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沒有做聲，猶豫了一下後低眉垂目，再擡頭時眉心天眼睜開，看向了三霄的方向。
遠處雲霄立有所感回頭看來時，楊戬快速閉了天眼低下頭。
楊戬你在搞什麽飛機……徒弟的動作太突然，讓旁邊的玉鼎也沒有什麽準備。
但好在他應對突發狀況的反應，很快。
在雲霄看來時，玉鼎立即拱手笑着打掩護道：“對了仙子，貧道近日對陣法頗感興趣。
聽聞三位仙子對陣法之道頗有研究，等一下可否向幾位仙子請教一番？”
截教的陣法可謂是自上而下的老傳統了。
底下弟子的什麽瘟癀陣十絕陣九曲黃河陣，還是他師叔的洪荒第一殺陣誅仙陣，皆是威名赫赫。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玉鼎還知道除了這些陣法以外，那位師叔袖子裏還藏了一手萬仙陣。
在萬仙陣裏又悄咪藏了一手六魂幡！
由此可見，他這位師叔其實也不算什麽老實人。
當然了在這洪荒混誰還沒點心眼不知道偷偷藏點東西呢？
是吧，黃龍！
就他師叔藏的這兩手就是他師父進去都未必讨得了好。
隻可惜藏的東西再多，在後期的四位教主跟前都是白搭。
瓊霄和碧霄兩個後知後覺也轉身看來，她們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瓊霄詫異道：“玉鼎道兄你還懂陣法？”
玉鼎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略懂略懂！”
他懂個der的陣法啊他懂，這些年他努力恢複法力，哪有空去研習陣法之道？
現在隻能靠他看過的陣法理論紙上談兵了，哎，楊戬這個娃也太坑師父了。
瓊霄和碧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驚奇和好奇之色。
這玉鼎真人手底下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雲霄也看了眼玉鼎。
請仙子開金口……玉鼎則露出一臉誠懇請教的姿态。
“可！”雲霄惜字如金，轉身朝三仙洞而去。
下次貧道一定要問不能一個字不能回答的問題……玉鼎失望之餘心中暗下決心。
瓊霄對玉鼎和碧霄幾人道：“你們先去探讨，我去準備一些飲品和水果，去去就來。”
玉鼎聞言剛要出聲說好，忽見走出不遠的雲霄腳步一頓，微顫的肩頭出賣了内心。
雲霄回過頭給了碧霄一個眼神。
碧霄立即會意道：“那什麽，二姐，新研制出來的配方制作工序你可能還不太熟悉，還是勞煩玉鼎道兄跟你一起同去，可以吧玉鼎兄？”
“嗯？”玉鼎看看雲霄，又看了看碧霄趕緊道：“嗯當然可以。”
不是你們倆這也太不相信自己姐妹了吧？
呵呵，塑料姐妹情！
“可我記熟了啊，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
瓊霄詫異道：“爲什麽還要勞煩人家玉鼎道兄？他這回已經幫我大忙了。”
“哎呀呀，二姐，就算你記熟了一個人得忙到什麽時候，讓玉鼎兄幫你不更快一些嘛！”
碧霄眨着眼道：“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你這一回就熟了……你真确定配方和工序記沒有一丁點兒的記錯或疏漏？”
“這……”
本來挺自信的瓊霄一聽這話猶豫了，不由看向玉鼎。
“這什麽這，玉鼎兄都答應幫忙了你還猶豫什麽？”
碧霄雙手在兩人身後一推：“你們趕緊去忙吧，我們還等着呢。”
玉鼎感覺背後傳來的力不大，幾近于零，但還是象征性的踏出了兩步。
可是瓊霄就神情很誇張的露出驚慌，往地上撲去。
這兩姐妹又在搞哪一出……玉鼎心中嘀咕，一個大能哪這麽容易被推倒？
不過還真别說，瓊霄臉上驚慌還挺像，将來跟他可以角逐一下洪荒金像獎。
隻是此時也無暇他多想太多，他旋轉身形來到瓊霄身後扶住其肩膀後，又一個轉身帶着瓊霄穩穩站定。
他倒要看看這兩姐妹在搞什麽飛機。
在‘仙人救美’的過程中兩人的肢體自然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一些接觸。
玉鼎也感覺到扶住瓊霄的瞬間她的身體也本能如弓弦般一下繃緊。
