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同恩說了很長一番話,卻見江羨不愠不火的,心裏愈發的窩火了,“你不相信我說的是嗎?不信你可以去問喬十一,他知道我跟喬忘栖的事!我們感情很深,他隻是在生我氣,才故意跟你在一起來刺激我而已。”
江羨慢慢的帶上口罩,這才擡眸看向她,眼底一片清雅,“是嗎?喬忘栖,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跟我解釋解釋?”
“你什麽意思?”蘇同恩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一旁看好戲的秦粵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羨好心的指了指她身後的人,“要不,你們當面給我解釋一下?”
蘇同恩背後一涼,戰戰兢兢的轉身,就看見喬忘栖那張冷峻的臉。
她心裏狠狠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慌亂起來,“我……我可以解釋的。”
“麻煩讓一下。”喬忘栖連個正眼都沒給她,隻冷漠的道。
蘇同恩下意識的讓開,喬忘栖走了過去,視線落在江羨身旁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的座位号。
不巧,他就在另外的空位上。
這時空姐急忙過來,非常恭敬的問道,“喬先生您好,蘇小姐想跟您換一個位置,您看可以嗎?”
“好。”喬忘栖當即就答應了。
空姐急忙對蘇同恩說道,“蘇小姐,喬先生同意與您調換座位了,您坐這裏吧。”
這下,蘇同恩可以說是很難看了。
她進退兩難,最終還是憋屈的換了位置。
喬忘栖把東西放好之後,坐在了江羨身側的位置。
江羨帶上了眼罩,安安穩穩的靠在了椅背裏,懶懶的開口,“你怎麽來了?”
“昨天我說了,想你就來找你的。”
言外之意,才剛剛跟她分開就想她了,所以買了機票跟來了。
聽到這話的秦粵,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戀愛的酸臭味喔。
她還是戴上耳機睡覺吧,免得被虐到。
江羨壓着心裏的喜悅,故作冷淡的道,“這漫長的航程實在有些無聊,不如你說說你從前的事吧,比如,你跟你青梅竹馬的故事?”
喬忘栖自然是知道躲不過這一劫的,他系上安全帶之後,才伸手過去拉江羨的手。
一開始江羨甩開了。
可拗不過男人的執着,最終隻能被他十指緊扣的握着。
握住了江羨的手,喬忘栖的心裏便有了底,這才開口,“如果小時候見過兩次就算青梅竹馬,那我的青梅竹馬還挺多的,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話一次性說清楚吧,我與蘇小姐,從沒在一起過,一秒都沒有,還請蘇小姐自重。”
他一口一個蘇小姐,把兩人的界限畫得清清楚楚。
可這還不是狠的,還有更狠的。
喬忘栖語氣笃定的道,“蘇小姐,如果從前有什麽事情讓你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那趁現在就說個明白,我對你從來就沒有别的想法,希望你别再誤會,免得給我和江羨帶來不必要的誤會,她是我愛人,我不想因爲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來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另一邊的蘇同恩,強行按着微微顫抖的手,臉色漲紅着,不敢回應,更不敢看喬忘栖,哪怕隻是一眼。
江羨用沒被喬忘栖握住的手掀開了眼罩的一角,看了看男人清冷的神色,不禁輕聲道,“你這是誅心啊,也太狠了。”
比殺人更殘忍的,就是誅心。
喬忘栖一席狠絕的話,把蘇同恩一杆子打回了原形,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沒人能比喬忘栖更狠。
喬忘栖微微挑眉,一雙眸子又冷又煞的看向江羨,挑眉問道,“你不喜歡?”
江羨重新戴上眼罩,可握着喬忘栖的手卻緊了幾分,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你好狠,我好喜歡!”
聞言,喬忘栖不禁倏然一笑。
這一路,蘇同恩忍得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飛機落地,她迫不及待的下了飛機逃離。
喬忘栖陪着江羨去酒店辦理入住,剛登記好,喬十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羨才剛接起,喬十一就憤憤的質問,“嫂子,你微信怎麽把我拉黑了?!”
江羨聽了一臉莫名,“沒有啊,什麽時候的事,我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弄錯了。”
“昨晚我給你發消息,後來就被拉黑了。”喬十一委屈的申述。
江羨看了一下手機,發現他真在自己的黑名單裏,趕緊放出來并解釋,“我昨晚睡得早,可能是你九哥把你拉黑的,跟我無關啊,你找你九哥去。”
喬十一,“……”
九哥變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不疼他了。
心碎了。
想着自己還有别的問題要問江羨,他又打起精神來準備開口,卻聽那邊的喬忘栖問江羨,“誰的電話?”
“喬十一。”
下一刻,電話直接被挂斷了。
喬十一,“???”
九哥你是真的狗!!
