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世界:過去某一世。”
“狀态:曆史之争。”
“對于本段曆史的記錄已經開始。”
“可用時間:一天(已離開噩夢世界,從這裏脫離将直接回歸至虛空。)。”
“第一步:”
“成爲武館的一員。”
“成功則可以繼續前進,如果失敗……”
“後果一:記錄即刻終止;”
“後果二:歸藏最勝武極經成爲一個笑話,你再也沒有任何助力;”
“後果三:你将無法達到‘入聖’的水準,失去拯救曆史的唯一機會。”
曆史記載者将上面這段話寫完,遞給柳平看了一眼。
“看來要加入武館才行啊……”
柳平喃喃道。
“不僅如此。”曆史記載者道。
“還有什麽後果?”柳平問。
“從現在開始,我就隻能跟着你了,你要管飯,否則我餓死了,曆史将無法記載下去,你也就無法将這段曆史帶回主時間線。”曆史記載者道。
“管飯?這個容易。”柳平松口氣道。
這時候,武館中傳來了一道聲音:
“現在開始選拔!”
“所有報名參加選拔的人員,按照隊列依次入館!”
所有人立刻緊張起來。
柳平也趕緊在隊列中站好位置,按照順序一步一步朝前挪動。
曆史記載者飛在半空,一邊唰唰唰的寫着什麽,一邊說道:“加油——話說這可是唯一的機會,你有沒有信心?”
“有的。”
柳平朝四周望去,隻見不少報名者都有着強大的氣息。
——但真正比較起來,在武學和格鬥上的造詣,自己絕不認爲會比任何人差。
“是啊,畢竟你這麽多世都在戰鬥,一路又開創了無數法門,對于這次入選,應該是相當有把握。”曆史記載者興奮的說道。
“我會盡力而爲。”柳平點頭道。
“對了,不如等你完成這次篩選後,我們中午去吃一頓好的慶祝一下吧。”曆史記載者提議道。
柳平看他一眼。
——是了,自己還要負責養這個家夥。
“你想吃什麽?”他問。
“不要搞太複雜——八葷八素,三酒六碟,這種樸素的餐飲已經完全夠了,畢竟接下來你還要修煉。”曆史記載者道。
柳平摩挲了一下手指上那枚荊棘之王的私房錢指環,說道:“……仔細回想起來,我也有很久沒好好吃一頓了。”
“那就這樣定了?”
“嗯,先等我通過選拔。”
“哈哈哈,你肯定沒問題的,我去找一找附近有什麽好店。”
曆史記載者說完,身形一閃便不見了。
這時武館内終于喊到柳平的名字:
“柳平,進入館内,開始考核!”
“是!”
柳平應了一聲,朝武館裏走去。
三分鍾後。
街頭。
柳平坐在馬路牙子上,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曆史記載者漂浮在他身邊,以一種徹底絕望的語氣道:
“怎麽可能?爲什麽你會失敗?”
柳平攤手道:“我覺得自己發揮的挺好啊,不知道爲什麽會被淘汰。”
“你做了什麽?”曆史記載者問。
柳平回憶道:“一進去就有個老者沖我擺出拳架,讓我全力攻過去,我見他五指朝上張開,下盤沉穩,神情微妙,便以爲他看破了我的拳式——”
“然後呢?”曆史記載者迫不及待的問。
“然後我就把他打飛了啊。”柳平一頭霧水的道。
曆史記載者也是一怔。
“奇怪,按說這應該是通過了選拔,爲什麽——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完,他身形一閃,頓時從虛空之中消失。
過了一會兒。
曆史記載者再次出現。
柳平道:“是不是我的招式太簡單了,沒展露出什麽潛力?所以看上去不如其他人?”
“不是……”
曆史記載者看上去有些無語,将手中小冊子一抖。
隻見密密麻麻的文字從冊子上飛出來,憑空構建出一幅畫面。
——正是那座武館。
在武館内,那名老者擺出拳架,五指朝上,朝對面的另一個選拔者道:“好,你的選拔開始了,直接攻過來。”
“是!”
那個選拔者上前幾步,從懷裏摸出一個錢袋,放在老者張開的手上,賠着笑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老者掂了掂錢袋,滿意道:“不錯,悟性天成,你過關。”
選拔者立刻鞠躬道:“謝師父。”
“進去吧。”
“是!”
……
畫面結束。
柳平:“……”
曆史記載者:“……”
柳平想了想,開口道:“在這段曆史中,我必須先成爲武館的一員?”
“沒錯!但你失敗了!”曆史記載者頹喪的道。
“其實任務是‘成爲武館的一員’,不一定非要是剛才那家武館。”柳平道。
他站起來,朝街上望去。
隻見這條街上,連着有好幾家武館。
“我們走!”
