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爲了打聽無雙的消息,她是真不想繼續留下。
可宴會時間過去一半,她愣是沒看出半點端倪,不得不感歎無雙的人藏得很深。
最後實在煩悶了,便打算提前離場。
既然要提前走,肯定得去跟主人家打個招呼的,就找了服務員帶自己去見席先生。
席先生聽聞江羨要走,還挺惋惜的,反有些歉意的道,“實在抱歉,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席先生客氣了,宴會準備得很好,并沒有不周到的地方,是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沒别的意思。”江羨解釋道。
“其實時間還早,如果江小姐覺得累了的話,我這邊有準備客房,江小姐可以過去休息休息的。”席先生極力挽留。
江羨還是拒絕了席先生的好意,“不了,謝謝席先生的盛情。”
“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了,我送送你。”席先生紳士的送她出來,“江小姐,從這邊走吧,這邊走更清淨一些。”
“好。”江羨沒有多想,随着他穿過大廳後的一片花園。
風掠過長廊,帶來些許涼意。
花園裏的燈光不似宴會現場那般光鮮亮麗,多了幾分朦胧的意境。
連帶着把江羨原本的一些浮躁都吹散,步伐不由得輕快了許多。
走過長廊,有一座小小的木橋,木橋的前面便院門了。
木橋的左側則有一處亭子。
江羨随意的掃了一眼,卻意外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就是舞會裏的那抹身影。
她腳下的步伐一頓。
席先生也跟着停下,問道,“怎麽了?”
江羨沒有作答,思索了一秒,便直接往亭子走了過去。
席先生也及時跟上。
可等她趕到涼亭的時候,那裏隻有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水。
江羨端着茶水聞了聞,是熟悉的鐵觀音。
溫度尚可,說明她沒看錯。
“席先生。”江羨突然回頭對席先生說道,“我突然覺得再留一會兒也可以,勞煩你幫我準備一間休息的客房。”
“好的!”
席先生叫來了助理,叮囑她幫忙照顧江羨這個貴客,不能怠慢。
江羨謝過席先生之後,就跟着助理去了休息室。
她在房間裏來回的走了兩圈,最終決定冒險試一試。
她讓服務員幫忙自己去找個朋友過來,且隻告訴了服務員對方的名字叫封盡臣。
服務員并不認識封盡臣,想問江羨拿照片相認什麽的。
江羨卻道,“你用廣播尋人即可,他聽到了會來找你的。”
對于她的這個安排,服務員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沒一會兒,現場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聽到這個廣播,封盡臣還挺疑惑的。
江羨有他的手機,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打可以直接打電話。
可她卻讓服務員這麽公然的找他……
封盡臣眸子微微一眯,頓時明白江羨的用意了。
他配合的去找了服務員,請她帶自己去找江羨。
另一邊,席先生又去找了喬忘栖,和他說了一下江羨的事。
得知江羨留下了,喬忘栖便知道藏不住了。
而且他也想見江羨了,控制不住的想見她。
他正打算跟席先生道别,離開宴會直接去龍州府等江羨回來。
然而才剛說出口的話,就被江羨的一場廣播尋人給擾亂了陣腳。
他急到有些失态。
席先生笑道,“看來喬先生要再多留一會了。”
“她在那間休息室,勞煩帶我過去一趟。”喬忘栖急切的道。
“我陪喬先生過去。”
“謝謝。”
喬忘栖的步伐止不住的迫切,生怕自己晚去了一秒就錯過什麽很重要的人一樣。
到了休息室門口,席先生又識時務的說,“我就不打擾二位了,有什麽需要随時找我。”
“謝謝。”喬忘栖再次謝過席先生。
待席先生一走,喬忘栖就敲響了那扇門。
席先生等到了電梯,在電梯裏與封盡臣遇上了。
封盡臣和席先生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去找江羨的,被席先生叫住了,“封總,你是去找江小姐的吧,她現在可能不太方便見你,要不我們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封盡臣看了看他,又細細的品了他的話,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隻好作罷,回到了電梯和席先生一起離開。
……
江羨在休息室裏來回的踱步,心情有些忐忑。
她就想賭一把,賭喬忘栖會出現。
可她心裏其實是沒底的,所以才會這麽忐忑。
來來回回走了好一陣,房門總算被敲響了。
江羨停下踱步,視線迫切的看向了房門,心也跟着砰砰的跳。
她拿不準門口的人是誰。
是封盡臣……
或者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她緊張到想咬手指,又怕太沒形象,隻能克制着自己很激動的心情走向了門口。
敲門聲響了三下後就停下了,外面聽上去安安靜靜的。
江羨差點以爲是自己幻聽了,所以有些緊張的開口,“誰啊?”
