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貞潔烈女,爲了守護自己的清白之身,林尋還能理解以死相抗。
但是對方是一個歡喜宗的修士啊,這不是林尋對歡喜宗修士有什麽偏見。
主要是歡喜宗修士心中無情,哪有什麽貞潔之觀,各個玩飛車都可以刷新秋名山記錄的那種。
你讓她們以死守住清白,這不是開玩笑嗎?
就算是曆代歡喜宗聖女都是“純愛”,都是一生一人,但也是“被逼無奈”,因爲曆代歡喜宗聖女不敢出軌,一出軌那就是身消道隕。
有一說一,這麽看來,林尋覺得歡喜宗的至高秘法也是挺扯淡的
怎麽感覺歡喜宗的至高秘法像是純愛戰士卧底到歡喜宗,然後成功爬到最高層所創造的
“公子爲何一直看着我?”
白落雪三無地看向林尋。
“我在想,姑娘爲何會以死保護自己的清白,姑娘是有心上人嗎?”不懂就問,林尋覺得和白落雪說話唯一的優點在于雙方都不用拐彎抹角。
“心上人?”
白落雪搖了搖頭。
“我們歡喜宗女子心中早已無情,不可能喜歡上别人,若說真要有所謂的心上人,日後與落雪共度一生的林公子,便是落雪的心上人。”
”别,我不是你心上人,你别亂說,我可是一個好男人,你别诽謗我啊。”林尋一下子就急了。
“落雪沒有亂說。”白落雪淡淡道,“師父說過,我這具身體,隻能用來控制林尋,所以能碰我的,隻有公子你。”
“.你爲何那麽執着于我?”林尋已經是不知道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甚至懷疑作者有水的成分。
“他是天下最強,師父說,控制了他,不僅是得到了一個當世無敵的天才,還可以使我邁上仙人境。
并且把他帶回宗門後,還可以讓宗内的師姐師妹們修行,提升整個宗門的實力。”
“.”林尋心中很是生草,“就算是你得到了我,你願意把我分享出去?”
“爲什麽不?”
白落雪歪了歪頭。
“落雪修行的控神秘法,限制的隻有落雪,落雪隻能與公子雙休,但不限制公子。
公子放心,師姐師妹不會采補公子,壞公子根基,公子實力也會有所提升”
林尋:“算了,我不想當種馬”
林尋感覺自己不能對話下去了,他覺得自己世界觀正在被改造.
而且這也更加堅定了死都不跟這個白落雪回去的念頭。
歡喜宗皆是女子,聽起來确實很美,女兒國的唯一男人,誰不想當聖僧哥哥。
但林尋可不想被變成幹屍。
“姑娘,其實人生中不僅有任務,還有詩和遠方,其實,你該把自己交給喜歡的人,不是爲了控制某個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白落雪搖了搖頭:“公子似乎很健忘,落雪剛剛說過的,心中已然無情,何來的喜歡之人,喜怒哀樂,落雪,皆是再也感受不到。”
“.你真的.挺可憐的”
“爲何?”
“.算了,當我沒說。”林尋搖了搖頭。
明明是一個宛若天道尤物的女子,可是卻不能收獲自己的愛情,隻是聽着任務行事,這怎麽不可憐。
但是對方與自己無親無故,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評判什麽。
“白姑娘幫忙處理一下吧。”
“嗯。”白落雪點了點頭,“落雪知道了。”
語落,少女走上前,還未等林尋反應過來,少女纖手一揮,三個人瞬間人頭落地。
鮮血灑在她的腳邊,月色之下,少女仿佛站在血花之中緩緩轉過身,美的令人窒息,可是卻又危險地宛若月下惡魔,要将你随時吞噬。
在林尋驚愕中,少女淡淡道:“今日之事,結爲落雪所爲,與公子無關。”
或許是覺得自己僞造的手法有些許粗糙,白落雪還留下了一些歡喜宗經常使用的媚香(相當于十香軟骨散)。
甚至再想了想,白落雪還撿起了林尋身邊的樹枝,在地上一筆一劃寫下“皆爲我白落雪所殺”。
字體很是娟秀,有種小小的可愛。
隻是看着地上的屍首,再看着屍首旁邊的“皆爲我白落雪所殺”幾個娟秀小字。
林尋心中感覺挺複雜的
她感覺這個姑娘不僅三無.還有些呆
“算了算了,你先走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林尋奪過她手中樹枝。
按照這樣處理,紫霖聖地遲早找到自己的頭上……
話說歡喜宗到底是怎麽把她給教出來的,這些年究竟是教了些什麽?艾薇兒十八招嗎?
