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行宮裏,察覺到兩位夢神的隕落,正在禦座上養神的哈迪斯猛然睜開了眼睛。
“塔納托斯!”
他望着前方空蕩蕩的大殿用,皺眉喚了一聲。
緊接着,伴随一股強大的小宇宙之力自虛空之中傳出,死神塔納托斯穿着一身黑甲銀邊的神衣顯現在大殿上。
“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偉大的冥界之王!”他跪伏在禦座之前,低着頭小聲問道。
“墨菲斯和幻塔索斯都已經死了,你馬上出去看看!”哈迪斯不帶一絲感情地吩咐道,全然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悲。
“是!”
塔納托斯應了一聲,随即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大殿裏。
另一邊,艾亞哥斯等人對殷十七緊追不舍,但他們很快就發現,殷十七的速度與他們相差無幾,無論他們怎麽追趕也追不上。
“這家夥難道沒有受傷嗎?怎麽速度還這麽快?”天哭星巴連達因吃驚不已。
天貴星米諾斯一臉凝重地說道:“恐怕真的是這樣!我們還是太低估他的實力了!”
原本他們還想着,即便巨爵座僥幸戰勝兩位夢神也會身受重傷,這樣一來,他們就能輕松解決重傷的巨爵座。
但實際情況卻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巨爵座戰勝兩位夢神以後,身體狀态仍是一如既往,根本就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這家夥難道是怪物嘛?竟然能以近乎無損的狀态接連戰勝兩位夢神!”天孤星拜奧雷特徹底懵了。
“不,也有可能是他使用了什麽強效治療藥劑!”艾亞哥斯搖了搖頭。
他曾聽天魔星他們幾個說過,在過去的血之大瀑布一戰,摩羯座、巨蟹座都曾使用過一種特别奇特的藥劑,幾乎在瞬間就恢複了身上所有的傷勢。
“對對對,應該就是這樣,否則那家夥就太可怕了!”巴連達因連連點頭。
他也聽說過,黃金聖鬥士曾使用超強治療藥劑的傳聞。
所以,他甯可相信巨爵座是使用了藥劑才有如今的狀态表現,也絕不願相信,巨爵座真的是以幾乎無損的方式戰勝了兩位夢神。
其餘幾位魔星也是差不多的想法,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正在這時,死神塔納托斯的聲音傳入了他們的心中。
“巨爵座在哪兒?”
地獄廣大,即便是神明,也不可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鎖定一個人的具體位置。
尤其那還是一個掌握了第七感,擁有極境光速的聖鬥士。
天貴星米諾斯随即正色回道:“啓禀塔納托斯大人,我們正在追擊巨爵座的路途中,他已經進入了第七獄!”
“看樣子,他的下一個目标應該是血之大瀑布,準備沿路返回,直接沖出冥界!”
聞言,塔納托斯的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血之大瀑布嗎?那可真是一個令人記憶深刻的地方呢!”
随後,他中斷了與幾位冥鬥士的聯絡,一步跨入了虛空之中。
等到他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然站在了血之大瀑布的上遊,那一棵茂盛的木栾子神樹之下。
上一次,他便是在這裏,被奧路菲從背後暗算,最終隕落在集合了衆英靈之力的巨蟹座迪斯馬斯克手中。
而那個時候,巨爵座也參與了血之大瀑布一戰。
隻不過,當時的巨爵座還是一個根本不被他,甚至都不被衆多大獄主放在眼裏的雜魚。
誰能想到,就是那樣一個雜魚,竟然變成了如今需要他這位死亡之神親自出手處理的程度。
另一邊,殷十七剛剛從第八獄寒冰地獄進入第七獄第十壕,便遭遇了以天牢星哥頓、天魁星霍爾爲首的冥鬥士聯軍阻擊。
“我等你已經等了很久了,摩羯座的繼承者!”
天牢星哥頓大笑一聲,帶頭發起了沖鋒。
他曾與摩羯座修羅有過交鋒,最後不敵戰死。
而今,摩羯座又有了新的繼承者,他已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之較量一番,比一比誰的鋒芒更加銳利。
順便,也想找回自己曾在修羅身上丢掉的面子。
在他的後面,天魁星霍爾也不甘落後,帶領着十壕小獄主以及衆多冥鬥士一擁而上。
霎時間,前方的地平線湧起一道黑色的人海巨浪,鋪天蓋地一般,氣勢非常可怖。
然而,面對這樣的人海攻勢,殷十七的心中仍是沒有絲毫波動,隻默默蓄積小宇宙之力于雙手之上,直直迎着前方沖了上去。
“粉碎巨斧”
帶頭沖鋒的哥頓異常興奮,将雙手合攏,凝聚小宇宙之力,化爲一柄巨大的斧子,對準殷十七劈了下去。
可惜,他的運氣太差了。
若是在平時,以他的巨斧鋒銳,再加上他冥界第一的臂力,或可以同殷十七正面交戰不落下風。
但如今,因爲與墨菲斯一戰,殷十七将自己的狀态提升到了劍之極緻,銳氣正盛,根本還沒有消退下來。
天牢星這個時候前來阻擊,完全是主動把脖子送到了他的劍刃之下。
面對那可怖的一記斧劈,殷十七的心中不帶一絲情緒,隻迅猛地用右手掌刀發動了一次橫斬。
“聖劍·拔刃”
一道銳利的圓弧狀劍氣自他的手中揮出,又如一道銀亮的光環自他的身上擴散。
那巨斧劈斬在上面,瞬間就被削成了兩段。
“什麽?”
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的斧刃會如此‘不堪一擊’,天牢星立時被那迅猛的劍氣擊中,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緊跟在他後面的諸多冥鬥士,包括已經掌握了第七感的天魁星霍爾,同樣沒有想到天牢星如此‘不堪一擊’。
無論是正在準備攻擊的,或是已經發動攻擊的,全都被那一道銀亮的圓弧狀劍氣打了個措手不及,斬碎了勃勃雄心。
沒有任何人能擋住那一道銳利的劍氣一瞬,所有人都如同最前面的天牢星一般,在被劍氣擊中以後,木然地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殺聲震天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噗噗噗!
隻等後方沖上來的殷十七帶着一股狂風自人群裏穿過,那一群呆立的冥鬥士這才如同被割下的麥子,一片片倒了下去。
徒留下各自的兩截斷軀倒在地上,泊泊淌着鮮血,訴說剛剛的無情屠殺。