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指針的方向,殷長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這小老弟是真的還沒死呢,這簡直就是離譜。
托羅爾王順着殷長生的指的方向走過去,當他踏入陰霾之中時,他這才看清楚了陰霾裏的人影。
半虛幻卻又真實,麻木的臉,空洞的眼,頗有一種被007之後下班錯過最後一班地鐵的那種絕望感,很真實。
這裏頭除了村民之外,殷長生還看見了幾個武院學子,是之前出來曆練的這一批。
“所以,這地方到底是怎麽形成的?要說詭異,好像也就霧霾重了點,但說不詭異,連劉竹這種步山海境界的都栽在這裏面了。”
步山海境界的武者很強嗎?
應該很強,如果靠自己不借助諸如七魔王和屍解仙之類的召喚物的話,單對單他估計扛不住一招的那種。
至于楚帝和嚴文昭和萬福九千歲三人達到了不見君境界,殷長生估計,全天下估計不會太多,死一個少一個,這一波直接就把高端戰力給打沒了三個。
當然,殷長生說的全天下不包括維度使徒,隻包括土著NPC。
真要包括維度使徒,那這群高端戰力估計真不夠維度使徒禍禍的。
要是說一階的維度使徒裏面可能會摻水,但是現在二階段的維度使徒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越級強殺什麽的估計都是家常便飯了。
殷長生靠躺赢的都能做到這些,更何況是其他維度使徒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的百裏銘成爲二階維度使徒,那憑借着重生的優勢,哪怕是走歪了路子,說不定也能重新複刻出多寶真君來,隻是法寶不一樣罷了。
更有克蘇魯武道宗師,雖然那是真的坑,但那一身武道實力是真的不容小觑。
“等等,我這群俠傳,會不會是那貨的延續。”殷長生突然想起了這麽一件事。
對方身上的武道功法明顯和這個時代的武道功法不一樣,如果說當時他進入的時間段是處于玄君或者是商朝對抗克蘇魯邪神的時候,那就能解釋得通了。
而殷長生現在進入的時間段,是對方劇情的後續,也就是玄君或者商朝已經驅逐了克蘇魯邪神的後傳。
也正是如此,那些邪門歪道的功法全都被掃滅了,而商朝時期之所以記載語焉不詳,那是不想讓這些古怪的武道功法流傳下來,這也叫解釋了學院以及三大家族裏對待某些東西的記載含糊遮蓋的原因了。
“要是如果對方當時沒死,并且獲得了單人任務令牌,幫助克蘇魯邪神們入侵了這個世界,會不會.”殷長生忍不住猜測了一下。
還真有這個可能,從對方的模樣來看,肯定是克蘇魯邪神的陣營了,以維度使徒的能力,怕是真的能夠做到,那麽後續收益那可就大了。
可惜被殷長生打死了,後續就沒了。
而如今,邪神們雖然被擊退了,但遺留下來的影響卻依然存在。
這個村落的形成,很可能就是複發。
殷長生隐約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沒有錯,但是卻總覺得缺了什麽。
‘等等,幻夢境?’
對此,殷長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就是他将幻夢境和克蘇魯邪神們戰敗之後遺留的殘兵敗将屍體上誕生出來的怪誕生物都清理了之後,可能放出了更加嚴重的後果。
特别是沒了玄君和商朝的鎮壓,加上如今亂世
‘嘶,這武俠世界剛從克系的威脅裏出來,不會要又要偏向什麽奇奇怪怪的世界觀裏去了吧。’
他的直覺很敏銳,判斷很少失誤,特别是出自這種俺尋思的想法,一般都不會錯。
殷長生思索着來到了一處民房,這民房和周圍頗有些格格不入,其他房屋都是昏暗帶着一絲腐化的氣息,唯獨這一間帶着大紅色的喜慶,可越是喜慶,卻越散發出一股子滲人的味道。
民房的門窗捂得是嚴嚴實實的,殷長生随手抛了個硬币,兩人确實是躲在這裏面。
但這裏面好像也藏着一個更加可怕的東西,導緻那群飄蕩在周圍的人影不敢近前尋事。
至于殷長生?
