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隻鬼?”
“應該算是古代品種吧,和現代的品種有點不大一樣。”
“說實話,要不是你這模樣不大對勁,我肯定不能信你。”
“我模樣要是對勁就不來你這裏了。”
“.”
殷長生左手撐着黑白傘,被一股朦胧的紫霧所包裹着,隐約能夠看見披散着長發的模樣,身邊環繞着陰風鬼火,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當然,這些都是特效,紫霧是來自沉睡的失心魔,陰風鬼火是武鬥謀士的魔力旋風、影子球和幽冥火所融合出來的防禦體系。
面前坐着的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老者,是國科院的院長陳尋。
至于殷長生是怎麽找到對方的,那當然是他直接摸進了院長室裏等着了呗。
那總不能在門口守着吧,那多沒逼格。
“所以你是來這裏?”陳尋略有所指的問道。
“說起來比較尴尬,我這一覺醒來,本來尋思去找點同道的,畢竟都是修道的嘛,死了留點魂也是正常的,但我發現好像我那些個同道全都死透了,就剩我一個了,而現代品種的鬼和我已經不能說是同一個物種了,這兜兜轉轉不就來咱這朝廷,額,現在叫國家這裏找個鐵飯碗吃呗。”殷長生兩手一攤表示就這樣子。
陳尋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什麽,這位生前應該是一個親皇派的鬼。
“我知道了,那你就先留在國科院,到時候我”
“别到時候了,我這次是來一起研究的,不是被研究的,我跟你講,别看我是古代鬼,但在當時我也是聲名顯赫的五鳳真君,一手五行道術舉世無雙,靠的就是現代化科學發展觀裏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跟你講,自從我昨兒個自學了九年義務教育,我覺得我能徒手搓核彈。”
聽着殷長生的話,陳尋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自稱五鳳真君的鬼這麽有文化?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現代品種的鬼,出現了問題。”殷長生沉聲說道。
“等等,聽你的語氣遇見過不少,那麽爲什麽都沒有詳細報告過案例?”陳尋突然說道。
“對,這才是重點,在我那個楚朝時,朝廷就能夠派遣修士去清理厲鬼,那爲什麽反而現在更加發達的現代居然沒有,更可怕的事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這些厲鬼的存在,可他們明明橫行世間。”
“這事你等等,我問一下。”陳尋雖然有些狐疑,但看着更加不尋常的殷長生,還是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殷長生沒有開口繼續解釋,而是任由對方去詢問。
雖然殷長生不知道對方詢問的是什麽部門,但殷長生覺得肯定是沒有這方面的情報。
這個世界的鬼并不是通常意義的鬼,更像是人心之中的執念與世間的惡所交織出來的存在,更像是某種現象,和詭異算是一個類型的,不過卻比不上詭異。
“我研究過現代品種的鬼,現代鬼更像是惡念與執念的聚合體一樣,這是源于”殷長生将對方放下電話,這才繼續說。
陳尋并沒有因爲殷長生的說法荒謬而制止對方,反而是非常認真的傾聽着。
“所以你是想要加入我們?”
殷長生點點頭:“對,而且我要求五險一金,還得安排衣食住行,節假日和雙休的話這個可以不用,并且要求你們不能歧視我,老婆這玩意就不用你們安排了,還有就是研究優先度,我要有優先資金和資源提供給我研究現代鬼的品種以及末法的原因。”
“沒問題,不過我無法确定你是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畢竟”後面的話陳尋沒說,意思就是還得考校一下。
“放心,我可是出自名門,五德派掌門、百眼仙君、黑淵帝乃至于時之環蛇一衆大佬門下學習過的。”殷長生表示不用擔心這些問題,而後順嘴補了一句:“對了,我沒有現代的身份證,不過你要是想看我當年的身份證,那時候我用的叫麟符,你要不走點關系幫我補辦一張,上次沒身份證點外賣都隻能讓鬼幫我送。”
殷長生巴拉巴拉了一大堆,陳尋聽的也是有趣,他覺得這位五鳳真君好像是一個話痨一樣,不過應該很好相處,智商方面不大清楚,但情商方面肯定是不高。
“嗯,我明白,你你在看什麽?”陳尋突然發現殷長生的目光似乎有點不對勁。
“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權錢交易?”