白落雪看了看自己手中空蕩蕩的樹枝,然後點了點頭,也不矯情:“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
【吧】字還未說完,一陣香風刮過,樹林中隻剩下林尋一個人。
白落雪走了,走的很是幹脆,就如同她的三無性格一般,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将少女留下的幾個大字抹除,再使用的萬魔宗秘制的化屍粉,骨灰都給揚了。
最後除了打鬥的痕迹外,現場沒有任何的“作案證據”。
自己雖然實力沒有以前的巅峰水平,但還不需要一個小姑娘來替自己背鍋。
再想起自己搜尋到的信息,姜清裳在荒域肯定是兇多吉少。
不管如何,姜清裳終究是清兒的閨蜜,而且對清兒挺不錯的,林尋覺得自己還是得幫幫忙,至少不能讓她死在荒域。
所以林尋決定了,趁着清兒出差的這一段時間,他要去荒域逛一逛,再怎麽說也要把姜清裳給救出來。
毀屍滅迹之後,林尋便是返回院落,他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出發去那個荒域看看,順便拯救一下清兒的閨蜜。
要不然姜清裳出事了,清兒再去參加一下葬禮,不又得離開自己好幾個月?
自己成親還沒多久呢,怎麽就聚少離多呢?
就希望自己趕到荒域的時候,那個姜清裳還活着吧。
沒想到自己一個萬魔宗魔子竟然會去就正道聖女.
林尋總感覺有些離奇感
回到院落,林尋還沒進院門,額頭便是冒出一條黑線。
林尋看到白落雪筆直地站在自己院落的門口,像是望夫石一樣,一直看着遠方。
看到林尋過來了,這如同上帝親自雕刻的望夫石才動了動,朝着林尋走來。
“你怎麽還在?”林尋道。
“你妻子又沒回來,我自然就來了,反正以後你也是我的人。”白落雪一眨一眨地看着林尋。
盡管她的美眸沒有絲毫的含義,但是林尋總覺得白落雪那寶石般的雙眸再說“爲什麽你會問這種問題?好像不太聰明的亞子。”
“白姑娘,我不是你的人,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是。”
“那”白落雪想了想,“我是你的人。”
“不!你也不是我的人。”被一個媚骨天成、顔值傾世的妹子盯上或許是一件好事。
但是林尋可不想被控制心神,從而變成歡喜宗的鋼鐵火車俠。
“那我受傷了。”看着林尋,帶着面紗的少女緩緩開口,“我沒地方去了,我想要再借住幾天,我們可以做交易。”
“.”林尋眉頭微抽,心說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和你做交易。
但是看着她蒼白的面色,還有那紊亂的氣息,林尋知道她本來就沒有痊愈的傷勢現在又是加重了。
“算了,進來吧。”林尋也沒說什麽,與少女擦肩而過,走進了院落。
看着林尋的背影,白落雪慢步走上了台階,跟在林尋身邊。
“我現在很虛弱。”白落雪冷不丁地開口道。
“我知道。”林尋漫不經心地回複道。
“你不打算對我下手嗎?”
“不,我不想變成火車王。”
“你喜歡怎麽樣的女子?”
“除了坦克和你之外,其他女子我都喜歡。”
“你頭轉過來一下。”
“幹嘛?”
“我給你看我的真容,你就會喜歡上我了。”
“白姑娘,自信是好事,可是自戀就有問題了。”
“那你爲何不轉頭。”
“剛才打架的時候我脖子扭了。”
“騙人。”
“我林尋從不騙人。”
“騙人。”
“.”
“等等!你要幹嘛?”房間前,林尋停下腳步,看着身邊的白落雪。
“進你的房間。”
白落雪淡淡道,臉不紅心不跳的,像是再說一件極爲平凡的事情。
“.”林尋指向旁邊的耳房,“白姑娘,那是你的房間!”
白落雪看了看旁邊的耳房,再看了看林尋,擡起螓首,貓尾桃花眸如青湖一般甯靜深美:“是我不好看嗎?”
“我根本就沒見過你長什麽樣子.”
“那我摘下來給你看。”說着,白落雪伸手就要去摘面紗。
“大可不必!”林尋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
僅僅是觸碰少女手腕的一瞬間,那比仙家絲綢還順滑的細膩觸感傳到林尋手心,緊接着是蝕骨的媚意。
林尋趕緊松手,并将往心口沖鋒的媚意驅散。
其實在林尋觸碰白落雪的一瞬間,白落雪就催動了媚骨,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松開的如此快。
而且境界确實太高,不到一息便将蝕骨之媚驅散,看來僅僅是這種小手段是不行的。
林尋左手握拳,極力不去想那讓人不舍得松手的觸感,僅僅是觸碰手腕而已,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我直說了吧,明天我要去一趟荒域,姑娘這段時間可以住這裏養傷,就替我看家吧,但每天打掃一下院落和丫丫的房間就好,我的房間姑娘就不要進了。
白姑娘在這個院落最多隻能待一個半月的時間,一個半月之後必須離開,有問題嗎?”