站定後，瓊霄臉色一紅，不敢看向玉鼎，低頭道：“多……多謝……道兄。”
“仙子客氣了。”
臉紅了……玉鼎神情淡然輕輕颔首，又狐疑瞥了碧霄一眼。
該不會不是演的吧？
看到瓊霄的神态和表現玉鼎一下又不确定了。
瓊霄道完謝後回過頭看向了碧霄，眯起的眼睜開了一些，笑容也淺了一些。
轟！
瓊霄身上氣機暴漲，騰起朱紅色的仙光，吹的她周身衣裙飄動，一頭黑發亂舞，懾人心魄的恐怖氣息如驚濤駭浪般以她爲中心擴散。
她腳下的石頭也在一聲聲輕響中爆碎，四分五裂，漂浮向半空中。
“這……”玉鼎看着自己周身飛舞的衣袍，神情不由變了。
這股威壓并未針對他，但也讓他感受到了莫大壓力，彷若身處在暴風雨的岸邊。
這好像……不是演的？！
“小妹，你在做什麽？”
瓊霄還在笑着，一字字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碧霄看着自家二姐的笑容，隻感覺不寒而栗，整個人也肉眼可見的驚恐發抖。
“二姐，實在抱歉，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碧霄慌亂道：“我就想讓玉鼎兄幫你徹底掌握配方和程序，隻是太着急了些，我錯了。”
接着她趕緊低頭，但是頭上鼻子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死婆娘就是故意的……玉鼎本就緊盯着碧霄的反應此刻一下就做出了判斷。
“哦，是嗎？”
瓊霄雙眼亮起神光，慢慢擡起騰起法力的右手，朝着碧霄走去。
顯然這個答案并沒有讓她滿意。
完了完了……聽到瓊霄的腳步聲碧霄面色發苦，心中高呼大姐救我。
很快她感知的瓊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
“大姐！”碧霄驚喜擡頭看去，接着一愣。
玉鼎站在瓊霄身後，一隻手也從後面搭在了瓊霄的肩膀上。
瓊霄身子一顫，眼中神光消散，周身恐怖如浪濤的氣息也如潮水般回落，身體有些僵硬的回頭看去。
“玉鼎道兄，怎麽了？”
待瓊霄回頭時又換上了習慣性的笑容。
玉鼎硬着頭皮搖了搖頭。
“那個……瓊霄仙子，貧道本是外人不好出言，但是……”
玉鼎看了眼碧霄：“碧霄仙子說的也不錯，這款新品制作工序和過程的确相當繁複，原料制作也有一些細節。
碧霄仙子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方才隻是着急之下的無心之舉，請仙子不要責怪，待會兒還要探讨陣法之道，我們還是先去準備吧。”
好兄弟講義氣……碧霄朝玉鼎投去感激不盡的目光。
“這，那……好吧！”
瓊霄瞥了眼碧霄笑容有些不自然：“請！”
兩人聯袂朝着後山走去。
碧霄記好了今天老子救你一命……走出不遠玉鼎回頭又看了碧霄一眼。
下次請你勾欄聽曲……碧霄向玉鼎投去你懂我懂的目光。
待兩人走遠碧霄才松了一口氣，抹了把頭上的汗，看着并肩而去的玉鼎瓊霄背影又捂嘴偷笑一聲。
不過趕緊收了笑容，瞅了眼不遠處的楊戬後趕緊來到雲霄跟前。
“皮！”雲霄盯着碧霄道。
碧霄嘿嘿一笑道：“大姐，我覺得玉鼎跟我二姐挺配的，你看兩人哈男俊女俏，門當戶對，更難得的是，诶，他們有共同的興趣愛……”
突然她說不下去了。
因爲雲霄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神情威嚴。
碧霄趕緊低頭：“大姐，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再也不敢了。”
雲霄收回目光淡淡道：“走！”
她徑直往三仙洞而去，碧霄趕緊跟上。
“糊！”雲霄說道。
“糊塗？呵，大姐，大道漫漫，一人獨行又破境無望時真挺無聊的。”
碧霄低低道：“再說了，我們潛心修煉無數歲月了，到底修到什麽境界才算夠呢？”
她看向雲霄道：“大姐你是證道大羅金仙成功了，可然後呢，大羅金仙真比你在金仙境界時有意思嗎？”
雲霄目光閃動似在思考沒有作聲。
“反正我和二姐悟性、天賦各方面都不如你和大哥，混元是不敢想，大羅是有點難。”
碧霄見狀嘿嘿笑道：“我現在已得長生了，我覺得啊我現在這樣啊就差不多了，再說了我修了一輩子仙，難道還不能享受享受嗎？”
雲霄有些無奈的看了碧霄一眼：“可……”
