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生遊蕩在京都裏,發現他就跟個透明人一樣,被所有勢力無視了。
‘這昨兒個還派人來試探,今天這咋就沒動靜了呢。’殷長生還尋思着能不能觸發點任務來提高一下評價,反正債多了不壓身。
殷長生不知道,他本身的福緣屬性加上龍氣親和BUFF,那些針對他的算計不是沒有,隻不過基本上都因爲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失敗了。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基本上都能察覺到問題而放棄,既然無法成功,那還做什麽無用功。
而且現在也不是拉攏殷長生的好機會,那還得等二月二祭天過後才行,看是皇子成事還是夏帝延壽成功。
要是夏帝延壽成功,在來抱殷長生的大腿也不遲,要是皇子成事了,那殷長生估計也涼了,這時候要是去抱大腿,說不得到時候一起清算。
這種關口,要麽就直接站隊拼個前程,要麽明哲保身觀望後續。
更何況,真要現在選擇,也隻會選夏帝而不是殷長生,殷長生這種沒權沒勢沒根基的一看就是撲街的貨,除了運氣好之外沒有任何的優點。
‘真是風平浪靜啊。’殷長生坐在茶攤上喝着茶,看着對面正在修繕的朱雀街,之前他就是在這個茶攤上咒對面的人摔個狗吃屎導緻半條街都塌了。
隻是他這茶還沒喝兩口,就感覺好像有什麽人在注視着他一樣。
順着直覺看去,是一個道人,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防備殷長生要幹什麽壞事一樣。
殷長生這人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所以就把失心魔的紅眼睛扒拉下來,讓失心魔和他對視。
他怎麽可能會心虛呢,雖然看對方的模樣很明顯是知道了對面半條朱雀街坍塌事故和他有關,但他沒證據。
‘摔一跤,摔一跤。’殷長生燃燒氣運,心裏不斷默念着。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清光,臉色立刻一變,趕忙起身準備離開,他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朱雀街塌之前,殷長生的氣運就是這麽大起大落的。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一件事,他正要起身,原本堅固的椅子突然咔嚓一聲,出現了裂縫,這裂縫錯位,直接導緻椅子斷裂,一個不慎,道人直接就後仰了下去,摔了一個底朝天,桌椅闆凳是飛了一地。
對方有些狼狽的爬起來,雙眼直愣愣的看着殷長生。
殷長生一點也不擔心,反正和他對視的又不是自己,是失心魔。
無名的恐懼從失心魔的紫霧之中穿透對方的心靈,那種猶如夢魇般的雲煙泛起。
好在這道人實力不一般,隻是一瞬間就将這恐懼給壓了下去,但卻對殷長生也忌憚了不少。
能夠讓修煉數十載的他心中出現破綻,肯定是不一般。
而後賠付了店家的桌椅闆凳和那些個茶杯碗筷之後,坐到了殷長生對面來。
“敢問大人,可見過百裏銘?”這道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殷長生。
“這誰啊,沒聽說過。”殷長生瞥了眼物品欄裏【屍體(維度使徒)】之後,義正言辭的說道。
道人正是當初送百裏銘離開的青鹿道人,今日百盛坊來報,百裏銘并沒有到,而後又得知了昨晚的襲殺事件,最後以道術尋蹤,落在了殷長生身上。
所以這事不用想,肯定就是殷長生幹的。
他這剛把百裏銘送出去,還沒一刻鍾就給沒了,他這邊很難向三皇子交代。
雖然三皇子在獲得了血尊心髒之後就一直在祭煉着什麽沒有出面,但這事總歸是他的錯誤。
因此他才出來找殷長生要個交代的,隻是這交代還沒要到,自己就先倒黴了一波。
“大人,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青鹿道人盯着殷長生,語氣裏是一丁點也不相信。
殷長生點點頭:“這話你倒是說的對,但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反正殷長生是打死都不承認,你又沒有證據。
見殷長生軟硬不吃,青鹿道人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确實,哪怕真的有證據,好像也奈何不了對方,殷長生有天子金印,誰敢動手?
先天性的就立于不敗之地,除非夏帝收回金印,或許還有反擊的辦法,但現在,想想就行了。
“你好自爲之。”青鹿道人走了一趟,算是把自己的義務盡了,後面的事隻能說是事在人爲,若是不走這一遭,百裏銘的死說不定留下什麽口舌,屆時也是一個弱點。
殷長生看着對方離開,覺得有些古怪,從這短短幾句話之間,他就覺得此人不是什麽善茬,爲什麽走的這麽幹脆利落?
更重要的是,你這大費周章的就爲了過來放個狠話?
“看來,三皇子對血尊的進展有了不小的成果嘛。”殷長生的聲音很小,但起身的青鹿道人身形一頓。
青鹿道人臉上浮現了一絲恐懼,殷長生知道了,那麽夏帝是不是也知道了?
