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出來的内容,連秦詩涵都無法接受。
看着二人大驚失色的樣子,江羨本以爲自己會很高興,卻發現自己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她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兩人絕望的樣子,起身離去。
陳思茶不得不讓二人拿回平闆。
備受打擊的兩人,意識到她們最後的一點希望都被毀了。
秦藍語痛苦不已,徹底後悔自己去招惹了江羨。
秦詩涵渾渾噩噩的問即将離開的陳思茶,“江羨……到底是什麽人?”
陳思茶想了想,才回答她,“惹不起的人。”
她隻是陳述了一個非常客觀的事實。
原京的關系脈絡本就複雜,秦家近百年的基業,隻因爲惹上江羨就徹底灰飛煙滅。
如果秦詩涵和秦藍語早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畢竟誰能想到呢?
他們都以爲江羨隻是個二十出頭,長得有點過分漂亮的女人而已,又怎知她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能在原京這個藏龍卧虎的地方,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陳思茶坐上車,回頭看了看江羨。
她安靜的坐在後排座位上,微微側頭看着窗外的景色,側臉清冷。
“羨姐,現在回去嗎?”陳思茶小心的問道。
江羨沒有馬上回答,視線微微上移,看着慢慢從天而落的零星雪花,喃喃的說了一句,“下雪了呢。”
陳思茶往外一看,還真是下雪了。
難怪這麽冷!
陳思茶剛想說,那這麽冷我們就回去吧,就聽江羨說道,“去這個地址,我約了人。”
某私人會所,那位和江羨約了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随從在門口候着,擡手看了看時間,距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可約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讓随從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敢讓席先生等這麽久。
席先生那邊卻不驕不躁的,連問都沒問一句,耐心十足的等候着。
五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門口。
席先生的随從一路小跑着過去幫忙開門,恭恭敬敬的邀請席先生的貴客下車。
一個嬌俏的身影從車裏走了下來,當随從看清楚那張臉時,心裏登時一愣。
江羨?
席先生要見的人是江羨?
随從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想不明白江羨哪裏來的這麽大面子,敢讓席先生等這麽久,還沒有任何的怨言。
“江小姐,這邊請。”即使心裏十分困惑不解,卻依舊得恭恭敬敬的邀請江羨。
江羨微微的點了個頭,便往裏面走去。
随從一路跟随,在到門口的時候,又小跑着過去打開了門邀請江羨進内。
久等多時的席先生已經起身來迎接了,非常熱忱的伸出雙手,“江會長,您好。”
随從一愣,江會長?
什麽會長?
這江羨到底是誰,居然能讓席先生這樣恭敬。
待江羨入座之後,席先生屏退了随從,兩人單獨聊了聊。
江羨開門見山的說起了自己的來意,“我此次來見席先生,并非是站隊,希望席先生不要誤會。”
聞言,席先生到
是很從容淡定,“我也隻想和江會長交個朋友,并非爲利所圖。”
他說得坦蕩,江羨到是很欣賞他這個人。
“一直聽聞席先生是個廉政清潔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江羨贊許了一番。
“江會長過獎了,不知江會長今日約席某見面,有何事要議?江會長大可直接開口,席某願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關于宋城的事,我這邊有一些他的罪證,交給别人我不太放心,所以才找到席先生你。”江羨保持着微笑,細緻的眉眼溫和有禮,眸光清冽。
席先生心裏頓時有數了,“宋城這次犯了大忌,上面正在商讨對他的定罪呢,江會長這份罪證,還真是送得很及時。”
“應該的。”江羨将U盤遞了過去。
席先生恭敬的收下,并回應道,“江會長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懲不貸的。”
“那我就不耽誤席先生的時間了,先走一步,有緣再見。”江羨起身客客氣氣的伸手和他握手。
“江會長慢走。”
江羨微微颔首後,轉身出去。
席先生親自相送。
直至将江羨送上了車,目送她離開,席先生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收斂了起來,恢複了平日裏的沉穩内斂。
一旁的随從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席先生,這個江羨……到底是誰啊?需得您這樣恭敬的對待?”
