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把司眠送回了家,肖醫生也沒主動問起過孩子的事。
這一點讓司眠很感激,畢竟未婚生子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而肖醫生也沒有因此而看輕她,依舊對她如從前。
還再三詢問了司眠出國的時間,說到時候要親自爲她踐行。
和肖醫生道别後司眠才往回走,才剛到家急接到了顔姐打來的電話,是和她說明天菜單的事,并告知她已經安排閃送把食材送來了。
司眠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麽開口說可能沒辦法再繼續做這份兼·職的事,正發愁呢,滕嬌嬌回來了。
得知是顔姐的電話,她一把拿過去飛快的說道,“顔姐是吧,我是眠眠的姐姐,是這樣的,眠眠呢馬上要結婚了,你也知道準備婚禮很忙的,可能沒辦法再繼續做飯了,所以可能要麻煩你盡快找到合适的私廚,最好是在月底之前,實在不好意思啊。”
“司小姐……要結婚了?”顔姐也沒料到是這麽個結果。
可這畢竟是人家的人生大事,總不能拖着說不讓她去準備婚禮吧。
她隻好道,“那好吧,我跟老闆商量商量,回頭再給你答複。”
“好的,麻煩了。”滕嬌嬌結束了通話,對司眠說道,“好了,解決了。”
司眠表示很無奈,“這不是欺騙嗎?”
“什麽欺騙啊,這叫善意的謊言,而且有的時候能幫你解決很多麻煩的。”滕嬌嬌解釋道。
到也是,司眠接受了她的這個說法,“希望顔姐能早點找到可以替代我的人吧,聽她說過,她老闆事可多了,很難搞的。”
“有錢人的脾氣都臭,習慣就好。”滕嬌嬌見多識廣到是不意外有錢人脾氣臭這件事,末了還強調一句,“不過我們家宋柯不一樣,他脾氣很好的,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男人了。”
司眠,“……”
好想踹翻這碗狗糧哦。
顔姐當天就和何韻說了這事兒,何韻聽後心就懸了起來,“這也太突然了吧!這讓我去哪兒找能符合榮總胃口的私廚啊?”
顔姐也是滿臉愁容,“誰說不是呢,可人家小姑娘要準備結婚的事宜了,總不能因爲這個兼·職就不結婚吧?”
“哎……”
“唉……”
兩人齊齊歎氣,惹得路過的宋柯不得不問了一句,“什麽情況?怎麽愁眉苦臉的?”
何韻憂心忡忡的道,“就是榮少喜歡的那個私廚,她要忙結婚的事,不做這份工作了。”
一聽到是這事兒,宋柯也緊張起來,“怎麽這麽突然?”
“哎。”
“唉……”
“唉!”
這次連宋柯都跟着歎氣了。
榮斯爵正好從辦公室出來,聽到這三聲歎息,擰眉看了過來。
何韻跟顔姐都吓得夠嗆,立即站直了身子,視線低頭看着自己正前方的那一畝三分地。
榮斯爵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視後最終落在了宋柯的臉上,顯然是在等他解釋。
“是這樣的榮少,一直爲你做午餐的那位私廚,因個人因素無法繼續做這份工作了。”宋柯坦白的交代了。
聽完宋柯的話,榮斯爵眉頭擰得更緊了,聲音冷冷的問,“個人因素?”
“啊,就是她要準備婚禮,所以無法繼續工作。”顔姐急忙解釋道。
榮斯爵神色一冷,視線在顔姐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但最後他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身回了辦公室。
待那扇門關上後,顔姐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說,“榮總剛剛的眼神,好吓人!”
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啊,爲什麽剛剛榮總的眼神那麽可怕,好像要刀了她一樣,吓死了吓死了。
就連何韻都驚恐的道,“何止吓人,都快能殺人了。”
三人中對榮斯爵最了解的人應該是宋柯了,連他都評價了一句說,“我也極少見到榮少這種殺氣十足的眼神。”
“哎!”
又是齊齊的三聲歎息,但比之前的更壓抑,更凝重了。
……
本來司眠還以爲要一直兼·職到找到新的私廚爲止,沒想到第二天顔姐就告知她說不用再準備了。
司眠多問了一句,“是找到新的私廚了嗎?”
