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起床的胡彪,在小樓大廳的兩張拼湊起來,形成了一個臨時手術台的飯桌上,看到了處于昏迷中的少年仔李浩。
根據城牆守衛的報告,大約在二十分鍾之前。
也就是早上的七點出頭的樣子,他們發現了一路狂奔而回的少年。
在望遠鏡的鏡頭下,遠遠的一看到少年身上狼狽的模樣,他們就知道是煤礦據點那裏出事了。
然後,城牆上的守衛,立刻就是迎了上去。
可惜的是,仿佛在這回來的一路上,已經是耗盡了少年仔李浩所有的力氣;他在意識到了城牆的守衛,已經是看自己之後。
那一口鼈在了心中的勁頭就松懈了,轉眼後就是栽倒在地,進入了怎麽也無法叫醒的深度昏迷狀态。
爲此,發現了這一幕的守衛,立刻就按規章将情況上報。
值班的首領奧妮兒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那是一點都不敢耽擱,連胡彪那個‘誰都不能打擾我’的命令也顧不上了。
然後,就有了黑叔叔再度敲門的那一幕……
在胡彪下樓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聞訊趕來,他們不敢進入大廳以免影響救人,可圍在門口和窗外,那是怎麽也不肯離開。
其中數量上最多,自然是原30742基地的一群人。
他們默默的看着手術台上,李浩這個熟悉的後輩生死步子,臉上滿是那種難以掩飾的擔心。
甚至,在張鐵柱這些老爺們的身上,胡彪還能看到壓抑的殺氣。
而早早起床的狼女淩達已經開始救人了,此刻正帶着幾個健壯的婦人,剪掉了少年仔身上的滿是血迹的衣服,開始清理着衆多的傷口。
也正是這樣,讓胡彪看清了李浩的傷勢,到底是多麽的嚴重。
隻見在他的頭臉、上半身,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人爲傷口;特别在小腹的位置上,有着一支鋼筋頭打磨出來的箭支,已經是對穿而過。
這種緻命一般的傷害,琳達甚至有點不知道該如何的處理。
因爲她擔心隻要是一拔出箭支,李浩這個少年仔就會立刻斃命;天知道!這麽多嚴重的傷勢,是在何種的戰鬥下才留下的。
除了小腹處的嚴重傷勢,在李浩雙腿上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胡彪一眼過去,最少能看到在他的小腿上,有着三、四處的牙印,又或者是殘留着的一點蠍子尾巴。
毫無疑問,這是在他一路慌忙跑回來的來的路上,那些夜間出沒的蠍子等毒蟲,忽然襲擊後留下的傷口。
在這些毒蟲的毒素作用下,少年仔的雙腿目前腫的厲害。
毒氣随着他劇烈活動,更是傳遞的極快;目前就連他的嘴皮子上,都能清楚的看到有着難看的青紫之色。
而兩位婦人已經用酒精擦拭過的小刀,一一了割開了腿上的那些傷口。
頓時帶着黑紫色的獻血,就從傷口中流淌了出來,在隔得老遠的地方,胡彪都能聞到其中的腥臭味。
在胡彪觀察着李浩傷口的同時,對着小腹那支利箭有足無措的琳達,總算是發現了她的主心骨來了。
雖然論起在傷勢救治和處理上,這個大長腿超級夠勁的妹子,最少能甩胡彪幾條街。
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她還是希望胡彪能給她拿主意。
于是,這妹子一臉焦急的問到:“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隻是聞言之後的胡彪,那也是滿臉的苦笑了起來:“還能怎麽辦,動手盡力的搶救吧;把我們最好的藥物給用上,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小子的命了。”
說完了之後,胡彪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連忙的吩咐了起來:
“對了!去一個人把我辦公室的那個醫藥箱拿過來,裏面有着葡萄糖注射液和一些液體的抗生素,能用來給這小子輸液。”
話音才落,張鐵柱這個漢子已然是狂奔而去。
不多的時間之後,手臂上被紮出來好些針眼的李浩,已經是被成功的輸上了液了;在被高高舉起的葡萄糖注射液中,可是被兌進了超量的抗生素。
這樣的做法,是希望能用這些超量的抗生素,緩解和對抗體内的嚴重中毒症狀。
說來也是神奇!當一滴滴的藥液,随着長長的管子輸入了少年仔的體内之後,圍觀衆人的臉色居然是輕松了好些。
也許是這些人的心中,有着一個淳樸的認知:
對比起他們昔日受傷之後,隻能是靠身體苦熬過去,如果能服用一些藥物,就能會起很大治療的效果,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而若是能打上一針,治療效果比起吃藥還要更快、更好。
至于這種輸液的手段,妥妥已經是屬于黑科技的治療手段了。
