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成功了,但是似乎沒有獲得反饋。”衆生牧首明白了,這是一個警告。
警告他們的這些小聰明。
别看他們嘴上恭恭敬敬的,實際上心裏完全沒有多少信仰,在他們的眼裏,所謂的信仰更像是一次次的日常任務和交易而已,而非是全身心的虔誠。
要不然能夠大膽到這種地步之上,正常的信徒完全不可能這麽做,而如今這一次名爲獻祭實爲禍水東引的儀式,完全沒有任何的獻祭反饋。
“我們似乎是觸犯到了吾主的威嚴了。”戒律主教神色也不大好看,他自然也看出來了,之前強行獻祭怪物黑伯爵的時候就隐隐約約有了這種感覺。
但沒想到異端審判長居然想的更加瘋狂,直接用獻祭的方式來對敵。
亡靈大君很想說咱們這不是觸犯威嚴,這純粹就是把人家當工具人了,沒有弄死咱們都算人家寬宏大量了。
“我們需要盡快獻祭一個世界,取得吾主的原諒。”衆生牧首也是明白,那就是嘴上再哔哔也沒用,咱們又不是真信人家,老老實實的整點實際的更好。
真要嘴上哔哔也不過是自己的妄想和腦補而已。
“同意,不過再此之前,我們要找到下一個平行世界的坐标和路線。”異端審判長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肯定是得找到了,要不然的話真現在獻祭不是得涼涼了嘛。
對于異端審判長的說法,剩餘等人都表示認同。
這一次的危機是解除了,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留下了後遺症。
他們以前雖然說是以教團自居,但實際上他們所信仰的那位隐秘者根本就不幹涉他們,所以這讓他們漸漸缺少了敬畏。
而這一次悄無聲息的警告讓他們瞬間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需要敬畏。
哪怕隻是因爲獻祭沒有反饋,這也讓他們明白了那位隐秘者是真實存在并且對他們的行爲不滿。
他們現在可是人家的信徒,換個意思就是把人都賣給人家了,這位隐秘者要是動一動小手,他們就得死。
“這恐怕要不少的時間,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了。”衆生牧首突然苦澀的說道。
“什麽?”一衆人有些疑惑問道。
“你們自己打開教徒系統面闆看一下就知道了。”衆生牧首覺得這波是虧大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的面闆之上出現了一個任務,那就是配合教團獻祭一百個負世界。
并且還有一個血紅色的倒計時,倒計時已經開始往下掉。
時間是一百天,也就是說平均下來一天一個負世界。
“這怎麽可能,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百天内獻祭一百個負世界。”亡靈大君神色不好看。
所有人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你不是喜歡獻祭嘛,那就去獻祭一百個負世界過來。
“坐标和路線不用擔心,吾主已經發給我了,隻要不出意外,正常情況下是能夠完成的。”衆生牧首在意外兩個字上咬的很重。
他們敢不做嗎?
不敢。
就那血色的倒計時就足以證明對方是來真的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倒計時清零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但完全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一時間,所有人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一百個世界一百天内獻祭完全,那豈不是要麽趕路要麽獻祭?”擁魂者幽幽的說道。
擁魂者的意思并不是說急促,而是說無論他們前往的是哪個負世界,是被災難說肆虐的世界還是和平尚未出現災難的世界都得獻祭掉,否則的話他們肯定是無法完成任務的。
此舉,比那些瘋伯爵們還要喪心病狂。
“我們沒得選。”衆生牧首說道。
他們爲了保命這麽做,如今自然得承擔風險。
“如果我們退”亡靈大君突然開口,但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可能,你爲什麽會覺得吾主會容忍這等行爲?”衆生牧首說道。
要是之前沒有欠債的時候,那退出教團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你想跑,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要退出去了,說不定真就一道雷劈下來。
更何況,退出教團之後他們該怎麽辦?
這個世界或許沒了喪屍那種不規則的産物,但真的能夠永久的存在嗎?
“準備開始獻祭儀式,将這個世界獻祭給吾主,而後全力完成獻祭任務。”衆生牧首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是我們不敬吾主的懲戒,你們應該明白吧。”
衆生牧首最後警告了他們一下,以前的态度要改一改了,絕對不能再如此了,否則的話再這麽肆意妄爲的話,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這一次隻是讓他們去獻祭負世界的懲戒,那麽下一次肯定就不會這麽簡單了。
一衆人默默無語的點頭,這一次想要活命恐怕真的得狠下心來。
隻能死道友不死貧道,至于說舍己爲人?
