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繼顔畢竟是混原京這個圈子的,打點打點事情就辦妥了。
沒兩天江羨那邊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通知她再去做産檢。
江羨原本打算當天就去的,是顔姐勸了一句,“太太,要不你等喬先生回來了讓他陪你去吧。”
“我自己可以的吧,他下班回來已經很累了。”江羨有些不忍心。
顔姐卻笑道,“太太,男人陪妻子去産檢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這也是當爸爸的唯一能在孕期參與的事情了,就算是辛苦,也心甘情願的。”
“你說的對,那就等他回來了再去好了。”江羨非常認可顔姐這個說法。
所以晚上她和喬忘栖說這事兒的時候,喬忘栖頓了頓說,“醫院爲什麽會通知你去産檢?”
江羨覺得他這話很矛盾,“我是孕婦啊,不通知我難道通知你麽?”
“不是,我有跟孟沂深打過招呼,醫院那邊的一切事情都會提前知會我的,可這次産檢的事兒,孟沂深并沒跟我說,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喬忘栖耐心的解釋道。
“對哦,他沒說啊。”江羨也反應過來了。
喬忘栖就給孟沂深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打不通,也不知在搞什麽。
江羨說,“别急,我問寒煙,他們倆最近不是在交往嗎?沒準她知道孟沂深在做什麽。”
江羨給萬寒煙發了消息,問孟沂深的事,萬寒煙說孟沂深晚上值班有手術,估計這會兒在手術室呢。
“那等他忙完再說好了。”反正也不急。
“這樣吧,我去看看,剛好我有點無聊,想去他上班的地方看看。”萬寒煙趁機說道。
江羨笑她,“可讓你逮着機會去見情郎了吧!還不快謝謝我!”
“是,謝謝你!我的大媒人!”萬寒煙都忍俊不禁起來。
和江羨說完之後,她就打了車去了孟沂深所在的醫院。
兩人交往也一個多月了,還挺合得來的。
哪怕不見面光是在手機上,都能聊個不停,共同話題太多了。
不過大多聊的都是醫學專業上的話題。
畢竟兩人都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讨論的時候能增進彼此的學識。
這還是萬寒煙第一次到孟沂深所在的醫院來呢,她在國外的時候有聽說過這家醫院,很有名氣。
萬寒煙走到導診台問了一下神經外科的樓層後,就直接過去了。
到科室後去信息欄上找了找孟沂深的名字,可她找了一圈愣是沒發現。
這讓萬寒煙很奇怪,孟沂深研究最深的就是神經外科了,按理說他應該在神外的,可爲什麽這裏沒有他的名字呢?
她不得不去護士台打聽情況,“你好我想問你一下,你們科室有沒有一個叫孟沂深的孟沂深啊?”
怕對方聽不明白這名字,還解釋了一下,“就是沂蒙的沂,深度的深,孟沂深。”
小護士聽了噗嗤一笑,“小姐,你找錯科室啦,孟醫生不是我們神外的,他是婦科的醫生。”
萬寒煙,“???”
婦科!!!
什麽鬼!
“我說的是孟沂深,這個孟沂深。”萬寒煙還着急的給她寫了全名,就怕是護士搞錯了。
小護士卻非常肯定的道,“我知道呀,就是孟醫生呀,他是婦科的醫生,你去婦科就能找到他啦。”
萬寒煙,“……”
所以……孟沂深騙了她?!
可平日裏兩人交流的時候,聊得更多的都是神經外科類的話題啊,從沒聊過什麽婦科的話題啊。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萬寒煙一腦門問号的離開神外,找到婦科的樓層,決定去一探究竟。
此時的孟沂深,剛結束手術,正在給病人說術後注意事項,“已經給你上藥了,這兩天得卧床休養,每天要按時清晰,飲食要清淡一點,對了,堅決不能有性·生活,知道嗎?”
“知道了孟醫生。”女病人一臉的嬌羞,不敢看孟沂深,又忍不住想看。
旁邊的護士都已經習慣這個情況了,直催促孟沂深,“孟醫生你還是先回辦公室吧,你在這裏說再多,病人也聽不進去啊。”
都顧着看你那張好看的臉了。
孟沂深隻好收起病例,“那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查房。”
“好的孟醫生,你可一定要來啊。”女病人還不忘交代。
孟沂深這才出了病房,打算返回自己辦公室,卻在過道上碰見了一個熟人。
很熟的人。
準确的說,是他的現任女友。
萬寒煙此時的表情,難以用文字來形容。
孟沂深一陣錯愕之後,有些結巴的叫道,“寒……寒煙,你,你怎麽來了?”
“你這是……剛給人看完病?”