“她啊,來頭可大了,别小瞧了她。”席先生意有所指的說道。
随從不解,據他所知,江羨乃江海首富江知奕的女兒,後嫁給了原京喬家那位商業奇才喬忘栖。
本來是強強聯手來着,可前陣子喬家老爺子出事,喬忘栖被卷入了争奪遺産的風波之中。
聽聞他與喬家老爺子的死有關……
豪門嘛,本就複雜。
特别是到争奪遺産的這一步,總能将人性最自私的那一面暴露出來。
不過後來事情又反轉了,說是老爺子的死,與喬家老三喬飒有關,連宋城都被牽扯到這場豪門争奪之中。
具體情況,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宋城出事後,原京的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原本處于下風的席先生,居然逆轉了局面,成爲了最核心的競争人選。
當然最後的結果如何,不到最終那一刻是不會有定論的。
席先生握緊了手中的U盤,想到江羨說的那些話。
看來宋城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誰叫他惹到了江羨呢。
……
隔日,有關于宋城的系列醜聞就傳了開來,弄得整個原京都人心惶惶的。
原京的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攪亂了這一池渾水的江羨,卻安靜的坐在餐桌前吃着飯。
她最近的作息非常規律,早睡早起,一日三餐,規矩得像個老年人一樣。
隻是那張俏麗的臉上,日漸冰冷。
連舟帶着人幾乎把整個原京都翻了一遍,依舊沒找到喬忘栖的任何消息。
每次他去跟江羨彙報的時候,都得做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行。
今天依舊是一無所獲的一天,連舟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邁不開。
他蔫啦吧唧的走到門口,幾次擡手,都沒那個勇氣敲門。
陳思茶給江羨送雞湯來,見他在門口站着,用眼神示意他到一邊說話。
兩人找了外面的陽台,關上
了門,确定江羨不會聽見之後,才敢開口。
陳思茶問,“還是沒消息?”
“嗯。”連舟煩悶的點頭。
“這樣下去不行啊。”陳思茶憂心忡忡的道,“我最近連大氣都敢喘一下,再這樣下去,我會瘋了的!”
“誰不是呢。”連舟也是苦不堪言。
一想到這個,陳思茶就氣得不行,擡腿就給了連舟一腳,“都是你這個王八蛋!把我騙了回來!還說這裏好得很,羨姐很熱情,大騙子!太狗了!”
“好兄弟當然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連舟理直氣壯的道。
陳思茶翻個白眼,“誰跟你是好兄弟了!”
“當然是你啊!”連舟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我們可是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就差一起搓澡了,怎麽就不算好兄弟了。”
陳思茶被他這話嗆到,“誰,誰要跟你一起搓澡了!”
“你害羞什麽!兩個大男人一起搓澡很正常好不好?我搓澡技術很好的,可以幫你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搓得幹幹淨淨!”連舟得意洋洋的道,好像這是什麽很了不起的技術一樣。
陳思茶臉很不争氣的紅了,氣得又給了連舟一腳,“臭流氓!”
踹完罵完她端着雞湯走了,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連舟一眼,好像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樣。
連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怎麽就流氓了?陳思茶你給我說清楚好吧!我不就幫你洗個澡嗎?你也可以幫我洗的好吧。”
陳思茶走得更快了,壓根不想理會這男人。
連舟坐下來點了一支煙,先壓壓驚,一會兒才有勇氣去見羨姐。
他叼着煙,有些雅痞,眯着眼看着這灰蒙蒙的天氣,腦子裏到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他好像是沒和陳思茶一起洗過澡。
啧,兄弟這麽多年,沒一起洗澡算什麽兄弟!
想到陳思茶剛才臉色通紅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這麽害羞,不會還是個處男吧?啧啧啧,二十大幾的人了,居然還是童子身,也太遜了,看來得找個機會帶他去見見世面才行。”連舟計劃着。
陳思茶剛進江羨的房間呢,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嘀咕着,肯定是連舟那臭流氓在背後說她壞壞了。
“羨姐,廚房剛做的雞湯,趁熱喝一點吧。”陳思茶對着窗戶邊上坐着的女人說道。
江羨靠在窗戶的軟塌上看着外面,哪怕陳思茶進來,她也沒回頭看過一眼。
外面的天色很暗,灰蒙蒙的,灰暗的光線在她的眼睑處落了一層青灰色。
陳思茶和她說話,她并沒有回應,隻一動不動的靠在那裏看着外面。
陳思茶端着雞湯過去,小心的送到她面前,“羨姐,喝點吧。”
江羨的手微微的動了動,輕輕的放在了小腹上。
最終輕歎了一口氣,起身接過陳思茶送來的雞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起來。
“我看過天氣預報了,這是今年最後一波寒流了,待寒流過去,春天就來了,我還沒見過原京的春天呢,羨姐你帶我去看看吧。”陳思茶找着話題。
“沒什麽好看的。”江羨淡淡的答。
好吧,她早知道會被拒絕的。
陳思茶思索着再說點什麽,好給羨姐解解悶。
樓下就傳來了動靜,陳思茶往外看了看,瞧見那人之後說道,“羨姐,好像是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