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裏啪啦’一頓杖子打下去,一群道士們郁悶地挨了。
站着打的,道士們倒不覺得被羞辱,總比褪下褲子趴着打強。
他們弄的孩子,甭管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參與了。
“我這輩子頭一回見到這麽粗的杖子,長有一尺,寬有一寸?”
“不可能,保證沒有,這是學堂打孩子手闆用的戒尺。”
“意思意思就行,看小寶寶都沒事情。”
“我想知道真正的杖子是啥樣的。”
“你去官府挑釁,讓人打一下便明白,水火棍,一端圓、一端扁。”
“怎是那樣?”
“水火棍,救火救水災用的。救火的時候當挑子和怼牆,水災劃船,另一邊就好用了,當槳。”
“不是抓人用的?”
“抓人有鎖鏈有刀,何須水火棍?”
“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又不清楚,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僧有罪,罪不在僧衆,罪應罰,罰不在焚宮。”
“他們是道士,不是僧。”
“道士難道就得焚宮?”
“劃地成川的河,不用收起來?”
“收個屁!别的人劃地成川是假的,這次道家玩真的,沒想到李東主更厲害。”
“河怎麽辦啊?”
“運輸東西用呗!李東主以無上仙法綿延幾十裏,連通洛水,從此造福百姓。”
百姓們一邊看着精彩的節目,一邊說着之前的事情,這輩子頭一次。
親眼所見,一點不假。
不像佛教總說如是我聞,聽着很厲害,卻見不到。
這兩天見到了,眼看着萬佛朝宗,接着是白天的踩水劃虹、踏空而行。
到今天,其他的都可以說是假的,那河是真的呀!
道家劃地成川,李東主川流不息。
佛教滾一邊去,看道教跟李東主鬥法,李東主更勝一籌。
百姓們高興,有人送來免費的烤肉串兒,還有啤酒、爆米花、毯子、嬰兒車。
孩子大一點也無所謂,嬰兒車調整一下,孩子在裏面就睡了。
所以李易那時有六歲以下孩子的人,帶孩子出門旅遊,都要推個嬰兒車。
一些人不理解,五歲的孩子你推嬰兒車作甚,孩子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等他們帶着孩子旅遊的時候就明白了。
河南府的百姓就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有木頭轱辘的小車,推到這邊是免費的。
“易弟,你弄出條河,可有深意?”
李隆基心情好,易弟原來不是要回仙宮,就是比劃一下。
“測算過,水流量不大,無法行大船,想讓人過來,服務要跟上。
我要建個超市,把最好的東西以市價的價錢賣,之後辦會員。
與尋常百姓其實沒什麽關系,專門給河南府有錢人準備的。
消費理念包含着社會地位的彰顯,比較超前。”
李易确實有安排,河出來,百姓願意用就用,他要在此弄個大型超市。
宋璟聽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之色:“好物以尋常價賣于家資豐厚者,李易你欲棄普通百姓乎?”
“我把你扔了也不會不管百姓。”李易撇宋璟一眼:“在莊子食堂吃飯選菜時有何感覺?”
張九齡接過話:“菜太多,挑花眼,卻知吃不下,你又不許扔,有的菜隻能放棄。”
“大型超市購物,如選菜一般,看到哪個都覺得有用,想買,還不擔心吃不完。
花錢到一定額度,我再給打個折,他們發現整體買下來,比别的地方還便宜……”
李易介紹,會員卡給個積分,用積分換取東西,有錢人的花錢欲望更強。
他們所買大多爲生活用品和裝飾用品,免費乘船過來買,消費一定錢後,再乘船回去時亦免費。
李易看着宋璟說,如此操作,你以爲普通百姓适合進去?
“奸商,先給别人會員卡,再叫别人去天上人間吃飯。”
宋璟想起了他運氣好抽獎抽到的會員卡。
“你去天上人間吃飯花過錢?老宋,說話要憑良心。”李易鄙視之。
“你行賄,當把你抓……”
“錯,是陛下賞賜,與我有啥關系?”
“你還經商,不允許你莊子裏的人考科舉。”
“我還交稅呢,我印錢,你抓我?”
“當我不敢?”宋璟說着抓住李易的胳膊,抓了。
畢構瞅一眼,覺得無聊:“小易,晚上吃油炸的小串?”
“睡覺,明天早上同百姓一起吃早飯,回去接收河南府寺觀一半的産業,你順便收他們五成的稅。”
眼下半夜,月亮西移,不看節目。
扔下句話,他回船艙,明天開始把重心轉移。
“你們誰吃?”畢構不想休息,太過興奮。
“吃幾串。”李隆基決定聊會天,受到的沖擊太大。
甲闆上的溫度比較低,衆人喝溫的黃酒,小串自己選,選完再炸,一次一點,避免浪費。
李隆基喝口酒:“此番易弟損失不小,大唐還有許多人心中不服氣,若真鬧大,少不得千百人頭落地,有心人再到其他地方傳揚,各處僧道人心惶惶。”
“當使莊子報紙印刷這回事情,廣爲傳播。”
姚崇沒選串,看着酒碗說話。
他心中慶幸,一場危機被李易莫名其妙地打斷關鍵之處,洛陽地下勢力剛來便收拾利索,同時官員被集中調查。
随後要多收稅,逼迫僧道出面,以賭爲由。
失去了混混的幫襯,百姓把洛陽宮内外的寺觀給搶了。
待到這裏講經論道,神仙手段使出,河南府僧道全部老實。
京兆府僧道與朝廷站在一邊,大唐兩都僧道不鬧事,其他地方的便不敢鬧。
如是想,姚崇歎口氣:“大功若斯,換一人,朝廷皆憂。”
“換一人做不到。”盧懷慎選了五個魚肉串放在旁邊的托盤中。
小機器人過來連托盤一同拿走,送去炸。
畢構猶豫了一下:“報紙上當連載講經論道,明年給小易免……一成稅?”
“是稅裏的一成,還是毛收入的一成?”蘇颋問,兩者差多了。
“自然爲稅中一成,毛收入一成,他要少交多少錢?”
畢構用最快的速度回應。
他知道李家莊子養西南蠻和鐵勒九姓,回頭又要養東北來的人。
每日的流水吓死人,必須賺錢,毛利一成稅,估計能趕上已往大唐一個月财政收入吧?
即李家莊子一年交的稅,抵得上曾經朝廷的一年的租賦。
何爲富可敵國?這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