亡靈三人組有過,但衆生牧首卻是沒有這種想法,他不僅得爲自己負責,還得爲跟着他的一萬多的衆生教徒負責。
祭壇升空,絢麗的色彩和一張空白的卡牌浮現,恐怖的吸力不斷的爆發出來,吸扯吞噬着整個世界。
負面神看着眼前的世界,渾身上下的黑暗早已經被絢麗的色彩所淹沒,他的所過之處,顔色盡數被吞噬,隻留下了一片的死寂。
“你的世界毀滅了,願不願意和我們去看一看讓我們失去家園的元兇?”負面神看着眼前眼前這個渾身邋遢的老年人。
邋遢的老年人擡頭用渾濁的目光看着那如同液體般流動的色彩人負面神,眼中閃爍過了一絲不解。
負面神伸出手:“我是黑伯爵,你也是黑伯爵,我們将是永遠的夥伴。”
這個黑伯爵有些艱難的爬了起來,看着周圍這寂靜無聲的海水。
“我隻是個廢物。”這個老年黑伯爵的聲音很沙啞,但在這空曠的世界裏傳播的很遠。
這個負世界,毀滅于大洪水,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裏苟活了數十年。
“反正都是死,爲什麽不看一眼再死呢,至少,死之前能夠知道我們是爲什麽要死,要爲誰而死?”負面神淡然的說道。
老年黑伯爵轉過身,一手握住了負面神的手,大量絢麗的色彩不斷的從手上彌漫過來。
“希望你能帶我看見你所說的。”
生命力不斷的流逝,老年黑伯爵看見四周已經被無數的色彩所覆蓋住,整個人的視野不斷的拔高,就好像是靈魂被抽出來了一樣,散做了無數的光點。
當他的視野回歸到身體之時,整個人瞬間煥發了新生,哪怕是生命力的流逝也阻擋不住他的腳步。
因爲他流逝的生命力有另一種東西補全了。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經是另一幅模樣,不再是充斥着海水的模樣,而是扭曲、黑暗。
“一個注定要滅亡的世界?”老年的黑伯爵語氣裏帶着一絲瘋狂,他看見了世界的真相,精神之中大量絢麗的色彩不斷彌漫開來,他的理智瘋狂的發散開來,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
“不,是你的世界已經毀滅了。”負面神的身上,黑暗摻雜着絢麗的色彩蜿蜒曲折的逸散開來。
“禮贊萬靈~”老年黑伯爵低下頭顱,下一刻,整個人不斷扭曲,一顆顆頭顱從背後爆裂開來。
“禮贊萬靈。”負面神回應了一句。
他在這一刻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隊友不一定要夠強,但一定要夠虔誠。
那些強大的黑伯爵對于他來說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而能夠信仰萬靈主君的黑伯爵,才是真正能夠給予他幫助的。
因爲他們是志同道合的人,都是虔誠侍奉萬靈之人。
“又拉了一個狂信徒?負面神是怎麽辦到的?”殷長生看着第二個狂信徒的出現。
“污染有這麽好用嗎?”
殷長生以前的本體是存在于馬甲之中,基本上就是幾層馬甲就幾層封印,很少說會用本體出來浪,所以對于本體的情況有了解,但出于苟的心思,所以就很少說會用本體直接出面。
這一次的情況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按照這種滾雪球的方式,用不了多久就能夠重新發育起來了,而且負面神因爲心态的轉變,所以并沒有去尋找那些實力強大但思維完全無法理喻的黑伯爵們,反而是去找那些經曆磨難卻頑強生存,實力不強有時候還可能是變成普通人的黑伯爵。”
“專注于精神與意志,而非是實力,再配合上他從黑暗墳場裏獲得的代理能力。”
“或許,再過不久就能夠組建出一支團隊了。”
殷長生思索着這件事,那一條線不可能擋住負面神的。
“三天左右,負面神的團隊或許就會成型,那麽他接下裏要做的是.”
他的眼中浮現了未來,看見了負面神的下一步計劃。
“前往正世界嗎?而那如同天塹般的隔絕線也無法阻擋。”
“所以,他執行的是我的意志還是黑暗墳場的意志?”
