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鷹堡後山,一處依山傍水的清泉旁邊,陳玄幽身處自然之中,手拿兵書,左邊案幾上放着棋盤,右邊案幾上放着美酒小菜。
“鷹王,成昆和獅王的行蹤查探到了?”
陳玄幽聽到腳步聲,頭不不回道。
“查探到了,欸,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白眉鷹王殷天正大步走來,聲音中充滿感概。
這些日子陳玄幽都待在後山,也沒有人陪,殷野王,殷素素都不在神鷹堡中,各有各的事情。
“鷹王,怎麽如此多愁善感了?”
“來,坐,喝杯酒放松一下。”
陳玄幽笑呵呵道,一副非常放松的樣子,沒有任何緊迫感。
這副淡定從容的态度倒是讓殷天正挺欽佩的。
“多謝教主。”
“說了幾次了,不要這麽客氣,沒有外人,放松點。”
殷天正道謝後,坐了下來,拿起白玉酒杯,喝了一口。
“最近江湖上真是多事之秋,不僅我們聖教如此,關于慕容複以及喬峰的事情也愈演愈烈。”
“特别是喬峰,屬下收到消息說喬峰是契丹人,殺了自己的養父養母,還殺了自己的師傅玄苦大師。”
“江湖上也是暗流湧動,有一批人已經在暗中聯系,準備對付喬峰了。”
原來是這件事,不過陳玄幽沒有精力去插手了,也沒有必要去插手,那些人奈何不了喬峰。
說起來那些人也是可憐,武功還算過得去,不過腦子不太好,被人當成刀,耍得團團轉。
“那鷹王有什麽看法?”
“喬峰的事迹,屬下也曾聽說過,是不是契丹人說不準,但要說他殺死自己的養父母和師傅,屬下是不太相信的。”
“以屬下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覺,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麽短時間内喬峰忽然變得人人喊打了?”
“這後面沒有人推波助瀾的話,屬下不太相信,好像有人在針對喬峰。”
陳玄幽笑了笑,殷天正不愧是老江湖,能統領天鷹教的存在,的确不是好糊弄的,哪怕沒有确鑿的證據,憑多年的直覺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本座同意鷹王的觀點。”
“本座與喬峰也有些交情,不過現在顧不了他了,我們自己的麻煩事還沒有解決呢。”
“以喬峰的武功,隻要狠下心,那些江湖上所謂有名号的高手奈何不了他。”
“不說他了,言歸正傳。”
“成昆和謝遜現在在哪?”
陳玄幽不需要知道是誰查探出來的,他隻需要結果,該有的賞賜自然會有人發放下去,标準都已經制定好了。
聽聞陳玄幽的話,殷天正面色也嚴肅了起來。
“陰山附近。”
“手下的兒郎們先是查探到了獅王的蹤迹,再順藤摸瓜找到了成昆的蹤迹。”
“陰山?”
“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的那個陰山?”
陳玄幽有些驚訝道。
“是的,教主,就是那個陰山。”
“滋溜……”陳玄幽喝了一口小酒,放下酒杯,有些意味深長道:“跑得夠遠的啊。”
“如果本座沒有記錯,陰山應該是元,金,清三國邊界的交界之處吧?”
“那裏好像非常混亂,基本上處于三不管狀态……”
“教主想得沒有錯。”
“聽情報中的意思是獅王跟在成昆後面?”
