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三百萬是什麽意思?”
語氣聽起來挺漫不經心,但紀羨言内心卻是有點緊張的。
他在擔心。
溫酒剛才是在跟老爺子談錢的事。
是不是給她兩百萬三百萬,她就不會纏着自己?
“那個啊,”溫酒挑了下眉,瞥了眼旁邊的吊椅,淡定從容的坐下,嗓音輕緩:“就是沒談成的交易。”
交易——
少年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縮,眸色有些沉,臉頰的紅已經褪去,又顯蒼白憔悴。
沒談成的交易,是錢不夠麽?
他望着女孩子漂亮的臉,眼底的暗色愈來愈濃,似乎藏匿着幾分危險。
溫酒對上少年的視線,嘴角牽起一抹極淺的笑:“你今天真好看。”
紀羨言聞言,心裏想自己這次一定不會被她欺騙,但耳朵還是不由自主地燙了起來。
該死。
“你不要再說了。”少年嗓音有些冷。
溫酒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唇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不要說了?
“你不是喜歡聽麽。”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少年眸光微微閃爍,反駁道:“我不喜歡。”
太過分了。
怎麽能亂說?
“不,”夜色裏,女生嗓音溫和認真,笑聲低低響起,“你喜歡。”
好聽極了。
紀羨言思緒有片刻的恍惚,腦海的最深處似乎有什麽聲音跟她重疊了起來。
他盯着坐在吊椅上漫不經心搖晃着的女生,擰了擰眉。
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沖破牢籠,卻又被禁锢其中。
少年眼眸漆黑,嗓音沉沉:“我不喜歡。”
“直接告訴我,你想要多少錢,跟老爺子談不攏的,我來跟你談。”
不就是要錢麽,他給。
别再纏着他了。
溫酒勾了勾唇,慵懶又随意:“小孩,你這是打算親自把自己賣給我啊?”
“對。”話音落下,紀羨言便意識到不對勁,“你剛才說什麽?”
溫酒從吊椅上站起來,邁着又細又長的腿來到他面前,垂眼望着他精緻的臉,“我跟你老子談的是,一個月付他個兩百萬三百萬,你跟我過。”
夜風刮過,卻字字清晰。
你跟我過——
少年耳畔陡然間被這幾個字占領。
他眸光微微閃動,從耳根子一直燙到脖子。
所以,她不是爲了錢接近自己的,是因爲,喜歡嗎?
爲了驗證心裏的猜測跟裴時瑾的賭約,紀羨言這一次直接問了出來:“你接近我不是爲了錢?”
溫酒皺了下眉,覺得這很離譜,又突然笑了笑。
她擡起蔥白纖細的手,輕輕揉了下他的頭發,語速不疾不徐,卻又肆意張揚,“錢,我從來都不稀罕。”
這話落在紀羨言耳裏,潛台詞就是——我稀罕的隻是你。
所以,她是真的很喜歡自己。
少年的心情忽然有些複雜和沉重。
這是他第一次被女生這麽認真的喜歡。
他抿着微白的唇,猶豫着要說點什麽。
溫酒收回揉過少年腦袋的手,漂亮的杏眼裏掠過一絲不可思議。
這一次吸到的穩定能量居然比前幾次加起來的還要多。
她滿意的勾唇。
可以輕松好一段時間,不用想着要怎麽哄小孩了。
工具人紀羨言對此一無所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