那如同牆一般隔絕了正負世界的交接線是被負面神以黑暗墳場的力量所打破的,爲的就是給整個正世界帶來毀滅以及獻祭。
毀滅給予黑暗墳場。
而獻祭則是給殷長生。
“一切都變了,但好像又沒有變。”
原本入侵正世界形成正負災禍的是負面神,如今殷長生介入之後,哪怕是瘋伯爵們損失殆盡,但負面神卻抱上了他的大腿,掀起災禍的依然是負面神。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的負面神是以黑暗墳場的力量,而此時的負面神用的則是殷長生他的力量。
“所以,我要做的是幫他一把。”
“負面神欠缺的不是實力,而是一個機會。”
殷長生看着這黑暗墳場,這東西很有趣,他也研究透了。
無法就是大量負面說形成的不甘心聚合體。
負面神之所以會從黑伯爵變成負面神,那是因爲他同樣不甘心,和這個黑暗墳場産生了共鳴進而成爲了代言人,能夠在正負交界線下的負世界裏随意傳輸,不懼黑暗,甚至還能夠将這個能力給予其他的人。
如今的黑暗墳場對于負面神來說已經可有可無了,成爲殷長生的狂信徒之後自然是獲得了相對應的能力。
“本來是想要讓衆生教團去的,可是這衆生教團太讓我失望了,隻能讓他們去當工具人了。”他不介意衆生教團的教徒給他獻祭什麽東西,哪怕是塊石頭他也可以要。
但很顯然對方把他當做工具人了,什麽有危險就往他這裏扔,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就給了他們一個小目标。
“等他們獻祭完一百個負世界,大戲應該也是開鑼了。”
衆生教團這群人覺得他沒有脾氣,那就先給他們點顔色看看,現在他準備着手培養負面神。
負世界對于殷長生來說隻是一些蠅頭小利,真正讓殷長生看上的應該是正世界。
正世界與負世界不同,負世界是用來承載正世界說沉澱下來的黑暗,所以負世界很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負世界誕生和負世界毀滅。
但正世界不一樣,正世界隻有一個。
一個不斷前進的世界。
乍一看,這個負世界更像是正世界的閹割版。
殷長生的計劃很簡單,引爆掉黑暗墳場,沖破正負交界線,然後在衆生教團獻祭完畢之後,讓衆生教團帶着大量的負世界朝着正世界沖擊過去。
無論是負面神還是衆生教團,都是互爲輔助。
殷長生讓衆生教團獻祭一百個負世界不僅是敲打的意思,更是爲了減緩對方進場的時間。
負面神先行入場,吸引注意力,而衆生教團的這一一百個負世界獻祭都是殷長生提供坐标和路線的,爲的就是能夠串聯起裹挾之勢。
隻要這一百個負世界獻祭完畢,那麽衆生教團前往正世界時,就不僅僅是他們自己了,而是帶着大量的負世界沖向沒了正負交界線隔絕的正世界。
都說是災難了,總不能小打小鬧吧。
而且殷長生還想借着這一次的正負對撞進行兩極元素的對撞來爲自己凝聚神通。
芝諾的烏龜這一神通他是完善了,但缺少一個契機來形成。
當正世界和負世界相互沖撞的時候,殷長生當初從蛇的感謝大禮包裏開出來的《兩極元素高能實驗數據》就能夠派上用場了。
以此來作爲獲取對應爆發出來的能量一舉成功。
他有銜燭之龍的無限能量沒錯,但既然能夠白嫖,那爲什麽要用自己的呢。
更何況哪怕他這銜燭之龍提供給了他無限能量,可怎麽說也是自己産出來的,用在各方實驗上不是更好嗎?
而且這麽好的機會,不利用一番,豈不是浪費了,反正主線任務都得做,正好一邊做主線一邊凝聚神通。
他也不用親自下場,隻需要引爆掉黑暗墳場,在簡單的引導一下,就能夠達到他所需要的目标,不是非常的完美。
當然,如果他不做的話,負面神也會這麽做的,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想要越過那正負交界線的話,隻有黑暗墳場的力量才能夠做到,要不然無論是正世界還是負世界都是無法相通的。
隻不過正世界不知道情況,以爲自己是唯一。
而負世界裏有不少的瘋掉的黑伯爵知道這件事情,并且意圖想要進入正世界之中。
殷長生不知道爲什麽這個世界的結構是這樣子,但可以肯定這一定是有好處的,至少正世界裏的情況是如此。
不過正世界也不止是有好處,自然還有一個恐怖的弊端,那就是輪回。
正世界的時間是一個圈,當前進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會重新開始,而不是和負世界一樣毀滅掉。
如果說負世界是一次單循環的演出,那麽正世界就是無限循環的戲劇。
而正世界裏的所有人都不清楚這一切,每一次輪回之後就會傾瀉出大量的負面,這些負面滲透下來,就是負世界的悲劇了。
“所以,現在該引爆你了,你雖然很有趣,但卻對我沒什麽用處。”
殷長生龐大的身軀不斷的收縮,最後重新回到了馬甲之中。
整個黑暗墳場都在不斷的顫抖,似乎是被某種東西壓迫到了極緻,這一行爲不僅影響到了黑暗墳場自身,更是影響到了大量的負世界的毀滅加速。
“你是由正世界的輪回所誕生的,我想你應該是想要回去看上一眼吧,畢竟你也是不甘心。”
殷長生說完,無數的黑暗在被他以《兩極元素高能實驗數據》裏的手段所單方面激活,進而開始刺激壓迫這黑暗墳場,使其朝着殷長生所需要的方向進行定向爆破。
這隻是一次小型的激活手段,但卻也足以讓一切沸騰起來。
再加上殷長生的刻意引導,原本沉落到底部的世界殘渣開始震動。
下一刻,黑暗爆發了。
黑暗墳場的破碎帶來了巨大的能量朝着那将一切劃分爲正負的交界線爆發而去。
“那麽,主線任務,正式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