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出發?”
聽出殷十七的無奈,童虎沒有深入追問。
“就今天吧!”殷十七歎了一口氣說道。
他的時間很緊,根本不能耽誤。
自然越早出發越好。
“這麽急?”
童虎不禁看他一眼,又道:“喝一杯再走如何?”
“行!”
殷十七爽快地點了點頭。
此次離開,再回來估計得很久了。
喝一杯,就當是給自己送行了。
随即,童虎轉過身,一步邁出,消失在了神殿深處,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個杯子和一壺酒。
他大步走到門外的台階上坐下,擺開了兩個杯子,一邊倒酒,一邊對身後的殷十七招呼道:“來來來,坐下喝!”
殷十七快步上前,伸長了脖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打趣道:“我怎麽感覺,你今天這酒和上次不一樣啊?”
雖然他沒有喝酒的愛好,也不懂酒,但還是能分辨出這一次酒的氣味和上次有明顯不同。
“别提了!”
放下酒壺,童虎擺了擺手道:“之前海界入侵的時候,特裏同一擊冰封了正個聖域,将我原本存放在教皇廳裏的酒全都凍結了。”
“等到戰後我發現的時候,那些被凍結的酒也已經化開,徹底揮發掉了!”
說到這裏,他不禁一臉的惋惜。
那些酒,可是他從廬山帶回來,珍藏了兩百多年的佳釀,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沒了,他的心都在滴血。
“你今天看到的這些,還是我最近才從聖域外面悄悄帶回來的!”
示意性看了一眼酒壺,童虎又補充了一句。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殷十七也跟着搖了搖頭。
“來,幹一杯!”童虎端起了酒杯示意道。
“幹杯!”
殷十七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刹那間,一股極其辣喉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刺激得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童虎随即又端起了酒壺,一邊倒酒,一邊說道:“既然你要出去遊曆,那我必須得提醒你一句。”
“什麽?”殷十七投去詢問的目光。
“千萬小心冥鬥士!”重新倒滿酒杯,童虎鄭重地看了他一眼。
見得童虎這麽嚴肅,殷十七不禁好奇問道:“是冥界又發生什麽變故了嘛?”
童虎擺了擺手,認真道:“變故談不上,但變化還是有的!”
“啊?”
殷十七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字。
“獅子座艾歐裏亞一直奉命監視冥界的動向,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童虎示意性問道。
“嗯,我知道!”殷十七點點頭。
童虎一臉嚴肅地說道:“就在聖域與梵鬥士、海鬥士開戰的時候,冥界的冥鬥士也開始了讨伐奧西裏斯異神的戰争。”
“艾歐裏亞奉命監視,也就親眼目睹了那一戰。”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冥界赢了!”殷十七笑着說道。
有哈迪斯這樣一位轉生神明坐鎮,隻能神降附身的奧西裏斯根本沒有逆轉乾坤的可能。
“沒錯,是冥界赢了!”
童虎點點頭,又道:“這個結果,并沒有出乎大家的預料,但通過此次戰鬥,艾歐裏亞發現,冥王軍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哦?”
殷十七的臉上多了一絲不解,狐疑道:“夢之四神戰死,睡神修普諾斯也已經隕落。”
“冥王哈迪斯手下隻剩一個重新複活的死神塔納托斯撐場面,他們還能有什麽戰鬥力?”
如今的聖域,僅是第八感的戰鬥力就有好幾個,完完全全碾壓了冥王軍,這也是殷十七完全瞧不上他們的緣故。
“不,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童虎搖了搖頭,嚴肅道:“艾歐裏亞親眼所見,在撒哈拉的戰場上,天猛星拉達曼提斯竟以一擊之力輕松擊敗了鳄神索貝克,甚至還與死神阿努比斯正面交戰不落下風。”
“什麽???”
殷十七大吃一驚。
鳄神索貝克也就罷了,那個二流神附身的狀态頂破天了也就隻有第七感巅峰的程度,所以在殷十七塑成龍軀以後,根本沒把那個家夥放在心上。
可那個死神阿努比斯不同,論級别至少也和同有死神之名的塔納托斯差不多。
這也就意味着,縱然降格附身,那一位死神也有着比拟第八感的實力。
而天猛星拉達曼提斯能與之正面交戰不落下風,這也意味着拉達曼提斯的實力也達到了相當的水準。
“不僅是天猛星!”
童虎将酒杯端起,一口飲盡,擦了一下嘴角道:“艾歐裏亞在監視的時候,還發現哈迪斯身邊隐藏有另一個非常強大的冥鬥士。”
“雖然他們沒有真正交過手,但是他感覺,那人的實力比之拉達曼提斯分毫不差。”
“若不是他比較謹慎,離得比較遠,隻怕此刻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當初,第一次聽到艾歐裏亞說起這些,童虎也不禁爲之膽戰心驚。
那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他曾極力勸誡艾歐裏亞返回,但那個家夥卻怎麽也不肯聽,仍固執地想要将監視任務繼續執行下去。
他不禁擔心,艾歐裏亞那家夥遲早得死在外面。
“兩個堪比第八感的戰鬥力嗎?還真是不容小觑呢!”殷十七聽了感慨不已。
童虎認真叮囑道:“你身體不佳,此次外出千萬注意隐藏行蹤,可别被他們盯上了!”
“萬一被人埋伏,隻怕我們根本來不及救援!”
以巨爵座現在的狀态,估計連應付第七感的鬥士都有些吃力,實在很難不讓人擔憂。
“放心,我會注意的!”
殷十七笑着點點頭,端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他望了一眼天邊西沉的太陽,站起身來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童虎大人還有什麽需要囑咐的嗎?”
說話間,他輕輕地将酒杯放在了台階上。
“沒了,就這些!祝你好運,早點回來!”
童虎再次倒上滿滿一杯,對着殷十七敬了一下,随後一飲而盡。
“再見!”
殷十七禮貌地點了下頭,而後順着階梯緩緩走了下去。
他有一種預感,此次離開,當他再回到聖域的時候,他們再也無法像今天這樣愉快地坐在一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