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倒是沒想到,紀羨言會這麽直接。
她睜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大概知道。”
紀羨言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漆黑的瞳色愈發的深濃。
大概知道。
所以不用問他。
不是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少年感覺心頭那沉甸甸的重量好似輕了不少。
他唇角上揚,朝溫酒露出笑容,“那我也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便驅動車子離開。
車子行駛進車流當中,溫酒偏頭看着車窗外,心裏還在想少年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也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
酒館裏,駐唱歌手投入的吟唱着悅耳動人的民謠。
溫酒看着玻璃杯裏被燈光照得泛出瑩瑩光澤的酒,耳邊是池畫的絮絮叨叨。
“小孩的年紀比你小不了幾歲,反正又沒有血緣關系,可以試試。”
“小酒窩,感情的事,你能不能像消滅黑水蛇一樣幹脆利落一點啊?”
“我覺得小孩挺好的,放眼整個華國,想找出比他那張臉好看的人,估計難。”
“………”
溫酒聽着池畫的話,好看的眉一點點皺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
她單純想找池畫傾訴一下心事,池畫怎麽開始勸她和言寶在一起了?
溫酒喝了口杯裏微甜的酒,淡淡開腔:“畫畫,你别瞎說。”
“我沒瞎說。”池畫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下杯子,“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對小孩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嗎?”
說完,她便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已,看向酒保,“再來一杯。”
酒保是個帥哥,笑得十分燦爛,“沒問題。”
“怎麽樣?”池畫扭頭看向溫酒,繼續剛才的話題。
溫酒:“………”
她抿着嫣紅的唇沒吭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酒。
“你不敢。”池畫道。
的确。
溫酒是不敢摸着自己的良心這麽說,她怕良心會痛。
在警局詢問室裏,溫酒看見紀羨言的記憶時,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起來。
人類無法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感情。
溫酒在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言寶是跟溫書揚一樣的小輩,她和他之間有着一條無法跨越的三十六年鴻溝。
卻也無濟于事。
她對言寶依舊産生了超出長輩對晚輩的情感。
“小酒窩,以前你不懂感情是什麽,沒有值得你心動的人,那也就算了。”
池畫繼續開口,也不管她會不會回答,“但現在,那個人出現了,你爲什麽不試試呢?”
“愛情,非常美妙,你會喜歡的。”
池畫的話裏帶着明顯的慫恿,但歸根結底,是她覺得除了紀羨言,好像再沒有人配得上溫酒。
溫酒終于有了一絲反應。
她側眸望着池畫,素淨的臉龐上浮現很淺的笑意,“既然愛情那麽美妙,那你爲什麽不帶子遇試試?”
池畫:“………”
她眸色微變,臉上的神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神采飛揚。
“小酒窩,你在說什麽的話?”
溫酒笑了笑,嗓音很輕,卻很認真,“你勸我的時候,爲什麽不勸勸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