“我要是遇上勁敵怎麽辦是吧？那我打不過不是還有你和大哥，師父他們嘛？”碧霄笑道。
雲霄搖了搖頭，本來話少的她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碧霄目光複雜道：“我們啊現在該吃吃該喝喝，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未來時間還長，也不知道現在的這份喜歡能持續多久。”
時間是很多生靈最大的敵人會收割他們的生命。
對仙人同樣也是！
當然，時間是無法帶走上仙的生命，但也會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剝奪他們的喜好。
畢竟不管這個喜好當時再高雅再有趣再喜歡，但沉迷久了終将厭煩。
不會厭煩的例外呢，
最後又成了需要斬去的執念……
“楊！”雲霄緊緊盯着碧霄。
碧霄神情一緊，趕緊心虛笑道：“哈哈哈我就是逗那小屁孩兒玩玩，大姐放心我有分寸。”
雲霄聞言不放心的看了碧霄一眼。
“真有真有，大姐你是了解我的，我怎麽會跟一個小輩動真感情，那不亂套了嘛！”
碧霄一臉認真的保證道，臉上寫滿了真誠和堅決。
哎，要是有誰能把大姐搞定就好了……碧霄心中長長一歎，楊戬的家長她搞定了一個可她這邊有點難啊！
可是靠誰呢？
想了一圈她頹然發現這幾乎是件沒有人能完成的事。
碧遊宮這邊要是有能幹的早成了，人教那邊呢隻有玄都那個慢性子，玉虛宮呢兩邊又勢成水火。
當然也有兩個跟她們關系不錯的玉虛宮門人。
一個呢長得很俊情商很高，可惜是個法力全失還是個不解風情的死賤，咳，死劍仙。
另一個呢道行太低，長得太醜，魚塘太大，關鍵跟她大姐有同樣的毛病，要真成了将來交流起來……
想到兩個結巴的交流的畫面碧霄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霄猛的看來過來，碧霄趕緊對她撲棱撲棱的眨着大眼睛，露出乖巧之色。
“沒！”雲霄瞥了一眼自家妹子。
“哪有，我憋了好屁，啊呸，我什麽都沒亂想，真的大姐。”碧霄龇牙笑道。
楊戬看着頭也不回的師父那邊，又看了看碧霄的方向，神情有些糾結。
師父到了人家這裏半天就熟悉的好朋友一樣，隻有他依舊渾身不自在。
怎麽就沒人管管他呢？
良久，他歎了口氣朝碧霄這邊跟了上去。
此時後山方向。
玉鼎和瓊霄兩人并肩而行。
隻是經曆了方才的事後兩人不再像之前來的時候有說有笑。
這次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一路上玉鼎都在複盤剛才的事。
到底是碧霄突然搞事還是雲霄在背後指使他有些拿捏不準。
畢竟方才是雲霄率先提議讓他跟去的，起先他也以爲是雲霄不放心瓊霄的水準，
但後面瓊霄爆發後，雲霄這個大姐全程吃瓜一聲不吭，絲毫沒有制止的樣子。
就好像……等他去插手一樣。
也是如此他這個吃瓜群衆才迫不得已管起了人家的家務事。
難道……玉鼎神情微變，雲霄真的在創造他和瓊霄單獨相處的機會？
不應該啊，碧霄幹出這事兒來他一點也不奇怪，但雲霄她……圖什麽啊？
圖自己年紀大還是不洗澡？
“那個……”
瓊霄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柔聲道：“我平時不像今天這樣的，玉鼎道兄可莫要因此對我産生誤會。”
“沒有沒有，我和師兄弟們之間也經常打打鬧鬧的，這算什麽？”
玉鼎看着瓊霄的樣子擺手笑道，隻是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驚慌。
别說隻是這樣瓊霄就對他……不是他還沒做好準備啊。
再說了三霄是封神榜上人，他現在隻是來結交一下，還沒有深度捆綁的想法啊！
瓊霄明顯松了口氣，扭頭笑道：“呼，玉鼎道兄理解了就好，我還真怕方才吓到了玉鼎道兄，以後不再與我交流醫毒之理呢。”
呃我就說嘛……玉鼎神情微僵，松了口氣的同時趕緊笑道：“怎麽會呢，呵呵！”
隻是一時間他心中除了如釋重負外似乎……還有一絲絲不明不白的情緒。
兩人繼續走着，很快進了後山瓊霄的基地，開始制作新款飲品。
話說開了以後瓊霄全程都很自然，有不懂的地方就問，玉鼎認真耐心講解，并暗暗運起心劍斬去心中那絲不明不白的情緒。