他站在禦藍灣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心裏很不是滋味。
抑郁了好半晌後,才準備開車離開的,卻碰到了匆匆趕來的席年。
席年是來取文件的,見到喬十一便打了個招呼,“十一少,喬爺和夫人去M國了,你有什麽事的話過兩天再來吧。”
“哦。”喬十一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席年去開門,腦子裏想到了一件事情,又急忙回頭問喬十一,“對了十一少,你那股票的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是從哪裏得到的内幕消息啊?居然隻用了兩周時間就完成了喬爺安排給你的考核任務。”
席年不說股票的事,喬十一都快忘了,“是嫂子給的意見。”
“夫人?”席年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怔的道,“我還以爲是喬爺放水了……”
喬十一翻個白眼,“你覺得可能嗎?九哥是那種人嗎?”
席年搖頭,很肯定的道,“他不是。”
“那不就得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嫂子在幫我,是她給我指導的。”
席年頗爲費解,以自己炒股多年的經驗來看,江羨給喬十一的建議,絕對是頂級操盤手才有的水準。
喬十一看他一臉困惑,肯定在懷疑江羨的能力,便說道,“估計是嫂子吹了枕邊風,從九哥那裏得到的消息吧。”
“應該是。”席年也接受了這個解釋。
……
喬忘栖陪着江羨在M國拍了兩天,第四天才折返回江海。
這兩天江羨都是早出晚歸的,累着了,回程的飛機上都一直在睡覺。
到了禦藍灣,喬忘栖一邊開門一邊對江羨說話,“到家你先睡一會兒,我先處理點事情就給你做飯,你睡醒了剛好可以吃。”
“你不休
息休息的嗎?”畢竟他也跟自己一起趕了幾天的路了,也會累的。
“我不累。”喬忘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兩人開門進去,正換鞋的時候,樓上走下來一個身影,“羨羨回來啦?”
聽到這聲音,江羨突然驚醒,慌張的擡頭看去。
是她老媽,顧夢漁女士!
顧夢漁看到江羨後,又看到了喬忘栖,眉梢一挑。
江羨的心就跟着一跳,腦子裏就倆字,完了。
難得喬忘栖鎮定,禮貌的跟顧夢漁打招呼,“阿姨,我說我是來修空調的,您信嗎?”
江羨忍不住想給喬忘栖的臨場反應點個贊。
顧夢漁信步走了過來,眼神細細的打量着喬忘栖,面帶微笑的道,“修空調穿的穿這麽好?你們拿我當傻子啊?你倆給我坐這。”
被訓斥的兩人互看一眼。
江羨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對這位顧夢漁女士有所忌憚。
可能是母胎的時候就被壓制了吧。
喬忘栖拉了拉江羨,兩人乖乖的去沙發上坐下。
江羨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安的捏着裙子磕磕巴巴的說,“媽,你聽我解釋……”
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顧夢漁坐在了喬忘栖旁邊的沙發上,伸手親昵的拉住了喬忘栖的手,和顔悅色的問,“小夥子叫什麽?今年多大了?家是哪的啊?”
喬忘栖一臉莫名的看向江羨。
江羨一腦門的問号。
她也很無奈啊,因爲她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媽呀,能怎麽辦?
喬忘栖努力露出乖巧的笑容回答顧夢漁的詢問,“阿姨,我叫喬忘栖,今年二十五歲,家住原京。”
“原京的啊,有點遠了。”顧夢漁還挺爲難的道。
喬忘栖急忙說道,“阿姨,不遠的,現在交通工具很發達,兩小時就到了。”
顧夢漁也喜笑顔開的道,“也是,至少還在國内。”
江羨囧。
因爲她早早就去了M國,她老媽顧夢漁女士一直擔心的以爲她會找個外國男朋友,所以才會說出這句話。
“離得近,長相合适,年紀也合适,跟我們家羨羨談多久啦?”顧夢漁問這話的時候,還一直拉着喬忘栖的手,就沒松開過。
喬忘栖渾身緊繃着,像是在接見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樣。
被她這麽問,他不知所措的看向江羨,“我……”
江羨急忙解圍說,“媽,你幹嘛呢,查戶口呢,問這麽多問題……”
誰知顧夢漁一把推開了江羨,還十分嫌棄的道,“我跟人家帥哥說話呢,有你什麽事?去,倒茶去!”
江羨,“???”
這絕對是親媽啊,都六親不認了!
喬忘栖見到這一幕,居然有些忍俊不禁,急忙用手掩蓋住上揚的嘴角,卻還是叫江羨瞧見了他的幸災樂禍。
江羨就瞪他。
“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去倒茶啊!”顧夢漁催促道。
江羨就手忙腳亂的去倒茶了,耳朵卻忍不住豎起來,想聽聽他們在聊什麽。
顧夢漁又拉着喬忘栖熱絡的說着話,“我們家羨羨啊,很優秀的,長得好看,又聰明,雖然有點任性,但本性不壞……”
江羨,“???”
她嚴重懷疑顧夢漁女士是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