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知道,這一場仗很難打。
可她還是要堅定的選擇和他站在一起。
要做他最後的底氣!
喬三爺看着江羨走向喬忘栖的背影,心裏一陣陣的浮躁。
……
江羨原本是想在晚上和喬忘栖說自己有可能懷孕的事,無奈男人太忙了,忙到連休息時間都沒有。
追悼會就安排在第二日,裏裏外外都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作爲這場大事的主事人,喬忘栖沒有一點閑暇的時間。
江羨隻能力所能及的幫他分擔一點,想着自己多做一點,他就會輕松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所以連顧夢漁和江知奕來原京的事,她都沒跟喬忘栖說,就怕他分心。
是江羨自己親自去機場接的他們。
顧夢漁一見到江羨,就拉着她了解着原京這邊的情況。
“豪門争鬥一向殘忍,往往将人最自私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緻,羨羨,無論如何,我和你爸爸會支持你的!”顧夢漁給着江羨底氣。
江羨從來都感謝自己有這麽一對疼着寵着自己的父母。
其實不管什麽時候,他們都是她的底氣。
江羨也安慰二老,“你也要相信他啊,他會處理好這些事的。”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這是江知奕唯一說的話,也代表着他的态度。
“那必須的,誰叫你是我爸呢。”江羨插科打诨的應付了過去。
将兩人安頓在了瑞園之後,江羨才返回喬家。
一路上她的狀态都不太好,總是想吐,隻能吃點酸梅壓着。
到中午的時候,已經有陸陸續續的賓客前來吊唁了。
江羨作爲喬忘栖的妻子,必然是要陪在他身邊應酬賓客的。
她一改往日的裝扮,換上了黑色的裙子,胸前佩戴着白色的花朵,妝容素淨端莊。
可即使這樣,也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顧夢漁和江知奕是一點的時候到的,二人的出現,讓喬忘栖怔了一下,他回頭看江羨。
江羨才解釋說,“爸媽是早上到的,我已經安頓好他們了,你放心吧。”
喬忘栖眼底盛滿感激。
等到并可都吊唁完畢,江羨才和喬忘栖一同前往去見喬元山最後一眼。
喬家所有的人,按照輩分和排行順序一一前去祭拜。
連一直在江南養病的喬家老大喬用都來了,坐在輪椅上由其妻子推着上前去吊唁。
到喬忘栖和江羨的時候,江羨悄悄的拉住了喬忘栖的手。
一人手裏拿着一朵白菊,走到了冰棺前走了一圈,行了禮。
最後會将白菊放在前面的祭台上,在江羨放下白菊的時候,她默默在心裏說道,“爺爺,我和喬忘栖有寶寶了,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哦,連喬忘栖都還不知道呢,高興吧!”
江羨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沒忍住掉了眼淚。
後面的喬覓荷,已經哭成了淚人。
等到喬十一也祭拜完畢後,所有人站在一起,深深的鞠躬。
一旁主持的司儀說着吊唁,說着喬元山生前的業績和成就……
吊唁結束後,按照原本的流程,是主人謝送賓客離開的。
可司儀的話才剛落下,從外面走來了一隊
穿着制服的人。
“我們是盛龍分局的,接到報案,懷疑喬忘栖與喬元山的死有關,麻煩喬忘栖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江羨心裏一緊,急忙看向喬忘栖。
喬忘栖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别擔心,沒事的。“
江羨緊抓着喬忘栖的手沒有松開。
喬十一終究是沒忍住,直接過去推着來人,“你們做什麽!這是我們家!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我九哥沒有任何問題!你們沒權利帶他走!”
