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芳菲~梨~花~笑~~怎比我~~枝~頭春意~鬧~~歡~樂就在今~朝~~歡~樂就在今~宵……”
舞台上的南曲‘大家’在唱李易抄的歌,李易把西遊記給抄出來,對比着大唐西域記。
讓李易自己寫曲子,他沒那個時間,而且配曲很費勁,再加上配器,更鬧心,他就很幹脆,抄。
西遊記的故事許多人都知道,跟三國演義一樣,‘說話’的,也就是說書的直接加工一下,開始給别人講。
南曲的‘大家’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和微小的動作,别人看來是随意,實際專門練。
尺帶珠丹眼睛看直了,太漂亮了,他覺得自己就可以不去西天取經,留下,必須留下。
他微微張嘴,吞咽口水,脖子向前伸長。
“夫君可是口渴?”金城公主遞上啤酒,面帶笑意。
“啊!渴!喝!”尺帶珠丹回魂兒。
他喝一口啤酒,拔涼拔涼的,一下子清醒:“呃!那個……這個……她……還會唱别的曲子嗎?聲音好。”
尺帶珠丹被迷進去了,南曲的‘大家’就這種本事。
等真正見面了,談吐之間,又讓你不敢亵渎。
“後面還有。”永穆公主微笑着輕聲說,邊說她邊看向李易所在,李易在那裏低頭吃東西呢。
于是她的笑容更甜,尺帶珠丹又如何?堂堂贊普,比自己的李郎差遠喽!
一個南曲‘大家’便把你給拿住,你可知我家李郎面對多少人卻從不爲之所動?
“還是她?歡樂就在今朝,歡樂就在今宵。”尺帶珠丹現在滿腦子要放棄取經留下的想法。
“不是!”小蘭在後面出聲,她瞧不起尺帶珠丹,這點定力都沒有?
說完她發現自己唐突了,連忙補救:“另有精彩節目。”
“啊!”尺帶珠丹看着這個‘大家’退幕,眼中寫滿了惆怅。
這種惆怅就像:撐着油紙傘……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永穆公主看着不高興了,起身離開,去找李易。
“李郎,方才尺帶珠丹……”永穆公主像告狀一樣跟李易說,其實是說給李隆基等人聽。
“無妨,他禁欲呢,青黛,回頭給他開個方子抓藥。”李易笑笑,吩咐大弟子。
“明白!”小丫頭賊賊地笑。
她開方子弄完藥給尺帶珠丹喝下去,尺帶珠丹保證不想那種事情了。
“李郎,别的男人瞧見,怎麽就沒像他那種?”小蘭邊收拾桌子上的簽子邊問。
“地位和接觸,有人身份高,能夠輕易見到南曲‘大家’,接觸後,有着尊重。
普通百姓看着确實好,但知道自己此生沒有機會,故此隻作欣賞和留戀。
尺帶珠丹是贊普,他覺得憑借自己的地位,能夠擁有。”
李易從社會角度和人性分析,當然,身份高的人,不可能在南曲‘大家’表演的時候太過豬哥,怕被瞧不起,之後可以留宿。
“李大夫你呢?”金仙公主隔着好幾個人問李易。
“我?我是位置,對自己的定位,對南曲‘大家’的定位。
我與她們接觸多,願意交流,她們有才華,更有思想。
我和她們相互尊重,卻不夾雜别的東西在其中,我……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李易平靜地回答,他沒說的是,他對這種場合已經看淡了。
“李大夫,那些曲子如此好聽,你就沒有觸動?”
玉真公主緊跟着問,她問的是女人花的歌,她相信李易懂。
“本就是我抄的曲子,哪裏有什麽觸動不觸動?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啊。”
李易說着拉過永穆公主的手,讓其坐在身邊。
“小蘭,給姑姑們把酒滿上。”永穆公主吩咐小蘭,‘姑姑’兩個字說得很重,你們别惦記我家李郎。
小蘭立即給倒酒。
換個人,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耍脾氣,很可能把酒杯打掉,或者直接一巴掌扇在倒酒人的臉上。
小蘭倒酒,她倆隻能應承,不敢發脾氣。
“李東主,李東主,我是盧奂,我有事情說。”大家尴尬呢,有人在幾十步外喊。
盧懷慎扭頭看過去,沒錯,是自己兒子,但他不吱聲。
“快,快讓美輪賢弟過來。”李易虛歲比盧奂大,他起身往那邊走。
攔的人放行,李易拉住盧奂的袖子:“美輪你跑哪去吃飯了?坐這裏。”
“我在東西走向的橋頭,跟其他百姓一起吃,有事情問,我還要回去跟百姓說。蹄筋有沒?來的時候他們要。”
盧奂不敢看自己的父親,隻作未瞧見。
“有,蹄筋少,沒給百姓送,你回去時帶上。”李易拉着盧奂落座。
“方才他們說……”盧奂并不隐瞞,把說的話簡單複述一遍。
“其實百姓知道大唐現在的情況,有着一些事情沒有改變,但他們更願意聽到激勵人心的話。
美輪啊,回去告訴他們,大唐之強,強在君民一心衆志成城;大唐之威,威于将士沖殺有死無生。”
李易說完遞給盧奂一把小炸串兒,又倒上啤酒。
“啊?啊!好,我記下了。”
盧奂被李易一句話就給沖擊到了,感覺滿腔熱血在沸騰,心潮澎湃。
“宋德,回頭在報紙上叫人多寫寫,百姓懂,很多地方的人生活并不好,然而咱們始終在努力,潑冷水不如去鼓舞。”
李易吩咐宋德,國家宣傳。
正如他那時,誰不知道一些情況啊,但大家還是願意聽好的。
如果國家不進步,好聽的話屬于粉飾太平;若國家始終在向前,則叫懷着希望去奮鬥。
“是!”宋德應一聲,同時懂了,明年科舉的時務策,裏面應該有這個内容。
“李東主,炸串兒好吃,炸點糯米糕啊!”盧奂撸一串兒,提建議。
“我不知道百姓的具體身體情況,糯米糕吃了萬一生胃病,開心的事情就變成鬧心的事情。”
李易拒絕,大晚上的,吃糯米糕,還睡不睡覺了?
長安的人往日不怎麽吃糯米的東西,不适應。
“茴香豆給我裝一兜子,我發給他們帶回家,我好歹也是個禦史中丞。”盧奂又提個要求。
“對對對。”李易附和:“給你裝上,不,叫人帶過去,跟着你走。”
那邊的盧懷慎想過來扇兒子幾巴掌,禦史中丞在現在的地方,是最小的,你還好意思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