卸妝棉的手一緊,心裏頓時亂如麻。
“可可姐,你有在聽我說嗎?”小于遲遲沒等到回應,不得不叫她的名字。
“哦,他受傷跟我們有什麽關系?”甯可有些冷漠的回了一句。
小于還挺失望的,“是程隊啊……”
“小于,以後少去打聽這些事,人家跟咱們又沒關系,再說了,不是什麽事情都能打聽的,有的時候還會違反規定,知道嗎?”甯可語氣還挺嚴肅的叮囑了小于。
被訓斥的小于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收拾收拾回家了。”甯可吩咐了兩句,又認真去卸妝了。
甯可回到家,就洗澡準備休息了,理由是今天拍戲太累了,要早些休息,才能恢複體力。
小于給她買了晚飯後,就被打發回家了。
然而甯可在洗完澡之後,并沒有換上家居服,而是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很是低調的出門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又下起了雨,她在街邊等了一會兒才攔到了車,直接出發去了市一院。
到市一院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
甯可打着雨傘走到醫院門口,卻遲遲沒有邁步進去。
她在猶豫。
自己這麽沖動的跑過來是不是不太好?
可一想到他受傷了,甯可又有些坐不住了,最後還是徑直的走進了醫院。
她并不知道程硯安住在什麽科室幾号病房,隻能跟導診台的人咨詢。
打聽到程硯安的病房後,甯可便找了過去。
到了病房時,見房門是微微敞開着的,
裏面傳來了陣陣的對話聲。
她最先聽到的,是陳玉柏的聲音,應該是來看望程硯安的。
“安子,你就好好的養傷,隊裏的事你就甭管了。”
“我不去,那幫臭小子開心壞了吧?”程硯安還調侃了兩句。
從聲音上聽,他應該傷得不算嚴重。
“瞎說什麽大實話。”陳玉柏都被他逗笑了,“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省得留在這裏當電燈泡。”
“什麽電燈泡,别亂想。”程硯安解釋了一句。
可陳玉柏卻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的。”
說完又看向盧芳甯,說,“盧醫生,那安子就交給你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他休息了,辛苦你了。”
“陳隊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盧芳甯笑着回應。
陳玉柏沖着程硯安使了個眼色,“盧醫生人真不錯,你小子多努努力啊。”
“快滾吧。”程硯安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就看不慣你們這幅八卦的嘴臉。”
陳玉柏他們以走,病房就安靜下來了。
盧芳甯給程硯安倒了水遞過去說,“你的這些隊友還挺有意思的。”
“他們開玩笑沒個底線的,你别當真。”程硯安爲他們解釋道。
盧芳甯笑道,“我可沒那麽小氣,相反,我還挺羨慕你們這種友情的。”
“塑料兄弟情。”程硯安胡謅了一句。
其實時間已經挺晚了,盧芳甯也下班了,她說過來看看就走的。
可到這個點了,她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程硯安也不能趕她走,就隻能挺不自在的相處着。
“今天程爺爺還跟我問起你的情況呢,我跟他說了你沒事,他也安心了。”盧芳甯自顧自的找着話題。
“我爺爺的情況怎麽樣了?”
“沒事,好着呢。”盧芳甯頓了頓,又道,“他還問了我們的事。”
盧芳甯看向他,仿佛是在試探他的意思。
見程硯安沒什麽回應,還挺失落的,便繼續說道,“我騙了程爺爺,我說我們相處得很好。”
程硯安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
“我是怕影響程爺爺的心情,就撒了個謊,你不會怪我把?”盧芳甯有些小心的問道。
“你也是爲了我爺爺好。”程硯安隻淡淡的回了一句,“時間不早了,盧醫生你都忙了一天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這邊有看護呢。”
她聽出了程硯安的意思,也沒扭捏,大方的起身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看你,對了,還是要聽醫生的話,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有利于身體的康複。”
“謝謝。”程硯安禮貌的道。
“不用跟我客氣。”盧芳甯一走,程硯安覺得連空氣都自由了。
上次盧芳甯提出試試的時候,程硯安就很直接拒絕了。
他沒說原因,隻是說不合适。
可似乎那樣的拒絕,并沒讓盧芳甯死心。
這讓程硯安挺苦惱的,得找個機會跟盧芳甯說清楚才行。
……
甯可不知道自己在這冰涼的椅子上坐了多久,理智告訴她,應該回去的,可她就是沒有離開。
陳玉柏在程硯安病房裏說的那些話,她聽了個真切。
沒人知道那種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她倉皇逃離。
一開始坐在這裏,她隻是想讓自己冷靜冷靜的,或許冷靜了就能獨自離開的。
可她發現都是徒勞,因爲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并不想離開。
心裏有
個小小的聲音在說,“就去看看吧,就當是朋友,看一眼,确定他沒什麽事就好,并沒有别的意思。”
這個理由漸漸的說服了她所有的理智。
甯可無聲歎息,還是起身,再次折返回程硯安的病房。
這會兒病房裏已經沒有人了,靜悄悄的,連燈都關了,隻剩下床頭的燈還亮着。
程硯安拿着手機在看什麽,原本看得很專注,卻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動靜,猛然擡起頭來,往門口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對上了。
男人的眼睛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一臉欣喜的問她,“你怎麽來了?”
“……路過。”甯可裝作若無其事的道。
程硯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别跟我說,你是靠着這樣的蹩腳演技拿的影後。”
士可殺不可辱!
甯可一下子就怒了,“我就不該來看你!”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程硯安急了,趕緊喊道,“等一下,别走,等等……哎呀……”
甯可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猶豫了一秒,還是回了病房查看情況。
隻見程硯安正狼狽的趴在地上,大概是因爲動作太大,弄翻了不少東西。
看到他這樣,甯可又顧不上生氣,急忙過去扶他,“你不能動就别動,摔傷了怎麽辦?”
“顧不上了。”程硯安疼得五官都快皺一起了。
在甯可扶着他的那一刻,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生怕她真的跑掉一樣。
“我不走。”甯可無奈的點了頭。
然而程硯安并不相信,依舊抓着她,非要把她攥在自己手裏,心裏才踏實。
甯可艱難的将他扶都床上躺下後,才注意到他腿部打着繃帶的位置已經開始泛紅了。
應該是撕到了傷口,導緻傷口出血滲血。
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急忙按鈴。
護士來得很快,給程硯安重新處理了傷口。
甯可看到了他的傷口……
是槍傷。
程硯安額頭已經疼得冒冷汗了,卻愣是一聲沒吭。
關鍵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抓着她的手,一直不願意松開。
“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不利于傷口的恢複。”護士還算委婉的勸了一句,才離開。
甯可有些難受,低着頭沒說話,視線總不輕易的往他的腿上看。
她很自責。
如果她沒有賭氣轉身要走,程硯安也不會着急的摔下了床,也就不會撕裂傷口了。
程硯安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拉了拉她的手說,“跟你無關,不要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爲什麽會受傷?”甯可吸吸鼻子問道。
“出任務。”程硯安言簡意赅的回答道,“我不能說。”
甯可能理解,但她還是挺難過的,“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嗎?你這樣會讓人擔心的。”
“你擔心了嗎?”
甯可哽了哽,無聲的點了點頭。
程硯安眼睛一亮,朗朗的說了一聲,“值了!”
甯可一臉莫名,“什麽值了?”
“這傷,值了!”
“……”
有時候甯可真的很想撬開這男人的腦袋瓜子,想看看裏面到底是個什麽構造。
也不看看什麽情況,還在那兒慶幸!
哪有人慶幸自己受傷值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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