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吧,答不答應本座可不敢保證……”
陳玄幽改變了自稱,說明了自己鄭重的态度。
段延慶坐回了椅子上,雙方扶着鐵杖,眼中露出回憶之色,開始吐露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的目的以及自己的真正身份,來曆。
所有人都非常震驚,萬萬想不到惡名傳天下的段延慶竟然有如此悲慘坎坷曲折的經曆……
陳玄幽的震驚大部分裝出來的,但也有部分震驚是發自内心,隻有聽着段延慶親自講述,才隻能段延慶當初是何等的凄慘!
能夠混到如今的地步,不管是正道邪道,美名惡名,毅力是何等的恐怖!
四大惡人其他三人也是不知道段延慶的具體來曆背景的,隻知道段延慶與大理皇室有深仇大恨。
當年段延慶的悲慘經曆,如今的大理皇室就算不是主謀,沒有故意參與,但暗地裏沒有順水推舟,推波助瀾,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段正明,段延慶可不是白蓮花。
将自己的來曆背景目的講清楚,段延慶再次起身道:“如果陳教主能夠助段某複仇,重奪大理皇位,段某願意唯陳教主,唯明教馬首是瞻!”
“段老大先坐下,此事事關重大,本座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
段延慶依言坐下,有些緊張的看着陳玄幽。
段譽在正廳外聽完了裏面的談話,心情很是複雜,但他不可能任由自己伯父,父親陷入危險之中。
“陳公子,不,陳教主千萬不要答應他,他是在花言巧語騙你呢。”
“再說他能給的,我伯父,父親未必不能給。”
段譽在外面大喊,段延慶眼神一厲,沉聲道:“老三,帶他先走。”
嶽老三頭腦雖然簡單,但也不傻,知道段延慶的目标是什麽,因此從地上爬起來後就控制住了被押過來的段譽。
“咳咳……是,老大!”
嶽老三立即捏着段譽的脖子将段譽帶走了,根本不理會段譽的叫喊。
“陳教主,那小子才是花言巧語,隻有段某這樣的落魄之人才能唯陳教主馬首是瞻,段正明,段正淳怎麽可能?”
段延慶忍不住解釋道。
“呵呵……段老大不必在意,本座有自己的判斷,不會受其他人影響。”
段延慶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任由陳玄幽思考權衡。
秦紅棉,甘寶寶兩女可是焦急壞了,若是兩人聯手,那麽大理皇室真的是危險了。
大理皇室他們不關心,但段正淳兩女目前終究是放不下,想要開口,卻被段延慶狠厲的眼神給吓退了。
她們絲毫不懷疑,若是她們敢開口,段延慶絕對暴起!
兩女又不知道段延慶和陳玄幽誰強,能不能護住他們以及她們的女兒,所以不敢妄動。
隻能給陳玄幽瘋狂眨眼,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爲在暗送秋波呢……
鍾萬仇則是無比盼望着陳玄幽能夠同意,到那時,段正淳就死定了。
……
再次權衡後,陳玄幽終于開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陳玄幽身上。
“段老大,你們段家的家事,本座還是不參與了。”
聽聞這句話,有人失望不已,有人開心不已。
“陳教主是信不過段某嗎?”
“段某雖然惡名在外,但卻是守信之人!”
……
段延慶還沒有完全放棄勸說。
陳玄幽想要未來有朝一日統一天下,大理國自然也不能幸存。
其實誰當大理皇帝都無所謂,反正最後都要翻臉,隻不過陳玄幽不會明着翻臉,而是暗中翻臉。
他想将段延慶拉到自己的陣營來,到時候暗中翻臉也很難瞞得過段延慶,爲了避免反目成仇,損失一個得力助手,幹脆絕了段延慶的念頭。
而且段延慶的綜合條件實在是太差了,一個國家的皇帝跟一個門派的掌門,一個幫會的幫主,教主什麽的是大不一樣的。
哪怕有他幫助,段延慶最終登上了皇位,也難以取得臣民的認可,除非實行恐怖統治。
而且一但登上皇位,哪怕這個帝王不正常,會臣服于别人嗎?