陳玄幽腦筋快速轉動,眉頭微鎖道。
殷天正想了想情報中的描述基本是如此,點了點頭,從袖子中掏出一張布帛遞給了陳玄幽。
陳玄幽接過一看,沒有任何删改的痕迹,用的也是原版的秘語,秘語已經被殷天正翻譯過來了。
布帛裏面的意思就是謝遜一直跟在成昆後面,過程是這樣的。
謝遜最開始是帶着親信的追殺成昆的,陷入瘋狂的謝遜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追殺途中,親信跟着謝遜與成昆戰過兩次,完全是隻有進攻,沒有防禦,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瘋狂姿态。
成昆在第二次被謝遜和他的親信合力打傷,不肯再戰,一心逃命。
親信們跟不上謝遜的腳力漸漸落在後面,丢失了兩人的行蹤。
于是,謝遜的親信們找到明教的分舵準備求援,以助謝遜圍殺成昆。
這個時候正好遇到了滿世界查探謝遜成昆蹤迹的明教其他人。
分舵上報壇主,壇主上報青翼蝠王韋一笑,韋一笑調動大量千門中人,普通明教教衆,再加上北方丐幫的幫忙,最終才在陰山附近查探到了謝遜和成昆的蹤迹。
……
看完了情報,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陳玄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成昆這個《倚天屠龍記》中的最大反派可不是省油的燈,給他丢下的印象太深了。
“教主,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殷天正看着陳玄幽陷入沉思,眉頭緊皺,壓低聲音問道。
“别的都沒有什麽大問題,有一點本座很不解,成昆是那麽容易被咬住的人嗎?”
“獅王憑什麽一路跟在成昆的後面?”
“這是有些蹊跷,但也不是不能解釋。”
“我們聖教中的情報網可不是吃幹飯的,特别情報網的核心千門。”
“千門中有一大批追蹤高手,隻要有一絲絲蛛絲馬迹就能追蹤下去。”
“獅王離一個千門據點很近,能夠快速調動力量追蹤,又比較了解成昆,有點線索足以咬住成昆了。”
聽了殷天正的話,陳玄幽覺得有些道理,但直覺告訴他成昆沒有那麽簡單。
能夠将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成昆會這麽不小心嗎?會這麽次嗎?
成昆無論是武功還是才智都在謝遜之上,耍陰謀詭計的水平更是強上一個檔次。
直覺告訴陳玄幽,成昆很有可能有陰謀,雖然隻是直覺,但陳玄幽相信。
他這種層次的高手直覺雖然不可能百分百準确,但十次準個五六次還是差不多的。
……
就在陳玄幽和殷天正交談之時,遙遠的北方,陰山之南的一處草原上,正發生着一件與之息息相關的事情。
草原上,天氣陰沉,烏雲彙聚,沒有天高雲淡,萬裏無雲的之美,狂風呼嘯,翠綠豐茂的水草被壓低了頭。
兩匹馬在草原之上迎風狂奔,一匹黑色的駿馬,一匹黃色的駿馬。
黃色駿馬的馬速夠比黑色駿馬的速度要快一些,漸漸拉近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黃色駿馬上騎着一個滿頭淡金長發發的男子,男子的頭發猶如獅鬃一般,在狂風的吹拂下胡亂飄動,這标志性的頭發,不是金毛獅王謝遜還是誰?
謝遜的雙眸中布滿血絲,滿是憤恨癫狂之色,猶如一頭受了重傷的獅子,非常危險!
“成昆,你這狗賊,受死吧!”
距離拉近到二十米左右,謝遜的身體從馬背上猛然站起,腳踏馬鞍,勁力爆發,飛縱而去,猶如一顆炮彈朝成昆射去。
黃色的駿馬算是倒了八輩子黴,哀鳴一聲,四條腿猛然一軟,轟的一聲,跪在在地上,由于慣性,跪下的四條腿一直在草上滑行,泥土草氣紛飛。
沖到半空中的謝遜取下背上的狼牙棒,居高臨下的砸下,真氣混和着巨大的肉身力量,棒下的狂風都爲之一滞。
身穿蒙古服侍的成昆猛然騰空而起躲過這一擊,但身下的駿馬就沒有那個本事,一棒砸下,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狂暴的力量直接将其砸了個四分五裂,鮮血内髒骨頭什麽的亂飛,那叫一個血腥殘忍!
“我愚蠢的徒兒啊,你始終還是那麽愚蠢……”
“不陪你玩了,該做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