柳平沿着街道朝前走去。
曆史記載者眼睛亮了起來,伸手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摸,小聲道:“看來還有機會……真不想挨命運法則的那一刀啊……”
他飄在柳平身後,迅速的跟了上去。
柳平一路走,一路看,把整條街上的武館都看了一遍。
“怎麽樣?”
曆史記載者迫不及待的問。
柳平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曆史記載者不耐煩的擺手道:“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很複雜很多,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别管那麽多,這裏隻是個小地方,方便你進入,而且——”
“首先你要加入武館,成爲一名武者,才算是參與了這段曆史——這是一切的起點。”
“懂了。”
柳平說着,忽然頓住腳步。
一名老者站在他面前,打量着他道:“你這少年,根底不錯,如果能拿出二十兩黃金,我就讓你加入我們這邊,開始修習。”
柳平道:“敢問閣下所在的武館是——”
老者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柳平望去,隻見那是一棟深紅色的高樓,門前挂着一幅牌匾:
“依翠樓。”
隐隐約約可以聽見那高樓裏傳來絲竹之聲、猜拳聲、女人的笑聲。
柳平臉色僵了僵。
老者察言觀色,心中立刻明了,開口道:“少年人,不要小看青樓,實際上很多武館的高手練了一輩子,還不如青樓的龜公們。”
“這是爲何?”柳平問。
“青樓打架更狠。”
“這倒是,難道隻因爲這個?”
“你再想啊,如果有高手在我們這裏賴賬,我們打不過他,豈不是要讓他逃單?錢是安身立命之物,我們拼死也要打赢他們。”老者道。
“有道理……”柳平沉吟道。
老者道:“那你來不來?我是看好你的武學根底,才願意引薦你來做龜公?”
“我……”
“年輕人,不要怕吃苦,隻要你努力,也許有一天等你武功大成——”
“會怎麽樣?我就不做龜公了?”柳平問。
“你會成爲龜王!”老者豎着大拇指道。
“對不起,我沒錢。”柳平道。
“沒錢?”老者立刻沒了說話的興緻,不屑道:“真是浪費我的時間,你沒錢出來學什麽武?”
他再也不看柳平一眼,轉身就走了。
柳平倒也不以爲意。
他舉步繼續朝前走去,仔細觀察着街上的武館。
“喂,你不是有錢嗎?”
曆史記載者悄聲道。
“可我不想當龜公啊。”柳平道。
“這個世界如此拜金——恐怕你随便找個武館,隻要肯花錢,應該都可以成爲其中的一員吧。”曆史記載者道。
“所以更要好好挑選。”
柳平忽然在一家武館門口站定。
這是一家規模相當大的武館,大門敞開,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條,幹淨整潔。
柳平目光一掃。
隻見武館裏面卻沒有什麽人,唯有一名少女正在收拾行李。
柳平目光沉了沉,大步走進武館,行禮道:
“在下柳平,想加入武館,請問貴館還收徒嗎?”
少女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歎氣道:“你去别的武館吧,我們家武館要關門了。”
“開的好好的,爲何要關門?”柳平問道。
在他的視線中,少女的頭頂冒出來一行行小字:
“血心流拳法傳人。”
“前世摯友。”
“注意:因爲你的‘見聞如名’已經提升至奇詭層,你可以看到衆生的前世名号。”
“此少女是你在過去某一世的摯友,也許将來也是。”
所以——
這個少女到底是誰?
在後世之中,她到底與自己有沒有交集?
柳平默默的想着。
隻見少女滿面愁容道:“武館打傷了太多人,付不起醫藥費,更無法通過年度的評考,很快就會被除名,我也要回鄉下老家了。”
柳平略一沉吟道:“相見即是有緣,我一直仰慕貴館武學,隻要你肯收我入館,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他将一塊黃金放在石桌上。
“真的?你确定要幫忙?”少女訝然道。
“确實如此,”柳平擡頭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已經快到正午時分,不如中午我做個東,我們邊吃邊聊。”
“好。”少女收了黃金,欣然道。
柳平身後突然轉出來一個頹廢的中年男子,跟着一起欣然道:“走,我已經找到一家不錯的館子。”
“他是——”少女道。
“我的朋友,他介紹我來的。”柳平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
是了,這就是曆史記載者。
飯點的時候他才會出現在世界上,其他時間都在半空奮筆疾書。
“那走吧,我也希望有人能幫武館一把,可惜别人都眼饞我們館的資質和地段房屋——隻有人落井下石,沒有人肯幫把手。”
少女慨歎道。
“這不是我來了麽。”柳平笑道。
少女點點頭,跟着他一起走出了武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