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殘忍,但我要告訴你,這就是事實,聽我細細道來。”
“你快說。”天山童姥猛然擡起頭盯着陳玄幽,淚眼朦胧,一副要找茬的樣子。
陳玄幽也不再賣關子,将自己去河南擂鼓山參加珍珑棋局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說是細細道來,陳玄幽也是不可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完全說清楚,該隐瞞的一些東西還是要隐患的。
九真一假,除非天山童姥能夠看穿他的内心,否則天山童姥是不可能發現話中的瑕疵的。
無崖子已經死了,死無對證,自然也是沒法驗證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無崖子愛的人不會是她!”
“你敢騙我,我殺了你!”
最後當陳玄幽提到無崖子的死因時,兩個死因,第一個是因爲癱瘓,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時間太長,受夠了。
第二個就是因爲想去見李秋水的小妹了。
對于第二個原因,天山童姥反應十分激烈,直接失态了,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道。
對于天山童姥而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号一個有兩個,一個是亦師亦父的逍遙子交代下來的任務,推翻宋國;第二個就是堅信無崖子愛的是她。
兩個信念比起來,也許第二個還要更重要一些。
天山童姥這些年一直爲無崖子守身如玉,這是她面對李秋水時站在道德制高點鄙視對方的本錢。
搞了這麽多年,原來無崖子愛的不是她,也不是李秋水,小醜原來是她們兩個?
信念崩塌,心态肯定崩了!
陳玄幽解釋完了,也不多說話,事實雖然很殘酷,但事實就是事實。
任由天山童姥,一掌接一掌打在他的身上,反正以天山童姥如今的實力,沒有一丁點威脅,就跟撓癢癢似的。
他還得将護體真氣收斂起來,否則被護體真氣反震一下,天山童姥少不了筋斷骨折,身受重傷的下場。
說實話無崖子在感情方面真是一個渣男,年輕時肯定撩撥了天山童姥,又跑去撩撥李秋水,最後才發現最愛的是小姨子。
淦,真是一個混賬,喜新厭舊,就不能跟他學習一下嗎?
他陳玄幽喜新不厭舊,絕不抛棄以前的女人,這已經不是用風流博愛可以形容的了,而是一種大慈悲!
“嗚嗚嗚……”
陳玄幽任由天山童姥發洩,思緒紛飛,爲自己的偉大而自我陶醉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壓抑的哭聲,低頭一看,天山童姥趴在他腿上正哭呢……
唉………今天的打擊接二連三,一個比一個大,也難怪像天山童姥這樣強勢的女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得想個辦法,跟一個死人較勁有什麽意思?
陳玄幽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伸出手将天山童姥抱了起來,放在腿上坐着,輕輕拍着後輩,像哄女兒一般哄着。
“不哭,不哭……”
天山童姥身形一僵,面容一滞,随即羞恥心爆棚,顧不得傷心了,雙掌扇向陳玄幽的臉龐,怒罵道:“混賬,你把本座當成什麽了?”
“小孩子嗎?”
“本座不會放過你的!”
陳玄幽右手提着天山童姥的後頸子,腦袋微微後一退,天山童姥的打算就落空,小短腿隻能在半空中撲騰,張牙舞爪的,一點沒有辦法沒有。
“好了,别鬧了。”
“我不這樣做,你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不能自拔呢,搞不好甚至會有自殺的想法。”
“雖然做法有些不妥,但也是爲了你好,大不了我跟你道歉。”
陳玄幽松開了手,将天山童姥放在了地上。
“哼,别想區區一個道歉就能了事,你之前對我做了那麽多可惡的事情!”
一想起剛才以及之前受到的遭遇,天山童姥就憤怒不已,不能釋懷,将無崖子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了一邊。
“切,那你想怎麽樣?”
“就算你恢複了功力也不是我的對手!”
“有了無崖子師兄的奉獻,我的修爲已經到了先天圓滿,再說以下犯上,你想背叛逍遙派嗎?”
陳玄幽不屑一笑,強勢無比,一副吃定天山童姥的樣子。
背叛逍遙派,對于天山童姥這個将逍遙派當作家的人而言,自然不可能。
天山童姥頓時氣勢一滞,轉移話題,抓住另外一點。
“先天圓滿?”
“不可能,你的修爲不可能提升得那麽快!”
“你現在修爲全失,全憑眼力判斷修爲,判斷不準很正常,情有可原。”
“等以後修爲恢複,你就明白了。”
“不說這些了,我們出去。”
“我來了,你完全不必再躲起來,隻要不離我太遠就行。”
“對了,那些血不會是人血吧?”
“不是,不到萬不得已,誰會用人血練功?”
陳玄幽滿意的點了點頭,人血的話就有點挑戰他的底線了。
“師弟……”
聽着突然變得嗲聲嗲氣的稚嫩聲音,陳玄幽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眉頭緊皺道:“叫掌門!”
“掌門……”
聲音依舊嗲聲嗲氣的,陳玄幽心中有些警惕,眉頭緊皺道:“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别來這一套,老牛吃嫩草可沒有那麽好吃……”
混蛋,你才想老牛吃嫩草呢!
天山童姥暗罵一句,也不賣關子了,直接了道:“師弟,你既然是逍遙派掌門,就該爲逍遙派清理門戶。”
“李秋水這個賤人曾經跟丁春秋害了無崖子,你難道不該殺了她嗎?”
雖然知道了無崖子最愛的不是她,也不是李秋水,但這麽多年的宿怨也沒有那麽容易消除。
一個身軀不能長大,一個被毀了容,哪能輕易揭過去?
兩人之前約定是陳玄幽爲天山童姥護法,可沒有答應要幹掉李秋水。
李秋水可沒有那麽好幹掉,要是無聲無息,沒有人看見也就罷了,要是有丁點消息傳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李秋水身爲西夏國的太妃,兒子李諒祚已經當上西夏國皇帝,殺了她,整個西夏國都會瘋狂,那個時候都有大麻煩了。
代價太大,這不符合陳玄幽的利益,比起殺死李秋水,拉攏李秋水,獲得的利益無疑更大,不過也不能明确拒絕。
“我聽無崖子師兄說過,當時他在跟李秋水戰鬥,丁春秋偷襲才将他打落懸崖,身受重傷。”
“後來無崖子師兄能在丁春秋手下活命,也是因爲李秋水控制住了丁春秋。”
“李秋水有罪不假,但罪不至死吧?”
“而且李秋水在西夏的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殺了她可是會惹大麻煩的。”
“我不可僅僅是逍遙派的掌門,還是明教的教主!”
“所以這件事得見機行事,如果能夠無聲無息幹掉李秋水,那麽不是不可以試試。”
“如果有走露消息的風險,那護住你就夠了。”
“這算給你這個師姐一個面子,也不妄師姐剛才的姿态。”
“能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的話就拉倒,你以後自己去對付。”
“我這個逍遙派掌門允許你們内鬥!”
天山童姥臉色變幻,萬萬沒有想到無崖子将當年不光彩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而且陳玄幽的顧慮也的确在理。
實際上,無崖子當然沒有說,有些事情隻是一筆帶過罷了。
誰叫陳玄幽開了挂呢,有些事情他比當事人甚至都要清楚!
“好,那就見機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