陳尋被殷長生的思維給搞的無語了,他都想知道這位到底是怎麽摸到這裏來的。
“不算,這是特殊情況,你也沒給我錢。”
“有道理,你也沒收錢。”
兩人正聊着呢,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陳尋看了一眼殷長生,發現對方沒什麽動靜,當即喊了一聲:“請進。”
一個年輕人抱着一大堆文件走了進來,看見殷長生的時候也是被吓了一跳,隻是看見陳尋坐在對面,有些好奇的繞過了殷長生,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院長,這是您要的資料,我給您放這裏了。”那年輕人放下之後,偷偷摸摸的瞧了殷長生一眼,這才說道。
“好,謝謝,你去忙吧。”陳尋溫和的說道。
年輕人應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
“你這模樣的話,可能會有一些出行限制,畢竟”
陳尋話還沒說完,殷長生把黑白傘一收,然後陰風鬼火一散,右手抱着貓,腰間别着葫蘆。
還穿着一身休閑服,就跟正常人沒有兩樣。
這情況看的陳尋是一愣一愣的,你這麽正常爲什麽剛才還整的陰風陣陣的。
“現在沒問題了吧?”殷長生開口問道。
“沒問題是沒問題,鬼還養貓嗎?”陳尋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殷長生提起喵喵張口就胡說道:“這不是貓,是法寶元靈。”
“法寶?哦,對,你是古代修行者。”陳尋突然發現,這對方好像真的有資格的樣子。
修行,這是一個現代不存在的學科,如果有了這位五鳳真君的幫忙,是否意味着能讓現有的科學體系更進一步?
現在這位可就不止是一個大寶貝了,還是一個領域專家呢。
三天之後,殷長生一身白色的實驗工作服,肩上趴着一隻貓,雙手提着一個被剝了皮、露出血肉的猙獰厲鬼。
手上法訣一掐,一個簡單的五行陣被他施展出來,将這厲鬼以大字型的方式禁锢在了牆面上,身邊圍着一群同樣穿着白色實驗工作服的人,有男有女,都是國科院的科學家,算是這個新成立的實驗室成員。
“現在我跟大家簡單這位,米薇,女,23歲,一年前北南市特大刑事案件剝皮案的受害者,屍體是在家中發現,如今已經火化,兇手至今下落不明,根據警方判斷,是一個擁有高智商的反社會危險份子,可能還摻雜了點宗教份子,具體情況就不說了,咱們不是來破案的。”
“重點是這米薇,死後變成了鬼,跟我的品種有點不一樣,我嘗試過超度、煉化成鬼仆等等針對鬼類的法術無效,所以我認定等等,她在反抗,我加固一下陣法。”
殷長生看着五行陣上不斷彌漫成實質的惡意,這米薇的怨氣是真的大,生前肯定遭受了非同凡響的折磨。
至于殷長生的加固方式,就是進去伸手一巴掌扇在了米薇沒有皮膚的臉上,帶起了一大片的血肉出來,不過全都被五行陣給攔住了,而後把滿是血污的手往身上潔白的使用工作服上一擦繼續說道。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也是一震,這位是真的狠人,哦,不,是狠鬼。
雖然說作爲一個接受着現代教育的人面對殷長生的話有些無所适從,畢竟他們做科學研究還沒有過滿嘴的陣法、法術、鬼怪等等東西,但現實是,在這個科學的世界之下,還隐藏着他們不爲所知的另一種體系。
而這種體系,今天被他們翻開了。
“終上所述,我們可以利用完成米薇身上的執念令她身上被怨念、痛苦等被理智恢複,這樣子的話,我們就能夠讓她配合我們的研究,而不是不聽話,畢竟按我的方式來很容易把她給打死。”說着,殷長生又是一巴掌進去,這一次可就不光是血肉了,他還帶上了五德·氣運,一道道怨念、痛苦不斷的被蒸騰走。
雖然下手狠了一點,但至少這米薇也是老實了不少,這一巴掌可不輕。
“我說完了,大概就這些,諸位有什麽更好的想法說出來分享一下,畢竟群策群力,我也就是多活了那麽些年而已,腦子是不太靈光,還得仰仗諸位呢。”殷長生一拱手說道。
“請問一下,如果完成了執念的話,依然無法喚醒米薇的理智,我們應該怎麽辦,而且我們應該如何知道對方的執念,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
這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咱們應該拉資源,讓多方協助。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上來挑刺?
哪怕是再分不清形式的人,看見殷長生朝着厲鬼扇巴掌的能耐都知道惹不起對方。
更何況還是對方還不是活人,而是一隻古代品種的鬼。
“沒錯,我還覺得”
在一個個高智商人才的補充下,一個詳細的實驗流程迅速被完善出來。
“按照主管你的猜測,米薇的執念很可能是殺了她的兇手,但是我們應該如何找到他,畢竟這事已經過去了一年,如今還沒有找到兇手,偵破難度很大。”有一個人突然說道。
這些計劃很詳細,但這卻繞不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知道兇手是誰,從案件上都說了疑似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沒事,我待會算一卦就知道了。”這對于殷長生來說還是很簡單的事情。
“.”整個實驗室裏所有成員都是一靜,之前的還能接受,但現在真的有點沖擊三觀了。
合着你還會占蔔?