他身上不說最狠的福緣鬼了,就影子裏的天魔鬼影和托羅爾王都比這群人影兇。
來一個弄死一個,二階任務世界,又不是進階任務世界,怕什麽。
“裏頭有人沒?”殷長生敲門是敲的震天響。
裏頭的秦蕭卻是被驚到了,躲在衣櫃裏頭護着白靈,用從衣櫃的縫隙朝外看去,隻看見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屹立在窗邊。
這使得他更加不敢大聲喘氣了。
他不知道,在他被吓到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虛影用一種惡毒的眼神盯着那衣櫃時,也被吓到了。
特别是看見地上蔓延進來的那黑色的觸須,不斷蠕動,緩慢探索着。
那女子虛影看着爬來的觸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躲了過去,然後發現這觸須越來越多,幾乎都快将整個屋子占滿了。
觸須猶如一條條黑蛇一般,睜開了眼睛,就是這眼睛有點不大規範,比如一條觸須上可能長了近百顆眼睛。
單單眼睛也就罷了,主要是這還帶着鱗片、腐蝕性液體、陰冥之火這類一看就不好惹的東西,迫使她不斷的朝着屋内而去。
最後一咬牙,隻能鑽進了衣櫃裏。
就這麽一下子,整個衣櫃裏待了兩個人和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女子。
秦蕭和白靈沒看見女子虛影鑽入其中,但卻也看見外頭的那一大片觸須,更慌了。
特别是看着那些觸須爬上了衣櫃,似乎想要往裏頭鑽的時候,兩人一影都慌了,特别是那女子虛影,原本眼中閃惡毒,現在是滿臉的你不要過來啊。
“奇怪,我記得明明有人啊,我這敲門了你不開門好歹應一聲吧。”外頭疑惑的聲音傳來,敲門聲也停止了。
随着敲門聲的停止,那觸須也跟着停下了前進,就這麽卡在了衣櫃的縫上,一顆顆眼珠子就上趕着和裏頭兩人一影這麽對視着。
兩人一影不由得同時咽了一口唾沫。
“咕咚”×3
這一瞬間,秦蕭和白靈兩人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這咋出現了三個聲音呢?
也就是說,這衣櫃裏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人,但是就這麽窄衣櫃,怎麽可能容的下第三人,就算是有,他們也早就發現了啊。
此時,小小的衣櫃裏氣氛格外的凝重。
兩人對視一眼,就這麽相互之間,簡單的将整個衣櫃納入眼中,無論是自己背後還是對方背後,都沒有這第三人。
那麽,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兩人同時擡頭,就看見一張人臉就這麽蜷縮在衣櫃頂上。
那是一個女子的臉龐,半虛半實,神色怨毒之間帶着恐懼,似乎也在怕什麽。
見此情況,兩人身形一動,趕忙就想離開衣櫃。
卻發現那張女子臉龐突兀的伸出了兩隻手,一把摁住了他們兩人。
這女子虛影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你們兩人想死她沒意見,但你們兩這個節骨眼沖出去,不得帶着她一起死嘛。
特别是盤踞在屋内的那些個觸須,要命的那種。
兩人不斷的掙紮想要掙脫女子虛影的壓制,由于力道過大,連帶着衣櫃也開始劇烈抖動發出聲響來。
“有人你就吱個聲啊,沒人你就尊重一下我的智商,别整出動靜行不?”
外頭傳來聲音的同時,那些個觸須又動了起來,這一下子差點沒把兩人一影的魂給吓沒了,特别是那女子虛影,摁住他們兩人的力道更大了。
好在這觸須動彈的不大,兩人一影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秦蕭和白靈這下子也明白了,合着這張女子人臉和他們一樣,都是被這些觸須給吓的躲到衣櫃裏頭了啊。
這算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秦蕭透過觸須的夾縫,強忍着那一顆顆駭人的眼珠子朝外看去,那一個龐大的身影依然屹立在窗外,根本就不曾離開過,似乎是盯上他們了。
他此刻心裏也是焦急,自從出事之後,他們手上的幹糧和清水早就已經吃光了,如果在不想辦法解決,就算不被這些怪物殺死,自己也會渴死的。
原本隻是一些腐爛的人影,現在來了一個更狠的了,事情更加的糟糕了。
于此絕境之時,他不僅沒有因爲焦急與恐懼失去理智,相反他更加清醒,體内的真氣運轉更快了,他似乎是在享受這種情況。
甚至連他身上那未成形的萬智牌的進度也悄無聲息的又漲了一絲絲。
“白靈,到時我去引開外頭的那怪物,你,還有你趁着這個機會逃出去。”秦蕭一咬牙說到一半,又看了那張女子臉龐說道。
這女子臉龐看起來還是有理智的,既然站在同一條線上,說不定還能夠成爲助力。
女子臉龐瘋狂的搖頭,表示不願意,你出去引開對方?
你這跟出去送開胃甜點外加打包她們兩個外賣有什麽區别?
“不行,要去,一起去。”白靈還是比較理智的,兩人現在還能抱團,要真沒了,那早死晚死有什麽區别。
女子臉龐表示你們兩人瘋了。
“果然有人,還吱聲了,那我就進來了~”
所以的觸須在這一刻好似活化了一般,不斷的蠕動着,并且還展開了更加駭人的形态,這讓兩人一影不由得倒退一步,将衣櫃弄出了更大的動靜,使得原本敞開的一個小縫徹底被合攏了,讓他們根本看不清外頭到底是什麽情況。
房門輕輕被推開,聲音不大,但是卻在兩人一影的心頭上猶如雷霆般。
“話說,你們兩人擠在一個衣櫃裏,不嫌憋得慌嗎?也不開個口,這空氣怎麽流通。”
殷長生站在衣櫃前,有些無語的說道。
秦蕭突然覺得,這聲音,這語氣,是不是在哪裏聽到過?
不,肯定是吓懵了,怎麽可能聽到過。
咚咚咚!!!