還有一處很關鍵的地方,一個邊陲小國,不值得他花費大精力幫助段延慶謀劃。
段延慶要是南宋等大國曾經的太子,還值得他花費大精力去助他。
他一個天下第一教教主去助别人登上皇位,能不引起各國朝廷的忌憚?
到時候各國朝廷恐怕會死盯着他,還有其他的負面影響。
簡而言之,陳玄幽覺得得不償失。
……
“段老大守信本座自然是信的,但本座覺得得不償失,恕我直言大理國太弱了。”
“若段老大是宋,金,清,遼,蒙古,西夏,甚至吐蕃曾經的太子,本座大概率會決定賭一把。”
“明白了。”
“既然如此,段某告辭了。”
段延慶努力了又努力,也不是死纏難打之人,事不告人,當即告辭。
“等一下。”
“怎麽?”
“陳教主是打算留下段某嗎?”段延慶冷聲道。
“沒有,聽了段老大的經曆,陳某十分欽佩。”
“喔?段某這個惡貫滿盈之人也值得讓陳教主欽佩?”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段老大的所作所爲在本座看來已經夠克制了。”
段延慶雖然心狠手辣,但并不反社會,說實話他那樣的經曆不反社會,心智已經足夠強了。
段延慶聞言抱了抱拳鄭重道:“陳教主不愧是明教教主,比起那些自以爲是的人實在是高明太多了。”
這一刻,雖然陳玄幽拒絕了他,但段延慶心中沒有任何不滿,還生起了一絲惺惺相惜之感。
“多謝誇獎。”
“這個東西請段老大拿着。”
陳玄幽淡淡一笑,一揮手,袖中一塊火紅色的令牌飛向段延慶。
“這是?”段延慶接住後,疑惑看向陳玄幽。
“這是聖教的貴賓令牌,持有令牌者将受到聖教的禮遇,聖教的大門爲段老大敞開。”
“段老大舌頭是沒有法恢複了,不過雙腿的殘疾倒不是全無辦法……”
“本座偶然得到了黑玉斷續膏。”
段延慶心神震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一時間心裏複雜萬分,不過還是驚喜居多。
他的雙腿竟然有望恢複?
“黑玉斷續膏?”段延慶有些疑惑道。
“金剛門,段老大知道嗎?”
“知道,由少林叛徒火工頭陀逃往西域創立的門派,據說在少林外門武功比少林寺還要精通。”
“金剛門獨門秘藥黑玉斷續膏可謂是治療骨傷的神藥。”
“手足身體骨節若遭緻重創從而傷殘,敷上此藥膏後傷患仍可痊愈,從而逐漸恢複正常活動。”
“若是傷殘時日長久、骨傷已經愈合者,則需先将其斷骨重新折斷,敷上此藥膏後亦可使骨骼恢複正常,可恢複正常行走等能力。”
“再加上我們聖教蝶谷醫仙胡青牛的輔助治療,就算是段老大這麽日久的骨傷,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性!”
“段老大若是哪一天了卻執念,可以來拜訪本座。”
衆人早就被兩人的對話徹底弄傻了,大張見識啊。
“多謝陳教主的盛意,若是哪一天了卻執念,一定來拜訪陳教主。”段延慶鄭重行禮道。
他有兩大執念,第一大執念就是複位,第二大執念就是身體跟正常人差距太遠。
這兩大執念以及阻礙了他的修煉,無論怎麽修煉,都無任何寸進,所以才回到大理,了卻最嚴重的執念,身體的殘缺多年已經适應了。
陳玄幽點了點頭,誘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魚兒會不會咬鈎,什麽時候咬鈎了。
“陳教主,告辭,保重!”
“再等一下。”
“陳教主還要何事?”
“段老大可以走,段譽也可以帶有,本座說了不摻和段家的家事。”
“但是他們兩個要留下!”
陳玄幽指了指葉二娘和雲中鶴。
葉二娘,雲中鶴頓時面色大變,連忙祈求的看向段延慶。
“爲何?”段延慶眉頭一皺道。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