所有的勢力,都以爲殷長生是夏帝推出來的棋子,一直将夏帝和殷長生劃等号,但其實殷長生根本跟夏帝不熟,甚至自打出來皇宮就沒再聯系過了。
“看來,大人自打入京之後,對我家殿下的關注,不小啊。”青鹿道人在心裏計較着得失。
殷長生哪裏知道這些,純粹就是開口詐一下,他不是看了甄李的記憶,拜血教和血尊這事他也就憑直覺。
沒想到這青鹿道人還真就給了他确切的答案。
‘這一個不小心把對方的底牌給掀了,要死,要死,對方不會殺人滅口吧。’殷長生心裏也慌了,本來尋思裝個逼,直播翻車的,沒想到居然猜中了,還給他裝成了,這就尴尬了。
對方在計較得失,殷長生心裏也在思索自己的福緣屬性能不能從對方手下跑路。
這青鹿道人可不是之前的甄李,而是日遊道人,隻差一步便可成爲擁有神仙般手段的真人。
“一般,若非你們接收了我那老友,我也不會注意到的。”殷長生把這事推到了百裏銘身上。
沒想到青鹿道人眼中精光一閃:“沒想到大人居然知道的這麽多。”
???
殷長生一頭霧水,這怎麽就知道多了,這貨不會又腦補出了什麽吧。
“看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當真是不可小觑啊。”
不可小觑什麽啊,你能不能把你腦補的東西說出來,殷長生總覺得對方好像腦補出了自己布下了驚天大局一樣。
但他壓根就不明白對方說什麽呢。
“不愧是能夠獲得陛下的天子金印,僅僅一天的時間便将各方勢力的試探、謀劃盡數破去,當真是天之驕子。”
殷長生的臉更加驚悚了,要不是有失心魔擋着對方看不見,指定不能這麽腦補。
他這什麽都沒幹怎麽就成天之驕子了,還破去試探和謀劃,他也就昨天整塌了半條朱雀街和讓兩個維度使徒把大皇子府打出個窟窿廢墟來,剩下的什麽也沒做啊。
對方還要再開口,但殷長生知道,絕對不能讓對方再說下去了,這麽一通亂誇讓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不是靠運氣而是靠實力了。
而且這要在誇下去,指不定對方能誇出點什麽東西來。
“運氣,運氣而已,你看我這點微末實力怎麽可能搞的了大事呢。”殷長生趕緊補了一道。
青鹿道人原本要說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裏,重新打量了一下殷長生:“真是好智慧,千裏之堤毀于蟻穴,僅僅是以微末之力,便能攪動京都風雲,當真是.”
殷長生眼睛都瞪大了,你這是什麽腦回路啊,他這是認慫,不是拐彎抹角的和你炫耀!!!
不行,不能在這裏再待下去了,誰知道這貨接下來會腦補出什麽來。
要是腦補出個此子恐怖如斯斷不可留怎麽辦。
“呵,你愛怎麽想怎麽想,我還有事,恕不奉陪。”殷長生起身就準備跑路。
青鹿道人沒攔殷長生,而是傳音給了殷長生:“瞧大人此去,莫不是發覺了大皇子與那玄君之約?”
這傳音的語氣,似乎是看穿了殷長生目的,并且似乎還打算借殷長生的手打擊一下大皇子。
殷長生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連環任務:《玄君七章秘經》】
【第一環:城南似乎有人在夢裏聽見了某些低語,前去探查。獎勵:累計獎勵并開啓下一環,失敗:任務結束】
大皇子你到底都幹了什麽,爲什麽會整出《玄君七章秘經》出來啊。
這位不會是在變成怪物的周元身上挖掘出了什麽東西來吧,而且還有人在夢裏聽見了低語,這已經已經開始擴散了吧。
‘等等,如果說大皇子能在周元身上挖出克系世界的東西,那二皇子會不會也在蕭山身上挖出點與四小販相關的東西來吧.’
‘高武世界這麽任性的嗎?’
要是按照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來,可能這次進階任務他都扛不到二月二吧。
‘趕緊找夏帝去救命,這要是晚了,真就克蘇魯戰錘玄幻大聯合了。’
殷長生馬不停蹄地往皇宮趕去,結果發現皇宮沒了。
對,皇宮沒了。
聽剛剛準備回去休息的皇宮守衛說,夏帝出去旅遊了。
殷長生是一頭的黑線,合着出去旅遊還把家帶上?
這夏帝是不是有點不大靠譜,還是維度樂園坑了他,亦或者是夏帝不想插手?
他總覺得三種因素全都有。
要不然能這個時候出去旅遊?
