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者的屍體,好像很寶貴吧。”殷長生凝視着百裏銘的屍體,他本來是打算找個地方埋了,但現在一想,有那麽億點浪費。
“收起來,怎麽說也是重生者,哪怕是隻剩下屍體了。”殷長生秉承着摳門,不對,是不浪費原則,覺得這玩意有收藏價值,就跟自己那些破銅爛鐵一樣的粗糙裝備一樣。
【屍體(維度使徒)】
“我還以爲後綴會是重生者呢,結果是維度使徒。”殷長生覺得這維度樂園實在是太不嚴謹了。
“這屍體破破損點嚴重,得想辦法恢複一下,我記得那幾具魔王的屍體好像也都是出現了不同的損傷吧。”殷長生回憶了一下,龍王的喉嚨有個窟窿,猕猴王好像也挺慘的,至于禺狨王、獅駝王、鵬魔王也都差不多。
“這到時候會影響質量的吧。”
殷長生尋思,這要是有缺陷的話,煉制出來的禦屍會不會一樣有缺陷?
“算了,我這基礎的都還沒學會呢,就想飛,有點早,得先解決掉我學習難這件事才是重點。”
雖然有不少技能增幅,但他總覺得沒什麽用,這種感覺就像是0×100還是等于0的那種感覺。
這讓殷長生一度懷疑自己的悟性可能是負的這件事。
好在他有點自知之明,現在全身心的都在堆五鬼運财術,隻要修煉到心靈相通的地步,到時他就有了外挂。
福靈修煉,他就蹭個車就可以,要求不高。
悟性是一回事,本質上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和這類功法相性不高,或者說他跟任何功法相性都不高,俗稱學渣,除了混日子之外,根本不行,隻能給自己開挂才能勉強前進的那種。
處理完這些事,殷長生這才大大咧咧的上床睡覺,至于留下來的手尾?
殷長生臨睡覺前燒了一波氣運讓老天爺幫他。
事實證明老天爺是真的給力,他一覺睡到大天亮,也就福靈偶爾咿咿呀呀的在他體内用嬰語探讨一些他聽不懂的問題之外,沒人來打擾自己,睡可以說是格外的香甜。
當然,他這沒事,不代表客棧沒事。
早上殷長生起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客棧人都沒了,桌椅闆凳、鍋碗瓢盆倒都在,不過看着情況好像是被人全抓了。
殷長生咋知道的?
他在窗口刷牙的時候看着掌櫃的被壓上囚車,那種不甘的小眼神差點以爲殷長生欠了他一百萬還臨走前順了個蘋果一樣。
激動的一直在拍囚車嚷嚷,然後被押解的士卒打了一巴掌之後徹底老實了。
“雖然不知道我這個罪魁禍首爲什麽沒上車,但我覺得這事應該跟我關系不大。”殷長生雖然覺得自己這話有點怪怪的,但梳理了好幾遍之後還是沒找出語病,幹脆就放棄思考了。
對面一個士卒路過殷長生的客房時朝他看了一眼,兩人那麽一對視,殷長生差點以爲他的事犯了,要不是那士卒走的快,殷長生剛才那一錘子就扔過去了。
随手從物品欄裏拿出了個手抓餅,就這麽倚在門上,看着那一群士卒進進出出的抄家,聽這群抄家的士卒說,好像是客棧的掌櫃包庇朝廷欽犯,不過具體是哪個欽犯他們也沒細說。
看着他們一間一間的貼封條,殷長生尋思自己站着是不是礙着他們了?
不過看到他們錯身離開,并沒有封自己的房間,這到讓殷長生有些錯愕不已。
他們這行爲,算是歧視房間嗎?
“出去逛逛,說不定又能撞見什麽事呢。”殷長生發現,這機會還真就得靠自己去争取,你看昨晚他出去逛了一圈,不就收獲了重生者大禮包。
主要是還剩下兩個維度使徒,特别是那兩個維度使徒的身體狀态讓他很擔心。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給截獲了,三皇子的重心放在了那個血尊之上,并沒有參與。
以這次進階任務的難度來看,說不定能在那兩個維度使徒身上整出點什麽事來,萬一研究出某種儀式,在二月二祭天延壽當天來了一波邪神降臨,那還玩個錘子。
克系神話的那些不可名狀,戰錘裏的亞空間四小販都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主。
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血尊,好像來曆也很神秘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夏帝能不能扛住。”殷長生還是比較擔心這事的。
想着想着就逛到了皇宮裏去了,守衛倒是沒攔他,對方認得殷長生,或者說現在整個京都,但凡有點地位的都認識殷長生,隻是殷長生不認識他們。
等殷長生思索着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是哪?
