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階梯一路往下,在雙魚宮與孔雀座瑪尤拉閑聊了幾句,殷十七繼續往山下走去。
很快,他來到了摩羯宮裏。
他放慢腳步,走到了那一個金色的摩羯座聖衣箱跟前。
看着那箱子上金色的浮雕,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位正直的黃金聖鬥士。
“老師,我又要走了!”
他望着箱子,默默在心底訴說衷腸。
這裏是雅典娜的領域,有些話隻能埋在心底,不能說出口來。
“我知道,我将要做的事,與您期望完全背道而馳。”
“但我還是要那麽做。”
“因爲,那就是我的道,我的劍因此而存在!”
“盡管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我還是會堅持到底。”
“縱然失敗,無怨無悔。”
“如果上天賜予您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就不要再選我做徒弟了!”
“再見,修羅老師!”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後,殷十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繼續沿着階梯往山下走,除了在雙魚宮見過孔雀座瑪尤拉以外,他一連穿過六個黃道星宮,竟沒有再看到第二位聖鬥士。
隻有一件件殘破的黃金聖衣還留在神殿裏。
曾幾何時,那十二宮裏滿滿黃金聖鬥士駐守的輝煌之景,如今竟然落得如此蕭瑟。
“戰争,還真是夠殘酷呢!”殷十七感慨不已。
但是,他心裏也很清楚,隻要戰争沒有結束,犧牲就不會停止。
“隻是不知道,下一個死的,又會是誰呢?”
回頭望了一眼山上諸多空蕩蕩的神殿,殷十七轉身走進了處女宮裏。
“诶?”
剛剛邁入大門,他便聽到裏面有一陣若有若無的誦經聲傳來。
“沙加回來了?”
他立時有了一種猜測。
因爲,整個聖域也隻有沙加那個信仰佛陀的家夥才會念經。
這一陣若有若無的誦經聲,隻怕與沙加脫不了關系。
處女宮深處,就在殷十七踏入神殿的同一時間,正不緊不慢念經的沙加驟然睜開了眼睛,直直望向神殿後門的方向。
“佛?”
目光穿透時空,他看到了自後門走進來的殷十七。
那不是佛。
但是他隐隐感覺,殷十七身上有着一股奇特的氣機正吸引着他。
那是隻有他們這種修佛之人才能感應到的獨特氣機。
“巨爵座怎麽會與佛有牽連?”沙加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說,他這個異教徒身上有佛的氣息,與佛有牽連,那很正常,但巨爵座可是正兒八經的聖鬥士。
這太奇怪了。
正在他思索間,殷十七一路找來,已然來到了沙羅樹下。
“果然是你回來了!”看着樹下盤坐的金發聖鬥士,殷十七笑着打招呼道。
總算在這黃道星宮裏,看到一位活着的黃金聖鬥士。
“話說,你不在南亞守着,就不怕再出亂子嗎?”殷十七好奇地問道。
“不怕!”
沙加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因爲,能作亂的,都已經死了!”
迦爾納戰敗,他重歸雅典娜麾下,親自出手将那些叛亂的梵鬥士一一清理。
雖說有些殘忍,但總比所有人都跟着陪葬要好。
尤其可惜看那三位,由迦爾納培養出來的,已經領悟了第七感末那識的梵鬥士。
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被自己戰後清算而死。
真的是太可惜了。
這種程度的梵鬥士,縱使他想放過一馬也做不到。
因爲,他們全都是重點的清理目标。
雅典娜不可能任由這麽強大的,對聖域懷有嚴重惡意的梵鬥士繼續活下去。
聽得沙加如此平靜地訴說一場可怕屠殺,殷十七也是不禁變了臉色。
“那麽,這次回來,你不會再回南亞了吧?”他試探着問道。
“不,我會!”
沙加輕輕搖頭,又道:“我會等到聖戰徹底結束再回去。”
“不過,前提是,我能一直活到聖戰結束!”
戰争的慘烈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縱使強大如他,也不敢說自己能一直堅持到最後。
君不見,海界這一次就有兩位海神子隕落在了聖鬥士手中。
比之海神子,他可是差得太遠了。
而聽到沙加提及‘聖戰’之名,殷十七也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聖戰啊——”
“誰又敢保證自己能活到最後呢?”
猶記得,在上一次聖戰中,縱使有賽奇和白禮兩位上上代黃金聖鬥士元老幫助,整個聖域打到最後,也隻剩下了童虎和史昂兩位前黃金聖鬥士。
即便是他們這一代,迄今爲止,已經戰死的黃金聖鬥士便有:金牛座阿魯迪巴、雙子座撒加、雙子座暗星加隆、巨蟹座迪斯馬斯克、天蠍座米羅、射手座艾俄羅斯、摩羯座修羅、水瓶座卡妙、雙魚座阿布羅狄。
縱觀整個聖域,還留存至今的原黃金聖鬥士,就隻剩下白羊座穆、處女座沙加、天秤座童虎這三位而已。
至于第七感以下的聖鬥士,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
僅一件英仙座白銀聖衣,殷十七便見得換了三個使用者。
戰争的慘烈,可見一斑。
正在這時,沙加突然出聲問道:“巨爵座,我有一個冒昧的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哦?”
殷十七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居然還有問題能難倒你這樣的智者嗎?”
處女座沙加修佛,在他的印象中,這種修佛的家夥,一般都擅長思考,是大智慧者。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在整個聖域所有聖鬥士當中,沒有人敢輕言能在智慧上勝過沙加。
見他調侃,沙加微微一笑,點頭道:“所謂智者,也并非無所不知。”
“他們隻是比平常人知道的多一點罷了!”
“那你說吧!如果我能幫上你,一定不會吝啬!”殷十七笑着應了下來。
沙加點點頭,認真道:“我想問,你最近是不是與佛陀有過接觸?”
“你爲什麽會這麽問?”聽到這話殷十七也是一頭霧水。
沙加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機,我隐隐感覺,與佛有關。”
那一種氣機很獨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如果不是因爲他本身也修佛,根本無法覺察到這一點。
“氣機、佛?”
殷十七想了一下,不确定道:“我曾遭遇過一位名爲地藏的異神,被他重創了靈魂,至今還沒能恢複。”
“你說的,應該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