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船破了，有人落水了。”大家吃得正香，有聲音隐約傳來。
李易筷子一扔，直接向外跑，邊跑邊脫袍子。
他跑船舷的位置，向下一看，轉身又跑回去，拿地落到甲闆上的袍子穿上。
“别出去，都别出去，吃飯。”李易臉色不怎麽好，對要出去看情況的大臣們說。
“易弟！”李隆基問。
“花船，有人落水，但船上的其他人并不慌張，而是看咱們的船，我剛一露頭，就全看向我。
羽林飛騎跳下去了，咱們吃自己的，等一會兒不要見落水的人，送回去，然後派人盯着。
那船估計會漏水，同時又有人堵住，總要給人一種真實，對吧？”
李易說一下情況，又突然笑着爲小家夥夾幾條撕開的蘑菇，他站着呢。
那一桌子都是人精，聽李易的話，瞬間明白是啥問題。
“李郎！”永穆公主一臉擔憂之色。
“沒什麽大的事情，有人看的到蒸汽機船着急了，這船前兩天在莊子旁邊調試的時候，許多人都看到了。”
李易喝口湯，根本不在乎。
永穆公主沒明白：“船就是速度快，運東西方便，他們要殺你？”
“抓我，倭國的，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才最害怕，船上可以放投石車和床弩。”
李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倭國，别人拿這種技術沒用。
之前倭國海戰就輸了，主要是戰術不好。
倭國的船隻多，大唐的船少。
大唐的船卻大，而且使用了釘子，不是完全的榫卯結構。
倭國的船一撞就碎，加上大唐的船大，從上面向下射箭，比由下往上射輕松。
你想跳幫都跳不了，大唐船高。
并不是倭國真的沒有勝利的可能，狼群戰術用好了一樣厲害。
像他那時兩山輪戰時期的海戰，他國家的船就比不上對方的。
但數量多，采用狼群戰術，關鍵的島嶼，那時屬于國軍占領。
曾經國軍跑到那個琉球島的國軍統帥說過，不允許大陸任何船隻在旁通過。
不過在大陸跟安南進行海戰的時候，島子上的政權對大陸開放了海域，甚至是給予補給。
當時講究的是兄弟阋于牆外禦其侮，然後狼群戰術成功。
倭國之前對大唐的沒成功，現在大唐有了新的船，這船可就厲害了。
“還是不懂，差哪？跑得快，打不着？”永穆公主不熟悉戰争。
王皇後急了，對永穆公主說：“船在海上，橫着扔石頭，整個一面的船舷可以同時扔很多石頭。
調整一下角度，一條橫線，一群石頭往下砸，你船頭頂着對方，石頭怎麽砸？
蒸汽機船砸一次就跑，然後利用速度，再跑到前面橫着砸。”
王皇後對戰場的領悟能力超強，瞬間就想到了T字形。
永穆公主抿嘴眨眨眼，想通了。
對，投石車可以調整角度，一艘船橫着，上面的投石車可以對着一個地方瘋狂扔石頭。
“李郎，戰鬥時蒸汽機船一直搶占最那個大面積攻擊的位置？”永穆公主開竅了。
隻是李易卻搖頭：“他們是這樣想滴，但并不是。咱們有火龍出水，爲什麽要搶占T字頭？
咱們應該利用射程與對方平行。然，不管哪一種，都需要速度，跑到最有利的位置和距離上攻擊。”
李易搖頭，他不用火炮和投石車，跟你一起走，距離遠，你打不到我。
我這邊一側船舷發射火龍出水，打你的時候你一側全暴露在我方攻擊之下。
“會不會是吐蕃冒充倭國？”豆盧貴妃給出另一種猜測。
目的未必是真的抓到人，還有陷害與離間。
李易夾一塊雞肉放到小家夥面前的碟子裏：“有這種可能，甚至是突厥，以及别的人，包括世家。”
說世家時，他看長孫昕。
“跟我沒關系，我是姓長孫，也是長孫皇後一族，但我爲什麽要這樣幹？
我上船的時候你也沒搜查我，我戴袖箭染毒的不是更好？
真的不是我，我還指望着你幫我看看夫人肚子裏的孩子呢，我夫人是……”
“你别說，我知道了，我就是随便一看。”李易阻止長孫昕繼續說下去。
“對啊！”長孫昕說着捂嘴，差點說錯話，他要說我夫人是過來見姐姐王皇後。
“報！有三個女子落水，而且确實發現船底有被鑿的痕迹，從下往上鑿，現在堵住了。”
樊凡帶了三個女子過來，三個女子身上的衣服還濕着，卻被綁起了手在身後。
“帶下去，換身衣服問，順便給吃的。”李易揮下手。
其實他知道，什麽都問不出來。
真正策劃和執行的人早跑了，又沒有什麽監控，上哪找人去？
甚至這個船啊，之前就有人雇傭，然後停在哪一個位置，有人潛到水下把底艙鑿一鑿，等快要漏的時候離開。
現在再鑿，幾下子就給鑿透，同時幾個點一起鑿。
“記住，不管是不是倭國，都在内部說是倭國，但不要去找倭國的麻煩。”
李易單獨強調，看向長孫昕的小妾。
“我什麽都不會說，不然你現在殺了我吧，放過我家人。”長孫昕小妾悟了。
“那你更不能出事情了，長孫巡察使，跟以前一樣。一個月之後，估計你又可以有孩子了。”
李易隻是看一眼，他還不至于爲了這個而坑身邊的人，小妾也不容易。
……
“終于結冰了，看看能走過去不？”秦離站在黃河邊，黃河水流量大，結冰初期很可能形成空層。
然後就坍塌，再重新結冰。
現在的河面塌過兩次，新結的冰不平整，高度降低了，上遊的姊妹湖也開始結冰，這樣流量減少。
冬天到河南鄭州府的位置，其實基本上沒有什麽流水了，有也是很小的水流。
甚至達到了斷流的程度，有一點水也凍成冰。
眼下要嘗試人走過去，拖着裝有一千多斤東西的冰車過去，幾個人一起拽，腳下穿打了釘子的鞋。
他們要看看冰面行不行，不行就再等一等。
岸上有人在拉繩子，繩子系在了十個人的腰間，他們過去。萬一塌了，岸上的人會使勁拽，把他們拽上來。
關霖一家都在岸上的臨時帳篷中等待，很多藥煮着。
十個人戴頭盔、穿棉的軍大衣、厚手套。
說好了的，一旦掉下去，立即用手護住脖子，前後都護，然後低頭，憋一口氣，岸上的人會瘋狂拉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