大緻位置殷長生倒是知道,肯定是在皇宮裏,但具體在哪個位置,要怎麽出去,那就有點麻煩了。
“别急,我回憶.你們誰記得回去的路?”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是一個人,所以直接就問武鬥謀士還是精魂哪個記得。
‘這裏頭好像是由風水大勢組成的先天迷幻陣’
武鬥謀士這話雖然隻說了半截,但殷長生明白,就是他也忘了。
“草率了,回去的路找不到了。”殷長生整個人都不好了,武鬥謀士說的沒錯,他是能回憶起來,但問題是回去的路和他來的時候的路,不一樣了。
“怪不得那個太監讓我跟着他别亂走,一開始我還以是怕沒規矩,合着是亂走容易迷路啊,這事咋也沒人跟我提一下呢。”
殷長生覺得,像是這種時候,隻能靠直覺了。
“前後左右,走。”殷長生轉了一圈之後,也不管是哪個方向,徑直朝前走去。
這皇宮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福靈不能挪移,大概是有什麽陣法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殷長生都覺得以他的運動量,說不定都已經走出京都了,結果居然還在皇宮裏頭晃悠。
“高武世界都這麽坑爹的嗎?”對此,殷長生忍不住吐槽一句。
“人,對面好像人。”
殷長生突兀的聽見了稀碎的私語,這總算是能出去了,他都在這皇宮溜達了一個多小時,還風景不重樣的那種溜達。
“誰”
殷長生還沒靠近,就感覺一道恐怖的兵煞撲面而來,差點沒把他吼了個底朝天。
仔細一看.
他不認識。
殷長生不認識對方沒關系,對方認識殷長生。
這人正是二皇子武權,一身甲胄戎裝,腰間挎着一柄寶劍,從對方的模樣來看,應該不是裝飾品,而是殺人的利器。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武權起身,一臉平靜的看着他。
雖然武權的臉色很平靜,但那種如同狼一般的眼神讓殷長生看的十分不安,就是有點假,好像是僞裝。
殷長生側身看了一下,這一旁是個墓,墓碑上字迹模糊到極緻,也不知道刻着什麽。
“我迷路了,我就想問一下,這裏還是皇宮?”殷長生有些悻悻的問道,他好像撞破了對方的小秘密,會不會被對方殺人滅口啊。
武權點點頭:“沒錯,這裏還是皇宮,朝着那條小路走就能出去,别踩錯了,不然遇到殺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對方臉色平靜,殷長生卻不平靜。
你在皇宮裏放個墳,這咋沒人打死你?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真要說出口,說不定他就被對方先打死了。
武權的實力是真的強,從剛才的一吼就能看出其實力的冰山一角。
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多強,但肯定比殷長生強就是了。
“行,多謝,我覺得吧,你這墳還是修一修,這字都看不清了,年久失修的萬一塌了怎麽辦。”殷長生下意識的提醒了一句,隻是這話似乎刺痛到了武權。
武權的臉色一猙獰,好似想起了什麽過往一樣,嘴裏想要反駁一下殷長生,但最後卻沒有說出來,而是來了一句:“你什麽也不懂,你隻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你這話我就得糾正一下了,棋子是有價值的,我沒有。”殷長生表示他就是混子,沒有任何價值,所以你們别來找他麻煩。
“所以,隻要我是個廢物,就沒人能利用我。”殷長生非常義正言辭的說出了這話。
武權聽了殷長生這話,這才正視起了殷長生,他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是廢物的。
而且還說的這麽坦誠,讓他頗有一種面對刺猬而無從下手的感覺。
“從你這一句話來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簡單的人。”武權認真的打量着殷長生,他不修道術,所以看不出殷長生身上的氣運,但他手下的道人早就提醒他了。
殷長生覺得吧,自己可能弄巧成拙了,本來是打算口花花的,降低一下自己在對方眼中的重要性然後跑路,沒成想反而讓對方高看了一眼,這是運氣?
“我要是說你誤會了,你信不?”殷長生覺得吧,自己怎麽看都不像是個好人的裝扮,對方應該能信吧。
“呵呵,信,怎麽不信。”
就對方這語氣,殷長生怎麽看都是不信的樣子。
“所以,貴姓?”殷長生看着這情況,對方好像是要賴上自己的樣子。
武權突然一笑,他覺得有趣,殷長生居然不認識自己。
“某家姓武,名權,字仲祿。”
“哦,我叫張三。”殷長生随口就說了這麽一句。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我。”武權也有些無語了,他這名号在整個大夏流傳甚廣,若是換在其他地方,可以說是小兒止啼的存在。
殷長生點點頭,也沒隐瞞:“我不知道,自打入京以來,整個京都裏頭就認識夏帝,他還算半個,其他的一個都不認識。”
對于夏帝,殷長生也是知道的不多,反正就很神秘,很強,至于其他的,姓甚名誰什麽的也是一丁點都不知道。
連那甄李的記憶裏也沒有夏帝的多少事情。
“等等,姓武,我記得三皇子好像也姓武來着的。”殷長生突然反應過來,甄李的記憶裏有三皇子的信息,那三皇子就叫武俨,也就是說武姓是國姓來着的?