顔姐歎了口氣說,“并沒有,是我們老闆說以後都不用請私廚了,午餐由他家的廚師提供就行。”
“好吧。”
盡管已經得到了合理的結局,可司眠還是怪不好意思的,“對了,昨天的那些食材,從我的酬勞裏扣除吧。”
“那都是小事,就當是祝賀你新婚大喜好了。”顔姐這人也爽快。
司眠就更覺愧疚了,畢竟她并沒有真的要結婚,奈何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能收回。
結束通話後,她去廚房翻找了一番,準備做一些小點心送給顔姐,就當是感謝她好了,也算是一點彌補吧。
這段時間她一直給顔姐的老闆做養生餐,但實際上她更會做點心,因爲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蛋糕店兼·職,跟那裏的蛋糕師傅學了不少的手藝。
這次因爲不考慮那位挑食的大老闆,做起點心來也就能自由發揮了。
就這麽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下午,烤了不少小面包還有牛軋糖什麽的。
她精心的包裝好,随後擰着一大袋小點心出發去R集團。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親自來送餐了,這邊似乎并沒什麽變化,就是天氣更冷了一些而已。
等到了大廈外的噴泉旁,她才給顔姐打電話叫她下來拿點心。
顔姐聽到司眠給自己送了點心來,高興不已,放下手裏的工作就來找她了。
“司小姐你也太客氣了。”顔姐看了一下的,都是一些很精緻的小點心,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顔姐你不用跟我客氣,你幫了我很多的忙,這些點心你就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顔姐看了看司眠,這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登時喜上眉梢的問道,“這是雙喜臨門啊,恭喜你啊司小姐。”
“謝謝。”一般這種情況司眠都不會多做解釋。
因爲要趕着回去上班,兩人也沒說幾句話,顔姐再次跟司眠表達感謝之後,才擰着袋子回了公司。
她并沒如司眠所說的那樣,把那些點心分給辦公室的同事們吃,而是直接擰着袋子去了宋總那邊。
何韻正在發愁了,僅僅一個下午,她就被罵了好幾次了。
其實她已經很謹小慎微了,說到底還是榮總的心情不好,總挑刺,怪折磨人的。
見顔姐擰了一袋子點心來,何韻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當我是小孩呢?吃點好吃的心情就能好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點心。”顔姐神秘兮兮的道,“這有可能是解藥。”
“什麽意思?”何韻被她說得越發糊塗了。
顔姐這才把點心的來由跟何韻說了,“你的意思是,這點心是那位私廚做的?”
“是的,我在資料部都聽說了,榮總今天心情很差,不少人都挨罵了,這情況跟之前挺像的,就尋思着要不把這個送過去試一試。”顔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雖然這個想法聽上去就很不靠譜,但眼下也沒别的辦法,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何韻硬着頭皮把那一袋子點心都擰到了榮斯爵的辦公室。
當她把點心放到榮斯爵面前時,已經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了。
榮斯爵從一堆資料中擡起頭來,看了看面前的點心,又看了看何韻。
那眼神,簡直陰冷得可怕。
明明早已想好的說辭,真到說出來的時候,還是結巴了,“榮,榮總,這個,這個點心,你嘗嘗……”
在榮斯爵能殺人眼神中,她硬着頭皮強調道,“是,是哪個私廚做的。”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樣,榮斯爵眸子裏的戾氣漸漸淡去,眸子微垂看向了桌面的點心袋子。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你出去。”
何韻像是得到了什麽赦免一樣,迅速開溜。
榮斯爵并沒馬上去打開袋子,而是往後靠了靠,視線就停留在袋子上,久久沒有移開過。
下午有個緊急會議,何韻再去敲門叫榮斯爵的時候,有留意到那個點心袋子,正安安穩穩的躺在垃圾桶裏。
從那整齊的樣子不難判斷出,榮總至始至終都沒打開過。
多少有點浪費了,何韻在心裏默默的吐槽。
雖然東西沒吃,但榮總的心情明顯比之前要好,盡管他依舊盯着一張‘無法顯示該頁面’的俊臉,但眼神已經沒那麽多殺氣了。
一個緊急會議開到八點多才結束,何韻和往常一樣,基本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
走之前她去了一趟榮少的辦公室,打算收拾一下,再檢查電源情況。
站在空空的垃圾桶前,何韻陷入了沉思。
她明明記得榮總有把那一袋子點心扔在垃圾桶裏呢,怎麽這會兒垃圾桶裏隻有一些碎紙?
難道是她記錯了?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