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小診所裏,邱魁正在換藥。
看着手臂上猙獰的傷口,他眉頭緊皺,凹陷的雙眸中翻湧着滔天怒意。
“哎!你報警沒有?燒得這麽嚴重,就算好了也會留疤啊!”診所的老護士每次給邱魁換藥,都要感慨一句。
邱魁壓下心裏對溫酒的恨意,沉聲道:“那個放火燒傷我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那肯定不能随便饒了她!”老護士爲邱魁感到憤憤不平,“要是真被這女孩嫁進門,阿伯你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
邱魁捏造了一個故事,惹得老護士對他同情不已。
邱魁說,他是一個賣燒餅的小攤販,有個兒子,兒子談了一個女朋友,叫溫酒,是個勢利拜金的女孩,經常逼他兒子來拿錢。
拿不到錢,就對他又打又罵,這次更過分,直接放火燒了他的攤子。
“你說的對,我是絕對不會讓那個溫酒嫁給我兒子的!”邱魁咬牙切齒的說着,心裏恨不得能将溫酒碎屍萬段!
“對!這種壞女人,就應該嫁給壞男人去收拾!”老護士附和道。
從診所離開後,邱魁回到他居住的小旅館,一推開門,他便察覺有人來過他的房間。
四下搜尋後,邱魁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着一行字——
【你太讓我失望了!交代你的事到現在都沒辦妥!】
看完上面的内容,邱魁那張貼着紗布的臉倏然一變,手上的紙條被他用力揉成一團。
該死!
他不是已經讓人把黑水蛇放在人流量多的地方了嗎?
這還叫沒辦妥!?
明明是那個藍眼睛的黑水蛇不給力,需要等時間到了才能變異。
在這段時間内被人發現了,也要怪他?
邱魁氣得直發笑,“狗東西!”
他把紙揉成一團,直接丢在地上。
邱魁這邊正急着想辦法把黑水蛇放到更多的地方時,溫酒還在喝茶賞月,日子樂悠悠。
隔天她一覺睡醒,天邊正泛着魚肚白,陽台的護欄上還沾着露水。
溫酒看着遠處被煙霧籠罩的山巒,回房間拿手機準備拍張照片,卻見菜單欄上彈出兩條新消息。
是紀羨言發的。
溫酒挑了下眉,戳進去看了一眼。
言寶:【溫酒,早。】
後面發的是一張照片,從陽台往外面拍,他住在高樓,照片裏可以看到城市的半個光景。
溫酒抿着唇,指尖在屏幕上輸入幾個字:【言寶,你還住在酒店?】
紀羨言看見回複,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溫酒關注的重點竟然是這個。
少年站在陽台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打下幾個字:【對,還在酒店住,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溫酒眉毛一點點皺了起來,回複:【昨晚睡得早,小紀還沒叫你回家?】
紀羨言:【沒有,也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沒那麽害怕。】
把這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紀羨言心裏其實有點小期待。
溫酒看到這條消息,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勇敢的男人?
很顯然,紀羨言想多了。
溫酒根本沒往這方面想,而是在打算再給紀老爺子打個電話,或者過去紀家一趟,勸他把紀羨言哄回來。
讓怕黑的紀羨言一個人住在酒店,她不太放心。
溫酒想起自己拿手機主要是爲了拍照,于是拍了照片,随手發給紀羨言,然後就給紀老爺子打電話。
紀老爺子這個年紀,一般都比較早起,溫酒不擔心會打擾到他,不是誰都像她大哥那樣會賴床。
接到溫酒的電話,紀老爺子顯然很開心,“阿酒,這麽早起床呀!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啊?”
溫酒挑了下眉,直接答應下來,“也行。”
**
紀老爺子說的吃早餐地點是一家很有年代感的小店。
店裏面有豆漿油條,也有蝦餃雞爪。
還沒到店裏就能聞見香味,來吃早餐的客人已經快把店裏的餐桌坐滿了。
“阿酒,這裏。”紀老爺子隔着幾步遠在對溫酒招手。
溫酒一坐下,就聽紀老爺子笑眯眯道:“阿酒,我占到了一個好位置,這裏涼快,有兩台風扇吹過來。”
這邊是露天小店,所以沒有空調,紀老爺子有點擔心溫酒會覺得太熱,吃得不開心。
溫酒勾了勾唇,笑道:“那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