“啊,是……”孟沂深好心虛,都不敢去看萬寒煙的眼神。
萬寒煙怔怔的點頭,“好吧。”
“你是來找我的嗎?”孟沂深鼓足勇氣的問道。
“啊,對。”萬寒煙這才記起,“是這樣的,你們醫院通知江羨說讓她過來産檢,喬忘栖又說你這邊并沒通知他,所以想問問是什麽情況,打你電話又沒人接,我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
“那個……去我辦公室說?”
一旁已經有人在圍觀了,有病人也有護士。
他們明顯都很好奇孟沂深和這位美女的關系。
孟沂深也被圍觀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就同意了,“好。”
“跟我來吧。”孟沂深在前面帶路。
萬寒煙跟了過去。
兩人才剛走,後面的人就議論起來。
“這位美女是誰啊!怎麽沒見過?!”
“大概也是來找孟醫生看病的吧!”
“不是吧不是吧!孟醫生這桃花運是真的旺盛啊!”
“你才來我們科室沒多久,不知道情況,咱們科室的病人啊,基本都是沖着孟醫生來的,還有的沒病也要裝病住進來呢。”
“啧啧,原來不止女人是紅顔禍水,長得好看的男人也是呢。”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個女人不一樣,孟醫生都直接邀請她去辦公室了。”
“……”
萬寒煙有些窘迫,這些人議論得也太大聲了吧。
孟沂深也挺尴尬的,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吩咐那些人,“你們都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一群人這才作鳥獸散。
孟沂深将她帶到了辦公室,有些尴尬的解釋,“那個……寒煙……我一直沒機會跟你說,我現在在婦科當醫生。”
“我還挺意外的。”萬寒煙如實說道,“我一直以爲你是在神外呢。”
“啊……是,以前是,後來轉科室到婦科來了。”孟沂深撓撓頭,心裏那個憋屈啊。
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就不玩這一出了。
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巨坑!
他一直學的就是神外方面的技術,在這方面還挺有成就的,可後來爲了更家裏的老爺子擡杠,就故意選了婦科。
爲的就是氣老爺子,氣他霸權。
這個選擇呢,還真把老爺子氣得不輕。
孟沂深也爽了。
但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啊。
偏偏這些他還沒辦法跟萬寒煙解釋,畢竟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你别緊張,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挺意外的。”萬寒煙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趕緊解釋,“都是醫生,沒有什麽高低貴賤的,婦科醫生也是醫生,我都很尊重的。”
“我知道……”
就是心理作祟,才覺得尴尬。
萬寒煙打量了一下他的辦公室,跟尋常醫生的辦公室不同,這裏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收藏館一樣。
不僅色彩豐富,還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
比如有一面牆都做成了展示櫃,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手辦。
當然,大多是男人喜歡的那種手辦。
另外一面則是很多樂器,大的小的,還挺齊全的。
還有一小面牆,放着人體模型等器具。
與其他兩面牆壁相比,這一面占比太小,給人一種他更喜歡樂器和手辦的感覺。
但萬寒煙明明記得,他說起他喜歡的醫學時滔滔不絕,神采奕奕的樣子。
那時眼睛是帶着光的,是一種藏不住的喜歡。
孟沂深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萬寒煙說了一聲謝謝。
“你剛說喬忘栖他們怎麽了?”孟沂深主動問道。
“哦,江羨說她接到醫院讓來産檢的通知,喬忘栖說你沒告知他,所以想問問是怎麽回事。”萬寒煙解釋道。
“産檢?還不到時間啊。”孟沂深有些疑惑,“按照約定時間應該是下周末的,我記得很清楚的,江羨的産檢都是我在做,我沒通知其他人也不可能通知的。”
“這個你最好親自打電話去說一下。”萬寒煙建議道。
“好,我回頭就打。”
既然該說的事情都說了,她也不便留在這裏打擾人家工作,萬寒煙便起身說道,“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你……好好上班吧。”
“這就走了嗎?”孟沂深有些失落,“我送送你吧。”
他也不好挽留,畢竟自己的确還要值班。
“不用,你這邊好像還挺忙的。”萬寒煙指了指門外那些還在張望的人,看樣子都是來找孟沂深的。
“好吧。”孟沂深也不好強求,“那……我明天再找你。”
“嗯。”萬寒煙跟他道别,“再見。”
說完便出了辦公室,孟沂深跟了出來。
幾個等着的病人立馬圍了過去。
“孟醫生你幫我看看,我胸部這個腫塊好像又長大了,你摸摸。”
“孟醫生先給我看看,我的炎症好像又嚴重了!”
“我先來的,孟醫生先摸我!摸我!”
萬寒煙,“……”
孟沂深,“!!!”
你們可消停點吧!
萬寒煙不得不加快步伐離開了醫院。
留孟沂深在原地,一臉的欲哭無淚。
這叫什麽?
自作孽,不可活?
——
今天就兩更啦,卡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