沒人作答。
但敲門聲再次響起。
江羨這次不再遲疑,猛然的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她想見的人!
江羨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太容易感性的人,畢竟大風大雨大浪都見過。
她以爲自己能很平靜的面對。
可真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紅了眼。
好像從這一刻開始,眼淚就不受她控制了,不停的往外掉。
人更是激動到說不出話,哽在了喉嚨。
最後隻能擡手去錘喬忘栖。
一下,一下……
喬忘栖都受着。
在江羨打了他五下之後,他直接抱住了江羨。
這種真實相擁的感覺,讓喬忘栖有一種自己總算活過來的感覺。
他将頭埋在江羨的脖頸李,深深的汲取着她的味道,“江小羨,你可真會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我認輸,在你面前,我永遠認輸。”
江羨打到沒力氣了,就隻能任由男人抱着。
不想交别人看見這一幕,喬忘栖抱着她進了屋并關上了門。
一轉身,他就将江羨抵在了門上,急切的吻了上去。
江羨氣到要躲開。
喬忘栖卻直接固定着她的頭強吻了上去。
她不得不掙紮起來,最後一把推開了喬忘栖。
男人猝不及防就被她推倒在了地上。
看他摔倒,江羨又緊張起來,“我也沒用什麽力啊。”
喬忘栖坐在地上緩了緩,臉上是淺淺的笑意,“羨羨,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什麽迫不及待?”
“如果你想在地闆上,
也不是不可以,我願意配合的。”
“臭流氓!”江羨氣惱的罵道,原本的愧疚都被氣到消散了。
喬忘栖緩了一會才起來,沒叫江羨看出任何端倪。
江羨這會兒還氣鼓鼓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喬忘栖,也打量着他。
他剪了頭發,人也瘦了不少,臉部線條都立體了很多。
看上去像是吃了不少的苦……
隻是這麽一想,江羨的氣又降了不少。
說到底還是因爲心軟。
剩下的那點氣,多看兩眼喬忘栖的臉,就徹底的沒了。
說到底,還是因爲他長得太好看了。
“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裏了?爲什麽一直躲着?你知不知道我滿世界的在找你?”江羨一股腦兒的把困擾在心裏的問題都問了出來,“我都說了,我又不在意你有沒有錢,你沒錢我可以養你啊!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說了,我可以養你的!”
要不是不合時宜,他怕是要忍不住笑出聲。
所以她以爲自己躲起來,是因爲變窮了?
這個傻女人!
“對不起。”喬忘栖抱着她道歉,“讓你擔心了,以後我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讓你養我,老老實實的吃軟飯,你可不可以不生氣?”
“不行!”江羨一口回絕,“這次你惹到我了,我不可能那麽快就原諒你的。”
“那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不知道,反正現在不能原諒你。”
他到不介意她生自己的氣,生氣就說明還在意。
喬忘栖安心了不少,随即提出意見,“好,你可以生氣,可以打我,也可以不原諒我,但是江小羨,咱們得先說好,不管怎麽鬧,你都不能再用别的男人來刺激我了,我可承受不了這種刺激!”
“你怎麽知道我是在刺激你?萬一是假戲真做呢?萬一我真的變心了呢?”
“我不許!”男人霸道的說道。
江羨氣哼哼道,“誰叫你消失這麽久的!你要是還不出現,說不定我就真的變心,愛上别的男人了!”
喬忘栖氣到咬牙切齒,“你試試!”
“萬一呢?”江羨就故意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
誰叫他消失這麽久的!
她就是要氣他!
“萬一有這麽一天,我就直接把你從别的男人身邊搶過來,把你關在我家裏不讓你出門!誰都不能搶走你!”喬忘栖恨聲恨氣的道,就差雙眼冒火了。
看他這樣,江羨心裏平衡了不少,“那你得好好看着我,再玩消失,你可能就真的失去我了。”
“不會了。”喬忘栖抱着她保證着,“再不會了。”
隻此一次,他就嘗到了思念刻骨的味道。
那滋味,不好受。
就再也不想經曆了。
江羨這才松了口氣,問喬忘栖,“對了,這是席先生的宴會,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以前有過一點交情。”喬忘栖解釋道。
這個說法是成立的,畢竟喬忘栖以前在原京的地位,用呼風喚雨來形容也不爲過。
而那時候的席先生,還不及今天的地位,自然願意認識喬忘栖這樣的人。
江羨到也沒多想,拉着他往外走,“那我們去跟席先生說一下吧,我想回家了。”
“不用親自去說的,讓人轉達一下也可以。”
“也可以。”
于是兩人一起離開了宴會,直接回了龍州府。
這一路,兩人的手一直十指緊扣着。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萬惡的周末,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碼字了,切菜的時候又把手切到了,真的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