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灑出來了!”
他驚呼一聲,再顧不得穩固杯子裏的酒水,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其端起,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也虧得他速度夠快,那酒水隻是剛剛溢出杯口,還沒有徹底灑落,便被他一飲而盡。
童虎見了哈哈大笑,并打趣道:“看來,你的控制力還需要再多練練哦!”
“我再怎麽練習,也很難再和童虎大人你比較啊!”殷十七苦笑着搖了搖頭。
童虎這兩百多年的修行成果,絕對不是随随便便修行一年半載就可以追上的。
更何況,他自認爲也不是什麽天賦異禀的絕世天才。
和童虎比肌肉控制力,根本就沒可能赢。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
童虎笑了笑,随手将兩個酒杯倒滿,又道:“這第二杯,就敬你舍生忘死,爲聖域建下了不世之功!”
斬殺兩位夢神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巨爵座成功說服冥王,讓冥界的兵鋒調轉,指向了邪神奧西裏斯。
而正是這關鍵的一步,讓聖域得到喘息,讓此次聖戰的整個局勢都出現了轉變,讓他們有了終結這一場聖戰的可能。
“幹了!”
他大笑一聲,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幹了!”
殷十七沒有多說什麽,也跟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隻可惜啊,米羅他們全都在外清剿邪神信徒,不然我們就可以一起喝個痛快了!”再次将酒杯倒滿,童虎往窗外望去,心中多了幾分惆怅。
如今的黃金十二宮裏,大都換上了新面孔,原本的黃金聖鬥士所剩無幾。
要知道,原本的那些黃金聖鬥士,全都是他看着長大的孩子,甚至還有不少經過他的指點,曾在他手下修行,算得上半個弟子。
可惜,世事無常,他們都不在了。
僅剩下的幾個,也不知還能否熬過這一次聖戰。
聖戰,太過慘烈了。
“沒關系,等到他們在這次任務結束,大人你再找他們喝酒也是一樣的!”察覺童虎的話有些傷感,殷十七輕聲安慰道。
“一樣嗎?或許吧!”
童虎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次将酒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喝酒。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那酒壺裏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
“你稍等一下,我再去拿一壺!”丢下空空的酒壺,童虎滿身酒氣地站了起來。
“不用了,童虎大人!”
殷十七趕忙制止了他,又道:“我平日不怎麽喝酒,喝這麽多已經足夠了,實在喝不下了!”
“真不用了?”童虎再次确認道。
“不用了!”殷十七滿臉通紅地擺了擺手。
因爲沒有刻意使用小宇宙之力化解,酒精已經随着血液滲透全身,他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特别困倦。
“我想趁着這股酒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笑着對童虎說道。
“行,那我送送你吧!”
童虎點了點頭,當即便準備送殷十七離開教皇廳。
“不用了,你也喝了不少,就在躺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吧!”殷十七擺了擺手,笑着拒絕道。
“我和你可不一樣,區區這點兒酒怎麽可能把我灌醉!”童虎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實在是拗不過他,殷十七隻能與之一起往神殿下山的出口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帶着一身酒氣走出了教皇廳的大門。
“我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下山的路小心一點兒,别滾下去,把他們的神殿撞塌了!”童虎笑着打趣道。
“真要是撞塌了,我再給他們修補上就好了!”殷十七樂呵呵地回道,并邁着蹒跚步伐沿階梯走了下去。
眼見着他越走越遠,即将脫離視野,童虎不禁又出聲喊了一句。
“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辜負雅典娜大人和修羅的期待,成爲一名優秀的聖鬥士!”
聞言,殷十七詫異地回過頭。
望着那階梯盡頭的人影,他感覺對方似意有所指,但他沒有回答,隻讪讪地笑了笑,而後默默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也許吧——”
随即,他加快步伐,消失在了下山的階梯上。
路過雙魚宮,和負責鎮守的孔雀座瑪尤拉寒暄了幾句,殷十七繼續下山。
沒多久,他就抵達了摩羯宮。
看着那神殿盡頭擺放的金色聖衣箱,他停住了腳步。
“說起來,雅典娜大人賦予我鎮守摩羯宮的責任,但我好像就沒有在這裏完整地待過一天吧?”他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比他更不負責的聖鬥士了。
“決定了,我今天就住在這裏!”
他長歎了一口氣,而後向着那一個金色的聖衣箱走了過去。
伸手輕撫箱子上浮雕的,帶着魚尾的山羊圖樣,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向他托付一切的男人。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又會怎麽選呢,修羅老師?”他小聲地對着聖衣箱問道。
可惜,聖衣雖然有一些簡單的意識,但畢竟不是活物,不可能代替修羅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最終,回應他的,隻有一股聖衣找到契合者的歡愉之念。
它已經感應到了他體内那一股與自己十分契合的小宇宙氣息。
奈何,殷十七早就打定主意,終生不會再穿上這一件聖衣,摩羯座聖衣的期盼終究隻是一場空歡喜罷了。
最後,他依靠着聖衣箱就地坐了下去,再配合着酒精的作用,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南亞,梵天神殿裏,小太陽迦爾納擡頭望着身前巨大的神像,頭也不回地說道:“聖鬥士正在清剿大地上的異神信徒。”
“等到他們清剿完畢,下一步應該就輪到吾等了。”
“你打算站在哪一方,沙加?”
聞言,神殿裏的梵鬥士齊齊将目光投向大殿中央盤坐的,一個穿着黃金色戰衣的清秀男子。
感應到衆人目光中的壓力,沙加苦笑着說道:“我可以不選擇嗎?”
當恒河諸神與希臘諸神和平相處的時候,他的身份就能充當一個潤滑劑,緩解雙方的摩擦;可當雙方準備撕破臉開戰的時候,他的身份就會顯得特别尴尬,被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