“他是某家三弟。”武權開口說道。
殷長生咽了口唾沫,不管眼前這人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反正他惹不起。
他這就跟送貨上門沒什麽區别,對方肯定是認出了自己,畢竟自己這麽怎麽說也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哈,哈哈,我這還有點事,就不陪打擾你聊天了,回見,回見。”殷長生的語氣裏帶着僵硬,這一見面對方沒打死自己,自己是真的命大啊。
“你覺得,我父皇他能複活死人嗎?”武權并不在意殷長生跟做賊一樣的腳步離開,反而一臉深沉的看着那墳。
殷長生聽見武權的話,腳下不由的一頓,他覺得對方好像沒有要弄死自己的樣子。
“我覺得要不你還是問一下呗,父子兩哪有什麽隔夜仇啊。”殷長生沉思了一下,他哪知道對方能不能複活。
武權搖搖頭,臉上有着落寞:“就算能,估計也不肯吧。”
好家夥,聽着語氣,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這時候殷長生要是不拿瓶酒出來,都不好意思繼續聽八卦下來。
“來,嘗嘗味,我有酒,你繼續。”殷長生覺得這時候要是跑路了,說不定真的當場能被對方惱羞成怒而打死。
武權看了一眼殷長生,還以爲對方會跑路呢。
随手接過了殷長生遞過來的酒,聞了一口之後,直接就灌進了嘴裏,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好酒,但對于武權來說,這酒真就一般。
“五百年前,我.”
“等等,你的時間單位是不是用錯了,什麽就五百年前,五年前吧。”殷長生趕忙糾正了一下,這都趕上孫悟空的刑期。
“我今年六百三十二歲,五百年前很正常。”武權很平靜的說道。
殷長生聽到這年限,整個人汗毛都立起來了,你們這壽命不對勁吧,瞧你這模樣怎麽看都像是才三十吧。
這武權都六百三十二歲,那夏帝活了多久?
七百三十二嗎?正好開國呗。
“行,行吧,你繼續。”殷長生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點太驚悚了點吧,這壽命換在他之前穿越的世界裏,估計一村的人加起來都沒你活得久。
武權繼續開口說話。
故事很狗血,無非就是他活的太久把他老婆給送走的故事。
“所以你就跟你爹鬧别扭了?”殷長生算是明白了,倒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活的這麽久,就他一家子活的久而已。
“明明他可以救她的,但爲什麽那麽冷漠的看着她變老,最後.”
殷長生看着武權,他覺得他好像知道太多了,雖然這事很狗血,但他還是感到了不對勁。
“你不會不是親生的吧,也不對,不是親生的早就跟你老婆一起沒了,活不到這麽個年歲,那更不對啊,你娘怎麽就活那麽長。”殷長生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皇後這個外姓血脈怎麽還沒死?
從支線任務來看,皇後肯定就是這三個皇子的生母了,不然也不可能用舔犢情深來作爲任務名字。
“也就是說,确實是夏帝看着你老婆沒的。”
這麽一通瞎吉爾分析之後,殷長生算是明白了,好像确實是這麽一回事吧。
武權沒有回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吧,已經五百年了。”武權似乎是放下了某種心結:“我勸你最好在二月二之前離開京都,也算是咱們萍水相逢的一番緣分吧。”
武權最後提醒了一下殷長生,應該是覺得殷長生還算是個好人吧,雖然好人不會打扮成這模樣。
但殷長生直接就抛之腦後了,要是能走,他早就跑路了。
看着武權離開,殷長生盯着那墳,總覺得這墳有點不大對勁的樣子。
等武權人影消失隻會,殷長生如夢初醒。
“這玩意不會是個空墳吧。”
從夏帝那不正經的昏聩來看,好像還真有可能。
這種父母,大概率會是那種生孩子如果不用來玩那還有什麽意義的父母。
“如果說二皇子武權有把柄在夏帝手上,那麽剩下的兩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把柄?”
要不然對方能夠穩如老狗?
而且大概率還是那種如同心魔,能直接把人擊潰的把柄。
想一想,要是二皇子死了五百年的老婆在夏帝手上,這要是篡位成功導緻他老婆再死一次,從剛才那已經放下的模樣來看,估摸是來這一波打擊能直接崩潰掉都有可能。
當然,這些都是殷長生的猜測,雖然說把墳挖開就能确定一下,但真要挖開,真就和武權不死不休了。
“所以說,情情愛愛有什麽好的。”殷長生嘟囔着離開了。
這次倒是很順利的出宮,雖然從北門進,東門出就是了。
“下次我再也不進來了。”殷長生現在對皇宮是一點好感也沒有,要不是遇見武權,都不知道他還要繼續繞多久呢。
雖然他對武權的印象有些改觀,但警惕卻一點也不帶放松的,對方那模樣看起來像是放下了,但更像是心如死灰。
特别是最後那一句提醒,讓他離開京都,這說明他完全沒有放棄祭天時的計劃,相反更加堅定,而且可能還更加瘋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