殷長生敲擊衣櫃的聲音讓兩人一影大氣不敢喘息。
随着櫃門被打開,秦蕭同時出手,而那女子臉龐化作一道虛影飄向了門外。
“傍花拂柳”
“疊翠浮青”
兩招劍招朝殷長生心口和喉嚨這兩處而來,要不是他閃的快,這一劍就紮他身上了。
“我說,咱這說好了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們這上來一人給我一劍是什麽情況?”殷長生覺得吧,你這過激反應是不是有點嚴重。
“大,大哥?你怎麽在這?”秦蕭有些難以置信,這外頭剛才不是一片煉獄景象,這怎麽就變成了他大哥了呢。
隻是白靈卻拉了秦蕭一把,誰知道對面是不是真的。
“這事吧,說來話長,要不咱們坐下來慢慢說?”殷長生他有時間,所以不急。
但白靈卻留了個心眼,當即說道:“還勞煩大哥長話短說。”
“也行,就是楚帝和院長打起來了,然後百家學院炸了,估摸就我一個活人,然後就來投奔你們了,路上撿了個小弟,就進不來站門外的那個。”殷長生簡單明了的把事情經過說出。
長話短說是夠短的,但這内容卻一點也不短,十分具有爆炸性。
“大哥你是說百家學院沒了?等等,大哥你怎麽來的?”秦蕭本能的覺得不對,這地方可是連煮酒劍劉竹都頂不住,殷長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不得不說,這裏的村民一個個都很冷漠,我問你們在哪裏沒一個理我的,武院的學子也是,後來讓我小弟去問了,這才肯說,你說是不是我長相有問題。”殷長生摸着自己的臉說道。
不,不是你長相有問題,是你人有問題。
兩人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人肯定不是他們大哥張三。
“對了,學院炸了,你們家裏人可能沒一個逃出來,你們接下裏準備怎麽辦,就那炸起來的樣子,楚帝和院長估計也走不出來,你們身上有錢嗎?我身上就撿的這些。”殷長生掏出了一大把的碎銀子出來說道。
秦蕭眼尖,一眼就認出了殷長生手上的那顆金粒子,就是當時殷長生伸手,天上掉下來的那次,他印象深刻。
這讓他原本堅定的心思不由得動搖了。
“大哥你有什麽打算。”秦蕭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尋思找個地兒,咱開個店,做點小買賣怎麽樣?不過肯定不能在這裏了,這裏的人一個個都沒有人情味,肯定不會買我的東西,然後就是.”殷長生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
兩人的神情依然帶着警惕,雖然殷長生看着像是正常人,但他們還是認爲殷長生不是什麽好東西。
“嗯,要不出去聊吧,這兒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我跟你講,來的時候我還看見了一個棺材,很像咳,這個咱們不聊,有點念舊,走吧。”殷長生一招手先出門,卻發現兩人沒有動彈。
這能動彈?棺材還念舊,這你是說漏嘴了吧,你是從哪個墳頭子裏爬出來的吧。
“二位是擱那跟我玩一二三木頭人呢,走啊。”殷長生又一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下定決心,這鬼玩意不好惹,無論怎麽看都是個死,不如索性看看這人到底要搞什麽鬼。
于是乎,心一橫,跟了上去。
等出了房門,也沒什麽變化,就看見了窗邊站着一個高大的巨人,巨人面目略帶猙獰,俯視着他們兩人。
“我記得回去的路是這邊,老王,那棺材會不會給咱們開門?”殷長生前頭走着,後頭跟着秦蕭和白靈,最後是托羅爾王殿後。
“主人,應該會開門吧,不行的話我砸了這那棺材。”托羅爾王甕聲甕氣的說道。
“老王啊,咱們做事不能隻靠蠻力,要講究和氣生财,與人爲善,你這老是打打殺殺的容易結仇的。”殷長生苦口婆心的勸道。
“是,主人。”托羅爾王表示大佬你說的對。
一路上走了有十來分鍾左右,殷長生這才停住了腳步。
“我記得應該就是這裏了吧,那誰,開門啊,我要出去。”
一個扭曲的入口徑直浮現,照應出了寂靜荒蕪般的村子,很明顯,隻要走出去就是回到現實了。
殷長生臉色一黑,這棺材給臉不要臉了啊。
“你确定門沒開錯?”
秦蕭和白靈表示門沒開錯,我們就是要走這條道。
但殷長生覺得對方門肯定開錯了。
隻是任由殷長生咋咋呼呼,這門就是不願意開回到祠堂裏去,棺材又不傻,沒事把這煞星招過來幹什麽,當然是趕緊送走啊。
看着不願意把門開到祠堂去的棺材,殷長生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小子給我等着,哼。’殷長生覺得他虧了,所以過兩天要加倍将其讨回來。
現在身邊跟着個小老弟,要維持人設,不好發飙。
等他回來,到時候直接把整個存在制作成地牌,這麽神奇的地方,他怎麽可能會放棄呢。
“不願意就算了,本來還想叙叙舊了,看來沒有這個緣分了。”殷長生一步踏出去,後頭的秦蕭白靈兩人也跟着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