“主管,要不你現在算一卦,我們看看你這到底是怎麽算的?”所有人都好奇了,畢竟這東西實在是沖擊三觀。
殷長生看着他們的眼神點點頭:“也行。”
說完,在一群人卧槽的眼神之中殷長生拿出了一個水晶球。
“主管,那個不是應該用銅錢或者是陰陽爻之類的吧。”
“這事說來話長,那年夏天,我殺了隔壁西洋的一個半神,後面的事情有點不符合現代法律就不說,大概就是我換了一種算卦的方式。”說着,殷長生就開始動手了。
一大片的畫面被殷長生截獲,而後投射出來。
看起來就像是投影一樣。
隻見畫面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師正在上課,随着這名老師的圖像出現,那被禁锢在五行陣裏的米薇不斷的掙紮,濃厚的怨氣伴随着各種惡毒與陰寒不斷的擴散開來,甚至連五行陣都沒能扛住,在場所有人都被這股惡毒與陰寒所吓了個哆嗦。
殷長生趕忙動手加固了一下五行陣,這一次不是上手物理加固,而是貨真價實的加固五行陣,這才屏蔽掉那些東西。
而後随着畫面的拉升,變成了七年一班教師,而後就是第七中學的字樣,最後畫面變成了碎片消失殆盡。
“這兇手是第七中學,七年一班的教師,不過具體是哪裏的第七中學我就不知道了,太久沒用都生疏了,這事就交給警方去辦了。”殷長生将手上的攝像機剛才記錄到的保存下來,而後将攝像機一合說道。
在場的人當然都沒有意見了,這事總不能說他們親力親爲吧?
“現在的話,咱們先進行先一步的實驗,後續的計劃等等了,現在注意一下,我要開始動手了。”殷長生說着,手遍伸進了五行陣之中對米薇開始動手動腳,字面上的動手動腳。
對于這一波,殷長生直接就站在了大氣層。
一般的維度使徒如果進入到這種類型的世界裏,第一時間就是跟緊疑似主角的邢一善,殷長生一開始也是這種想法。
但後來看了電視,又看完了九年義務教育之後,他發現,哪怕邢一善是主角,再特殊和整個國家比起來也就那樣子。
跟着邢一善或許能夠撈到不少好處,但這些好處對于殷長生而言根本就看不少。
直接上來表明身份,加入國科院,各種資源完全不缺,加上自身身份的特殊,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殷長生他敢去動物園跟國寶對線,還能赢的那種。
至于想象之中的切片、解刨,純粹就是想多了,殷長生這麽珍惜的玩意,磕着碰着都有一群人心疼,還切片解刨,提出這建議的能第一時間一群人抓去切片解刨掉。
更何況,殷長生貢獻了點武道秘籍出來當做投名狀,這些武道秘籍都是源自于上一個任務世界裏抽卡抽出來的。
而且給的還是一整套,畢竟得要有誠意嘛。
對方這麽有誠意,自己總不能摳摳搜搜的是不是,畢竟他也算是受益人,一些武道秘籍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就是有一點不太好,他沒辦法自由行動,當然,這一點不止是他,這裏頭大部分人都這樣子,這裏面每一個人都是重量級的存在,萬一出去的話被暗殺了怎麽辦。
雖然殷長生能夠輕而易舉的殺穿整個防護系統,不過殷長生覺得有人保護還是好的,哪怕保護的人實力比他低,好歹也是一道防線嘛。
比如現在實驗室外頭,可就駐紮着真槍實彈的士兵。
“應該是這裏了吧,齊老爺子你有什麽發現嗎?”邢一善瞧瞧的翻牆進入了第七中學裏一間早已荒廢的教室裏頭。
“有怨氣的存在,小心。”齊安陽剛剛感知到怨氣,就看見一條條黑色的發絲從角落裏不斷的湧出。
這些發絲是由怨氣組成的,帶着陰寒的氣息湧向了邢一善。
齊安陽趕忙一把踩住邢一善的影子,那些發絲在一瞬間好似打在了無形的屏障上。
“快走,我對付不了她。”齊安陽踩着邢一善的影子,有些急切的說道。
他看見腳下的影子因爲無數怨氣發絲的環繞而逐漸産生裂痕。
邢一善臉色也是一變,他自從完成了齊安陽的選項之後,把好感度刷到了100,讓這齊安陽徹底恢複了理智,成爲了他的家人。
當然,這事少不了殷長生當時讓他把齊安陽當做爺爺供這建議的功勞。
齊安陽的踩影能力很特殊,一旦踩住了他的影子,就能讓他短暫的變成影子,免疫厲鬼的攻擊。
但這也是有極限的,發絲的攻擊讓齊安陽根本無法招架住。
邢一善一咬牙從懷裏取出了一節指骨,陰寒瞬息之間爆發開來,将那發絲凍結住。
趁着這良機,一人一鬼當即翻出教室離開,而後回頭看了眼恢複正常後失去目标而逐漸退回陰影裏的發絲,邢一善心有餘悸。
死在這教室裏的女教師怨氣不小,如果說齊安陽是1,那麽這女教師至少是100。
“得想個辦法查清楚她是怎麽死的,然後才能查到她身上的執念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