不困于情，不亂于心……這才是他玉鼎的仙生格言。
作爲洪荒大劍仙，情，隻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許久後，玉鼎和瓊霄聯袂歸來，在他們身後跟着一個端盤子的青衣服女童兒。
五杯飲品中盡是綠色，其中又點綴着白雲。
“咦，徒兒，你怎麽在洞口坐着？”
玉鼎詫異道：“地下涼，快起來！”
楊戬正一個人雙手抱臂背靠在三仙洞門口邊等待。
跟雲霄呢他不熟，跟碧霄呢倒是認識，但是放狗咬過人家。
本來他小時候經曆那件事後，性格就比較冷淡，不善與陌生人交際。
此番師父不在他就更不好進去了。
玉鼎道：“徒兒等很久了吧？”
楊戬搖頭：“也不是很久。”
社恐徒弟與社牛師父……玉鼎搖搖頭，當即帶着楊戬跟瓊霄進了三仙洞分了主賓坐定。
童兒将飲品放在幾人身前的桌上。
玉鼎擡手笑道：“諸位，請嘗瓊霄仙子的精心之作。”
好羨慕師父把客人當成主人的能力……楊戬心中感慨，這不應該是主人的詞兒嗎？
瓊霄笑道：“哪裏哪裏，這次還要多虧了玉鼎道兄的鼎力相助，請！”
衆人舉杯，雲霄也好奇的看了眼杯中點綴了白雲的綠色液體。
别說，多了一番點綴後，感覺立馬不一樣了。
雖是深綠色，但不是那種綠油油，一看就是毒藥的感覺了，還散發着一種醇厚清新的香氣。
幾人微微淺嘗一口。
“唔！”玉鼎睜大眼睛，三霄的眼神也俱是一亮。
在場衆人除了楊戬嘗了第一杯外，其餘人都是第一次喝。
是記憶中的味道，不，更好……玉鼎心中大喜，如果不是這次他還真沒想起來弄這麽一杯東西喝喝。
又因原料是仙家之物，這一口下去，那滋味兒他前世都不敢想。
難怪連冷淡他徒弟方才都那個表情……
而三霄這邊全都面露驚喜之色。
“這真是你們弄出來的？”
碧霄興奮道：“玉鼎你真是太厲害了，哦還有二姐，你們倆太強了，這是怎麽改進的？”
玉鼎把發言機會讓給了瓊霄，自己則閉上眼細細品味着懷念，臉上露出笑容。
前世的二十多年時間放在這洪荒就算個屁啊，他如今在洪荒已過了十倍有餘的歲月。
雖然吧，有所得必有所失，可如今他在這邊過的很好，也沒一丁點兒想回去的念頭。
但……就是很懷念！
雲霄也連連點頭，嘗一口品味完就叫聲好，忽然，當她看到玉鼎的樣子時有些意外。
不止雲霄，就連楊戬也看到了玉鼎的樣子，不禁有些驚奇。
在他記憶裏似乎從沒看到自家師父有過這種表情。
很快，玉鼎察覺沒聲音了，睜開眼，就見衆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
“哈哈哈，不瞞大家，此釀瓊霄仙子做的太好喝了，帶着一股懷念的味道。”
玉鼎淡笑解釋道：“喝完讓我不禁有些想起了曾經在昆侖山的修煉，那都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衆人對視一眼，有些狐疑的看向杯中，他們怎麽沒喝出來？
“好了，玉鼎道兄不是要跟我們探讨陣法之道嗎，那開始吧！”瓊霄決定投桃報李。
玉鼎笑容一凝，哎，自己挖的坑含淚也得填平。
自己發起的陣法學術邀請含淚也得探讨完啊，也不知到自己那點東西紙上談兵夠不夠……
當然，玉鼎用事實證明，有時候紙上也是可以談兵的。
隻要不實操！
雲霄不怎麽開口，而瓊霄和碧霄并未将玉鼎放在心上，略懂略懂也當玉鼎的實話。
畢竟，玉鼎精修劍道在洪荒不說人盡皆知，起碼也是家喻戶曉。
此外又懂醫毒之道，這些都是需要花大時間都未必有成果的事。
此外這些年玉鼎道行被廢如今都沒恢複，哪有太多的精力鑽研其它？
但很快她們發現玉鼎的略懂好像……是謙遜之詞。
玉鼎說起陣法那是頭頭是道，縱然連浸淫陣法之道多年的她們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說，在她們說的時候玉鼎甚至還能給她們建議……
三霄是越聽越心驚，就連楊戬也震驚了。
直到三霄交流的興起準備出去演練交流時，玉鼎以待的時間久了還有事在身爲由提出了告辭。
瓊霄和碧霄正在興頭上，見狀挽留，但還是被玉鼎很堅定的拒絕了，并說改日再來探讨。
玉鼎堅定到就是雲霄挽留都沒有絲毫的動搖。
三霄隻好将玉鼎送出島外，看着玉鼎和楊戬駕雲離去。
“這個玉鼎把人興趣吊起來了又走，真是掃興。”