“請你不要妨礙公務,否則我們将會以妨礙公務罪将你抓捕。”來人非常嚴肅的警告喬十一。
“喬十一。”喬忘栖及時開口叫住了他。
喬十一紅着眼看向喬忘栖,“九哥,他們要抓走你,我不能讓他們把你抓走。”
“别鬧了,聽話。”是安撫也是警告。
喬十一隻能委屈的退了回去,但還是固執的說了一句,“我九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喬忘栖,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喬忘栖歎了口氣,看了看江羨。
她還抓着自己,抓得更緊了。
“羨羨,先松開。”
“我不。”
“你也聽話。”喬忘栖握住她在微微顫抖的手,“沒事的,我就是去配合調查一下,不會有事的。”
江羨模糊了雙眼,哽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力的抓着他。
喬忘栖抱了抱她,用兩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羨羨,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最後喬忘栖拉開了她的手,配合着警局的人離開了。
江羨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直接昏了過去。
現場登時一片混亂……
再醒來,已是晚上。
床側坐着的是顧夢漁。
她一直守着江羨,看到她動了動,急忙說道,“羨羨醒了。”
江羨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顧夢漁,以及她身後一臉擔心的江知奕。
“喬忘栖呢?”江羨掙紮着要起身。
顧夢漁把她按了回去,“你身體不适就躺着說話。”
“喬忘栖呢?”江羨固執的問道。
顧夢漁歎了口氣,這才說道,“在警局呢,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還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到是你,身體怎麽突然這麽虛弱了,說暈倒就暈倒,都快吓死我了。”
“我沒事。”江羨對自己身體還是很了解的。
估計是因爲懷孕身體有一定的反應,加上當時氣急攻心就暈了過去。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江羨摸索了一下問,“媽,我手機呢?我得了解了解情況。”
“你先别着急打電話,聽媽和你說,不過你得先有個心理準備才行。”顧夢漁拉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你爸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我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好,你說,我聽。”江羨急切的看向顧夢漁。
顧夢漁到底是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麽心性,瞞是不可能瞞着的。
如果她不說,江羨也會費力氣自己去查。
總是要知道的。
“是喬天恒和喬飒報的警,相關證據則是喬正林和喬書禾提供的。”
喬天恒就是喬二爺。
喬書禾則是喬六爺。
都是喬家的人!
江羨一直都知
道喬二爺和喬三爺是一夥的。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喬正林和喬六也會參與進來!
這擺明是合起夥來欺負人!
“證據上顯示喬忘栖在用藥同意書上簽了字,根據醫院的說辭,正是這些藥物導緻喬元山病情惡化而離世,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他肯定是被誣陷的!他不是那樣的人。”江羨辯駁道。
顧夢漁安撫她,“我自然是相信的,可現在喬家拿出了更有力的證據了。”
“什麽證據?”
顧夢漁看了看江知奕,“還是你來說吧。”
江知奕語氣微沉的說道,“喬元山原本立了一份遺囑的,可誰知後來又變更過遺囑并且沒有通知喬家的任何人,根據最新遺囑上顯示,他把喬家的大權和重要股份都交到了喬忘栖的手裏。”
“爺爺本就看重喬忘栖,他會把喬家交給他不是很正常嗎?”
江知奕卻搖頭,“喬天恒和喬飒一口咬定這份遺囑是喬忘栖非法更改的。”
江羨恨恨的攥緊了拳頭。
“還有更過分的,喬正林說喬忘栖并非喬家血脈,還說喬元山知道這個消息後才會動氣中風入院,喬忘栖借着喬元山病重修改了遺囑,并時刻監督着喬元山的情況,發現他有醒來的迹象後,授意醫生給喬元山用藥将其緻死,好獨攬大權……”
“構陷!全都是構陷!”江羨氣惱的喊道,“我去找他們對峙!”
說着就要掙紮着起身。
顧夢漁再次托住了她,并罵道,“對峙有什麽用?證據确鑿你懂不懂!羨羨你冷靜點!”
“媽,我沒辦法冷靜,喬忘栖現在就在裏面,你讓我怎麽冷靜?”
“羨羨,以你對喬忘栖的了解,他會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嗎?你就算不相信我們,也應該相信他的啊,他肯定留了後招的。”
【羨羨,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她猛然想起喬忘栖最後在她耳邊說的話。
江羨終于安靜下來。
看到她安靜下來,顧夢漁才松了口氣,“我和你爸爸已經托人在查這件事了,你先穩定好情緒再做打算,知道嗎?”
“好。”江羨已經冷靜了不少,腦子也開始運轉了,“當務之急,還是先讓爺爺入土爲安吧,這也是喬忘栖的期望,他現在不方便,就由我來替他完成後面的事。”
聽到這話,顧夢漁才徹底放下心來,“所以你現在先休息好,養好精神才行,不管怎麽樣,身體最重要。”
“好。”
顧夢漁摸了摸她的頭發問,“餓了嗎?媽媽去給你弄點吃的額。”
“餓了。”江羨老實點點頭。
“想吃什麽?”
“……鮮蝦馄饨。”江羨吸了吸鼻子。
顧夢漁沒做過這個,還真不知道怎麽弄,就說江知奕,“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去給女兒做鮮蝦馄饨啊!”
突然被點名的江知奕,“……”
好吧,他去研究研究怎麽做。
沁園是有小廚房的,食材也都很齊全,江知奕摸索着還真做出了鮮蝦馄饨。
江羨嘗了一口,和喬忘栖做的味道自然是不一樣的。
大騙子,說好等她拿獎回來就給她煮鮮蝦馄饨獎勵她的,卻食言了。
等他回來,她一定讓他天天給自己做鮮蝦馄饨!
每頓都要雙份的那種!
畢竟她現在要吃兩個人的份。
——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