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點的陽光依舊熱烈,少年們穿着球服,在偌大的籃球場上揮灑着青春的汗水。
一下車,池畫就拉着溫酒過來看小朋友。
“小酒窩,看上哪個?我給你叫過來。”這話頗有一種選妃的架勢。
溫酒目光在奔跑的少年們身上流轉,語氣不耐:“長得都一樣。”
池畫:“………”
臉盲就很離譜。
每個小朋友都有各自的特色,哪裏長得一樣?
當然,這話她并沒有對溫酒說出來。
池畫拍了拍溫酒的手,耐心的勸着:“慢慢看,總能挑出一個你喜歡的。”
溫酒:“………”
什麽叫挑她喜歡的?
“是好看的。”她糾正。
“對對對,我剛才說錯了,是挑一個好看的。”池畫連忙改口,目不轉睛盯着那群少年。
過了一會兒,幹淨漂亮的手指夾着一方手帕到她面前。
池畫:“怎麽了?”
“把口水擦一下。”漫不經心的語調,帶着點無奈。
池畫:“………”
溫酒又淡淡道:“一把年紀了,在胡思亂想什麽?”
池畫:“………”
什麽一把年紀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身份證上的年齡已經快六十歲!
隻要不說,她就還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
不對,小姑娘!
溫酒看着池畫那一副受到冒犯的表情,淺淺的笑意襲上唇角。
她轉過頭,看見籃球彈到籃闆上——
某個畫面突然從腦海裏閃過,她視線落向籃闆的十點鍾方向,那裏有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抱着顆小籃球在玩。
溫酒快步走過去,那顆籃球已經被藍闆反彈出去,正飛向小男孩。
少年們看到這一幕,也是一驚。
在籃球距離小男孩大概一米距離時,溫酒伸出手,控制住籃球的速度。
在她手掌觸到硬邦邦的籃球時,籃球的另一面,也覆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白皙修長,好看得很。
當然,溫酒并沒有看見這隻手。
她擡起眼皮,就看見一張骨相很美的臉,入眼便讓人覺得溫柔。
少年穿着校服白襯衫,第一顆扣子到第四顆沒扣,很随意的敞着。
他膚色很白,黑色的碎發修得恰到好處,不遮眉眼,唇紅齒白,一副乖巧的模樣。
但細看,卻能觸到他眼底的張揚和野,毫不掩飾的,像是故意要讓人知道。
溫酒看第一眼,就感覺這是個靈魂和性格都很糾結的人。
她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着她。
紀羨言看着少女那又黑又亮,梳得整齊的齊肩頭發時,就有一種想要伸手揉亂的沖動。
視線往下,是生得過分好看的臉。
白得好像會發光的皮膚,精緻的眉眼,秀氣的鼻子,沒什麽血色的唇瓣——
少年皺起眉,心頭又生出沖動。
想把她的唇染紅。
這種危險的念頭,在小男孩奶奶的感謝聲中被打散。
溫酒收回手,本來想訓斥兩句,但對上少年那張骨相溫柔的臉,她抿了抿唇,“下次小心點兒。”
很輕很軟的嗓音。
紀羨言單手抱着球,兇巴巴的回了一句:“要你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