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姨夫,你咋來了?”
蕭白手裏提着不老少的東西,所以他隻能站在原地等着薛剛過來。他這次回來之前并沒有給梁玉琪和薛剛發電報,也沒有打電話,沒成想薛剛還是來接他了。
“我前兩天聽立勇說你今天回,你坐他這躺班車可不就是這個時間到嗎?來,東西給我。小玲,中午一起去我那裏吃晌午吧,等吃了飯你再回家。”
薛剛從蕭白的手中接過行李,放到了車後座上,然後才笑着和劉小玲打了聲招呼。
“薛叔,我不去了,謝謝。我媽知道我今天回,我怕她等着急。”
劉小玲搖搖頭,她知道蕭白的父母明天會到,他滿姨一家肯定很忙亂,她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滿姨夫,你幫我把東西先帶回去,我送送小玲。”
去鄉裏要在别的地方坐車,不過不遠,蕭白很快就把劉小玲送上了車。他和妹子約好,年初一去學校給老師拜年,然後就目送她離開。
回到家裏,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都在,隻等他就可以開飯了。
“外婆,您老的身體看着還健旺,這就比什麽都強。我從省城給你帶了一些滋補品,回頭我告訴你該怎麽吃。”
蕭白給外婆帶回來的當然不是保健品,而是像紅參、鹿角膠這樣珍貴藥材。
外婆笑着點點頭,看向蕭白的目光裏滿含着欣慰。
梁玉琪坐在一旁笑着拍了一下蕭白的肩膀,說道:“外甥崽,你外婆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老太太,這些東西她可比你熟悉哦。”
蕭白這才反應過來,外公、外婆的家世和人生經曆都不一般,該見識的他們在年輕時就已經見識過了呢。
隻是,現在外公不在了,再提有些事情怕外婆傷感,于是他趕緊岔開話題:“那是,那是。我這不是一時嘴快了嘛.吃飯,吃飯,我好餓!”
等吃過飯,梁玉琪把蕭白喊到了一旁。
“外甥崽,今年頭兩個月書報亭的生意挺好。這不要過年了嘛,我就提前分了紅。這是你的1600元,你趕緊揣身上吧。”
梁玉琪說着話,拿出來一疊現金給了蕭白。
“滿姨,辛苦你了!我上次讓滿姨夫和你商量去省城發展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等過幾天咱們抽空好好說道說道。”
蕭白也不客氣,直接把錢裝了起來。剛好說到這兒,他就順便提舊事重提。
“嗯,這幾天顧不上那些事,咱們回頭再商量。對了,你回來還是住劇院那邊,被褥都是現成的。明天你爸媽到了之後,他們就住我這裏,房間也已經收拾好了。”
梁玉琪點點頭,别的事都好說,眼下隻有兩件大事:過年以及招呼好姐姐和姐夫。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梁玉琪和薛剛甚至包括外婆,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蕭白幫不上太多的忙,他最大的用處就是看着小表弟和小表妹,不要讓他們調皮搗亂。
忙忙活活到了下午,有街坊前來敲門,說家裏來客了。
梁玉琪和蕭白趕緊跑出去,小巷道外面的路邊停了一輛BJ吉普,一男一女的腳邊放着幾個大旅行箱,他們正在和司機說話。
“姐姐,姐夫!”
梁玉琪大聲的喊了一句,那一男一女轉過臉,跟在梁玉琪身後的蕭白馬上就認出來,他倆正是自己的便宜父母。
蕭白的父親蕭天放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面龐看起來很剛毅,但距離老帥哥還有一定的距離。
蕭白的母親梁玉芬和小姨長得很像,但比小姨還要漂亮幾分,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四十來歲的人,說她不到三十來歲都有大把的人信。
總的來說,蕭白長得像母親多一些。
“玉琪,你知道我們到了呀。王師傅,這一路辛苦你了,你回去也替我謝謝老吳,就說我們回頭再去看他。”
梁玉芬和梁玉琪打了聲招呼,然後把司機打發走,她就怔怔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蕭白。
蕭天放也同樣有些發愣,他總覺得自己的兒子變化好大。
“外甥崽,還愣着做麽子,不知道喊人呀。”
梁玉琪感受到了這種沉默無言的氣氛,她一把将蕭白拽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蕭白走上前,嘴巴動了好幾下,才小聲的喊道:“爸媽.”
“哎!”
蕭天放和梁玉芬的臉上同時綻放出了笑容,預尤其是梁玉芬,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同時伸手就抓住了蕭白的胳膊。
蕭白顯得有些不自然,身子扭了兩下,說道:“爸媽,咱們回去再聊,我幫你們提箱子。”
他趁機掙脫了梁玉芬的手掌,然後提着兩個大行李箱,轉身向家裏走去。
梁玉芬看着蕭白的背影有些幽怨,但她知道這不能怪兒子,誰讓自己和孩子他爸這一走就是好幾年呢?
等大家都進了屋,梁玉芬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抱着母親就哭出了聲。
蕭白注意到,外婆的眼眶也是紅紅的,但她老人家抹了一把眼淚,居然還在安慰梁玉芬,不得不說老人家的涵養是真好。
“好了,媽,今兒可是年三十,大家都應該高興才對。你和我爸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們泡壺茶。”
蕭白鸠占鵲巢占據了人家兒子的身體,原身的因果他就得照單全收。克服了剛見面時的小小尴尬,他便開始融入到“兒子”這個角色當中。
“啊,兒子說的對,是我的情緒太激動了。”
梁玉琪聽到蕭白說的話,還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自己的兒子一向沉默寡言,和自己兩口子都不親,現在看起來是懂事了呢。
蕭天放也很驚訝,如果不是蕭白的模樣沒有根本的變化,他都要懷疑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幾年,兒子的變化也太大了吧?
蕭白看到父母坐了下來,外婆也進屋去擦了一把臉,他這才準備去泡茶。
“外甥崽,你去陪你爸媽,燒水泡茶的事情不用你。”
梁玉琪到了此時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心裏很清楚,正因爲姐姐和姐夫常年在外,實際上蕭白對于他們兩口子的怨念還是蠻大的。
不過現在的情況比預想的要好很多,最起碼蕭白見了蕭天放、梁玉芬夫婦,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年夜飯很豐盛,一家人坐在邊吃邊聊,其樂融融。
蕭白能感覺到,今天最高興的莫過于外婆和小姨梁玉琪。外婆今兒還破例多喝了兩杯米酒,而梁玉琪坐在梁玉芬的身邊,一直都在說個不停。
吃過年夜飯,春晚也剛好開始。
蕭白眼睛瞟着電視機,卻有點心不在焉。說實話,今年的春晚質量差了好多,他覺得大部分節目都沒什麽看頭。
除了陳佩斯的一個戲劇小品《狗娃與黑妞》之外,也就兩首女聲獨唱歌曲他多看了幾眼。
其中一首《我們是黃河泰山》,大氣磅礴,自不必說。
另一首董小姐的《道路》,倒沒聽她唱的是什麽,隻是稍稍關注了一下演唱者本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