碧霄不忿，但又感慨道：“沒想到他對陣法之道方面浸淫如此之深，連我們倆都差點兒招架不住，隻得以演練去轉移注意力。”
“陣法，醫道，毒藥，飲品，劍道……他怎麽會的這麽多？”
瓊霄望着遠方蹙眉道：“難道這些年他道行被廢後，道心受損，把時間都花在這些東西上面了嗎？如果是，那真的太可惜了。”
道心受損……雲霄心中暗暗搖頭，又看了眼玉鼎離去的方向，目光漸漸深邃。
以前這玉鼎不顯山不露水，倒是小瞧他了。
遠方白雲間。
“真沒想到師父你還精通陣法之道，三霄娘娘都說不過您呢，”
楊戬振奮道：“隻是我不太懂……師父你爲什麽不跟她們演練試試，搓搓她們的銳氣？”
“那是因爲……”
玉鼎瞥了徒弟一眼：“爲師不會，再不走就露餡了。”
“不會？”
楊戬此刻的震驚比聽到師父會陣法還大：“可是您跟她們說的頭頭是道……”
玉鼎瞥他一眼道：“談又不難，多看點陣法之書就行，你看你也行。”
“我……”
楊戬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怔了良久憋出一句：“碧遊宮以擅長陣法聞名，師父你光看書就能跟她們探讨到她們都接不上話？”
“那當然不行。”
楊戬的目光又亮了。
玉鼎撇撇嘴道：“但是誰知道瓊霄和碧霄理論方面不行呢。”
楊戬：……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玉鼎笑了：“好徒兒，以後多看看書，有好處。”
“那師父你到底看了多少書？”楊戬無奈道。
玉鼎搖搖頭：“太多了，記不清了。”
碧遊宮和玉虛宮的藏書被他看了個七七八八，改天去八景宮藏書庫瞧瞧。
楊戬還是很難理解：“看了那麽多書怎麽會不會呢？”
“時間都用來看書了，沒時間理解消化，付諸實踐。”
“那您看那麽多書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在腦子裏想學就學，在别的地方還得花時間找。”
楊戬：“……”
好吧，這理由他也是無言以對。
“所以……有時候爲師說略懂是謙遜，有時候就是真的略懂。”
玉鼎高深莫測一笑道：“爲師講的就是一個虛而實之，實而虛之，讓你的敵人摸不清你的虛實。
當敵人摸不清你虛實的時候，未戰你便已先赢三分，反之，敵人掌握了你的虛實，那未戰你就先輸三分。”
“未戰先赢三分……”
楊戬若有所思目光漸漸亮了起來：“不錯不錯！”
他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出師了，又因這些年公務繁忙回玉泉山的次數也少了。
可直到這趟三仙島之行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碧霄有句話說的很對，他需要學的東西還太多了。
“懂了？”玉鼎挑挑眉。
楊戬欣喜道：“懂了，多謝師父。”
“不着急謝。”
玉鼎笑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字字道：“你先給爲師解釋解釋你爲什麽突然開天眼偷窺人雲霄仙子。”
“師父你怎麽變得跟瓊霄仙子一樣了？”楊戬被笑的毛骨悚然。
玉鼎笑吟吟道：“你别管，先說你發現了什麽。”
楊戬詫異道：“師父你怎麽知道……”
“你是爲師帶大的，你什麽性子爲師能不知道？”
玉鼎笑道：“你素來性子冷靜沉穩，沒有原因的失禮之事你決計不會做的。”
楊戬苦笑搖頭：“師父到底是師父，别說，弟子之前真有發現。”
“快說！”
“師父，三仙島上那位雲霄仙子并非真身，隻是一道化身。”
“什麽？化身？”
玉鼎的神情一變露出驚色。
他沒有質疑楊戬是因爲他沒有天眼。
所以他很震驚。
講真，碧霄乃至瓊霄仙設崩塌他都不驚奇。
但求求了這位雲霄仙子可千萬别塌房了啊！
玉鼎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雖然這兩位塌房後他感覺人設更飽滿了，也更平易近人了。
但……
真的會毀了他心中最初的小美好啊！
ps：抱歉昨天早上四點更完沒睡多久被鄰居電鑽吵的想錘人，又尋思打不過，晚上真不行了就群裏說完早睡了一天，這章去掉昨天的一章并不算多更以後盡量天天往這麽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