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那吾等也不用着急，再等等吧！”
哈迪斯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又問道：“征讨奧西裏斯的部隊，你安排得怎麽樣了？”
潘多拉低着頭，小心翼翼道：“征讨部隊以天猛星拉達曼提斯爲首，地妖星巴比隆、地魁星阿吒婆拘爲輔，再加上二十名第六感的魔星，以及一萬名低級冥鬥士。”
“拉達曼提斯嗎？也好！”哈迪斯聽了點點頭。
作爲冥界三巨頭之一的天猛星，是所有魔星當中最勇猛的一位，也是最适合擔任這種正面突進的職責。
“說起來，本王曾賜予了他們每人一枚神血，結果怎麽樣了？”哈迪斯緩緩望向禦座旁的黑紗裙女子。
潘多拉一臉嚴肅道：“十八枚神血，十八位第七感的魔星。”
“其中有十五人融合失敗，爆體而亡。”
“這麽說來，有三人成功了？”
哈迪斯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欣慰道：“看來，他們還挺争氣嘛！”
融合神血有多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原本他以爲能有一個成功就不錯了，誰知道竟然有三個，實在是太驚喜了。
“不，哈迪斯大人，您誤會了！”
潘多拉趕忙擺了擺手，又道：“真正融合成功的隻有兩人。”
“其中一個正是天猛星拉達曼提斯，另一個則是天孤星拜奧雷特。”
“拜奧雷特也成功了嗎？”哈迪斯有些意外。
早在上一次聖戰之時，他就曾賞賜過拉達曼提斯一枚神血，對方也不負期望，成功将其融合。
因而他對拉達曼提斯這一次的成功，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反倒是拜奧雷特，連其餘兩位巨頭都沒有成功，她卻成功了，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剩下的那個呢？那個是誰？出什麽狀況了？”哈迪斯緊跟着問道。
潘多拉無奈地回道：“最後剩下的那一枚神血在天暴星手中。”
“那家夥放出狂言，想要以自己的力量領悟第八感阿賴耶識，所以遲遲沒有将神血融合。”
她也曾私下勸誡過，讓天暴星将那枚神血融合，以防止流落到其他人，甚至敵人手中。
可惜，天暴星那個家夥異常高傲，根本聽不進勸，完全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有時候，話說得多了，那家夥甚至還生出了敵意。
若不是顧忌她手上還有轄制所有魔星的權限，她不禁懷疑，天暴星那個家夥會不會直接朝她動手。
哈迪斯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那家夥倒是挺有意思的，簡直和上一代的天暴星一模一樣！”
“哈迪斯大人，依屬下來看，爲以防萬一，還是請您将他手中的那枚神血收回吧！”潘多拉一臉嚴肅地說道。
“不用！”
哈迪斯擺了擺手，笑道：“神血不是誰都能承受的，旁人就算得到，也不一定能發揮功效。”
“本王倒是想看一看，他什麽時候才會将那一枚神血融合，結果又會怎樣？”
說着，他又默默往心底傳了一句。
“相信你也很好奇，對吧，瞬！”
可惜，被壓制在他心底的，瞬的意識對此絲毫不感興趣，反而是拼命地在心底大喊。
“快收回來！神血不能給他！”
奈何，哈迪斯根本不搭理他，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隻有他一個人的悲呼在心底回蕩。
聖域，在經過一夜的休息後，殷十七抓緊時間，直接上到了教皇廳。
“怎麽，你要上去面見女神嗎，年輕的巨爵座？”看到他進入教皇廳，童虎遠遠地打招呼道。
“不，我是來找您的，童虎大人！”殷十七笑着說道。
“找我？”
童虎有些意外。
“我想詢問您一些有關阿賴耶識的東西！”殷十七收起了笑容，認真說道。
盡管他已經得到過地藏的指點，但他不介意再多聽一聽别人的感悟。
尤其是聖域，還有三位已經領悟了第八感的聖鬥士。
放着這麽好的資源不用，僅靠自己一人苦參，他可沒那麽傻。
聞言，童虎再次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眼，臉上全是驚喜之色。
“哦？你小子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雖然他也知道，第八感不是那麽容易領悟的，但他還是不禁爲殷十七感到高興。
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充分說明了巨爵座的能力。
這樣的後輩，他希望有越多越好。
“咳咳——”
童虎随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得先提醒你一句，領悟第八感有着極大的風險。”
“一旦失敗，你很可能就此形神俱滅，萬劫不複！”
“我知道！”殷十七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勸你了！”
童虎歎了一口氣，又環視四周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外面說！”
說罷，他帶頭往教皇廳大門外走去。
一直來到外面的平台上，他這才找了一個階梯坐下。
“坐吧！”
他示意性對殷十七招了招手。
殷十七也沒有客氣，當即挨着坐在了台階上。
望着那天邊不斷變幻的被白雲，童虎的思緒似回到了過去，慢慢道：“自上一次聖戰以後，我便奉女神之命鎮守廬山，甚少外出。”
“在廬山上，我苦參了近二百五十年，也看到了那山上的樹木枯榮了近二百五十次。”
“由此，我參透了生死，打破生與死的界限，領悟了第八感阿賴耶識。”
“觀摩植物的生長，從而領悟生死之谛嗎？果然是好辦法！”殷十七笑着點了點頭。
植物的生長很慢，若是耐心觀察，可以看到一條新芽從無到有的生長過程。
植物的死亡也是同樣的道理，以它們作爲參照物，可以清晰看到整個死亡的過程。
近兩百五十年的苦禅，童虎沒有白白浪費。
“不過，我已經明白，打破生與死的界限，便是領悟第八感的關鍵。我想問問，在童虎大人您的心中，生是什麽？死又是什麽？”殷十七再次問道。
童虎想了一下，擡手指向遠方，認真道：“看到遠處的那座小山了嗎？”
“看到了！”
殷十七點了點頭。
童虎繼續道：“在我看來，那山上樹木的每一次抽芽，煥發新的生機，那就是生；當那山上的樹木開始枯萎，樹葉凋零，生機耗盡，那就是死！”
“生與死，輪回不止！生就是死，死就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