說不定少年仔李浩,就能在這樣強力的治療手段之下,成功的活下來也說不定;要是或不過來的話,那也真的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在廢土的輻射環境下長大的少年仔,在體制上原本的就比大牲口還要強悍。
又或者是,沒少被毒蟲叮咬的他們,體内早就有了相當的抗性。
還是其連藥片都極少攝入的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麽抗藥性;因此,在靜脈輸液這種治療手段之下,效果會好的出奇。
反正,被冒險拔出了箭頭的少年仔沒死。
反而在處理和包紮好了所有傷口,并且連續的輸入了兩瓶的葡萄糖和大量抗生素後,李浩的臉色好看一些了。
哪怕呼吸還是非常的微弱,但是也逐漸的平穩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圍觀的所有人才放下了一點擔心;胡彪也是有了心情,開始在地面上的那些滿是血迹的衣物中,試圖發現一點線索。
在胡彪的印象中,李浩這個同胞小老弟一直都很機靈。
應該不會想不到,那一個在他嚴重受傷之後,自己也許跑不回甜水溝子的可能,也許還有别的預警措施才對。
告訴家裏的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
挖煤據點那裏出事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出于什麽動機下的手?這就讓胡彪充滿了疑惑。
前天鎮子上的車隊,還是才跑了一趟挖煤小據點那裏;當時那裏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一點都不像有事情的樣子。
在送去給養的同時,車隊拉回來的十幾噸煤,也是給鎮子解決了大麻煩。
因爲這些煤炭的品質極高,用來燒鍋爐的效果,那根本就不是之前燒木材能比拟的;而今天若是一切正常,胡彪都打算帶人制作煤餅,用來今後燒紅磚使用。
但是不曾想到,才隔了一兩天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在随後胡彪的檢查隻中,真還發現了在一條破褲子的褲兜裏,發現了一點貌似是線索的東西。
那是一塊被撕扯下來的布條,布條上用血迹寫上了一行血字:
索魯鎮、三百人左右、首領不怕步槍子彈的攻擊。
看到了這個之後,胡彪哪裏還想不到這一次的襲擊,是索魯鎮那些家夥發動了。
至于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胡彪想不通之餘,也不決定再想了;敢對甜水溝子城的隊伍動手,那就是代表着一場戰争。
就在這個時候,一臉凝重的老瘸走了進來,在胡彪的耳邊說到:
“大人,李浩小隊長的事情已經被傳揚出去了,城裏的所有人都很氣憤,如今沒有心思工作中,全部圍到了小樓之外了。”
沒心思工作,那就對了!這說明手下們對于甜水溝子城這個家園的認可。
聞言之後的胡彪,大步的走了出去。
隻見在小樓之外的空地上,早已經是黑壓壓的聚集了一大片人,看來整個鎮子的人都來了。
他們拿着各種的武器,甚至是更多的是鏟子和稿子這些勞動工具,臉上充滿了壓抑到了極點的憤怒。
當着所有人的面,胡彪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布料,嘴裏大聲的咆哮着:
“我剛剛的确認了,是索魯鎮的家夥們對我們的挖煤小據點,發動了一場無恥的襲擊;那麽大家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咆哮聲落下之後,在場的衆人都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估計主要是想不到,索魯鎮的人爲什麽會攻擊他們。
但是很快之後,一個充滿了憤怒的聲音就是響起:“幹死他們,把我們的煤礦搶回來,讓索魯鎮付出慘重的代價。”
很快,這樣的聲音就連成了一片。
所有人大聲的怒吼的同時,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以及各種款式的勞動工具。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不由的讓胡彪想起了電影中,那些村民們搶水、又或者是兩個煤老闆搶煤礦械鬥的場景。
說的也沒錯,這就是一場兩個煤老闆之間的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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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