真要他一個人出去旅遊,殷長生其實也不會想這麽多,這把皇宮都帶走了,明顯是不想見他嘛。
看着大片的空曠,殷長生吹着風,覺得今天的風,格外的喧嚣,吹得他心都涼了。
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了,夏帝昏聩這事,總所周知了,不就是帶着皇宮出去旅遊嘛,之前還打算等天黑了上太陽曬月亮,要不是皇後攔着,可能真就和太陽肩并肩了。
‘你們說,咱們對上那所謂的玄君,有多大的把握。’殷長生在前往城南的路上,忍不住思索着。
‘真要說的話,大皇子吃飯被噎死的可能性都比咱們能打過玄君的可能性要高。’武鬥謀士冷靜分析了一下說道。
‘調查可以,真要上的話,主公你可以找個涼快的地方燒氣運。’武鬥謀士分析完,精魂給了個可以實施的方案。
對于精魂的方案,殷長生倒是非常的認同,獎勵可以不要,命
卧槽,殷長生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好像還需要任務來給他提升評價啊,沒S級評價也會涼。
最近舒坦久了,把巨額債務這事都給忘了。
‘看來這渾水是不蹚也得蹚了。’雖然這連環任務失敗了沒什麽懲罰,但實際上還是有影響的。
首先是他的少了評價,其次就是這大皇子和玄君真要是謀劃在了一塊對付夏帝,那麽二月二那天,殷長生的壓力,不對,是夏帝的壓力可想而知了。
他靠運氣,打打輔助還行,真要正面對上,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如果大皇子謀劃成功,玄君降臨,殷長生到時候是真沒底了。
‘或許夏帝知道這事,隻是嫌事不夠大,所以才會放任這三兄弟死命折騰,甚至還怕他們折騰的動靜太小,特地帶上皇宮出去旅遊?’
‘這一家人都有病吧。’
殷長生忍不住在心裏死命的吐槽着。
城南,這裏算是個文氣十足的地方,不少穿着長衫的書生在一起舞文弄墨,談風月、談詩詞、談家國,殷長生出現在這裏就十分顯眼,當然,他這一身打扮在哪裏都十分顯眼就是了。
‘靈感高的人,一般都是藝術家之流的,所以.’殷長生環視四周,這些個書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如果單單是書生也就算了,這些個清倌人也是如此,不僅琴棋書畫,還有吹拉彈唱都會。
真要算的話,算是紮堆的藝術家了。
看着這些個才子佳人,殷長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這些個文人墨客也不是什麽沒腦子的人,看見殷長生這打扮,也不過是敬而遠之,沒說些什麽嘲笑之類的話,素質這一方面拿捏的還是穩穩的。
殷長生也不是那種自帶仇恨光環的嘲諷臉,雖然穿的奇怪,但大部分也隻是多看了兩眼之後便不再注意。
随便找了個茶攤,扔了個銅子,要了一碗茶,就這麽坐着發呆。
這連環任務的第一環隻說城南有人在夢裏聽見低語,但沒具體到哪裏,也沒說是哪個,他怎麽知道。
這城南很大的,算是文人的交流地區,異常的昌盛。
所以,這裏青樓很多。
要不是這次進階任務壓力太大,他都想進去逛一逛了,難得來一次古代類型的世界。
可惜,這事也就想一想,命重要。
其他的事都不是大事,這是殷長生的底線,就想活着。
“聽說了沒有,今天蘇家才女出了道對子,若是有人對上,就能夠娶她爲妻。”
“早就聽說了,那對子我看了,一般人可對不上,也不知道是哪位才子能娶得這才女。”
“可不,”
殷長生聽着這話,很快就過濾了過去,反正和他沒什麽關系,人家要的是才子。
他又不是,他就是條鹹魚。
“隻是爲什麽這蘇才女會突然如此,這昨兒個都沒消息,今兒個就突然”這話沒說完,很明顯是覺得有問題。
‘找老實人接盤呗。’殷長生默默的補了一句。
“是那對子的詞,很不一般,或者說是詭異。”那個看了對子的書生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說出來,似乎是在沉思用詭異這個詞真的合适嗎?
但事實上這對子用詭異這個詞相當的合适。
“詭異?”
一時間談論這事的書生不由的一滞,倒也不是不行,主要是用這個詞,實在是有點出乎他們的想象。
“當我看見那紙上的詞時,我有一種在直視遠古蠻荒的錯覺,就好像是某種無法述說的存在,在那一刻,我胸中的所有字詞都被沖做了烏有,就好像是它一樣。”那書生用一種極其含糊的比喻手法,而後指着碗裏稀碎的茶葉說道。
這話讓同行的幾個書生不由得面面相視,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殷長生這屁股還沒坐熱呢,這就打聽到了關鍵,大概是那蘇家才女夢裏頭聽見了低語吧。
‘所以,我還得去調查?咋調查?’殷長生覺得動腦這事實在是太麻煩了,還是靠直覺和運氣吧。
雖然得知了關鍵,不過殷長生沒起身,他還不知道這蘇家才女的詞在哪裏呢。
還指望這幾個書生來一句不信要去看看。
結果這事情出乎殷長生的意料之外,聽說這詞詭異,結果沒一個書生不信的,直接就轉移了話題談論其他,也沒有動身去以身試法的想法,這要放在恐怖片裏,能打出全員存活的完美結局,一點也沒有冒險精神。
對此,殷長生也隻能喝完茶自己起身離開,使用扔硬币的辦法自己找了,效率比找人打聽要快的多,畢竟他不止有扔硬币的占蔔法,還有他的直覺呢,扔硬币隻是補充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