院落中,林尋與白落雪約法三章。
雖然對方爲歡喜宗女子,但是這個歡喜宗聖女很不一樣,林尋覺得可以信任她。
而且看着面前的這個三無少女,林尋總是沒有辦法将她歡喜宗聯系起來。
甚至林尋還覺得這個少女有些許的可憐。
“我跟你一起去荒域。”少女擡起眼眸道。
“你去?你去給我拖後腿嗎?”
林尋極爲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
明明世間無數修士都想得到她。
明明就算她是凡人,放到凡塵也可以引發數個王朝的戰争。
這樣的一個女子,林尋好像從頭到尾就對她萬般嫌棄,說話更是沒有絲毫的客氣。
其實林尋這麽做也是有意爲之,他可以對忘塵和弄琴不經意表現出亞撒西。
可是對她絕對不能展現出什麽溫柔的微笑啊什麽的。
一定要讓她意識到,她與自己的距離始終是沒有絲毫的縮短,不可能讓她有機可乘!
“我”白落雪低着頭,似乎也在權衡其中利弊,她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态,确實是拖後腿,“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回來的。”
“你不用等我回來”
“爲什麽?隻有你回來了,我才能繼續嘗試控制你。”
“.算了,姑娘你開心就好,”林尋已經是不想和她扯這件事了,“白姑娘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白落雪點了點頭,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乖巧。
“那就這樣吧,你去丫丫房間睡吧,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林尋不擔心她把什麽仇家引來。
之前他們之所以能夠追過來,完全是因爲那一鴛鴦鼎的原因。
大歡喜寺和歡喜宗皆是修行雙修之法,雖然角度不一樣,但是本質相差不太大,所以鴛鴦鼎對有着一種特定的搜尋作用。
但現在鴛鴦鼎沒了,隻有這個白落雪不出門,隻要不被看見容貌,就不存在什麽暴露的風險。
至于紫霖聖地因爲方建秋兒子的死搜城,那更是不可能的。
紫霖聖地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宗門少了三個玉璞境的長老,就算是意識到了,也隻以爲是他們外出有事。
方建秋的支持者更不可能大舉搜城暴露自己,因爲他的兒子來找白落雪都是瞞着紫霖聖地的。
所以白落雪在這裏很是安全,主要是林尋擔心清兒回來不好解釋,所以讓白落雪最多待一個半月。
白落雪走後,院子再通風半個月,清兒回來了,也發現不出什麽異樣。
“林尋。”
“嗯?”
就當林尋要走進房間的時候,白落雪叫住林尋。
“林尋,你很愛的你妻子嗎?”直視着林尋的眼睛,白落雪問道。
“嗯?”林尋有些意外白落雪會問這種問題,“我當然很愛自己的妻子了,你爲什麽會問這種問題?”
“‘愛’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
“幸福的感覺。”林尋看着面前的少女,“怎麽了?現在是冬天才對啊。”
少女搖了搖頭:“曆代歡喜宗聖女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隻不過當時宗内,有一個師姐爲了與一個男子私奔,叛出了宗門,抓回來後,是我負責行刑,可是師姐那時候還在笑。”
“我問師姐爲何笑。”
“師姐說死了之後,就可以和情郎在一起了,所以很開心。”
“我不明白。”
“師姐說我永遠不會明白。”
擡起頭,白落雪的眼眸很美,美到動人心魄,可是卻很靜,靜得如一灘死水:
“師姐也跟你說過一樣的話,說我很可憐,所謂聖女,永遠都不會有喜歡的人,永遠都不懂‘愛’。”
“所以,‘愛’是什麽?你能描述一下嗎?”
林尋:“我覺得,姑娘得先去問‘法海’。”
“法海?”
“算了。”
林尋站起身,擺了擺手往房間走去,聲音悠悠從林尋的身後傳來。
“‘愛’這種東西,靠别人說是不會懂的,等什麽時候,姑娘願意不計代價地爲一個人奉獻出生命,姑娘就懂了,而不是爲了所謂的任務,就奉獻自己的一切。”
“不計代價地爲人奉獻出生命?”
少女站在院落,呆呆地看向那緊閉着的房門。
“爲什麽有人會這麽做?”
“爲什麽會有人願意這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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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