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兄親自去看了,這下放心了吧?”陳玄幽直接轉移話題問道。
“的确隻有西夏一品堂的人,他們似乎遭受了不輕的創傷,已經開始離開了。”
喬峰自然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順勢答道。
“那就行了,走,去城裏喝酒去,我請客。”
“好啊,那喬某就不客氣了,明教家大業大,喬某就不争了。”
五人陸續上了馬車,三個少女在馬車内,兩個男人在馬車外閑聊。
馬兒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重量,一路上慢悠悠的朝着常州城裏去。
到了常州城,天都快要黑了,陳玄幽本想直接帶人去明教的産業,想了想還是算了,懶得打擾下面的人。
直接打聽了一下,朝着常州城最高檔的酒樓清泉流響而去,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陳玄幽還回憶了一下年輕時的歲月。
清泉流響,多麽美好的裝備啊。
陳玄幽根本差錢,直接包下了這懂園林式酒樓的一個大院子,讓酒樓将拿手菜通通上來一份,好酒無限量供應。
這家酒樓有背景,能夠搞到真正的牛肉,醬牛肉,五香牛肉等适合的下酒菜也上了。
明月高懸,月光如紗,清泉流響,叮咚悅耳,鮮花碧草,綠樹假山。
陳玄幽五人坐在一間造型精巧雅緻的亭子中,一大張圓桌擺滿了美酒佳肴,有的精緻細膩如藝術品,有的簡單充滿了生活氣息。
那些精緻的菜肴主要是給阿朱,阿碧,王語嫣三人享用的,下酒還是要醬牛肉,豬耳朵,豬頭肉之類的菜才行,再不濟也得是花生米。
花裏胡哨的菜不适合下酒。
美酒也有兩種,清香細膩的是三女喝的,濃厚醇厚的是陳玄幽,喬峰喝的。
“來,喬兄先喝一碗,你們三個也陪着喝一杯,後面你們随意就是。”
“好,痛快,來。”
喬峰也把心中的煩心事放開,滿面笑容道。
阿朱,阿碧,王語嫣都抿嘴一笑,拿起酒杯,喝了一杯,然後聽着兩個男人聊天,時時插幾句嘴。
陳玄幽夾起一筷子醬牛肉放進嘴裏,微微眯着眼睛咀嚼,貴有貴的道理,廚子的手藝的确很不錯。
陳玄幽的口味其實是偏重的,前世最喜歡的就是川菜,湘菜,徽菜,不過其他菜系也能吃得下,能夠适應,是一個有口福的人。
“喬兄,怎麽你突然就不是丐幫的幫主了呢?”
“陳某,還想某一天跟丐幫合作,來一次并肩作戰。”
喬峰聞言雖然内心有些惆怅,但并沒有表現出來,剛想張嘴解釋,阿朱先開口解釋了。
三女都是目擊者,自然清楚事情的始末,阿碧,王語嫣都挺感激,佩服喬峰的,時不時也跟着解釋。
三女時不時的替喬峰鳴不平。
陳玄幽裝作不知道的聽完後,放下筷子,不屑一笑道:“呵呵……這世界上從不缺鼠目寸光,見識短淺,人雲亦雲之輩,竟然以血統來劃分國别,種族,何其可笑!”
喬峰聞言放下酒碗,鄭重抱拳,沉聲道:“願聞陳兄高見!”
“孔子作《春秋》曾說: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
“意思是說隻要你認可中原文化,接受了華夏文明,那你就是中國人,是漢人,而不管你原本的血統和種族。”
“反過來也是如此,就算你本是中國人,漢人,卻不接受華夏文明,反而崇拜異族文明,那麽就算身具漢人血統,也不是漢人,中國人。”
“在先秦之前,就不以血統論種族之分了。”
“就如喬兄,哪怕身具契丹血脈又如何?”
“我也不是出生于中原,但那又如何?”
“你内心深處向往哪種文化,那麽就是哪種人!”
“世俗之人的看法管他們幹嘛?”
“自己活得痛快就行了,喬兄,萬萬不可妄自菲薄!”
三女聽見這一番大道理,十分驚訝的看着陳玄幽,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陳玄幽這番話來,看法與世俗大不相同。
喬峰聞言心神大受震動,孔子是誰他知道……
他也是識過字,讀過書的,談不上學識淵博,但讀過書的幾乎沒有誰不知孔子。
既然聖人都這麽說過,那麽八九不離十,不會錯,自己何必糾結呢?
喬峰雖然還沒有徹底放下,但比起之前,心理輕松了很多。
“陳兄,受教了,請受我一拜!”
喬峰離開座位,就要行大禮。
“哎,等一下,何必拘禮呢,真想感謝我,那就陪我喝一碗酒。”
“先說好,這碗酒可不簡單,承受不住可别怪我哦。”
“哈哈哈……”
“陳兄真是痛快!”
喬峰豪邁的大笑起來,心中起了跟陳玄幽結拜的心思。
不過想了想自己如今的處境,身份,跟陳玄幽這個明教教主結拜恐怕會帶去麻煩,就把心思按耐下去了。
“一碗算什麽,這一次我喝三碗,陳兄喝一碗,陳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
喬峰自然不是扭捏之人,聽聞陳玄幽的話當即停下行大禮的想法,豪氣幹雲道。
“哈哈哈……”
“好,早就聽聞喬兄豪氣幹雲,義薄雲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今天太晚了也不好切磋,就讓陳某以酒水來一試喬兄功力的深厚。”
“模仿三國時期曹操與酒杯煮酒論英雄!”
陳玄幽也高興的大笑起來,兩人的笑聲很有感染力,讓三女都不再婉約,變得豪邁起來,紛紛嚷着也要喝一杯。
“你們就不要湊熱鬧了,一杯酒你們都承受不了的,你們正常喝一杯就行。”
陳玄幽收斂笑容,似笑非笑的拿起裝滿酒水的大碗,右手掌緩緩撫過酒水,森冷無比的寒意湧入酒水之中,不僅僅有寒意,還有一絲絲寒毒。
等到右手掌撫過,原本清澈透明的酒水已經變成森白之色,白中還泛着一絲青色,不過卻沒有凝結成冰,白色的寒氣散發而出。
夜晚的涼風吹拂而過,白色寒氣蘊含的寒意融入風中,吹向三女,三女感覺吹過的風冰冷刺骨,哪怕她們多多少少有内力護體,但也不控制的打了一個寒顫。
三女立即就打消了想法,這麽一碗酒,别說一杯了,就是一口酒可能她們都承受不了,要被活活凍死。
陳玄幽轉過頭,将酒碗放在喬峰那邊的空位上,一接觸到桌面,一層淡淡的冰霜就蔓延而出,不過沒有蔓延多遠,隻是碗上與碗底一寸有冰霜浮現。
三女看向喬峰,阿朱臉上的擔憂清晰可見,非常明顯。
想要勸,但心思靈動的阿朱又知道他不能開這個口,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較量,就算開了口也沒有用。
“陳兄的真氣不但玄妙,強大,對于真氣的掌控也是出神入化!”
“喬某還是第一次喝這種酒,真是新鮮,有趣,痛快!”
說完,喬峰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拖住了碗邊,接觸瞬間一股強大的寒意順着手指蔓延而上,功力不夠者,拿起來都困難。
不過這對于喬峰而言自然是輕而易舉,真氣微動就将寒意驅散。
快速将酒碗拿起,速度很快,卻沒有半點酒液灑落,仰起頭,張開嘴,将一碗冰冷刺骨,蘊含絲絲寒毒的森白酒液一口喝完,沒有一滴灑落。
豪氣幹雲,無所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